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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1章 不断攻势 “什么是可以让你喜欢的”……-

    丝丝缕缕的风掠过, 吹动满院树叶沙沙作响。

    迈巴赫如蓄势待发的猎豹,就这么大咧咧地停在门口,单止澜靠站在车边, 身姿挺拔, 面容儒雅从容,浑身散发着一种难以言说的贵气。

    “你怎么来了?”纪疏樱怔怔看了几秒, 问道。

    透过灯火阑珊, 他看着她朝他奔来。

    单止澜比她快几步,波澜不惊的眼眸里, 闪过宠溺无奈,“怕他们欺负你。”

    说完, 低骂一声没出息。

    从看见她进去开始, 单止澜的心一阵紧过一阵。

    早就预料到她可以, 人还是不由自主跟来, 暼下晚上的饭局,甚至理由都编好了。

    但在她问起的那刻, 脱口直出。

    纪疏樱小声道:“我才没有那么傻。”

    只有她知道, 看到他的那刻,心里顿时觉得被灌满了,成千上万只蝴蝶,围绕着她飞。

    单止澜失笑,他手臂强势揽过她软腰,把她往怀里带:“是, 可是我还是来了。”

    “你回这里,是来拿东西的?”

    “对啊。”纪疏樱满脑子都是她的曲谱。

    “他们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纪疏樱思考一会儿,还是挑挑拣拣说:“他们说纪家不行了,想让我给他们换位置。”

    男人脸色冷了下去, 但仍温柔,“那你呢?怎么想的?”

    他知她不会心软,可依然要尊重她的意思,无论什么原因,都可以支持,只要她高兴。

    纪疏樱开怀笑,“当然是让他们别做梦。”

    他掌心温热,宽厚,贴过来的时候,像在安抚一只受伤过的猫咪。

    莫名使她冷硬不坚的心肠,软了下来,她闷闷地说:“你会不会觉得我太无情了?”

    其实,她一点不想看到他们。

    外面多少是会有声音的,尽管她刻意忽略到不去听保不齐就连累到单止澜。

    她不要他与她一起陷落。

    “不会。”单止澜感觉都要软化了,原来她依赖起人是这个样子。

    光安抚不够,他低头亲了下她的嘴唇,对某种事情承认得毫不避违,“因为就是我做的。”

    “不让他们来,太便宜他们了,要让他们亲眼看着,酸涩嫉妒后悔。只有这样,才对得起这些年,你受得过的委屈。”

    想做的,何止是这些。

    单止澜为这一天,做了很多准备,他觉得她拥有的太少,失去的太多。

    但,同时又纠结起来,因为这些只是他单方面的认为,没有询问过她究竟想不想要。

    结婚以来,给予的每样她都没有拒绝,这份“客气”他又是心疼,又是无奈。心疼的是,她不与他计较;无奈的是,总感觉她太客气,丝毫没有夫妻之间的交心。

    纪疏樱不知道怎么形容,解气又期待,说不出的心境。

    之前就觉得他的坏,只限于在做那种事上,现在仿佛打开了她新的三观,就差震碎了。

    她捶了下他坚硬的胸膛,娇嗔道:“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一面。”

    “不过,好在胜在够坦荡,你的君子形象还在。”又夸奖道。

    单止澜笑了笑,“老婆,你的赞扬好别致。”

    “和我很配。”他意味不明地说,暗指的意味不要明显。

    他搂她上车。

    纪公馆离苏曼德近一个小时的车程,后排车的空间巨大,她完全躺下来都可以,他却偏要让她坐在他双腿上。

    亲密不舍的姿势,仅剩寸步的位置,怕她抵着难受。

    与他们领证的那天,何其相似。

    “你不累吗?”纪疏樱坐了一会儿,就忍不住向旁边移,还没动两步,便被男人有力的手臂,禁锢地动弹不得。

    “别动。”单止澜沉哑到极致的嗓音,从耳边低低响起,“宝宝,你永远不知道,我会想干什么。”

    纪疏樱吞咽了一下,身体紧绷成直线,都不需要说了,她已经感觉到了。

    单止澜轻轻拍她的臀,示意再坐过来点。

    涨得发疼,似乎这样能缓解很多。

    他的心思越来越不想掩饰,或许说,早在碰见她时,就已经堕落。

    渐渐发现去的方向好像不太对。

    “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单止澜眸色不变,没有答话,而是扣住她的后脑勺,用舌尖深深探入,汲取着她的馨香。

    上下两张唇,都好甜,他都好喜欢。

    他的吻技,早就不是当初半生不熟的姿态,席卷每个角落,像领头的雄狮,不断攻势着她。

    纪疏樱被吻得晕头转向。

    他好会,亲的也好舒服,身体软得像水似般,彻底倒在他怀里。

    “带你去参加一个拍卖会。”

    “啊?”纪疏樱打量了下自己,“什么时候?现在吗?我就穿这身衣服去吗?”

    一连串的问题丢出来,这呆愣的样子,未免太可爱,单止澜忍不住逗她,“老婆,你穿什么都美。”

    “这是美不美的问题吗?”纪疏樱没好气瞪他:“你好讨厌啊,既然要去这么重要的场合,干嘛不早点通知我呢?”

    这样,她就不会想着去什么纪家,反正什么时候拿都可以,不差这两天了。

    单止澜笑了一声,放低声音温柔地哄她,“嗯,我讨厌,那什么时候是可以让你喜欢的?”

    纪疏樱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快得即将跳出来,她伸手,紧紧揪住他的衬衫衣领。

    有点不敢看他,尾音不由拉长:“我”

    单止澜急促地滚了下喉结,有种想将她立马就地正法的冲动。

    她竟然犹豫是代表没有吗?还是就单单的说不出?

    用尽全身的教养,才堪堪忍住冲动。

    当他过于冒昧,没有给她任何准备,但这种时候,不想这么轻易放过她,逼得更近了,迫使她直视,“是喜欢刚才,还是更喜欢昨晚?”

    男人幽深的眼眸快要将她吸进去。

    哪里招架得住这样的攻势,纪疏樱咬着唇,浑身开始发热。

    “回答我,樱樱。”

    “昨晚”声音如蚊细小,很轻很低,刚好够单止澜听到。

    他满意地笑,喜欢就好,他也喜欢。

    汁水含量那样多,感觉根本流淌不完,轻易将他淹没。一想到独属于他的 尝起来,愈发欲罢不能。

    不觉间探入的更深,宛若刚才的深吻般。

    这回答,来得比潮水猛烈,冲击着彼此的心,久久不能平息。

    纪疏樱面颊滚烫,半天无法缓过来。

    她说了!她居然就这么承认了!

    满脑子都是男人的八块腹肌,在逐渐律动中,汗水挥洒一地,月色下显得格外撩人。

    一举一动牵动着她的意志力,没有办法说不喜欢。

    单止澜坐正身体,他终于说道:“我让人准备好了,现在我们可以进去了,老婆。”

    在他们对话时,不知不觉到了,纪疏樱松一口气。

    作为最资深的造型团队,几人服务,半个小时就已经完成。

    单止澜比她早二十分钟完成,他换了身西装,安静在外面等她。

    才六点,这个点过去一个小时可以结束,然后还可以带她去用晚餐。

    他这样计划着,抬腕表的那刻,面前传来动静,抬头看去,纪疏樱走出来。

    复古优雅的缎面长裙,浓郁黑发全数盘起,露出修长的脖颈,红唇微张,光泽动人。

    单止澜怔住,看着她走过来,宛如贵族里高高在上的公主,被赋予美貌与高贵。

    “久等了。”纪疏樱走过来,挽上他的手臂。

    这是头一次,以单止澜妻子的身份,共同出席公众场合。

    多少有些紧张。

    “放心,不会迟到。”单止澜启唇,他身子僵了僵,不愿那些阴暗心思出来。

    她出落的这样隆重,这样美,他不想让别人观赏觊觎。

    他们都不配。

    仅仅见过的这几种姿态,单止澜就觉得够了。

    她好像可以驾驭任何服装,每一种都可以把他勾到,深深思考,纪家曾经将她“保护”成那样,突然觉得也不是那么罪不可赫。

    至少,每一样都是由他来解锁的,嗯。

    纪疏樱不知道一套衣服,就能在他心里幻想出那么多心思。

    两人再次坐在车里,她小心翼翼地揉着自己的红唇。

    多尴尬,刚才化妆师给她上口红时,就差找个地缝钻下去。

    他还想亲,又见她躲避,小鹿般可怜兮兮的眼神,不禁心软-

    入秋后,夜晚的天气升起些许的凉意。

    好在她今晚的裙子,密不透风,服装师贴心地提醒她穿了丝袜,完美的遮住,感受不到一点冷。

    拍卖会在里嘉酒店内,是璃城最大五星级酒店之一。

    人已经坐落的差不多了,两个人一进去,就吸引了大部分视线。

    有工作人员引领他们坐下,头排,视野最佳的位置。

    “等会看看有没有喜欢的。”他来,是另有目的。

    纪疏樱乖巧地点头。

    还未开始,单止澜难得懒散地坐着,长腿叠起,精壮的手臂随意搭着,矜贵又倜傥。

    细心的人可以发现,他领带表面点缀的暗纹,与她身上的礼服是同一种纹路。

    习惯被瞩目,单止澜带着她从容应对。

    直到,他看到女人无意露出的大腿。

    第32章 隐秘刺激 实在是诱惑-

    纪疏樱的礼裙, 侧边是开叉的,她也是走路的时候才发现。

    坐下来更明显了。

    单止澜几近失态地看着这双修长纤细的美腿,被一层薄薄的肉色丝袜裹挟在内。

    无端带着一种勾人的香艳。

    他俯身靠过去, 强势地用她裙摆遮住, 然后指腹克制地在丝袜上摩挲。

    “什么时候穿的?”

