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翀躺下后,并没有睡去,而是心中掐着点,数着时间。
待到子时打更之后,他穿了一身黑色短小衣衫,蒙上头脸,只余一双眼睛在外,悄然出门,沿着阴暗处向杜忠府上摸去。
半个时辰后,一路小心翼翼的陈翀来到杜府。
爬上墙外的大树,对着小怜比划了杜忠的样子,拿出吹箭,做出了射杀的举动。
小怜因为见过杜忠多次,此时略微想了一下,再点点头,纵身跃了出去,黑夜中连影子都没有发现。
此时的陈翀,手心全是汗水,紧张的牙齿都有些打颤,心更是要跳出来似得。
毕竟,这次是去杀人而不是设置陷阱猎杀动物,并且一旦失败,等待他地,将是未知的生命威胁。
大约一刻钟后,小怜从暗处一下跳到树上,“哧溜”跑进陈翀怀里。
他还兀自没有反应,直到小怜拿脑袋拱了拱他,才看到小怜嘴里衔着的吹箭。
回过神来,就在陈翀收起吹箭,准备四处探查一下的时候,一声凄厉的喊叫声响起:“快来人啊,老爷出事了!”
然后院子里的灯,依次亮起,下人们奔跑走动的身影晃动起来。
陈翀没有等候结果,而是果断地抱着小怜,溜下树,快速原路返回了住处。
回到屋中,他并未点灯,而是迅速换了衣服,抱着小怜,把小胖放在枕边,合衣躺下,此时心还在“砰、砰”直跳。
现在他等待的,还是一个未知的结局,而这一夜,对陈翀来说,终将是一个煎熬且难眠的夜晚。
可不管他如何的煎熬,清晨的阳光还是照常的洒向了人间大地。
陈翀并没有浪费这一天中,难能可贵的朝阳,一如既往的先是练习完紫玉功和黑虎拳,然后涂上药膏开始了筋膜的锤炼。
接近一个月的努力,陈翀明显感觉到自己的筋膜在变得坚韧,并且开始滋生力量,身体的柔韧性和灵活性大大提升。
直接表现出来的,就是黑虎拳打的愈发流畅,大开大合,隐隐间有拳风出现,尽显大师风采。
待陈翀修炼完筋膜,返回到练功场时,见到温清荷正好收功。
“陈翀,你好早啊,难怪功夫练得比我好,对了,昨晚城里出了什么事啊,半夜我听到很多人奔走呼喊的声音。”
“是啊,我也听到了,许是那个大人物家遭贼了吧。”
陈翀此时倒显得很平静,毕竟担心了一整晚,直到现在还没有人找上门来,说明事情正朝着自己预想的方向在发展。
“啊,真的吗?”
“哈哈,逗你玩的,我们在帮里哪里知道什么啊。别瞎琢磨了,走吧,回去吃早饭了,吃完饭,我还要回安宁镇探望果儿呢。”
“哦,好吧。”
吃完早饭,辞别温清荷后,陈翀收拾了行李,其实也没有什么可以带的。
这次回去,指不定等待自己的,是什么样地血雨腥风,他就把自己最近配置的药膏、药液以及零碎必需的生活用品,全部收进了储物袋。
然后抱着碧眼蟾蜍小胖,轻声说道:“小胖,我此去不知生死,以后也不知还能不能请你吃包子了,你就回家去,好好快活的生活吧。”
最后摸了摸它的头,把它放在桌上,桌子上还有包子、卤牛肉以及烧鸡,说完转身就准备离开。
谁知,小胖看也不看这些食物,“呱”的一声,又跳到他的肩头。
好家伙,现在是左肩蹲着一只紫红的小松鼠,右肩蹲着一只碧绿的癞蛤蟆,陈翀是苦笑不已。
小怜用自己的长尾巴扫了扫陈翀,“吱吱”了两声,又向小胖看了看,陈翀明白,这是说小胖以后跟着咱们了。
他顿时喜出望外,其实陈翀也不想小胖离开的,小胖明显一看就不是一只平凡的蛤蟆,更不要说还有那不知深浅的奇毒存在。
两兽这一左一右的蹲在肩上也不是个事,陈翀只好又背起小背篓。
这是之前为小怜特意编织的,铺了厚厚的毡皮和绒草,小怜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