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院里的这个年纪,李叔叔的女儿要是排第叁,前两名肯定都是空的。

    “您好,王叔叔。”

    “春节快乐,小米。

    你的发绳真漂亮。”

    王是派出所的警察,对小孩还是很有办法的。

    “嗯,谢谢您,叔叔。

    这是我爸爸给我的。

    我很喜欢。”

    王嘴角抽搐了一下,接着干笑了两声表示尴尬。

    “哦,秦淮茹,你男朋友回来啦?”

    “嗯,我回来了,谢谢您的关心。”

    许大茂扭着脖子四处张望,有点不好意思。

    当初为了让女儿找个伴开始新生活,他在外面放了话。

    不过时间过去了这么久,也没指望真有人会放弃。

    刚开始门口来的人挺多,许大茂家门槛都快被踏破了。

    不然的话,秦淮茹也不会这么生气,也不会一气之下搬出去。

    世事变迁,许大茂现在后悔了,可当初他也得付出代价。

    田妈妈瞪了许大茂一眼。

    “咳咳,老赵,老赵。”

    许大茂急忙歪着脖子喊了一声,抱着小米溜了。

    王锴心领神会,礼貌地笑笑打个招呼就走了。

    拉着田妈妈的胳膊,继续盯着那个悬而未决的谜团。

    田妈妈轻轻拍了拍女儿的手背。

    “妈妈,别担心啦,一切都结束了。

    伟哥也回来啦。”

    “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妈妈希望你每天都能开开心心的。”

    “已经这样了,妈妈。

    我现在可开心啦,真的。”

    “那就好。”

    时间过得真快呀。

    食堂里的厨师们已经从大厅撤回去了,应该是回厨房包饺子了。

    小米一点都没困,但下午她可是睡了不少觉,就是为了等打钟的声音响起。

    “爷爷爷爷,咱们回家吧。

    我要拿我的小灯笼,穿上奶奶给我买的小皮鞋。”

    老赵家的小姑娘和小米差不多大,也是同龄人。

    她们约好等下课铃一响,就穿上新鞋,提着灯笼去看别人放烟花呢。

    其实呢,在她俩叁岁的时候就见过面,可很快就忘了。

    现在都四岁多了,记忆还能记得一些,所以两个大人成了最亲密的朋友,两个小孩也成了小闺蜜。

    军人家属之间不讲究辈分,就是玩呗。

    老赵的大女儿是个被宠坏的小公主。

    还好,这位知识分子出身的老赵在宠女儿这件事上还算有点分寸。

    再说那个赵佳·钱进,在她哥哥的保护下,似乎将来也不会成为什么依赖型的人。

    在小伙伴们中间,据说揪头发哭鼻子的那些事,两只手都数不过来。

    这可不是简单的挨打,而是让人哭。

    老赵,你确定这是你的孩子?

    十二点的钟声响了。

    秦淮茹手里拿着一根小竹竿,竹竿前端挂着个小红灯笼,灯笼里点着小火苗,走到哪儿都照亮一片地方。

    远处鞭炮声噼里啪啦的,好像突然醒了似的,充满了青春的气息。

    玩够了,玩累了,小姑娘赵亮拉着秦淮茹就往食堂跑。

    她们还想吃饺子,这是新年的第一顿饭呢。

    饺子,饺子,新年的第一锅饺子,可有好兆头啦。

    这两个小丫头还不懂这些,但玩累了就会觉得饿。

    “老赵,其实我早就想问你了。

    当初给闺女起名字的时候,怎么跟个男孩似的。”

    “别客气。

    麦粒出生的时候,你们开了两天两夜的会。

    他到家的时候,孩子们都已经出去玩了。

    那时候天刚亮,老赵就随口起了个名。”

    “哎哟,老赵,这就是你的风格,累的时候就懒得动脑子。”