    说话的同时,他捏起弹了两下, 觉得不够, 来回触碰着。

    如果不是因为四周都是人,他绝对会做出更过分的事。

    在这种人满为患的场合, 带出温热。

    多少是太过放肆了。

    “干什么啊?”纪疏樱小声说的同时,唇瓣不经意撅起, 将他的手极力剥开。

    男人动劲更大了, 宽大的西装外套披过来, 罩住身材娇小的她。

    “这下, 就没人可以看到了。”

    纪疏樱嗔他一眼,轻骂:“变态。”

    “喜欢就是变态吗?”单止澜不以为意, 他眼眸里勾起玩味, 反手握住她推开的手,改摩挲她的掌心。

    “那你一定没有见过更变态的。”神情镇定自若。

    确实,炙热来得这样明显,有抵挡不住之势,明明昨晚才与她整夜畅快。

    她就是有这种本事,随意一个眼神, 轻易一个举动,就牵动起他的神经,想时时刻刻与她纠缠,不分白天黑夜。

    光握住不够, 众目睽睽之下,他浅淡的吻落在她手背上,带出一圈涟漪,像沉沦在公主裙下的臣,为她折服。

    “不是来做正事的吗?”

    在这种场合他很擅长,可以游刃有余的应付任何一个过来的人。熨烫妥帖的西装让他看上去成熟又温雅,身后的事物,仿佛都是他的陪衬。

    这是她记忆中的模样。

    对他的迷恋之感,不觉被带入曾经的视角。

    纪疏樱呼吸变得浓重,她垂下眼,有点没什么骨气地说:“你也不怕被说闲话。”

    嗓音越说越小。

    单止澜深知她这种情形,是原生家庭给她带来的,表面上即使再淡薄,遇上事情就会忍不住将自己瑟缩回去,“单太太,我们是合法夫妻,做什么都无可厚非,谁敢说什么?”

    “抛弃世俗的眼光,我们这是深爱的举止,别人羡慕都来不及。”

    他继续说着其中的利弊,听得纪疏樱一愣一愣,他说的太有道理,似乎找不出反驳的话。

    “你说的是真的?”

    舆论可以牵动公司股票涨幅,给单氏带来正面新闻,这种事她都不是很懂,好像除了音乐,其余皆是一窍不通。

    “这是我的私人手机,你可以随便看,对你没有秘密。”

    单止澜教她,把手机拿给她看,趁机将她的面容录进去。

    早就想这么做了,找不到更合适的理由,都怪她对他的一切,表现不出半分的兴趣,他才会如此费劲。

    纪疏樱浅哼了声:“那没有人和我说过啊”

    “你这方面比较厉害,以后可以跟我多说一点。”

    她觉得多学习不是坏事,那些天赋爱好可以放置到一旁。

    更重要的是,她存有私心,想和他有更多的话题聊。

    这样或许也不至于有天离婚了,没有收获半点见识。

    真正的眼界来自于知识,而不是那些虚无缥缈的珠宝金钱,学进脑子里的,才是别人偷不走的。

    况且她就要开工作室,多知道一些不是坏事。

    “好的。”单止澜笑了笑,手指捏了捏她的脸,“对老婆,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纪惜冉没有想到,纪疏樱已经跟单止澜亲密到这种地步。

    从她这个位置看过去,两个人如同一对璧人,好不耀眼。

    心底微微起了难以言说之感,她享受过单太太这个位置的风光,知道是何等的让人嫉妒,如今她成了那个嫉妒之人

    之前旁人有多羡慕她,现在就有多奚落她,曾经的纪大小姐明媚耀眼,得意无比,现在只能仰望。

    纪惜冉今日来,是为了负责将纪家的一些古董拍卖出去,资金能回多少,就回多少。

    不忍去看,又没法移开,做梦都在幻想的事,有天真见到了,女主角却不是她。

    拍卖会正式开始,纪疏樱没见过这种场面,全程看得很仔细,拍卖品大多也是她没听过的,四周竞价很激烈。

    直到台上出现了一件乐器,令她的血液沸腾了起来。

    是古琴“九箫环佩”,据说乃世界上最贵的乐器,相传高达天价。

    琴形制浑厚,被誉为仙品,世上仅有四把,现在居然有把出现在了这里?

    纪疏樱下意识看向单止澜,“你是不是知道今晚要拍这个?”

    拍卖会提前被得知,这个并不奇怪,只不过纪疏樱不清楚这里面的规则,才会这般惊讶。

    而她的反应在单止澜的预料之中,他不置可否:“是啊?不然为什么要带你来?”

    不记得多久没参加过,通常都是叫人代拍,也只有因为她,才会刻意过来一趟。

    “所以”

    单止澜侧过头,黑瞳里藏着无底星河,紧紧注视着她:“它是我来的目的,更是势在必得。”

    他完全可以像先前两次一样,等走完流程送到她面前,然后趁机索要两个吻。

    但,他要做的不仅限于此。

    开始竞拍了,起拍价为一个亿,耳边的什么声音都听不清了,只有激烈的竞价声。

    自然没有人争得过他,他点了天灯,一出现,所有人被迫放弃。其实在单止澜举牌的那刻,就知道不会成功,他今晚一整晚没出手,出手即王炸,不知吓退多少人。

    场中传来不少声音,“给太太买的。”单止澜是这样回得。

    纪疏樱张了张唇,说不出话来,她看到无数人投递过来的眼神,有羡慕,有尊重,唯独少了她曾经看过的轻视。

    也许是因为她刻意忽视,也许是因为这些人故意隐藏,总之,此刻是真真切切地感觉到了风光。

    她像是完全褪去以前的光环,和那故意装腔作势出来的娇纵。

    不需要假意伪装,单止澜对她是真宠。

    “你买的够多了吧?”纪疏樱还没忘记,他为了哄她高兴买的那几件乐器,算算时间,应该这两天就可以见到了。

    “难道不是应该说感动的话吗,老婆?”他温和一笑。

    买多少,她拥有多少,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给予她的情绪价值到位,以及赋予她的精神层面足够。

    这些,才是多少金钱都买不来的。

    “你的喜爱无价。”

    他每多说一句,坐在他身旁的纪疏樱心跳便加快一分。

    明明从决心领证开始,她就决定要将她对单止澜的喜欢掩藏,只贪图他的权,他的钱。

    而迄今为止,摆脱纪家,带来的利,以及拥有数不清的珠宝钱财,这些她都享受到了。

    可,为什么开始变得越来越有贪恋,想要永远在单止澜的怀里,想要无时无刻与他亲昵,想要他的眼里、心里只能装的下她

    这是极为自私的一面,早就违背了她的初衷,她开始鄙弃自己-

    今天的夜晚,注定是浪漫且难忘的。

    40层的高空餐厅,可以将整个璃城的美景,悉数纳入眼底。

    他们第一次在这种氛围下用餐。

    纪疏樱仍旧晕晕的,找不到南北。

    她还没有从那“豪掷千金”的景象中出来。

    短短月余,单止澜已经送了她数不尽的东西,而她貌似连他钟恋什么都不知道。

    他身上穿的衣服、用的东西,好像都没接触过

    她是个不称职的暗恋者,纪疏樱默默在心里反思自己。

    因为想着事,纪疏樱优雅叠着腿的小腿,幅度很小地晃动。

    其实这属于她的陋习,专注力不够,有些开小差。

    直接问,太过明显,若是什么都不做,她又难安。

    很快,她想到可以去问单烩意啊。

    眸中亮光闪过,她看向单止澜,说:“你将小意的微信推给我。”

    她倒是有云秋池的,很奇怪,单烩意的一直没机会加上。

    “做什么?”单止澜切好牛排,喂她一口。

    两个惹祸精,天知道碰撞到一起,要给他掀起什么风浪来。

    纪疏樱不高兴地踢他,“我要跟她商量伴娘的事啊”

    下一秒,小腿被携带烫意的手抓住。

    单止澜微笑,面上看不出多大波澜。

    然后,他的手掌正不动声色地将她的腿,搭在他西裤上。

    高跟鞋不知什么时候挣脱,轻声掉落在地毯上,骨肉匀称的腿,极具美感。这双腿,有好几个夜晚,紧紧缠绕在他腰间,如绕入他心尖。

    隐秘而刺激的感觉,席遍全身。

    纪疏樱闭眼,一时之间根本不看这家餐厅。

    即使现在,她并没有看到人过来。

    她已经逐渐被他带坏了,与他一起在这里做着这种奇怪的事。

    “单止澜,你能不能安分一点?”

