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芥子纳灵韵，乾坤锻火纹。百炼凝真意，一念铸乾坤……”
郎朗口诀落于牧渊耳中。
他闭目思定，品悟着其中真意。
后头的步易看的困惑，不知牧渊为何一直站在原地不动。
如此过了足足半柱香的功夫，牧渊才猛地睁开眼，呢喃出声：“这须弥炼器法，果然另类新奇，叫人欣喜，不错，不错……”
“啥？”
步易愕然。
牧渊置若罔闻，倏地抬手，猛震向乌金丹鼎。
轰！
丹鼎发出剧烈颤鸣。
只见他掌心喷涌出磅礴魂力，化作一道金色旋风将丹鼎完全包裹。
那旋风越转越快，发出尖锐的呼啸声，鼎身在急速旋转中开始剥落细碎的金粉。
与此同时，牧渊左掌猛地击向古鼎，竟催动另一股魂力逆势旋转。
两尊鼎炉一上一下一顺一逆，整个古阵释放的阵力都被搅动成巨大的漩涡。
步易被狂暴的灵压逼得连连后退，瞪大眼睛看着这颠覆认知的一幕。
顺逆双旋，阴阳互冲！
能量如此狂暴……
这真的是在炼器？
牧渊一边催动着大魂海，一边盯着两尊高速旋转的鼎炉，像是在观察着什么。
女声再起：“大人，待两尊鼎炉的旋转频率一致，你便可利用魂力将它们拉进，然后根据我先前所说之法进行融合便成。”
牧渊没有说话，依旧盯着。
就在这时。
嗡！
一股颤音传出。
“同频了！”女声一急，忙呼道：“就是现在！”
可……
牧渊还是没有动作。
“大人？”女声呆愣片刻，接连呼喊。
然而牧渊仿佛听不到她的声音一般，只专注地盯着两只鼎炉。
待两只鼎炉的速度已经快到化作一个圆形时，他突然将手中魂力一撤，双臂一抬，拍向两只鼎炉。
天象不灭体骤开。
砰！
几乎在手掌触碰鼎炉的刹那，大量血雾溅出。
他神色不变，无视剧痛，一掌一个鼎炉，强行将它们朝中间合去。
"疯...疯子！"女声终于尖叫出声："强行合鼎会引发灵爆！你会被炸得尸骨无存！"
牧渊充耳不闻，双臂肌肉虬结，天象不灭体的金光与血雾交织。
终于！
两尊旋转到极致的鼎炉触碰到了一起。
砰！
一道刺目的白光爆发。
惊天动地的爆炸响彻。
步易猝不及防，整个人掀飞数丈。
牧渊同样被震退，后背重重撞在石壁上，唇角溢出一缕猩红。
“失败了吗？”
步易狼狈爬起，声音发颤。
“没有……”
牧渊抹去血迹，眼中却闪烁着异样的光彩："成了。"
只见原先两尊鼎炉所在之处，此刻悬浮着一团璀璨光球，其内魂力流转，似有万千符文生灭。
牧渊缓步上前，手掌轻轻覆上光球表面。
顷刻间。
嗡！
古阵骤然绽放耀眼金芒，无数阵纹如同活物般蠕动，海量阵力化作金色洪流涌入光球。
那光球在吸收完最后一丝阵力后，竟如流水般渗入牧渊掌心。
抬手一看。
一道法纹出现在了掌心处。
“这是……法纹？”
步易的瞳孔猛然收缩，下巴几乎要掉到地上。
整个云天国，就没有人能够炼制出法纹，唯有那位至高存在才拥有一道法纹，而这，还是耗费巨资从域外求购的。
却不想今日，他竟见证了法纹的诞生！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那道女声从法纹中传出，充满了震惊之意：“大人，您竟然强行改变须弥炼器法的步骤，将它们生生炼成了法纹……”
“不错，原版的须弥炼器法，终究还是差了些火候，我这一版方案，会更好。”
牧渊淡道。
女声沉默良久，旋即倒抽了一口凉气。
她万万没想到，这个年轻人仅仅听了一遍口诀，不仅完全领悟精髓，竟还能推陈出新。
天才？
妖孽？
不，这些都不足以形容了。
“大……大人，您究竟是何方神圣？”
那女声嗓音发紧地问。
牧渊轻描淡写地掸了掸衣袖：“一个普通人罢了。”
古阵已经枯竭。
这里也没什么值得待的，便朝步易挥了挥手，往古狱外行去。
就在两人即将离开之际，一股股充满血腥的阴森气息朝这涌来。
步易大骇。
他感受到，这些涌来的气息里，随便一道都比他不知强了多少……
“牧先师，好像有人来了，实力不低，唯恐来者不善，我们得想办法离开！”
步易沉声低喝。
“来不及了。”
牧渊淡淡地看向入口处。
阴影中，大量身影出现。
这些身影无不气息浓厚，修为恐怖。
其中……竟还有不似人形的存在……
待他们走近，步易终于看清了这些人的面目。
其中有浑身多处缝合一身血衣的女子，有生着三臂长着双头的壮汉，而为首的，是一名独臂老者，半边脸爬满蜈蚣状的疤痕，左眼竟嵌着一颗会转动的血色晶石，他每走一步，周身便会溅出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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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是古狱的犯人？”
步易声音发颤，失声而呼。
“古狱犯人？”
牧渊微愣，很快明白了一切。
这座古阵，不仅仅是用来维持古鼎的，也是用来镇压这座古狱的。
如今古阵已经枯竭，束缚这些犯人的牢笼便通通消失，古狱犯人自然也就全部逃了出来。
“桀桀桀，就是你们破坏了古阵吗？”
这时，老者发出怪异的笑声，上下打量起牧渊与步易，眯着眼道：“还真是好人啊，劳烦你们把最外面的结界也一并帮我们打开吧！”
难怪这些人不跑，反倒来找牧渊。
感情古狱外头还有一道结界阻拦了他们的去路。
牧渊审视着在场之众，倏然想到什么，抬手看了眼手中的法纹，旋而淡道：“滚回去。”
“公子好粗鲁啊，可您是要我们回哪呢？”那缝合女子妩媚一笑的问。
“从哪来，回哪去。”
“呵呵，这恐怕不好办呐。”
那壮汉露出残忍的笑容，突然迈开步子，朝牧渊走来。
地面都被他踩得咚咚作响。
然下一秒，牧渊猛地抬手，隔空朝那汉子一拍。
手中法纹光晕大绽，一股镇压之力瞬间落来。
咚！
汉子当即被拍进地面，整个人被生生镇压，动弹不得。
“什么？”
众人脸色大变。
独臂老人意识到了什么，惊恐地看向牧渊的掌心，颤道：“你……你吸收了古阵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