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的，新人。”刘笔回答道。
“呵……”胡然摸着下巴。“学徒工？”
“我这三脚猫技术能学到什么？顶多算个员工。”刘笔笑道。
“尽搁这装X。”胡然鄙夷道，“我就说你得收个人，你现在事情这么多，一个人怎么可能干得完？不过，你这套技术别无分店，小心教会徒弟，饿死师父啊。”
胡然的嘴还真是没个把门的。
刘笔打断了他的继续发挥，转头对苏姚说道：
“这是我们的老主顾，胡大哥。”
苏姚立刻心领神会，上前一步，笑着招呼道：
“胡大哥好，我是苏姚。欢迎常来吃。”
胡然哈哈大笑：“店老板，你这徒弟聪明！比有些呆子好多了！”
胡然的身后站着个那个小徒弟，应该是上次和胡然一起给刘笔修屋顶的。
他轻描淡写道：
“没有教不好的徒弟，只有不中用的师父。”
“你这家伙，没大没小！”胡然啐了一口，“你这种我可太放心了，我做到老我都饿不死！”
“那也吃不饱啊。”年轻徒弟轻声道。
“……”
空气似乎凝固了一秒钟。
还是刘笔反应快，他把食物塞到了胡然手里，拍了拍胡然的肩膀：
“快解解酒，离了店再说不迟，趁机想想要怎么反驳。”
可惜，直到他们俩上卡车前，胡然都没想到应该怎么还嘴。
“2份土豆……2份苹果糊……还有苹果酒，括号不加酒……酒字怎么写？用拼音吧……jiu……zhou……”
苏姚在网格表上记录着。
直到巡逻车来到店门前，她才再次抬头。
来的是劳登和林娜。
这个组合可不常见。
“小毕呢？今天他怎么没跟你们搭档？”
“咳，别提了。小毕的枪走火，中了一枪，怕是要休养几天。”林娜回答道，“今天吃点什么……哦？”
她的目光很快集中到了刘笔的身后。
她盯着苏姚看了一会儿，问道：
“新店员？”
“嗯。”苏姚点点头。
“感觉缓冲区怎么样？”
林娜带着轻松的语气问道，目光却没有离开过苏姚。
“挺好。”苏姚回答。
林娜的眼睛转了转，恍然大悟地一拍手，随即微笑道：
“店老板，回头记得给她办一个逃难者身份证明，跟你一样的那种。这样可以长居缓冲区，出入关口也好用。”
刘笔一笑而过。
苏姚沉默不语。
只有一旁的劳登一脸惊讶地望着林娜，那眼神简直就是在说：
你们到底在说些什么？
怎么都是一副懂的都懂的样子？
她没有意识到，林娜在探查苏姚的来历。
九区的童工不少。
苏姚有些敬畏的站位和肢体动作，可以判断出是普通店员关系。
听得懂缓冲区的说法，说明是九区的人。
感觉缓冲区怎么样？——长期待在缓冲区的人不会回答这个问题。
那么就是安全区里逃出来的小孩。
再看苏姚那股子早熟又倔强的气质，还有脸上打斗留下的伤痕。
那么就有八成以上概率是边缘城区的流浪儿了。
好毒辣的眼光，刘笔心想。
林娜选了两个包子，一个蛋白质块，灌了一壶清水。
劳登则是包了一份烤肉，3根蚯蚓肉串，5串烤韭菜，还有一大杯粥。
劳登边走边问林娜：
“我说，你们到底在说些什么啊？”
林娜上下打量了劳登一眼，轻笑一声：
“我说劳登，你就是这点不太行啊。”
巡逻车开走，再等了差不多一个多小时。
刘笔又招待了两三个从罗川的速递站过来的工作人员。
一看表，九点多了。
早餐高峰时间过去，人流量应该会比较少。
是时候去饭店外面看一看了。
“穿上你的防护服。”
苏姚摸索着套上防护服。
这件防护服对她来说偏大，袖子也多出来一截。
苏姚穿着它走路不太灵便，像个小幽灵一样。
“远处围墙的地方是苹果树，离这里几百米远，不会碰到客人。”
刘笔指着苹果树说道。