    本局限于摸上,听她这样说,恶劣地捏起、弹动,丝袜在他指尖下的声音,竟丝毫不亚于在琴弦上的触感。

    用行动告诉她,他够安分了,再过火点,绝不是她能想象得到的。

    “”

    纪疏樱呼吸发颤,仍继续瞪他,“就算你这样,我也要吃饭的。”

    “宝贝,如果不是因为你饿了,我们来得地方绝不是这。”他坦诚微笑,眼底铺上一层深深晦暗,费了极大的力道,才仅仅做到如此。

    实际上,从看到她腿的那刻起,旖旎景象就在他脑海中生成了。

    圆润可爱的脚趾,被丝袜包裹着。

    实在是诱惑。

    第33章 不愿抽离 “让我也尝一尝”-

    纪疏樱没有在这样高的地方, 认真地俯视过一切事物。

    她怕高,无法做到直接面对。

    “你一点都不怕吗?”回过思绪,不动声色往里挪了挪, 纪疏樱吞咽, 有些难以理解,“还没什么人过来。”

    她不知道, 今晚临时被单止澜包场, 上得每一份餐品,皆是精心准备的。

    单止澜笑了一声, 呼吸滚烫久久不能消退,他超脱世俗的自制力, 早就失去了作用。

    偏生不能跟以往一样, 用酒精压下去, 因为等会儿, 要坐她的专属司机,与她一块平安到家。

    他不能饮酒, 但却哄得她可以。他起身, 走到她害怕的那面坐下。

    “不怕,但我可以替你挡着。”

    把酒杯捧到她唇边,“要不要尝尝?这是白葡萄酒,每年至多不会产出几百瓶”

    她酒量说不上来好坏,某些时候醉起来,是因为她品的少, 没有什么章法的乱喝。

    纪疏樱稀奇看了好几眼,连续咕咚一大口下去,感觉在喝汽水,口感清爽, 果香明显。

    “我喜欢。”面色不知何时变得潮红。

    她拿起酒瓶准备记下,身旁传来动静,声音和样子有些熟悉。

    那人面容消瘦,仔细看额头好像有个已经结痂的疤。

    纪疏樱看着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他们对面的秦星赤,顿时愣在原地。

    秦星赤在楼下,依稀看见梦寐以求的身影,几度怀疑是自己的错觉。

    这件餐厅位置很难订,背后的老板软硬不吃,谁来都要排队。提前一个月安排的饭局,没理由不来,何况上面疑似有他想见的人。

    结果,一到门口,就被服务生拦下了这里,说早就提前通知取消。在璃城,谁有这样的本事,用脚趾头想都知道。

    秦星赤眼底猩红,恨的,此刻他面部比之前更加狰狞,“不是说谁插队都不行吗?”

    餐厅经理同样为难,按理说今晚被单止澜包场,不该有其他人打扰,偏偏有服务生通知没到位,以至于闹了这场大乌龙。

    何况,秦家不是善茬。

    纪疏樱没说话,这种情况尴尬的也不是她,只是不想破坏今晚的气氛。

    她才不会做老好人,谁知道会给她带来什么样的麻烦。

    有单止澜在,他总能完美解决的

    单止澜无法窥探到她的心中所想。

    他只知道,有将近三十秒的时间,她的目光落在了秦星赤的身上。

    那个,企图将她占为己有的人渣败类!

    “你难道不认识他了吗?”单止澜幽深的眼眸冷重几分,他必须要勾起她的回忆。

    纪疏樱立即脱口而出,“怎么可能?”

    “化成灰都认识啊。”

    “那就好,我还以为你还要对他笑。”单止澜加重语气,郑重。

    只有他自己清楚,夹杂着些酸意。

    纪疏樱半天没头绪,大脑疯狂回忆。

    她迷惑地问:“什么时候的事?”

    和秦星赤没见过几次,全是不好的印象,她怎么可能对他笑,疯了吧。

    单止澜微微扯着唇,眼底流露出无奈,可仍觉得恼恨。怎么可以有人这样没心没肺,这张魅惑至极的脸,不知道无意间招惹了多少烂桃花。

    还甩都甩不掉,结婚的形象都不足以令这些人死心。

    “要我提醒你吗?”单止澜凝视着她,一字一句道:“领证前一晚。”

    感觉好久远的事了。

    他居然还在记着她的账,连她自己都没注意过的事。

    哦,想起了,当时她被纪家那种无耻行为气狠了,面对秦星赤邪恶的嘴脸,几乎是下意识的,“招呼”着他。

    单止澜何止是记得这件,她每个令他崩塌的瞬间,都清清楚楚的印在了脑海里。

    就差拿个笔记本,与她仔细对账。

    他从没这样“小心眼”过。

    两人若无他人的低耳,秦星赤多少有些无地自容,他感觉到了,单止澜根本没把他当回事,或者说他压根不配对他的对手。

    事实上,几秒后,单止澜位居高位的眼神扫过来,眸光幽冷。

    他的温柔耐心是有时效性的,仅对于身边最亲密的人。

    管秦星赤是单纯心有不甘,还是真对纪疏樱动了真情,他都会摁得死死的,顺便将她保护得很好,叫他别想多看到纪疏樱一眼。

    秦星赤没来由的冷寒。

    这是他第一次正面应对单止澜,那次秦家的宴会,他有发疯地赶来,然而晚了一步,大哥派所有人遏制住他,让他看清楚局势,不要胡闹。

    看到网上单家娶纪家大□□的那刻,他快要乐疯了,当时大哥告诉他,纪家会巴结着继续跟秦家合作。而秦家,将会间接的跟单家攀上关系,这是再好不过的事。

    纪疏樱长的那么漂亮,她身上的每一寸,都完美长在他的审美上,光是见的这几眼,就快要令他疯掉。

    他一点都不怪她用酒瓶砸他,甚至心里滋生出兴奋因子,愈发想要得到她。她越是反抗,越会被纪家逼的走投无路

    秦星赤难得生出这样强烈的掌控心,自他记事起,顺遂得意惯了,就没有什么是得不到的。

    但该死的,极大的出乎了他的意料,她成为了单止澜的妻子,有了最坚硬的靠山,他开始肖想不得。

    这一个月来,圈子里传出什么的都有,说她这么娇纵,两人迟早离婚。

    他在暗地里等,谁知等来的却是来自单家的请柬?

    还有,眼前无比刺眼的恩爱?

    不等单止澜说什么,餐厅经理眼疾手快地领来两个保安,隔绝秦星赤的眼神。

    驱逐意味不要太明显,秦星赤几乎踉踉跄跄地离开。

    说白了,他没有叫板的资本,他所仰仗的不过是拼搏了几代的秦家,失去这些,他更没有能力。

    他不过是个靠家世的混世祖,仅有的,只有那点自知之明。

    纪疏樱小幅度地扯他衣袖。

    “他走了,我们在等一等,这家甜品太好吃了,我带两份回去给小意和妈妈。”

    “”这嗓音,太娇太媚了。

    他压根受不住。

    就是在他身下,都不曾听到过这样的撒娇,她果然对人有区别对待,为了讨好别人,才会对他如此。

    单止澜心里点起些火,这种火,名叫妒火。

    连吃醋理由,都来得越来越奇怪。

    简直不敢相信,有天他会变成这个样子。

    然而,某位罪魁祸首,正捏着小勺子,小口小口地挖着挖着周围的慕斯。

    入秋后已经不适合在吃冰淇淋之类的甜品,吃这个就正好合适。

    单烩意与云秋池和她一样,都喜欢品尝各种各样的点心,带回去给她们肯定高兴。

    “怎么了吗?”纪疏樱抬头看了看,人都走远了,那样的人,不足以引起他的情绪才对。

    “秦家跟你有生意往来吗?”

    “他们倒是想。”单止澜冷哼一声,丢出答案给她,“走的倒是不情不愿。”

    算了,与她纠结,还不如吻一吻她。

    掌住她的脖颈,灼热的气息涌出来,“让我也尝一尝”

    纪疏樱浓密纤长的睫毛颤动,眸光朦胧。分不清是白葡萄酒带来的,还是他的呼吸。

    男人唇瓣吮吸上她的唇瓣,他颇为强势地闯入,不由分说地卷入,她还没来得及咽下的慕斯,一触即化的相融于舌尖,搅为一体。

    他吃到的格外甜,夹杂着果香,丝毫都不觉得腻。他一个不爱吃甜食的人,深深迷失在这里,不愿抽离。

    单止澜吻的汹涌,勾着她的软舌,来回巡视的时,又无端给人一种优雅的感觉,仿佛他真的只是在认真地吃着甜点。

    周围空气都是躁动的。

    手心全是潮,纪疏樱有些数不清这是今晚第几次了,彻底软在他怀里,宛若随之融化的还有她。

    打包好的两份慕斯,这时送了过来,而单止澜轻而易举地单手,将她横抱起来,强劲有力的臂弯稳稳地托举着她。

    极具力量感,将她整个人包裹住,没有半点恐惧,他多有能耐,她最是清楚不过的,孜孜不倦地带她畅享过,几种不同的姿势。

    单止澜的另一只手拎着她的高跟鞋与蛋糕盒。

    被她这沉醉的眼神,挑得心头发热,深谙的双眸,缱绻地看她:“宝贝,来帮我一下忙,好吗?”

