第17章 第 17 章 ……

    “那我得赶紧画啊, 画完了好得到你的奖励。”陈牧清瞬间心领神会,一脸狂喜的模样,顿时有了干劲, 积极地在画架上铺好画纸, 从画室的架子上找出颜料和画笔, 接水, 调色,坐在画架上,手托调色盘,拿起画笔,沉浸地构思起海报的框架。

    我的艺术水平, 只配给他打下手。不得不感叹, 陈牧清真的很有才华,诗词歌赋, 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认真投入的模样,更是让人着迷。

    我时常恍惚,问自己:“我何德何能, 能够得到这个老鬼的偏爱?我配吗?我如此平庸, 将我丢到人群当中,用望远镜都未必能将我再找出来……”

    为了让我满意, 让我心甘情愿给出奖励, 陈牧清坐在画架前, 连着画了十幅风格不同的宣传海报, 凑了个十全十美的好兆头。

    忙完这些后,已是晚上八点多,我们将海报搬到了辅导员办公室, 算是交差了,辅导员看完这些海报,默默点头,催我俩赶紧去吃晚饭。

    尽管一心惦记着我许诺的奖励,陈牧清还是按捺着焦渴的心,开车带我来到一家我爱吃的川菜馆门前,陪着我吃了一顿麻辣鲜香的川菜。吃过晚饭后,他领着我进了路边的一家品牌内衣店,给我挑了几套内衣,还有几件情趣内衣,他倒不知羞,一件一件拿出来让我去试衣间试穿,还溜到试衣间,看我试穿的效果。

    “都要了,麻烦你帮忙剪掉吊牌,然后将这些新内衣一起放进你们的消毒柜好好消消毒,晚上我就要她穿给我看。”陈牧清瞥了一眼内衣店的消毒柜,对服务员吩咐道。

    这个时候,我又开始担心我的腿了。我有点后悔了,干嘛非要跟他许诺那个奖励呢?奖励十个亲亲不好吗?我这不是在跟自己的腿过不去吗?我不敢想象,他今夜不知又要在床上癫狂成何种模样……

    回到酒店,我穿上了陈牧清给我挑选的情趣内衣,按照自己的承诺,向他给出了我的奖励。

    这个奖励确实让陈牧清瞬间血脉膨胀,几近癫狂到他身体的极限,我只是担心住在酒店隔壁和楼下的房间的人,是否能承受得住我们房间里传递出去的撩人心魄的大动静。

    凌晨时分,与我依旧在痴缠的陈牧清忽然坐起身来,闭着眼睛,用手捂着心口,他面色平静,可我能感觉到似乎在默自忍受某种疼痛。

    “阿清,你怎么了?”我慌忙坐起身来,抓住他的胳膊,忧虑地望着他问道。

    “这副皮囊限制了我的极限。我已经用我的魂魄尽力护住他的心脉了,可他的心脏,还是有些不争气……”陈牧清缓缓睁开眼,神色肃穆,轻声对我回道。

    “已经很厉害了,这几天我们太放纵了。就算正常的健康身体,也达不到你这样的程度,我们,我们还是节制一点吧。”我双手缠抱着陈牧清的胳膊,看着他满是狼欲的眼睛,低声劝慰道,可还是被他的强大气场震得说话都不利索了。

    “可我,还想要……”陈牧清一把搂住我,将我紧紧贴在他身前,好似恨不得将我揉进他的骨头里。

    我没有拒绝,因为我发现了,我越显露出对他的忌惮,就越发激起他对我的情欲。

    可心脏的疼痛,还是让陈牧清咬着牙,极为不甘地终止了他继续泄欲的行为。

    他冷着脸,给我洗澡洗头发,拿着吹风机,撩起我的长发,慢慢悠悠地,一缕一缕地,帮我吹干头发,将我抱回床上,用他纤长的手指绕着我的长发,凝视着我的脸,轻声说:“想吻你,又怕一旦吻上,会失控,弄废了这副皮囊,就不能这样守着你了。你睡吧,睡醒了,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我感受着他指尖传递的柔情,依偎在他臂弯里,恬静地进入了梦乡……

    我做了一个古老而诡异的梦,梦见自己穿着古风红嫁衣,披着红盖头,在阴冷漆黑的夜里,朝着一口大棺材走去,用尽浑身力气,推开了那口大棺材的棺材盖,看着棺材里躺着的男子,我伸出双手进棺材里触摸他冰冷的脸,痛哭着翻越进了大棺材里,靠在他冰凉坚硬的尸体上,心碎大哭。

    “夜宁,夜宁不哭了,醒醒啊……”耳旁传来陈牧清哽咽的呼唤声,我睁开泪眼,看着眼前人,激动地抱住他,大哭道,“我好像梦见我们的前世了,梦见自己穿着嫁衣爬进棺材找你……”