说荒野饭店是靠着苹果树建起来的，也不为过。
“真的不会碰到客人吗？”
苏姚望着那飞舞的红云，有些担心。
“不会的。”
刘笔随手拿起一把飞刀。
一个投掷，就精准命中了大约四十米开外的一个苹果！
它刚刚试图改变自己飞行轨迹。
“它们都是比较听话的，基本都按照既定路线，绕着咱们农场飞。”
刘笔拍了拍手，说道。
……听话吗？
穿着防护服的苏姚有些不解地歪着脑袋。
她默默编了句顺口溜记下：
“打才听话。”
“西南面这里有一片林子。”
刘笔介绍着。
“这里是树土豆，十天一茬，很好收。现在越种越多了，今天你的任务之一，就是把这树土豆给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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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土豆现在已经很茂盛了，紫色的枝芽团聚成簇。
刘笔选择了一棵树，熟练地土豆子一个个地撸到盆子里。
苏姚有样学样，刚开始有些生涩，但收完一棵树以后，明显熟练了很多。
够不着的地方，也会找块砖头垫着。
“这个我会！”苏姚有些兴奋地嚷嚷道。
缓冲区的事物没有让这个小孩害怕，反而好像释放了天性一般。
刘笔示意苏姚先把铁桶放下：
“土豆待会儿回来再采。我们去看看苹果怎么抓。”
两人来到围墙外，走到距离苹果有100米左右的地方。
“抓苹果，一般来说，可以用陷阱法。如果有其他需要，可以使用麻痹法。”
“麻痹法？”苏姚抬起头。
“按一下电磁发生器，或者喷洒特种制剂，苹果就会陷入麻痹状态。苹果树下的三头蚯蚓，如果你要抓，也要用到麻痹法。”
刘笔按了一下电磁发生器，苹果陷入了短暂的麻痹。
靠近的苹果纷纷落地，枝条也软在地上，不停颤抖。
过了大约三分钟左右，它们的枝条开始慢慢恢复。
“懂了吗？”刘笔问道。
“懂了！”苏姚用力点头。
“你最好是真懂了。”刘笔把电磁发生器的开关放到了她的手上，“现在，按照刚刚看见的任意方法，采一个苹果过来。”
看看你是要用陷阱，还是飞刀，或者是电磁发生器？刘笔心想。
苏姚毫不犹豫地按下了电磁发生器。
吱。
苹果树们又一次瘫软在地，全身颤动。
可是没等苹果树回过味来，这小孩又一次按下了电磁发生器！
苹果在地上无助地扭动着，但苏姚根本不停，一浪接着一浪，苹果树被电磁波电得欲仙欲死，几乎完全失去了抵抗能力。
一棵苹果树似乎受不了了，挑起几根枝条试图对苏姚进行反击。
没想到苏姚直接抓住了苹果树的枝条，把电磁发生器开到了最大功率！
……这谁家小孩？
她对于异种植物，似乎天生缺少敬畏。
就这样，她大摇大摆地走到苹果树旁边，拿起了一个苹果，交给刘笔。
“不要玩弄食物啊。”刘笔敲了一下苏姚的脑袋。
“可是你说过，打才听话的？”
“是我说的？”刘笔有些惊讶。
苏姚是把编的顺口溜记成刘笔的话了。
苹果树还是很坚强的。
它们很快从麻痹中恢复，但……它们不肯攻击苏姚了。
它们认得苏姚的气味。
甚至只要苏姚把手举起来，装作按按钮的样子，苹果树的枝条就会乖乖趴下。
也算是……学会采集了吧。
【您已成功将采集技能教授给，1，人次】
【您已达成新成就：授人以渔】
【采集技能熟练度到达等级1】
【您已获得新的采集技能，数值眼】
【是否领取奖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