    “嗯?”

    “按一下电梯。”

    纪疏樱听话朝他凑过去,手跟着按,两人很快来到地下停车场,四周都没有其余的车,他的车停在那里,分外明显。

    很快,又听到他低如深泉的嗓音,在这空旷的场地,变得高昂。

    “帮我拿下车钥匙,在右侧口袋里。”

    第34章 你这样坏 "吻我就告诉你。”-

    纪疏樱动了动, 手绕过他的腰身,一阵摸索。

    他身材实在高大,腰身抱起来又是这样细, 双手圈过去的同时, 脸贴向了胸膛。

    摸,都摸了好几下, 才堪堪从他西裤口袋里收回。

    她感受到男人笔挺的西服下的肌肉, 完全将她包裹,

    抛开其他来说, 单止澜美色这块无人能及。

    不怪她馋。

    唇瓣不经意舔了下,“好了, 你等下开慢点。”

    多像个小娇妻, 她在身旁, 还要不放心地叮嘱他。

    单止澜不放过她脸上出现的微妙表情, 浅淡的笑了笑。

    其实并不需要车钥匙,只不过, 他对她起了别的心思。

    就想看她, 柔软无骨的手在他身上乱窜。

    这何尝不是一种情趣。

    他笃定她不知。

    哪个持证上岗的人像他这样心思深沉啊-

    一路,单止澜将车开的稳当,旁边是她轻微的呼吸声。

    白葡萄酒的后劲来了,她一口气喝那么多,没睡着人也是迷迷糊糊的。

    他的领带和外套,被他一上车就丢到后座, 身上多了股慵懒劲儿。

    侧过身,打算先将她抱起来。

    纪疏樱手臂紧紧地搂住他的颈,不肯松开,是平时见不到的娇憨, “我不想起来”

    这位置,她躺的很舒服,但他怀里更舒服,他身上的味道是这样好闻,令她如此迷醉。

    少女化身成一只粘人的猫咪,一不留神,就将他摁倒,如没有骨头般,在他身上猛吸。

    纪疏樱舒服的眯了眯眼,不懂自己在做什么,她感觉她梦里的一切都好真实。

    单止澜的脸庞轮廓清晰而深邃,鼻挺唇薄,看上去很好亲,他眉眼温柔,和她想象中的又不一样。

    没有距离感,伸手可碰,一副可以任由她欺凌的姿态。

    她轻轻呢喃:“单止澜你靠过来一点,我够不着。”

    不管如何,她说了算。

    单止澜低笑一声,胸口似有柔水化开,听话的将身子往下滑。

    手顺便将她往前送,彼此靠得更近了,即将融为一体,“宝贝,这样的你,让人很容易想歪。”

    他掌心跟着放上来,从最开始的被她推倒,到位置逐渐往上。

    纪疏樱唇瓣蠕动,“那你喜不喜欢”

    她还想说,他喜不喜欢她不要紧,重要的是,她想抓住现在。在她的认知里,他好久才会出现一次,还很容易说溜走就溜走。

    醒来她就是惆怅的,跟个满怀怨气的少妇似的,明明她还是个花季般的少女,恋爱都没谈过,却在不知不觉之中,对他的渴望陷入的越来越深。

    多委屈,明知道不可能,人后随时要保持清醒,提醒自己梦醒皆是一场空。

    他有他的世界,怎么会将她带入进去,他甚至都不记得,有她这个人的存在。

    单止澜沉沉地注视着她,语气和口吻都带出让人难以忍受的痒意。

    “你过来吻我就告诉你。”

    外面那样漆黑,她眼中的光却闪的耀眼,这种他值得深究的意味又上来了。

    心脏跳动的频率,在这对视中,逐渐加快,使他兴奋。

    “苏曼德”庄园里又是如此寂静,静到他们回到这里已久,都不曾有人来打扰。

    若换做以往,单止澜早就提高警惕,或者叫来孟叔好好教育一顿。

    显然,早就被他抛之脑后,他巴不得。

    任由纪疏樱亲一会儿,突然发现她不动了,修长的大腿像藤蔓,紧紧贴合在他西裤处,轻轻蹭着。

    大概是累了,总躺着一个姿势难受,在他这里研究哪个位置,能睡得舒服。

    单止澜青筋暴起,起先忍耐得越久,此刻爆发得就有多烈。

    本就强弩之末,她果然是要妖精变的,一到晚上就要忍不住吸他的魂,勾他的魄。

    连最后这点距离也不留给他。

    膝盖半跪的坐姿,长裙被她压在一边,车内的空气稀薄,脸颊溢出少许汗水,单止澜替她擦去。

    抬了抬手,松开紧绷着的衬衫衣扣,也松开被禁锢住的他。

    单止澜在她耳边,摊开某种崩落的潮,到她面前,“宝宝丝袜也抵挡不住你。”

    她仰起脸,盘起的发丝因动作顷刻落下,眼里波光潋滟,却无辜清澈的很。

    他暼向车外,计算着路程,一秒都不愿浪费。

    这抹与夜色分不清的颜色,如驰骋在坑坑洼洼之地,止不住地飘摇,即使底盘稳如磐石,依旧无法抵挡住。

    不用将其褪去,趁着撕裂开的口子进去。

    单止澜俯身,指尖绕起她的发丝,说:“真是败给你了。”

    他像把自己套住,半天抽离不出来,

    再看向她时,眸色如深不见底的汪潭,将她卷入其中,势必探究清楚,他有不依不饶之势,“樱樱,喜欢我吗?”

    纪疏樱冒出眼泪花,分不清是因为醉意,还是因为他的强势。

    她感觉到自己有被欺负,连她的梦里都不放过,姐姐也是,妈妈也是,她是个缺爱的孩子。

    不知不觉期间,开始害怕起了不会爱人。

    那些曲子成了她表达的保护色,继续做个胆小鬼。或许有天会被人写成歌词,唱给全世界人听,但不会有人真正在意,这背后的曲意是真是假。

    搞不好会夸她是个才女。

    连那些有名的音乐家都说,没有故事的人,是写不出好曲子的。

    她要成名,她要彻底甩开纪家这个包袱。

    纪疏樱狠狠地咬了他一口,哼哼唧唧地说:“你这样坏,谁要喜欢你啊?”

    单止澜眉心拧着,“嘶”了声,呼吸有些不稳,也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被她绞的。

    上下两张嘴,连着一起,根本对他不留余地。

    特别是上面这张,恨不能让她再也说不了话。

    单止澜太阳穴突突地跳着,真怕他一不留神就交代在了此处。

    这么想的,也这么做了,将她的脑袋侧过来,对着这张不讨喜的唇,又咬又啃。

    指尖下,丝袜逐渐变大的缝隙,将这一声声撕出别的音律。

    伴随着飘扬的车声,彻底谱写出动听且让人难以忘怀的曲谱-

    次日清晨,单止澜开始数着日子。

    到底是没弄的太过,他尚有一丝理智在,连续之后,心疼的也是他。

    孟叔给他在桌上摆好早餐,旁边贴心地放着一杯温热的黑咖啡。

    单止澜端起来喝,入嘴,才发现比以往的时候要苦。

    他面不改色问:“怎么跟之前的不一样?”

    孟叔早就猜到,他微笑道:“哦,这个是夫人准备的,她说您最近熬夜到很晚,需要极致的纯咖提提神。”

    “”

    平时这些暗地里都是云秋池叮嘱孟叔做这做那,早起的咖啡会放一小块方糖,明里是不忍心单止澜苦口,实际上是想让他随时能感受到生活的丝丝甜意,不至于被工作溟灭了心性。

    哪知道她这个儿子人模狗样,将属于她们的甜品,破坏的不成样子。

    那盒子扁的都不能看了。

    单止澜扯了扯唇,默不作声咽下所有咖啡,优雅地起身。

    “我会让人去买过。”

    单止澜今天穿的是一身戗驳领西装,带着浅色的暗纹,同色系领带,浑身多了股难以言喻的禁欲感。

    与他昔日的风格差之千里。

    这套西服是从纪疏樱的衣帽间里找出来的,在他们去往国外的那些天,云秋池将“苏曼德”也隔离了一间巨大的衣帽间出来,放满任她挑选的衣服,同时置放他衣服的区域,随之变小。

    他的西服都是全身定制,每年会有专门的人员,特地上门为他量好尺寸,西装这东西,从来都是更衬人。

    如今多出来的这套,完全不喜欢。

    他明白不会是纪疏樱买给他的,她怎么会想到给他置办衣服,对他的个人生活向来不曾过问。

    单止澜莫名觉得心里更苦,远比刚才那杯咖啡带来的感觉更甚。

    孟叔笑出声,他好像读懂了什么。

    本来心情就不好,听见这一笑,他更不好了,“酒店那里你都确认好了?没有什么要去帮忙的?”