    “我知道,我知道你做噩梦了,你一直在哭,我喊了你很久,你却没醒过来,看着你梦魇痛哭的样子,我的心都要碎掉了。”陈牧清紧紧抱着我,在我耳边呜咽着,他流下的滚烫的泪水,一滴滴落在我的脸颊和肩头上。

    “阿清,那是你吗?躺在棺材里的那个男人,我一睁眼,就记不清他的脸了。”我忍着泪,望着陈牧清的泪眼,难过地问道。

    “应该是几百年前的我,很多事太久远,我的记忆早就被人间的风霜雨雪侵蚀模糊了,我记不清了。你不要问了,总之,你要过好这一世,不要再试着去想起前世的恩恩怨怨。”陈牧清抱着我,用脸颊轻柔地蹭着我的耳垂,阴郁地轻声对我安抚道。

    “我前世应该很爱很爱你,对么?”我还是忍不住想问清这件事。

    “爱,爱到了骨子里。”陈牧清深情凝望我的泪眼,哑声回道,说着,他深吸一口气,猛力吸吻住我的唇。

    待到我们彼此在清晨里倾泻完深深的爱意后,已经是接近中午了,陈牧清亲自给我梳洗打扮,事无巨细,面面俱到,我被他照顾得像一个丧失生活能力的小孩。

    离开酒店后,我们去附近餐厅吃了饭,吃过饭,陈牧清开车带我来到郊区的湖畔,租了一条船,原本租船时,套票里有船夫帮忙划船的服务,可陈牧清让船夫下船歇息去了。我们二人泛舟湖上,欣赏着初秋江南湖边迷人的景色。

    我惬意地躺在船篷里,眯眼看着船外的湖光水色,还有两岸的树木,忍不住感叹道:“人间真美,四季纷呈,各有各的绝色。”

    “是,是绝色。”陈牧清划着船,盯着船篷里的我,幽幽地叹道。

    不知不觉,船被划到了一处寂静隐秘的树荫下,陈牧清将船停泊在树荫下,走进船篷,顺手拉下船篷里的帘幕。他像头伺机捕食的饿虎,趁我恍惚不注意时,一把将我擒进怀里。

    “我要你在秋色中的水波上体验一番神魂荡漾的感觉。”陈牧清拥吻着我,在我耳边缱绻地呢喃道。

    不得不说在船篷里翻云覆雨,是极秒的感觉,那种飘飘荡荡魂游九霄的滋味,让我的身,我的魂,都彻底领会,陈牧清所说的,何为爱进了骨子里,更是让我清晰地明白了神魂颠倒这个词真正的含义。

    “阿清,船要翻了!”由于陈牧清是鬼怪附体,力量超绝,这轻薄的船差点没能经受住他的冲击,我在他沉迷情事时,由于手摸到了涌入船舱里的湖水,慌张惊叫了起来。

    “唔……”陈牧清却格外淡定,抱着我翻到船的另一侧,稳住船的重心,继续发泄他的情欲。

    完美结束后,他一丝不苟地帮我整理好衣裳,光着膀子穿着 长裤,坐在船舱里,宠溺地望着我哑声道:“慌什么呢……船翻了就翻了呗,就算到了水底下,我也能给你渡气,让你尝尝在水中交融合一的感觉,其实也不错。”

    我羞涩低眉,低声道:“入秋了,水底下凉。”

    “是呢,所以我没让船翻掉。”陈牧清勾起嘴角,露出阴鸷的笑。

    此刻我才恍然大悟,我以为陈牧清带我来郊区泛舟湖上,只是为了看风景。

    可事实是,他是为了在不同的风景里,不同的状况下,看我情悸潮涌的模样。

    我们歇息片刻后,回到了岸上,陈牧清搂着我的腰,站在四下无人的角落里,认真地用他纤长的十指给我梳理我肩

    上有些凌乱的长发。

    “你一定要记住我,就算哪天我不在了,你在人间任何一个季节里,看见任何一棵树,吹过任何一阵风,你都要记得想我,要记得我给你的爱,要好好活着。”陈牧清忽然又伤感起来,在斑驳的树影下,撩拨着我的秀发,黯然对我说道。

    我听了这些,只觉得心里一阵疼痛袭来,我害怕地望着他问:“干嘛突然对我说这些呢?你是要走了吗?这副皮囊要死掉了?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具体还剩多少时间?让我心里有个数……”

    说着,我眼底就泛起了泪光。

    陈牧清看我快哭了,赶紧抱紧了我,摸着我的头,轻声安抚:“我还有很多时间呢,你别多想。也别害怕。将来就算不能用这副皮囊日夜守护你,我也不会从你的世界彻底消失。”

