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你回来了?”老妇人艰难的扭过头,看了过来。

    沈禾看了一眼那年轻女子,原来她叫月儿,还挺好听的。

    女子赶紧上前几步,走到床边:“娘,我回来了。”

    老妇人的眼神扫过那叫月儿的女子身后,看了看沈禾,疑惑自己女儿怎么会带回来个男子。

    她倒不是怀疑自己女儿跟沈禾有什么不好的关系,一是相信自己女儿向来有分寸,不会将陌生男子往家中带,再加上这来两人的年龄并不相当,

    沈禾看着明显就是个十五六岁的小男娃,而自己女儿已经二十有六。

    老妇人又连续咳了几声:“这位客人是?”

    “娘,这位姑娘是大夫,她会看病的。”那女子泪眼汪汪,看着床上的老妇人。

    “姑娘?”老妇人又看了看沈禾,上下打量了几眼,怪不得女儿会带她回来,原来不仅是女子,还是女大夫。

    老妇人叹了口气:“娘的病自个知道,莫要再白费力气了。”

    “娘,你别这么说,我只有你这么一个亲人了。”女子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

    老妇人看着自己唯一的女儿,再次叹了一口气,罢了,好歹是女儿的心意,就随了她吧!

    其实那女子心里也不抱太大的希望,只是死马当作活马医,万一真的就治好了呢!

    沈禾坐在床边,假装把脉,一会儿皱眉,又一会儿点头叹息。

    看的那女子心里发慌,虽然知道自己母亲身体很差,但看到大夫这种神态,她心里还是很难受。

    片刻后,沈禾收回手,假装已经把好脉。

    那女子眼巴巴的看着沈禾,老妇人则是拍了拍女儿的手,示意她不要太在意。

    “能治!”沈禾老神在在的开口。

    “什么?”老妇人惊讶了一秒钟,觉得自己女儿可能是遇到骗子了。

    “真的?”可那叫月儿的女子,却不愿放弃这一丝希望。

    沈禾站起身,“真的,我家祖传有一种药,可以治你的病。”

    女子拉着老妇人的手,高兴了半天,又小心翼翼的问道:“那药多少钱?”她担心那药很贵,自己会买不起。

    那老妇人听女儿问了药价,一脸警惕的盯着沈禾,她都想好了如果这人说的价格很贵,那她就说是个骗子。

    家里什么情况她是知道的,根本就没钱付药费了。

    沈禾看着两人截然不同的表情,心中暗暗好笑:“不要钱,送你们的。”

    “啥?白送的?”两人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天下还有这种好事儿?

    沈禾点头,“包治好,不要钱,在这等着吧!晚一点我送药过来。”说完走出来院子,得找个没人地方摘桃子去啊!

    对了,还得先买小瓷瓶,要不然都没地方装。

    屋内的两人,愣了许久,才反应过来人已经走了。

    沈禾走到大街上,找了家瓷器店,还是她第一次买小瓷瓶的地方,那店里老板娘看到沈禾一眼就认出来了,毕竟还是很少有人一次,买那么多小瓷瓶的。

    听沈禾说这次又要二十个,高兴的不得了,直接从布帘后提出了一个小箱子,里面整整齐齐码放着精巧的小瓷瓶,刚好二十个。

    沈禾付了钱,回到院子里。

    为了安全起见,还是进了屋子里,关好房门才进的小世界。

    树上还剩下七八个桃子,可奇怪的是桃花竟然开了。

    沈禾看了一会儿,也没看出所以然来,干脆就不想了。

    出了小世界,掰了几块桃肉,把桃汁捏出来,直接流进小瓷瓶,直到二十个瓶子装满,还剩下半个桃子。

    沈禾干脆抱起剩下的半个桃子啃了起来,就当是午饭了。

    ……

    等待的时间总是难熬的,就在破院子里的两人等的望眼欲穿,以为是被耍了时候,沈禾终于上门了。

    ‘咚咚咚!’几声敲门声响起。

    正在院中心不在焉洒扫的女子,听到声音,赶紧小跑过去开门。

    打开门看到沈禾的一瞬间,女子激动的不得了。

    “姑娘,你来了!”

    沈禾轻笑着点头。

    “快请进。”女子侧着身子站到门边。

    待沈禾进去后,那女子赶紧关上院门,将沈禾迎到屋内。

    床上的老妇人艰难的坐起身,巴巴的看着沈禾。

    嘴唇蠕动了几下,却终是没有开口。

    沈禾也不磨叽,从怀中掏出小瓷瓶递给女子。

    “药就在瓶中,这就为你母亲喝下吧。”

    女子接过沈禾递来的瓷瓶,犹豫了一瞬,走到老妇人身边。

    “娘,……”此时此刻她又有些害怕,也不知是担心药有假,还是担心最后的希望也没了。

    那老妇人倒是没有过多犹豫,喝了或许还有一点希望,不喝那是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何况即便是毒药又能怎么样?

    现在每日都受病痛折磨,真要是毒药,就当是提前结束这苦难了。

    况且她们与这姑娘无冤无仇,想来这姑娘也没有理由害她们。

    老妇人取下瓶塞,仰头一股脑喝了下去,淡淡的清甜味道,一点也不苦。

    “扶你娘躺下吧,应该很快就会见效。”沈禾扫了一眼房间,在周边的木凳上坐下。

    “娘,你先躺着,要是有什么不舒服就告诉我。”

    “月儿不必担心,娘没事。”老妇人被叫月儿的女子,扶着平躺在床上。

    又替床上的老妇人盖好被子,这才走到桌边,坐在沈禾对面。

    月儿看了一眼沈禾,又看向床上的老娘,眼内隐藏不住的期待与焦急。

    “听你口音不像是润州城本地人?”沈禾疑惑的看向月儿,来润州城很多次了,跟本地人也算打过不少交道,能明显听出她们说话的口音不一样。

    “不瞒姑娘,我姓赵,叫赵月儿,今年二十六,我和娘是从万山城坪山镇,一路逃荒过来的,当时一半银子都交了入城费,入城后租了这个小院,娘身子不好,时常吃药,……”赵月儿叹道。

    沈禾一听是万山城坪山镇的,眼神闪了闪,不由得看了一眼赵月儿,竟然这么巧,和自己一个地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