    其实哪里有要忙的,单家的一大家人整整齐齐每天去报道,云秋池更是乐此不疲,每天都亲自去确认几遍。

    可以说,整个“苏曼德”只剩下纪疏樱独自在这。

    而孟叔是被特意吩咐留下的。

    孟叔:“段少爷提醒您,记得回消息给他。”

    段从周找不到人,公司遇不上,只能打进这儿,还是第一回这么操作。

    “不用管。”轻飘飘地落下三个字。

    单止澜知道这事,他盘算的清楚。

    段家这么复杂,可不就有段从周的一份功劳在。

    第35章 来回徘徊 想要冠上他的姓-

    自孟叔在单家管家开始, 他的记忆当中,单止澜没有一刻是不循规蹈矩的,工作、应酬、社交这些成了他每天必做的事。

    这么多年, 他跟在后面安排得有条不絮, 今天早晨也不例外,恭敬地上前与单止澜安排司机, 正准备拨出的那刻, 罕见地拦住了他。

    “稍等。”

    只见单止澜在出门那刻,转身往返那间属于他的房间——有少奶奶待的地方。

    虽说见怪莫怪, 但孟叔每次都感觉自己能被震撼到,且一次比一次强烈。

    想到单聿为的叮嘱, 孟叔直言提醒:“少爷, 9点有个会, 您该迟到了。”

    单止澜脚步放得格外轻, 甚至对孟叔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孟叔。

    头疼地扶了扶额,有种深深地无力感。

    少爷的叛逆期终于还是来了。

    两人就要举行婚礼了, 怎么还是一副随时担心少奶奶要跑掉的样子, 孟叔开始沉思起来,终于得出一个结论:夫人的担心是对的,少爷不会花样,更不会像圈子里的那些浪荡公子哥那般,对女孩子做尽浪漫的事。

    少奶奶才刚毕业,正是爱玩、充满激情的年纪。

    孟叔没忘记自己的职责, 脑子飞快转着,很快想到小姐,她们年龄相当,会是很好的伙伴。

    单止澜不知道这些。

    他就是想要再回来看一看, 鬼知道他在给自己打领带的那刻,想的是什么。

    她的手指这样修长好看,会将他的背脊抓出一道道痕迹,用力时要抓,退出来时更要抓。他在她身上留下多少,她便回击多少,一点都不会吃亏。

    单止澜唇角愉悦,再到面沉如水,不过瞬息,宛如他有种分裂感。

    这一切都是因为她的磨人。

    入得那样深时,依旧等不来她说一句喜欢,要她开口是如此难,他还做的不够。

    带着懊恼,单止澜轻手轻脚地走至床边。

    不是第一次看她的睡姿,几乎看不腻的那种,脸颊粉嫩,娇艳得不像话。

    大概觉得热,小半截身子露在外,馥郁饱满的嫩壑,白得晃眼。

    望着如此香艳的情景,单止澜无法克制地,俯身,在上面吮吸。

    纪疏樱被他弄醒,零星片段七七八八地闯入脑海。

    当即,羞臊地从被窝里伸出脚,踢他。

    漆黑的房间里,她白皙的皮肤显得更加光洁耀目,包括那大腿内侧的红痕,有种凌虐后的美。

    车里的空间有限,导致动作也是单一的,但不妨碍力道。

    每一下仿佛愉悦地起飞。

    他是如此得心应手。

    “你怎么还没走?”她清醒后,起来的第一句。

    倒不如不开口。

    单止澜深黑的瞳眸藏着笑意,声音不疾不徐,“老婆,你能不能过来帮我打一下领带?”

    “??”纪疏樱。

    这男人,有些捉摸不透,大早上过来吵醒她,就是做这种事。

    一点都不像他。

    到底接了过来,纪疏樱坐起,柔顺的发丝跟着垂下,遮住那些风景,却也生出些别的氛围。

    她斜坐在床上,眉眼认真,卧室里光线在她醒来的那刻,逐渐缓慢地自动敞开,一时间格外明亮。

    “好了。”

    单止澜不急不慢地盯着她几秒,眸色如深海潮涌。

    “你系的很漂亮。”

    一大早被夸奖,纪疏樱弯了弯唇,有些小得意,“当然了,我的礼仪课学的很合格的。”

    “嗯。”他跟着笑,似乎在讨要奖励,“那以后我都来找你好不好?”-

    气温不觉之间又下降了几度。

    出门前,要穿上外套才觉得正好,纪疏樱准备拿今天一整天的时间,将她的工作室弄好。

    她需要做好多事,要准备资质,正式申请名字,充满了热情。

    手机里多了几条消息,除了单止澜发过来的,还有单烩意的。

    那头回得很快,【老婆,真的不要我帮忙吗?】

    她坚定:【不要,我可以。】

    纪疏樱觉得这是一件很有成就的事,看着自己的心血慢慢建立,是其他人无法给予的。

    单止澜:【不要太累,忙完了要记得吃饭,去哪里提前让司机送你,好吗?】

    “”就这样凝视着这段话,纪疏樱突然在眼前幻想出,男人说着话时的表情,会是她想象中缱绻温柔的吗?

    纪疏樱鬼使神差地敲击键盘,一字一字的输入:【老公,你也是。】

    【忙完早点回来。】

    发完,她飞快地熄灭手机,丢入口袋里。

    不知道他看到会怎么想,会不会太暧昧了?又或者觉得她开始管到他头上了?

    短短一下午,单止澜都要忘记他所有的工作安排,一大堆的事情等着他去做,还要再想尽办法空出一天时间,亲自跑一跑会场。

    虽然那里有云秋池盯着,但他必须确定当天不会出什么纰漏,不去根本不放心。

    昨天撇开了应酬,总不能今天又继续。

    余秘书犹豫地敲门,“单总,时总他们来了,在会议室等您。”

    单止澜调节一瞬呼吸,有些不舍的情绪溢出,这不是他作为集团人该有的样子,多像恋爱中,只会惆怅得失的那方。

    他在得失与被爱之间来回徘徊-

    临近傍晚,纪疏樱接到单烩意的电话,跟她重复强调,晚上给她准备了惊喜,让她务必按照地址上的来。

    单烩意:“小嫂嫂,你要一个人来哦,一定不要和我哥说,他来的话就没意思了。”

    纪疏樱切换回微信界面,虽然疑惑,但莫名地在与单止澜的界面上,停了许久。

    他果然没回。

    语气不知觉带着些不为人知的失落,结婚的这一个多月貌似过了许久,久到都记不清这种感觉多久没有浮现出来。

    “好,我不会告诉他。”

    单烩意明显松一口气,扬起眉梢,她有些兴奋。

    差点就以为不能建立伴娘裙了,还是孟叔做事靠谱,这么快就帮她要到了联系方式。

    她赶紧往群里发:【一切OK】

    【大家抓紧准备。】

    纪疏樱没多想,吩咐单家的司机先回去,然后自己打车过去-

    “啊啊啊好帅。”

    “不知道是哪个有钱的姐妹包下的场子,我觉得我今晚太幸福了。”

    “求富婆姐姐包养!”

    “果然我的姐妹就该多努力努力,而不是让我只配跟着别人一起看!!”

    方秉白眼里兴起一抹趣味,环视着四周,舞台中央都是小鲜肉,身穿白衬衫,松松垮垮的散开,要露不露的腹肌,瞬间引起全场女声的尖叫。

    场景简直可以用过分萎靡来形容。

    方秉白吹了一口哨:“那边好热闹,听说是在办单身派对?”

    他紧跟着打趣:“现在的女孩子,吃得真好,知道要结婚了,不忘来这里放纵放纵。”

    段从周心思不在这上,他没好气地踢了踢跟前的段榆景,说:“谁让你自作主张跑回来的?不是自己嚷着喊着,要去巴黎锻炼?那里的分公司做出成绩了?”

    他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这么被单止澜冷处理了一段时间,有事找他都不回应。

    想到这,段从周一头雾水,恶狠狠地瞪着他:“你倒是跟我说说,你是怎么惹到单止澜的?弄得他特别叮嘱让我好好管你?你在巴黎给他找了麻烦?”

    他能想到的只有这些,单止澜一早就在开阔欧洲那边的市场,而段家是最早就有产业在那的,发家致富靠的也是两国的贸易。

    段榆景仰头喝了一口酒,不说话。

    让他说什么,如何也不会说了。

    方秉白今晚是来跟段榆景接风洗尘的,他连忙打着圆场,扯了下段从周,说:“好了,人难得回来,你能看见他,不也是高兴的吗?”

    “再说,要是没有小景,出去磨炼继承家业的不是你?你能安心做你的混不吝,并且开酒庄?”

    他看向段榆景,“你哥是担心你,别往心里去,今晚不醉不归”

    话说了一半,就见段榆景站了起来,眼睛一瞬不瞬地注视着身后的舞台处,喃喃出声:“樱樱”

    “她怎么会在这。”

    “??”谁?

    方秉白距离远,没听清段榆景说了什么,他目光跟着再次看了过去。

    此时,不知到了什么环节,舞台上的那些帅哥,齐齐往身上灌水,白衬衫瞬间湿透。不止可以清晰看见肌肉,连极其隐秘的地方隐隐凸显。

    舞是激烈的,台下的人更是疯狂。

    “我的妈呀!”吧嗒一声——

    段从周手中的酒杯跟着掉落下去,他看到了什么?