    “嗯。”我望着陈牧清眼底的爱意,点了点头,可眼里的泪水还是滴答答地落了下来。

    “不哭了,怪我不该对你说这些。我带你去泡温泉。让你放松放松……”陈牧清蹙着眉轻轻给我拭泪,温声对我说道。

    第18章 第 18 章 ……

    我愣住了, 本能地在脑海里,立即开始想象我与陈牧清在温泉里缠绵的画面。

    陈牧清驱车近一个小时,我们来到一处山间别墅区, 一栋栋别墅坐落在山顶和山腰上, 我们入住的温泉大酒店就在山巅上。

    酒店客房的大阳台被改造成大泳池, 泳池里的温泉水是从山中的温泉池中引流上来的。我穿上泳衣, 走进阳台上的温泉里,靠着池子的边沿,俯瞰山下的夜景,远眺山脚灯火通明的繁华都市景象。

    陈牧清在池里游泳,时不时潜入水底, 从我身侧冒出头, 为我递来一颗葡萄,时不时又钻入水中, 很快就游远了。每次我以为他靠近我,会将我抱进怀里时,他都未按照我的预想行动,而是挑逗着我的期盼, 再次潜入水中。

    就在我彻底放松下来, 不再设想他会从水下冒出来抱住我,只关注于吃着果盘里的水果, 看着山下的风景时, 陈牧清猝不及防从我背后一跃而起, 像一条大鲨鱼, 将我扑入水底,开始肆意“蚕食”我的躯体。

    我不懂水性,他抱着我在水中时, 亲吻住了我的唇,用他鬼怪特有的技能,在水下给我渡气,让我在他的怀里,在他的拥吻下,渐渐平静下来,又渐渐对他升起了浓浓的爱欲。

    水下“双人叠泳”结束后,陈牧清拉来一叶充气皮艇,将我抱到了皮艇上,他站在水里,手扶着皮艇,吻着躺在皮艇上的我,在我耳边哑声说:“我去房间里取瓶红酒来,你等我。”

    我闭起双眼,回味着放下那阵“水下双人叠泳”的快活滋味,意犹未尽,不禁嘴角上扬着,躺在皮艇里,任凭艇下的水波带着我在水上徜徉……

    “小骚蹄子,你挺享受啊!”突然一个阴森的怒骂,将我惊得从皮艇上坐起身来,我循声回头望去,看见一只体型壮硕的大黑猫,蹲坐在池子边沿上,瞪着一双绿莹莹的眼睛看着我,正对着我龇牙咧嘴,气势极凶。

    “你这样会害死他的,你知道吗?!这小贱蹄子!”这黑猫张嘴对着我骂道,我惊呆了,第一次看见猫说人话。还未等我缓过神来,这黑猫猝然一跃而起,直接朝我猛扑过来,吓得我本能地躲闪,却忘了背后就是阳台泳池的边缘,一晃神,直接整个身子后仰着,惊叫着,从阳台上跌落而下……

    这可是八楼啊,从八楼掉下去,就算摔不死,也至少会摔成重度残疾。

    根本来不及哭,也没机会呼救,我快速后仰着跌落着,脑袋里一片空白。

    突然一个黑影从阳台上一跃而下,以超越自然惯性的速度,朝我飞来,落到我身旁,展开双臂,稳稳地将我抱在怀里,缓缓降落到地面上。

    “阿清……”我看清了他的脸,惊魂未定地望着他,眼角挂着的泪,默然落下。我不曾料到,他竟有这般惊人的力量,从阳台跳下,追上自由落体,再抱住自由落体,平稳着陆,这不是人,这是救了我性命的神啊。

    酒店大厅的服务员,看见了这景象,纷纷跑出来凑热闹,拉着同伴激动地问:“你看见了吗?看见了吗?他们掉下来了,竟然站住了,站住了啊!”

    “你上夜班上糊涂了吧?他们是八楼的房客,真要从上面掉下来,早摔死了。”另一个服务员对情绪激动的同事冷声回道。

    “你不相信?!我真的看见了!”这名服务员拉起另一个同事,激动问道,“你看见了吗?刚才,就刚才!这两个人从上面掉下来了!”

    “没看见,你一定是眼花了,你连着上了半年夜班了,你是劳累过度了。”另一个同事用怪异的眼神看着她说道。

    陈牧清不屑于解释,也不想让这些人围观,抱着我径直走进大厅,坐电梯上楼了。

    回到客房后,陈牧清将我放在床上,什么也没问,只是沉默着拿着吹风气帮我将长发吹干,然后给我换下泳衣,带着我去浴室冲了热水澡,再次将我抱到床上。

    “刚才发生什么了?你为何突然掉下去了?”他语气平静,可温柔的眼神里分明多了一些杀气。

    “是大黑猫,绿眼睛的大黑猫,它会说人话,它看起来很讨厌我,骂着我,朝我猛扑过来。我被吓得慌了神,本能地后仰着躲开,不小心掉下去了……”我心有余悸,仰面看着陈牧清回忆道。

    陈牧清脸色一沉,皱了皱眉,眼神里露出一丝愁闷,但很快又调整情绪,放松面部表情,摸着我的脸颊,心疼地叹道:“这该死的野猫,吓坏了你吧,身子到现在还是冰凉的。可别让我逮住了它,不然我扒了它的皮!”