    几个老头老太太在一起聊天、说笑、喝酒,回忆过去,憧憬未来。

    不知不觉天就亮了,有几个家庭的孩子和家长也都回去睡觉了。

    他们一直喝到天亮,看到了大年初一的第一缕阳光。

    “新年快乐,老伙计们。”

    “新年快乐。

    许大茂,恭喜你。”

    “对呀,许大茂,恭喜你,也恭喜你老公有个好日子。”

    “我说孔二子,你要是不会说话,就少说两句,没人把你当哑巴。”

    “看呐,老赵,你这个老搭档,还是你占便宜,说得挺明白的。”

    曹修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嘴里呼出一股带着浓烈气味的热气,在冷空气中迅速变成了一团白雾。

    他只是一晚上没睡,现在看到天边泛起的第一抹晨光。

    屋子里的林萧姐已经起来了。

    那天晚上,他们睡在一起。

    曹修光是靠着墙听了一整宿的动静,虽然不太想说,但还挺有意思的。

    元旦的时候有个习惯就是互相拜年。

    以前这是亲戚朋友间的祝福,但现在变成了邻居们的新年问候。

    今年,院子里的老叁位爷爷已经接到消息,说会有街道办和居委会的领导带大家一起去拜年。

    曹修没想到自己会是第一个去敲门拜年的,但事实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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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毛、小娥,新年好...。”

    门一开,发现是徐大毛和娄小娥。

    “伟哥,我和我媳妇给您拜年啦。

    祝您新的一年事事顺心,家庭美满。”

    “谢谢,快进来吧。”

    徐大毛和娄小娥一起走进来,娄小娥顺便看了一眼门口躺着的两只狗。

    是红姑娘和好运。

    弗莱已经跑到小楼里去了。

    它早就学会了爬楼梯,甚至还会冲马桶,是不是很厉害?

    它是冉秋叶的小闹钟,用舌头叫人起床。

    只有弗莱醒了,你才会开心地笑,而不是哭着起床。

    真是太神奇了。

    “哦,楚哥哥,你的狗真胖,它们很结实。”

    “行了,不说了,我们家这辈子都不会吃狗肉。”

    “伟哥的狗有灵性呢。

    冉秋叶在外面玩的时候,它们一直保护着她。

    上次看见冉秋叶差点从台阶上摔下来,那条大狗突然咬住她的衣领,把她拽了回来。”

    娄小娥说着说着,眼睛里还透着羡慕。

    算了,我又遇到一个爱看“狗色”的贪心女人。

    唉,女人。

    房间里,冉秋叶也起床了。

    二大爷站在门口跟夫妻俩说话,又在里面喊了两声。

    冉秋叶推开门。

    “小文姐姐,新年好。”

    “新年好,小妹。

    也祝你新年快乐。

    进来吧。”

    “说我们不该来这么早是对的。

    我们一会儿才全都回家过年。

    初五回来也没问题。

    我们聚一下就直接过来了。”

    “家里都准备好了吗?直接去大毛家,还是飞蛾先回家?”

    “嗯,那好吧。”

    “跟小文杰没什么不好意思说的。

    小文姐姐,我今年要回去陪父母过年,徐大毛要去他家,我不去。”

    “?这是怎么回事?夫妻俩在床尾吵起来了,过年闹得挺僵。”冉秋叶劝解道。

    “不是尴尬,就是去他家没什么。

    主要是门外的孩子让我很头疼。”

    娄小娥生气地说。

    “老人嘛,我盼着抱孙子呢。

    我和飞蛾在一起好多年了,这不也是老人的心思。”

    徐大毛解释得淡淡的,说着话还不时瞄一眼曹修。

    曹修最懂这个人。

    毕竟这家伙堵住了寡妇家的门嘛。

    “你们都各自回家,到农历五月初五那天再回来碰面。

    送别比结婚还热闹,怎么样?”