    单家的那两位,居然上了台,还离得最近?这局势是要摸上去?

    单止澜没有这身材吗?要让纪疏樱临到这时,出来解馋?-

    单止澜收到那两条消息时。

    人刚从酒桌上下来,他在心中庆幸,还好应酬得不晚。

    不然,他就是在回这段话,将显得毫无意义。

    回复完,嗓音愉悦地催促余秘书:“稍微开快一点。”

    距离婚期越来越近,只有单止澜自己才知道。

    他远没有外面的人看起来这般沉静,他的内心是激荡的,涌满了热潮。

    曾经的他以为,不过是结婚,和谁的感觉都一样,这是迟早要完成的使命。

    和她相处后,哦不,应该说从看见她的那刻起,心境完全不同了。

    他想要纪疏樱冠上他的姓,心里只有他一个人。

    巴不得婚礼现在就举行,越隆重越好。

    这时,手机震动,他下意识认为是她回复,点进去后,默默看完视频以及发过来的信息。

    单止澜摩挲无名指的戒指,表情是温文的,回得更是言简意赅:【就来。】

    第36章 轻声撒娇 “宝贝,现在说是不是太晚了……-

    在这样一间看上去并不像夜店的酒吧里。

    进场的时候, 纪疏樱怎么也没有想到,给她带来的视觉效果会是这般震撼。

    先是乐队打碟,紧跟着在单烩意的拥簇下, 一堆人推着巨型蛋糕进来。

    “小嫂嫂, 这是我为你精心准备的单身派对,喜欢吗?”

    身边的女人大都年龄相仿, 有不少是玩音乐的, 她们看上去这般炙烈。

    纪疏樱眼神一一扫过,顿时起了别的想法。

    她扬起酒杯, 接下这些人的祝福,“谢谢你哦, 小意。”

    璃城这个上流圈子里, 有不少名媛办过类似的单身派对, 纪疏樱知道一些, 但没想过自己要特意去办一场。

    “这有什么的,小嫂嫂还有别的节目, 别眨眼”

    包刺激的。

    谁让她哥哥看上去不解风情呢!-

    余秘书再次见自家老板, 原先回复手机信息时的温柔,霎时消失得一干二净。

    单止澜闭上眼,满脑子都是刚才看见的画面。

    一群激昂疯狂的男人,在舞池放肆摇曳,四周到处叫嚣着呼喊,气氛堕落又沉沦。

    那嘈杂震耳的音乐, 凌乱毫无章法的舞步以及卖弄的动作低俗又廉价,她居然会喜欢这种类型。

    视频拍摄的距离太远,他无法看清纪疏樱脸上的表情,但不难判断她也乐在其中。

    一双如梦似幻的眼睛, 笑容如娇艳盛开的花,何其勾人视线。

    她有多容易引起男人的注意,她根本不知道,别人引诱她的同时,她也是危险迷人的。

    跟着别人一起,她就是贪玩的小朋友-

    被人抓住手臂的瞬间,纪疏樱浑身抗拒,攸得挣脱开来。

    酒吧里弥漫着酒精、荷尔蒙的味道,昏暗灯光打在两个人身上,男生干净帅气,少女明媚精致,完全挪不开眼。

    “怎么是你?”在看清来人是段榆景时,纪疏樱浑身力气松懈许多,她有些惊讶,“抱歉,我刚刚还以为是别人。”

    “道歉的是我才对。”段榆景收回手,眼中失落一闪而过,他故作轻松,为自己刚才的行为做解释,“我怕你摔倒了,才过来扶住你。”

    “你回来怎么不告诉我?”

    “提前了两天,想着明天联系你。”段榆景说话的语气轻快,像以前那样打趣,“许久不见,你这是放飞自我了?”

    纪疏樱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就当我是为了新鲜?”

    总不能当着小姑子的面,辜负她的一番好意。

    某种程度上说,她是单烩意的长辈,她在这里,可以更好的看好她。

    “我听说你前两天回了纪家一趟?”

    纪疏樱点头,耸了耸肩,“对,你们不用担心我,就算回去也没什么,他们不敢对我怎么样。”

    段景榆笑:“是,一回来就听说了你的战绩,现在谁惹你就骂谁。”

    “太夸张了吧我只是不想别人在欺负我。”

    事实证明,的确是少了很多,与单止澜结婚后,她再也没忍受过。

    许是勾到了一点往事,段榆景回忆起,他决心出国的那晚,她眼眶通红,语气里却满是倔强,说想要变得很有钱很有钱,将这些人踩在脚底下,再也说不得她半个字。

    凭什么因为她不受宠就奚落她?

    如今,他身上也有数不清的钱,但却依旧无法给她。

    这就是他和单止澜的区别吗?

    单烩意面颊通红的下来。

    她双手捧着脸,走到纪疏樱身边,“啊小嫂嫂,我刚刚好像摸到了。”

    虽然就一下,但手感还是好好啊!

    段榆景认出了单烩意,他礼貌地打招呼,说:“单小姐,你好。”

    单烩意浑身僵住,吓死她了,害的她还以为是哥哥来了。

    一曲热舞结束,也不知道为什么,纪疏樱松了一口气。

    她与段榆景交谈,热切了许多,在国外总感觉没有国内这样亲切。

    “萤萤她忙着筹备演唱会呢,大概是在下个月吧,也快了。你这次打算在这里停留多久?”

    段榆景:“参加完你的婚礼就走。”

    “这么赶?”

    国外不比国内,没有一年三节这种假日,这次相聚完,下次再见就是未知了。人长大了,好像就总是在别离。

    今夜注定是不眠之夜,歌声只沉寂了几分钟,很快又再次响彻起来。灯光与混响音效切割,气氛霎时间燃爆全场。

    那些跳舞的帅哥们,身上的衣服换了一套,西服里面是□□露的,真空的,比先前那套舞,更加博人眼球。

    单烩意瞧得眼热,她尖叫起来。

    太刺激了,这辈子被妈妈、哥哥管束,从来没有见识过这种场面。

    她宛若成长为了真正的女孩儿。

    没来由得,纪疏樱脑海中浮现的都是单止澜那张矜贵如玉的人,台上的这些人身材没有一个人,是可以比得上他的。

    他身上的每寸,她都切切实实感受过,八块腹肌排列紧致,律动时,劲瘦的腰身若隐若现,极具吸引人视线。

    这么想着,纪疏樱越过人群,视线一抬。

    就看见男人身着深色西服,优雅地,从容地朝这里走来,面容完美如神祇,浑身充斥着一股禁欲气息。仿佛如周围格格不入。

    生怕自己看错,纪疏樱飞快眨了眨眼睛,真是单止澜,早上的领带是她亲自系的,绝没有看错。

    这么早就应酬完了?

    不是没有回她消息吗?

    她没做什么吧?干嘛要这么心虚?

    纪疏樱眼睛觉得有些晕,不知是在这绚烂灯光中待久的缘故,还是被眼前的单止澜给刺激的。

    不同于之前,她清晰感受到来自他身上的压迫感。

    明明脸上没有过多表情,莫名觉得锋芒在背。

    “我”

    半响,才费劲挤出这一个字,被卡在喉咙里,根本说不出话来。

    段榆景站在边上,也下意识地看过去,手不由得攥紧。

    对于单止澜,她是这般敏锐。敏锐到这个男人一出现在她的范围内,她便能飞快地捕捉到。

    她喜欢上了他。

    几乎是肯定的,段榆景在心里得出这个结论,这种认知他最熟悉不过。

    心脏被扼紧,他将它隐藏住,就像一如既往般,不被她察觉发现。

    男人最是懂男人,仅仅一个眼神交汇,便弄懂看穿彼此。

    但到底年轻,没有真正成熟稳重,迎上去的目光,不够从容,轻易将他击溃。

    单止澜早知这个叫段榆景的“男孩”,对纪疏樱的感情不一般,此刻,才算真正打量。

    酒吧里彻底安静了下来,待单烩意回过神来,才发现她请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人,不出一分钟全都滚了出去。

    隔着灯红酒绿,男人漆黑如耀石的眸子闪着光泽,他温和一笑,低沉的嗓音蕴含着危险气息。

    “很晚了,樱樱,走吗?”

    纪疏樱抿着唇,一时之间不敢看他,小跑两步走上前,企图用亲昵地姿势,安抚好他。

    “是时间不早了,你饿了没,要不要一起出去吃东西?”

    单止澜笑了一声,用指尖轻点了下她的鼻尖,“你是玩的兴起,忘记我跟你说的,今晚应酬的事?”

    纪疏樱被他这番话说得心里毛毛的。

    不知怎的,她觉得此刻的单止澜有种说不上来的怪异感。

    忽的想起了,夏时萤在她耳边提过的吃醋二字,单止澜他是真吃醋吗?