    说完,他坐到床上,将我整个身子都环抱进他的怀里,用他温热的体温给予我温暖,轻柔地吻甜着我的唇瓣,用浓浓的爱意一点点驱散我心底遭受的惊吓。

    一阵缠绵后,我的身体终于回暖,他拥着我,告诉我:“那只会说话的大黑猫,是我的旧相识,它十几年前还是个被遗弃的幼猫,得了猫瘟,差点就死掉了,我附身到它身上,给它续上了性命,也利用它的猫身,陪伴了你整个童年……”

    “花煞,你说刚才那只壮硕的大黑猫,是家的猫花煞?它不是十年前就死掉了吗?还是我亲手埋的它。”我惊诧不已,根本不敢相信当年那个病死掉的瘦弱的小猫,会活着,还会对我产生如此大的敌意。更未曾料到,原来童年时期,我捡回家的小病猫,是阿清附体的阴阳猫。

    原来阿清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来到了我身边。

    “对,它是花煞。它十年前是死了,可由于被我上过身,它吸食了我的灵性,死后魂魄不散,又找了一副健硕的猫身上身,学着我借尸还魂。它换了副皮囊,所以你今天没能认出它。”陈牧清沉声对我解释道。

    “它是母猫,我记得。它变得这么恨我,该不会是因为它有了人性,早就爱上你了吧,所以才将我当成情敌,辱骂我,攻击我 ……”我狐疑地盯着陈牧清的眼眸,大胆猜测道。

    陈牧清阴柔地抚摸着我的长发,面无表情地听完我的猜测,轻声道:“它的死期到了。”

    “嗯?你要杀它?”我紧盯着他追问。

    “它差点害死你,它不该死么?任何一只想置人于死地的猫都该死,更何况伤你的这只猫已经成精了,再不杀它,它怕是不会放过你,它还很可能伤害其他人。”陈牧清皱了皱眉,严声对我解释。

    听完陈牧清的话,我才意识到花煞有多可怖,我后怕地朝着阳台温泉池那边望了望,转而看着陈牧清说:“以前我很喜欢猫咪的,这次经历,给我造成了阴影,以后我可能看见猫就会害怕。”

    “不怕,有我在,我不会让你出事。”陈牧清抱紧我,轻声抚慰我。

    “唔~”我低头钻进陈牧清的怀里,他轻轻拍着我的脊背,像哄小孩一般,耐心又温柔地将我哄睡着了。

    清晨时分,我被一声凄厉的惨叫声惊醒,心悸地从床上坐起来,扫视一圈,看不见陈牧清的身影,我愈发心慌了。

    “阿清!”我不禁大喊了

    一声,此时才意识到自己已经离不开他了,睁眼看不见他,我都会心慌意乱。

    通往阳台温泉池的推拉门响了一下,我循声望去,看见陈牧清站在门外,拉开门,朝我走来,他正拿着一条白色毛巾,在用毛巾擦着他手背上的血迹。

    “你受伤啦?”我慌忙下地,由于太慌神,下地时被床上的被子绊了一下,险些一跟头栽倒在地上,被陈牧清一个疾步上前,一把将我搂住放回床上。

    “这不是我的血。”陈牧清看着床上还未坐稳的我,漫不经心地对我说,“花煞被我杀了。”

    我看着陈牧清擦掉了他手背上的血迹,发现他确实没受伤,才心安了许多,顺着陈牧清的目光,朝着阳台的方向看过去,在阳台的边缘上看见了那只大黑猫的尸体。

    “它昨夜又来了啊?”我望着陈牧清问道。

    “没有,它躲在酒店附近的树林里了。我趁你睡着后,下楼去树林找到了它,我劝说它改过,它不听劝,还扬言要杀了你,要取代你,我一怒之下就送它归西了。把它的尸体带回来,放在阳台上,只是为了让你看见,让你确信它已经死了。以后你不用再怕猫了。其实猫咪是很可爱的动物,除了个别害人的猫妖以外。”陈牧清轻声细语对我解释,说完就走进了卫生间,拿着洗手液、消毒液反复洗手,还招呼我,“你来,我帮你洗澡。”

    我裹着浴巾听话地走进浴室……

    是我天真了,他岂止是只为了帮我洗澡,他可能是担心我受过惊吓还未彻底缓过来,又在浴室里,给予我汹涌狂热的爱意,试图用爱裹紧我的身心,让我忘掉昨夜的那场意外。

    这个澡,我洗了将近两个小时,整个人被洗得绵软无力,被陈牧清从浴室里抱出来,放到床上,他在给我吹头发时,我又舒舒服服地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我被一阵甜湿的吻给吻醒了,睁眼看见自己睡在陈牧清怀里,他用指腹轻弹着我的脸颊,问我:“你有没有想过要个孩子?”

