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府的人都客客气气地喊他先生。

    我上周运货过南京,护商卫腰牌一亮,

    城门直接开中门迎接,咱啥时候受过这等待遇?”

    这时,有人卷起袖子,

    露出胳膊上那一道道触目惊心的鞭痕,悲愤地说道:

    “上个月给吏部侍郎送礼,就因为没送够珊瑚屏风,

    他家奴才直接拿鞭子抽我,

    真当咱们是案板上的肉,任人宰割不成?”

    年轻的瓷器商李青 “嚯” 地一下站起来,

    目光坚定地说道:“跟着世族能有啥出路?

    那群世家为什么反对我们商人子弟参加科举

    这是想从我们身上一辈子吸血啊。

    让我们给你们当一辈子他们的走狗啊。

    太子说了,明年在泉州设市舶司,

    准许咱们商船出海,这种好事世族会让咱们干?

    看看窗外码头上的保安署,全听长公主的,

    以后咱们的货有人护着,腰杆子能不硬吗?”

    小主,

    这一聊,就聊到了后半夜。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越说越激动,

    越想越觉得跟着世族毫无前途。

    等他们终于下定决心,把绣着自家商号的朱雀旗挂起来时,

    江南世族的商铺招牌也在悄然更换。

    京城这边,沈万河马不停蹄地将三百个世族官员

    的贪腐证据交给长公主府。

    这些证据,全是妇联从官员家里的厨子、

    绣娘那儿费尽心思挖来的料。

    每一份证据,都像是一颗重磅炸弹,

    足以让那些道貌岸然的官员身败名裂。

    冬至前一晚,夜色如水。

    朱方正静静地站在东宫,凝望着运河上那星星点点的船队灯火

    宛如一条流动的银河。手

    下快步走来,递上一份密报,低声说道:

    “殿下,江南十八家世族的商铺全加入商盟了,

    连陆首辅的亲戚都送了投名状,

    愿意补三年的税,只求长公主护着。”

    正说着,宫墙外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

    朱方正和手下赶忙走到宫墙旁查看,

    只见成百上千的商人举着火把,将长公主府围得水泄不通。

    火把上的朱雀纹和商盟的铜钱纹交相辉映,

    映得满街通红,宛如一片燃烧的火海。

    沈万河捧着一把金箔做的 “万民伞”,

    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商户的名字。

    大伙齐声高呼:“长公主千岁!护商卫千岁!”

    那声音震天动地,仿佛要将这黑夜冲破。

    朱方正看着这一幕,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他扭头对手下说:

    “让妇联把那些官员的贪腐事儿印成小册子,发给每个商铺。

    老话说得好,冰面裂了,春天就不远了。”

    与此同时,长公主府里,

    朱武姬正专注地看着沈万河送来的军报。

    军报上详细记录着护商卫已有五万人,

    妇联的暗探已成功钻进七百多个官宦家,

    国子监的商籍学生更是能把《幽国商律》背得滚瓜烂熟。

    她轻轻摸着案头的朱雀印,神色平静而又自信。

    这时,窗外传来更夫敲着梆子的声音,

    不过,这次喊的不再是 “小心火烛”,

    而是 “商盟开市喽 —— 朱雀展翅,万商来朝!”

    这一晚,幽国的世道在悄然间发生了巨变:

    世族官员的靴子踩出的裂缝,正被商人的金币一点点填上;

    官服袖口那华丽的花鸟纹底下,渐渐露出商盟的铜钱纹;

    而那高高在上的龙椅上,等着坐上去的,

    不再是仅仅靠血统吃饭的皇帝,

    而是踩着商路和民心一步步爬上来的女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