    都说是个男人,就会有占有欲,这种占有欲可以无关乎爱,只是单纯的不会喜欢自家老婆在外面“拈花惹草”。

    纪疏樱有个优点,她很会代入他人的视角,去幻想对方的感受。比如现在,她就在想,如果单止澜瞒着她,和一群朋友在外面喝酒,还点了小姐,她会是什么心情

    就算没有喜欢这种心情在,她一样会无法忍受。

    “对不起。”小小声道歉,垂下头,声线颇为可怜。

    单止澜深吸气,他不想承认,来时升起的妒意,就这么被她轻而易举消去了大半。

    她怎么这么会拿捏他。

    惯知道他吃哪套。

    纵使心情发生了变化,但也改变不了,她们两个人,在这人潮沸涌里看一群脱衣男,跳猎艳舞的事实,越到后面,还越来越过分。

    他都不敢想象,今晚他要是没来,会发展成什么样子。

    单止澜手臂不动声色地圈起了她的腰,在她耳边轻语,用彼此才能听到的声音,“宝贝,现在说是不是太晚了些?”

    纪疏樱浑身酥麻,被他沙哑的低音给烫的。

    若是灯光打在她脸上,可以轻易看到她的娇软,如没有骨头般的倒在他的怀里。

    “他是你朋友?”

    这时,单止澜再次将目光放在了段榆景的身上。

    “嗯,他就是我跟你说的,在巴黎那位,刚回来。”纪疏樱尽量用回正常的语气。

    自单止澜出现起,段榆景的目光便没从他身上移开过。

    从前老是听哥哥说,却从没有机会见过,他的年纪小,与他们的圈子不匹配,见识上也不如他们会放得长远。

    终于见到了,才明白差距在哪里怪不得纪疏樱会喜欢上他。

    这个男人容貌足够出色,谈吐文雅,骨子里的风度教养,无一不具有魅力。

    段从周与方秉白连忙过来。

    他们很有眼力见地将段景榆扯走,说:“你带嫂子和你妹妹走吧,这里有我们善后。”

    正准备偷溜走的单烩意被点名,站在原地,磕磕巴巴地喊:“哥我也错了。”

    纪疏樱没忘最后拯救一下小姑子,毕竟都是为了她。

    可怜兮兮地扯着单止澜的衣袖,轻声撒娇,“你妹妹年纪小,别教训得太过了好不好?”

    “你先上车。”

    见他口吻没什么不对,纪疏樱绕到车后座上去。

    “你组织的?”单止澜极力靠着仅剩的血脉与道德,克制脾气。

    “”单烩意。

    他一字一句咬牙警告:“单烩意,最后再跟你说一遍,以后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再敢带你嫂子去的话,你那些东西,就别想要了。”

    这次单烩意是真感觉到害怕了,她规规矩矩站立在一旁,低着头,一声不坑。

    余秘书很有眼力见地将隔板升起,单烩意坐在副驾驶,默默戴上耳机,生无可恋。

    车内气氛顿时平静又汹涌。

    被他的怀抱钳制住,纪疏樱动弹不得,感受着他强劲有力的心跳。

    好像比平时的任何时候都要快很多。

    “老婆。”单止澜镇定自若,用温雅的口吻,手臂用力地箍住她的腰。

    “你也跑不掉。”

    他压在身体的阴暗因子暴动游走。

    想要将她灌满。

    第37章 完全裹挟 “好会摇”-

    纪疏樱幽怨地凝视着单止澜。

    对方温和的笑意, 让她头皮发紧。

    他看上去隐忍不发的样子,总感觉有点像暴风雨前的宁静。

    黑色的库里南停下来后,单烩意是一刻没停留, 连滚带爬的开溜。

    看着单烩意的反应, 明白她刚才的求情根本就是多余,这男人是连她撒娇这套都不吃了。

    纪疏樱挣扎得动了动, 见单止澜仍没有反应, 小心翼翼地蹭着他的胸膛,嗓音软糯, 试图跟他讲道理,“我们也没看见什么啊, 你不能就这样跟我们定罪。”

    见到段从周的那刻, 纪疏樱便什么都明白了, 单止澜能逮住她, 根本就是有人通风报信。

    怪她,只顾着跟段榆景聊天, 没注意到他大哥也在。哪里有这么巧合的事。

    “定了什么罪?”单止澜不为所动, 平淡的语气里听不出喜怒,“是说你看别的男人跳擦边舞,还是说你跟朋友聊得火热?”

    “让我早点回家,你自己却在外面玩得欢快。樱樱,做人不是这样做的。”

    他在说什么啊

    纪疏樱抵着他的胸膛,矢口否认:“我那是关心你才发的, 再说,我确实是在等你啊!”

    这话承认的有些别扭,小手在他的西装衣领上,来回挑弄, 渐渐玩得出神。

    单止澜被她弄得呼吸不稳,本就按捺不住的火气,逐渐起了燎原之势。

    他紧了下喉结,将不安分的女人,托起,往火热岩浆靠拢。

    “你不怕不怕坐坏了啊”纪疏樱瞪大眼睛,对膈应到的石更物,骤然顿住。

    一动也不敢动。

    要命,单止澜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强势霸道到让她招架不住。

    单止澜笑了,被她气的。

    顶着这张魅惑至极的脸蛋,说着最纯正无知的话。她到底知不知道,这种强烈的视觉冲击,落入男人眼里,根本是无法磨灭的。

    分分钟都想闯进去,然后看她溃败求饶的样子。

    “怎么会坏呢?”他恶劣地顶着,掌心扣住她的腰肢,继续说着:“宝贝,要不要试试?”

    他是连装都不想装了。

    掩饰什么,有什么好遮的。

    以前是害怕她远离他,让她有足够的时间,好充分接纳他。

    现在呢,更亲密的姿势都做了,他似乎找到了要领,也清楚还可以开发更极致。

    她浑身是这样娇软,一双水眸戚戚然地看向他时,最能勾出原始的破坏欲。

    纪疏樱一张小脸,烧得通红,她下意识地环顾,这车内的环境。

    总觉得单止澜有故意的成分在,要不然他那么多车不开,怎么偏偏是这辆。

    这车比昨晚那辆宽敞多了。

    “你们怎么会在一起?”单止澜紧紧逼近,尽量让自己情绪不至于起伏太大,他眯着眼,眸底带着探究,“我出现是不是打扰你们了?”

    对,他还是在意。

    看上去那样亲密,比顾望洵带给他的,明显要刺眼的多。

    她怎么可以在别的男人面前,笑容绽放的那样恣意甜美。

    几时他才能看到?

    “没有你怎么会这么想。”纪疏樱脱口而出,为自己争辩,“我们是恰好碰见”

    恰好碰见。

    他都是只能靠从段从周嘴里通知,而段榆景命就这么好,可以无意碰见她。

    有时候缘分这种东西,就是这么可怕,他开始怨怼,命运让他从一出生起,权利、财富、家世、地位这些他统统都不缺,偏偏在感情上,感觉哪哪都要慢别人一步。

    “他牵了你的手。”单止澜抓住她的手,放在他的领带上,声线沉冷:“我看见了。”

    纪疏樱身躯一僵,没料到,他居然在这个时候就过来了。

    不由小声嘀咕道:“那你想怎么样嘛,人家是怕我摔跤,后来我也扯开了啊。”

    尾音染上了些许的委屈,他变得好蛮横。

    在他面前,就这样责怪的语气,还会潜意识说他咄咄逼人。

    彼此之间剩下浅薄的呼吸声,紧跟着,能依稀听见衣物拉扯的声音。

    纪疏樱愣住,心脏快速撞动,呼吸不稳。

    因为她看见,那条她亲自系好的领带,被男人纤细如玉的手缓慢地扯开。

    他漫不经心对视,指尖修长而灵活,是最适合用来演奏乐器的手。

    纪疏樱不经意被吸引,她视线追随,似乎忘记了前一秒,他们还处于在紧张的氛围中。

    单止澜墨色眼瞳透彻又幽深,轻扯了下手中的领带,随即长指绕过她发丝,蒙住这双摄人心魄的双眼。

    紧接着,他薄唇缓缓吐出:“想这样。”

    视觉消失,纪疏樱攀住他更紧了,双手勾住男人修长的脖颈。

    “你你别太过分。”

    不做才过分。

    单止澜太阳穴在跳动,就着这个动作,将人打横抱了起来。

    他没有说话,将她放到温度适宜的池水中,即使到了这种时候,他依然对她温柔,没有粗暴的发脾气,做尽某些失去理智的举动。

    从那些花花绿绿的瓶子当中,挤出几泵沐浴液,缓慢地涂在她身上。

    纪疏樱几次想要扯开,都被单止澜及时发现制止住。

    他强势地俯身吻住她的唇,没有闯进去,而是汲取着她的呼吸,她的香甜,“樱樱,你这样不乖。”

    “那就再绑一层,嗯?”

    绑什么?

    纪疏樱很想问,也很想去看。但,此刻的她,眼前一片漆黑,除了凭借出仅剩的感知力外,什么都无法揣测到。

    触感被无限放大,他的手指如琴弦一般柔韧,留下一道道炽热的印记,分不清是池中的热度带来的,还是他带来的。

    不知过了多久,双手也被从后面绑住,是活口,可以活动。

    他绑定的巧妙,挣脱不开,不至于因为她挣扎的动作,轻易扯出痕迹。

    泡沫一点点散开,里里外外给她铺开。

    “你喜欢看的那些男人,我没有吗?”