    第19章 第 19 章 ……

    我愣了愣神, 脑补了一下怀孕生子的画面,想象着自己大着肚子奔波在校园里去上课,到了快毕业时, 手里牵着一个奶呼呼的小不点。如果那时候, 陈牧清还在, 他会怎样欢喜地陪伴着我和孩子……忽然嘴角不自觉上扬起来。

    可转念一想, 如果陈牧清不在了,这偌大的城市,就我和小不点儿相依为命,我又一阵心酸,含着泪望着陈牧清摇头道:“不要, 我不要生孩子。”

    “为什么呢?是不喜欢小孩?还是怕以后我不在了, 没人守护你们了?”陈牧清摸着我的脸,温声问道。

    “我很喜欢小孩。但是我没有勇气也没有信心, 能确保我能给我们的孩子一个幸福美满的生活,所以我不忍心这么早就将我们的孩子,带到这个世界上。”我鼻子发酸,忍着泪, 望着陈牧清低声回道。

    “好了, 不难过了,以后我不提这件事了。等你什么时候忽然想要个孩子了, 你就告诉我。我支持你, 尊重你的每一个选择。”陈牧清黯然望着我快哭的模样, 终止了这个话题。

    “唔~我爱你, 阿清,我早晨醒来没见你,都被吓坏了, 怎么办呀?我发现我越来越离不开你了……”我忽然间情绪失控,靠在陈牧清胸口痛哭起来。

    “别哭了,我的心都要被你哭碎了。你再哭,把小脸哭脏了,我就要抱你去浴室,帮你洗澡咯?”陈牧清紧紧抱着我,在我耳边哑声叹道,“我可乐意帮你洗澡了,你知道么?”

    “嗯,我不哭了。”这回我是知道他给我洗澡都是想做些什么,我赶紧用他的胳膊堵住我的嘴,努力平复情绪,不再啜泣。

    “你……又惹我……”陈牧清忽然将我捉至身下,呼吸加速,眼波传情……

    我是真不知道自己用他胳膊堵住我的嘴,这个细节动作竟然能勾起他的情欲,这次他的“鞭挞”,我挨得莫名其妙。

    直到中午,我们缠绵够了,才退房去了餐厅吃饭。下午,我们回到了校园里,陈牧清提议让我去宿舍取相机,他想带着我在校园里拍些照片,记录我们在一起的点滴时光。

    我回宿舍取相机时,看见了佳佳,她还是和平时一样,抱着零食,坐在书桌旁,看着笔记本电脑里的综艺节目。

    “果然是被爱情滋养的女人更有魅力啊,你跟以前真是判若两人,现在的状态太好了啊。”佳佳一边往嘴里塞薯片,一边对我喃喃夸赞道。

    “我有吗?被你夸得都不好意思了。”我羞愧地不敢直视佳佳的眼睛,拿着新相机,匆匆离开了宿舍。

    自卑的人被人夸赞,心里都会莫名觉得是受到了特殊的关照,会有歉疚感,会想给对方一些恩惠,以示报答。我当时就在心底决定,下次回宿舍,要给佳佳带一只她最爱吃的酱板鸭。

    陈牧清身上挎着相机,搂着我在母校的林荫小道上漫步,每到一个他觉得有美感的地点,他就会教我站位,给我拍一些美得像画一样的照片,一下午的时间,我们用双脚丈量着母校的土地,几乎走遍了母校每一个角落,留下来很多照片,还让路过的同学帮我俩拍了一些合照。

    傍晚时分,我们坐在一处洒满夕阳的草坡上,一张一张欣赏着相机里的照片,我发现陈牧清果然是有艺术细胞的人,他拍的照片,角度和取景都很讲究,不像我,我只要把人拍下来,确保人物眼睛是睁着的,我就觉得我拍得可以了。

    他真的很懂得拍照的技巧,很会捕捉青春时期风华正茂的一面。

    我沐浴着夕阳,坐在草坡上认真翻阅相机里的照片,忍不住轻声感叹:“阿清你真是个天才,不,是个全才,你拍的照片都好有美感啊,像画一样。”

    我真发自肺腑地夸赞着他,猝不及防被他一个吻,吻倒在了草坡上,也不知又是什么细节触发了他的情欲,他竟不顾周围路过人的眼光,拥着我深吻着,抱着我在草坡上打滚。

    日落后,我们互相给对方拍着身上沾着的草屑,我踮起脚尖给他拂掉他头发上的草屑,他低着头用手一点一点拨弄掉我长发里的杂草。

    我们是在学校的食堂里吃了晚饭。我惦记着给佳佳买酱板鸭,又特意让陈牧清开车将我送到了校外的板鸭店,给佳佳打包了一只酱板鸭,回到学校,让陈牧清在宿舍楼下等我,我将酱板鸭带到宿舍,送给了佳佳。