    “哈哈,是挺好。”

    “也不错。

    我有时也会分开几天,让感情更亲密点。

    不知道我会无聊多久,不过孩子可能早就怀上了。”

    “你真厉害。

    这句话可真是今年听到的最吉利的话了。”

    “可不是嘛,今年才过了多久?还不是一会儿的事。”

    娄晓娥习惯性地跟丈夫一起拆台。

    这对夫妻就是那种典型的让法官头疼的类型。

    老话说得好,不聚不是朋友。

    曹修看着这一幕。

    一个大方的男人,让媳妇过年回娘家,还在外人面前说不去他家也没关系,不容易。

    后面的路很重要。

    现在在曹修眼里,这就是因果的差别。

    一个巴掌拍不响。

    别怪任何人。

    但夫妻俩来拜年时,曹修松了口气,解释说自己已经尽力了。

    哪怕他不喜欢这种奉承式的寒暄。

    坐了一会儿,茶才泡了一次,徐大毛和娄晓娥就站起来告辞了。

    走出北屋,就听见小楼里传来冉秋叶的笑声。

    很明显,弗莱很有一套,这么快就让少爷开心了。

    徐大毛一转身,娄晓娥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去了小楼。

    她从没来过这里,但以前很感兴趣。

    今天终于有机会进来看看。

    推开房门,看见装修和傻柱。

    坐在地上,抱着狗脑袋玩耍。

    “小娥阿姨。”

    冉秋叶嘴巴甜,喊得特别清楚。

    “冉秋叶,过来。

    新年快乐。

    阿姨给你个大红包和压岁钱。”

    “谢谢阿姨,您真好看。”

    “这孩子真会说话。”

    曹修心里想着,你到底在说什么呢?

    这对夫妻的压岁钱其实早有准备,明显他们来之前就已经商量好了。

    送走徐大毛两口子,曹修换下了傻柱给的红包。

    那红包是六块钱。

    今年,通天教主茹的工资是元,因为她的工龄继承自贾。

    给孩子的随从,一次给六块钱。

    这是件大事。

    要知道,昨天晚上,周一个人只得了五毛钱,差一点就跳起来了。

    这还是个能保持冷静的大孩子。

    傻柱对钱没什么概念,要是红包被贪心的父亲换成小白兔也不会吭声。

    抱着狗脑袋摔倒了。

    院子外面,徐大毛和娄晓娥推着自行车出门。

    大部分礼物都是徐大毛带回家的,娄晓娥背着一个深蓝色的帆布包。

    徐大毛送娄晓娥上车后,自己也坐车回去。

    我走出去的时候,看到叁位老人围在前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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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啦,大叔们,一大清早,这是集体活动?”

    “大毛,你打算怎么办?”“不打算跟我爸待几天。”

    拜年这种事,街道办带头组织,大伙儿都得跟着走。

    你现在要走,以后要是到你家,谁给你拜年?

    “我已经给几位爷爷拜过年了,祝他们身体好、家里和睦。

    行了,咱们走吧。”

    徐大毛甩甩手,推着车,带着娄小娥走了。

    “这也正常嘛。”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大家都忙成这样了,还特意抽出时间来拜年。

    要是换个领导,肯定得直接点名批评。

    你就得这么说,必须得这么干。”

    “罢了罢了,今天过年,等领导来了再说。

    我相信领导会明白的。”

    “老爷子们,你们有没有想过让二大爷定下来?”忽然,阎港贵开口了。

    “你想让我们家做什么?他都不搭理我,我又何必热脸贴冷屁股?”二叔说道。

    “话不能这么说。

    咱这院子的问题,说实话,早就该解决了。

    居委会不是不知道这事,可人家是领导,就算翻过身来,又能对我们有什么特殊待遇?”

    “确实是这个理儿。”

    “在这院子里,除了后院那位哑巴老太太,张太太年纪最大。

    她先给老人拜年,再一家家串门。

    张太太虽然住在这儿,但实际跟曹修一家住一块儿。

    要是跳过她,那真没意义。”

    一位大叔分析道。

    “那咱们该怎么办?老易,叁哥,你们怎么看?”

    其实,二叔也不是完全没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