    “太香了,还是刚出锅的酱板鸭最好吃,谢谢你哦,我的大美人儿。”佳佳大口吃着酱板鸭,幸福地笑道。

    “你喜欢吃就好,下次路过那家店,我还给你带。”我欢欣地笑着对佳佳回道,“我下楼去啦,陈牧清还在楼下等着我。”

    “去吧,去吧,去享受爱情的甜蜜吧。”她高声对我说道。而我已经慌跑进了楼梯间。我很奇怪,怕别人骂,也怕别人夸。

    秋衣渐浓,夜晚,陈牧清搂着我的腰,走在夜色下的校园里,找到好看的夜景,就招呼我站到景点里,又给我拍了一些照片。

    我们坐在橡胶操场的角落里,看着偌大的操场,彼此依偎着,静静地感受着这份宁静和甜蜜。

    “游荡人间上千年,这是我第一次当新时代的大学生,感受了几天,也忽然懂了,你为什么这般喜欢大学生活。”趁四下无人时,陈牧清在我耳旁轻声感叹道,“你幼时孤单,少时孤苦,陪伴你最多的是在山上打棺材的爷爷,爷爷走后,你父母彻底与你断绝关系,你那么勇敢,一个人走了很远的山路,去往乡镇乘坐大巴进城上大学……”

    “相比较起来,大学生活确实比你以往经历的那些日子,要轻松快乐许多。你在这里受到老师同学的关注和爱护,感受到了大家庭一般的温暖。明亮的教室,学识丰富又儒雅的老师,这一切,都是你

    以前不曾遇到的光景。你怎么能不爱此时的人间呢?“陈牧清幽幽叹道。

    我侧目看了看他,却发现他眼底满是沧桑,我从他的眼睛里看不出他对这人间有何眷恋,可他看懂了我,他看向我时,眼底闪着光亮,那是一种足以让我痴迷的炙热爱意。

    夜风乍起,风里夹杂着寒意,陈牧清拉起我的手站起身,敞开他的风衣,将我裹进他的风衣里,站在灯下,痴看了我片刻,又情不自禁与我深吻起来。

    情动难耐时,他突然屏住呼吸,轻轻松开的唇瓣,皱着眉捂住心口,低声叹:“这副皮囊的心脏又有些受不了了……我这还没开始做什么呢。”

    我抬手抚平他的眉头,浅笑着安慰道:“你做的太多了,心脏他承受得太多了,现在有些能量不足了,你不要怪它,它已经对我们很宽容了,没有直接罢工。”

    陈牧清无奈地深吸一口气,捂着心口,很是不甘心地说:“它凭什么要罢工?它舍得罢工吗?如果不是我及时上身给这副皮囊续命,现在它可能已经被火化了。”

    “别跟它计较了,它已经很努力为我们服务了。”我笑着安慰陈牧清,并将心中的计划告诉他,“明天就要开运动会了,辅导员交代我写的宣传文稿,我还一个字都没写呢,晚上我想回宿舍专心写稿……”

    我话还未说完,就见陈牧清不高兴地嘟嘴了,对我说:“白天你不是亲口说,你离不开我么?这么快就忘了自己说的话了?我要你每天晚上都睡在我身边,不就是写几篇文稿么?在我怀里写,在床上写,都能写啊,再不行,我替你写。就是不许回宿舍去写。”

    “好,我跟你走。那晚上,你先让我好好写完明天的运动会宣传文稿,再……”我看着陈牧清嘟嘴的模样,忍不住笑了出来,羞涩得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了。

    陈牧清被我说话含糊的样子逗笑了,明知故问道:“再什么呢?再帮你洗澡吗?”

    “嗯,是。”我情悸地躲开他热烈的目光,低声应道。

    “行,我答应你,先等你忙完工作,绝不扰乱你的节奏。”陈牧清笑着对我承诺道,说完就搂紧了我的腰,走到他的车门外,将我塞进副驾驶座上,开车带我离开了学校。

    我被陈牧清领到了运动品牌服饰店,他想得周到,说前几日给我买的衣服都不是运动装,明天校运会,要给我买几套运动装,他要跟我一起买情侣运动套装穿。

    购物结束后,我们来到酒店新开了一间房间,我在客房的书桌旁写校运会的宣传文稿,他则站在书桌旁,用手肘撑着桌面,俯下身来,耐心地看着我写东西,安静地像只不会说话但很粘人的大猫。

    终于等我写完校运会的文稿,收起笔和稿件,他迫不及待将我搂进怀里,直接让我双腿悬空,盯着我问:“现在我可以带你去浴室帮你洗澡么?”

    第20章 第 20 章 ……

    “你问问它, 它同意吗?”我羞涩地垂眼,用食指轻轻戳了戳陈牧清的心口,轻声回道。

    “它不同意也得同意, 今夜我就要跟它博弈一番, 看看它是想活还是不想活了……”陈牧清霸道地握住我的手指, 揽腰将我从地上横抱进怀里, 抱着我进了浴室。

    这一夜,陈牧清征服了它那颗时不时抽痛一下的心脏,也征服了我数次……

    到了后半夜,陈牧清一脸痴醉地叹道:“考虑到你明天要参加校运会,我还是克制一下吧, 把你弄伤了, 就不好了,你会怪我的, 睡吧……”

    说着,他深吸一口气,温柔地吻着我的额头,拥我入眠。

    清晨是被辅导员打给我的电话吵醒的, 我接起电话, 刚问了句:“喂,朱老师?”

    “都几点了, 夜宁, 还没来学校呢?宣传部的干事都到外国语学院的操场集合了, 你人呢?你的校运会宣传文稿呢?你赶紧给我过来!”朱老师在电话那头严厉地催促我。

    我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 已经是早晨八点了,我赶紧低声对电话那头的辅导员说:“不好意思,老师, 我睡过头了,马上到。”

    “赶紧过来,是不是又和陈牧清那小子在一起呢?叫他也一起过来,帮忙干活儿!相机!你们的相机,也带过来,宣传部的那部相机坏掉了。”辅导员大声对我回道。

    “是,好。”我急急回道,听见辅导员挂了电话。我放下手机,看着陈牧清不慌不忙地换上运动装,将我的运动服送到床边。

    “不着急,时间还早,我开车过去,很快的 。”陈牧清温声安抚着我。

    约莫八点半,我们穿着情侣运动套装,拿着相机和我写的宣传文稿,来到了校运会现场,在操场东边的树下找到了我们院系大一新生的集合点。

    “陈牧清,你负责给我们班的运动员拍照。夜宁,你负责写宣传文稿,这边坐下,你的五千米长跑项目的比赛时间是下午两点,你下午就别写了,上午给我好好坐在这里写。”刚到现场,辅导员就开始给我们派任务。说完,他拍了拍身旁的课桌,拉动了一下桌旁的椅子,示意我坐下干活儿。

    我是立即听话地坐了下去,拿出纸笔,可陈牧清将脖子上挂着的相机直接递给了李佩,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朱老师,冷声说:“我可没兴趣给你们的运动员拍照,这活儿让李佩去干吧,她不是你们班的体育委员么?”

    “我今天有项目。”李佩看着陈牧清认真说道。

    “那我也不管拍照的事,等你的项目结束了,你再拿着相机去给你们班的远动员拍照呗,不就是为了拍照宣传吗?随便拍几张应付应付就行了。”陈牧清淡漠地说着,忽而回头看了看操场旁边的食堂,轻声说,“我家夜宁连早餐都没吃上,就来干活儿了,我得赶紧去食堂瞧瞧,还有热乎早餐没……”

    说着,陈牧清不顾朱老师的眼色,双手插兜,迈着他的大长腿,向食堂那边走去,那架势,是真走出了六亲不认的步伐。

    “李佩,你的项目还没到时间,你先去给在比赛的同学拍照。”朱老师对李佩吩咐道。

    “好嘞。”李佩端着相机去操场上找我们班的运动员了。

    朱老师忽然将坐在我身旁的宣传干事叫起来,他坐在了那个位置上,用手指敲了敲我正在写的文稿,严肃地对我说:“你要慎重啊,夜宁同学,陈牧清真不适合做恋爱对象,这小子不光纨绔,他还有病啊,这已经不是我们院系的秘密了,去年迎新晚会上,他唱歌时突然晕倒,从那以后,大家都知道了他有心脏病。”

    “老师,请你以后不要再议论这件事了。虽然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我觉得老在别人背后说人家有病,是极其不礼貌的。在我心里,陈牧清是很优秀的学长,我爱他,心甘情愿。”我郑重地对朱老师说道。

    “你年纪轻轻懂什么是爱?如果他真的爱你,他就不应该明知道自己随时会死,还要接近你,以后留你一个人独活世上,受尽苦楚。我劝你们赶紧分了。我们院系出类拔萃的男生多的去了,我看人家学生会会长孟云辰,就很适合你啊。”朱老师苦口婆心地对我劝道。

    突然,一杯热乎的豆浆被狠狠地放在了桌上,紧接着一袋烫手的小笼包被撂在了辅导员手边,烫得辅导员慌地摆了摆手,我抬头一望,是陈牧清回来了,他冷着脸,瞟着朱老师,阴声说:“我刚走,你就在给我家夜宁介绍对象了?我想知道,若是学生打老师,犯法吗?”

    “你这泼皮!惹不起……”朱老师感受到了来自陈牧清的压迫感,匆匆起身,摇着头走远了。

    “来,吃饱了再干活儿。”陈牧清帮我将豆浆的吸管插进杯子里,将豆浆捧给我,又从兜里掏出一双筷子,打开粘连的一次性筷子,用筷子拨开挤在袋子里的小笼包,夹着一颗小笼包,吹了吹包子上的热气,直接将

    小笼包喂到了我嘴边。

    “咦喏~”旁边干活儿的同学们被“酸”得挤眉弄眼……

    陈牧清丝毫不在意周围人的目光,泰然地坐在这里,一口一口喂着我吃包子。

    吃过早饭后,我继续埋头写稿子,过了九点,太阳晒得人直冒汗,陈牧清靠刷脸从旁边大二学生那里借来了一把遮阳伞,举着伞坐在我旁边,给我遮挡头顶的烈日。

    辅导员买来了几箱矿泉水,让班里的男生将水搬过来,还刻意拿出两瓶水,一瓶水递给我,另一瓶水递向陈牧清。可我没想到陈牧清似乎真生气了,竟不接受辅导员递来的矿泉水。在我心里,他不是这样小气的人啊。看来他对朱老师给我介绍对象的事,十分介意。

    朱老师对陈牧清示好失败,狼狈地走开。

    临近中午时,朱老师还在操场上给我们班参加项目的运动员打气。

    陈牧清将隔壁的遮阳伞还了回去,来到我身旁,一把将我从座位上拉起来,温声对我说:“走吧,别写了,都写了一上午了,耕地的牛到正午时分还能去树底下吃草躲阴凉了。我们去食堂吃午饭,等会儿去晚了,饭菜都是剩下的,就不香了。”

    “辅导员不也没去吃午饭么?再等等……”我自幼受的教育就是服从指挥,茫然看了看操场烈日下朱老师的背影,转而望着陈牧清回道。

    “不听话是不是?”陈牧清眉眼温柔,语气乖戾,还未等我反应过来,直接一个“公主抱”,强行将我从太阳底下抱走了。

    我回头看了看操场上同学和老师们的眼光,发现他们大多一副瞠目结舌的模样,辅导员朱老师也看见了这一幕,他愣在操场上,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似乎是以为自己看花眼了,可能是没想到患有严重心脏病的陈牧清,竟这么有力量……

    中午我们在食堂吃过饭后,陈牧清带我来到停车场,进了他的车里,他将车座放平,打开空调,给我放了舒缓的音乐,让我放松歇息,到了时间,他会喊醒我。我安心躺着,很快就睡着了。

    一阵来电话铃声将我吵醒,我慌地坐起身来,发现又是辅导员找我,我接起电话,辅导员大声责问我:“都一点半了,还有半个小时你的五千米项目就开始了,你人呢?大家都在点名排队领比赛号码呢,你还跑不跑了?”

    “我来了,马上到。”我赶紧回道,拿着手机开车门,听见老师挂断了电话,才转而望着紧跟着我下车的陈牧清问,“怎么没叫我起来?”

    “才一点半,还有半个小时呢,不着急。”陈牧清慢悠悠对我解释道。

    来到操场后,我脱了外套,将外套和手机交到陈牧清手里,穿着运动背心,拿到比赛号码牌,陈牧清帮着我将号码牌别在我背后,走到了操场里的赛道上,做了几分钟的热身运动后,一声枪响,我就向前冲了出去。

    真参与进比赛里,我发现自己实力一般,对手们都是有备而来,而我最近忙着跟陈牧清做床上运动,体力透支太狠,加上我平日里也很少做跑步训练,比赛开始不久,我就被对手们甩到了大后方。

    还剩最后两圈时,我实在跑不动了,停在跑道上,却不想就这样放弃,心里想哪怕跑倒数第一,我也要咬牙跑到终点。

    “夜宁,不跑了,出来吧,累坏了怎么办?”陈牧清拿着一瓶水站在赛道旁,心疼地望着我喊道。

    我上气不接下气,胸闷心慌,根本没有力气说话,只是望着陈牧清摇了摇头,继续朝着终点迈出了脚步。

    “加油啊,夜宁!坚持住!”辅导员朱老师没嫌弃我跑在最后面,站在赛道旁为我摇旗呐喊,或许这就是体育精神吧。

    陈牧清没心思给我加油,他绕着赛道,陪着我跑圈,边与我并肩跑着,边忧虑地问我:“别跑了好不好?你要累坏啦!”

    “我要跑!要跑……”我挑战着身体的极限,大口喘气,对倔强地陈牧清回道。

    “我要急啦!”陈牧清劝不动我了,着急地朝我伸出手,企图拦住我,做出抱我的姿势,想将我从赛道上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