    单止澜强势又温柔,“老婆,你不要厚此薄彼,也看一看我”

    男人低沉嘶哑的嗓音,极具诱惑力,分外撩人,纪疏樱内心酥麻、心慌。

    她摸到男人的喉结,男人的薄唇,连忙印了上去,嗡声翁气地撒娇,“你在说什么啊,我没觉得你不如别人”

    在看的时候就这么觉得了,哪儿还需要他特意去说。

    然而,单止澜不知道这些,他满脑子都在重复播放那些画面,挥之不去。

    如果说之前还觉得他不会斤斤计较,此时他不得不承认,还乐此不疲。

    他强烈的占有欲,不允许纪疏樱看到除了他以外的其他男人。

    夜晚的“苏曼德”芳香四溢,偶尔的晚风拂过,感受不到多冷,特别是在浴室经历过一场热意洗礼的她。

    阳台的空间足够大,地面铺色有柔软的地毯,眼睛上的领带,不知何时松散滑落,沾染了少许泪痕以及水渍。

    这下她能看清了,纪疏樱被突如其然的光线晃了晃眼,男人反应比她快,薄唇轻轻吻了上来,遮住大半亮光。

    单止澜手臂箍住,让她坐在他腿上,她跟着呜咽一声,被迫直视此刻西装外套加持,却不着寸缕的他。

    她捶打了下他,摇椅跟着摇晃,带出些濒临到极致的喘.息。

    单止澜勾起纪疏樱一缕头发,眼底翻起汹涌,对着这张唇吻了下去。

    双手依旧被绑着,动弹不得,仰着头承受着他,这掠夺性的吻。

    “记住,你不准看别人,他们有的我都有。”

    沐浴过后的馨香,逐渐溢出的花香,相融一起,刺激着人的心脾,直至完全裹挟又覆盖。

    黑暗中,他如沉寂已久的凶兽,彻底被释放出来,一口也没放过自己的猎物。

    他将占有欲发挥到极致,纪疏樱唇瓣发麻,看着阳台这张摇椅,懊恼得要死。

    这是云秋池替她新准备的,让她可以肆无忌惮的欣赏,满花园的玫瑰花。

    她也的确喜欢在饭后在这里躺一会儿。

    “宝宝,好会摇”

    纪疏樱眼眶通红,对着他的肩膀咬了下去-

    清晨,一辆神秘的车,悄无声息地进入“苏曼德”。

    二十几个工人,井然有序地将车辆的东西,小心翼翼地搬进来,生怕碰坏上面的一珠一钻。

    单烩意昨夜被罚在书房里抄写诗经,从凌晨五点开始,就被无情地拖起,她是边打瞌睡边写。

    哥哥太过分了。

    这跟和尚念清心咒有什么区别。

    听到楼下的动静,她飞快扔下笔,好奇地朝着窗外看去,可惜,只看到了一点点边角料。

    啊是什么啊,进行得这么神秘

    主卧里,窗台的纱帐在室外轻轻飘荡,昨夜的荒唐痕迹似乎不觉早就散去。

    单止澜倚靠在床头,他低头用手机处理着工作,声音被他调至最小。

    他几乎没有这样无效率的做事,审批、汇报流程,缓慢又难得到解决。

    每秒进账的他,就这样任凭时间在他的指缝中快速流逝。

    余秘书:【单总,一切到位,保证没有纰漏。】

    单止澜神经松懈了下来,虽然知道她不会这么快醒来,但没有亲眼看着,总担心出什么意外。

    索性,他没有白守。

    察觉到细微动静,他俯身吻了吻她光洁的额头。

    “唔你今天不用忙吗?”

    单止澜笑,温声地提醒她:“最后一天了,宝贝。”

    这瞬间,纪疏樱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翻过身,简直懒得搭理他。

    什么最后一天,最后一次,这种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没有丝毫的可信度。

    单止澜见她要继续赖床,也不催促,就这样纵容着。

    他的手臂一下没一下拍这她的背部,像是在哄小孩儿入睡,“还困不困?要不要继续睡?”

    他神清气爽,眉眼之间透着一丝餍足。

    漫长的反射弧度过后,纪疏樱倏地坐起来,尖叫,“你说什么?”

    “我礼服今天到,还没试穿,还有妆造没定,美甲没做”

    纪疏樱哀嚎地看着某个做恶人,“都怪你!!”

    单止澜一字不落地收下,诚恳地道歉:“是我的错。”

    他伏在她耳边低声,“但我不后悔。”

    “你不准说话。”她起身,径直堵住了他的唇。

    完全就不想听他说了,这人真讨厌,夸她会吸,需要浇灌是些什么形容

    单止澜面色镇定,望向她的同时,不忘哄她:“饿了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其实瞧她这个样子,应该是没有的,不过是要再确认一下。

    连续几天了,小猫忍不住炸毛,反扑过来是情有可原的。

    纪疏樱耳尖通红,从脖颈蔓延下去,她跑去浴室,跺着脚说道:“不用你管。”

    她的私人手机,被她从床头一并带了进去,看着镜子里的她,嘴唇红肿,眼尾浓郁的红,俨然像一副绚烂时期盛开的花朵,与她日常看到的花朵儿不相上下-

    看着逃离的背影,单止澜笑了声。

    他也起床,顺便下楼让孟叔准备早餐。

    孟叔看见单止澜的那刻,几乎没有迟疑,上前说:“可算等到您了,纪家派人过来了,就在大门外。”

    单止澜不意外,他眼眸深暗下去,觉得好笑,“来找樱樱的?让他们滚。”

    他赶紧反驳,“不是,是来见您的,想跟你谈一谈别的”

    “还真是没脸没皮。”

    孟叔颔首,他也这么觉得,“应该是走投无路了,死马当作活马医,为自己争取更多利益。”

    “那,还要不要见?”

    “他们既然能找上我,就迟早会找到她,我得让他们闭嘴。”

    “可少奶奶应该有权利知道这些,她日后知道了,会不会生气?”孟叔由衷地担忧,在他看来,这是大事,不可能瞒住的,有天若是牵扯到少爷身上,是会影响到夫妻两人关系的。

    单止澜闭了闭眼,无奈地说:“我知道。”

    “无论她怎样,她只是她,你能明白吗?”

    孟叔懂了,少爷并不在意,单家也不会在意,他们需要足够的去维护少奶奶,不让她被波及到太多。

    还有就是,纪家若是彻底变天了,到时候也好凭着这点,将纪疏樱彻底摘出来,单家的主母,不该沾染上别的。

    “纪家的人,想见我,让他们选过一个地方等着。”

    他还需要再考虑下。

    “单止澜。”

    身后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抹倩影。

    单止澜身躯僵硬下,很快,他看见她朝他勾了勾手。

    他双眸晦暗变幻,如无意外地走过去。

    “嗯?”

    第38章 到处都是 与他的道德背驰……-

    少女站在楼梯口, 穿着一身七彩颜色的长裙,活像一只招摇的漂亮蝴蝶。

    “怎么了?”他压低声线问。

    纪疏樱面颊绯红,有些难以启齿, “你是不是对我干嘛了”

    她在浴室里感觉出来了, 没有往常的一点不适,反倒有种凉爽感。

    总之, 不像被他折腾过的样子。

    “确定要我说?”他勾着唇, 似笑非笑地注视着她。

    少女嗓音闷着,像被醇厚的酒精浸泡过, 甜软馥郁,“你就知道欺负我。”

    “宝贝, 这样说是不是不太对?”

    她勾勾手指头, 他便听话地过来, 而她懒散地靠在楼梯的栏杆上, 多像背地里偷情的情侣。

    到底是她更会玩弄人心。

    纪疏樱从背后攀在他的肩头,头靠了上去, 催促:“不管, 你快告诉我,你到底做了什么?”

    光影里,单止澜侧颜英俊绝伦,睫毛卷长 ,宛若水墨里最浓重的一笔。

    他身体微微往后靠,不动声色地稳住她的手, 很怕她突然走神怕下去。

    “趁你睡着后,帮你涂了药。”怕描述的不够,单止澜顿了几秒,贴心地加了句, “推进去的那种。”

    “”

    面前的男人看上去风度翩翩,做出来的事,说出来的话,和他的外表完全是背道而驰!

    她突发奇想,给他改的备注没有错。简直坏透了。

    纪疏樱偏头,假装看不到他脖子上醒目的牙印,打算不理他。

    想要下来,用力扯了扯,却被男人用手掌包裹住。单孩子澜就这么抓住她这没什么威慑力的拳头,他展示他惊人的臂力,精准地环住纪疏樱的腰肢,反身把人抱进怀里。

    纪疏樱没防备,想不到他会突然来这招。

    她甚至都来不及反应。

    “别生气,医生说这么用好的快点。”他用他想到的方式哄她。

    纪疏樱被他温声的语气,弄得不上不下。她指责不了他半句,因为他看上去是这么有理有据,句句都是为她。

    纪疏樱忽然联想到一个比喻,她就像他精心圈养的宠物,没事可以逗逗,整个过程,他皆可以游刃有余地控制她的任何情绪。

    她从他身上跳下来,大步走到餐桌前,边吃边说:“我才没有生气。”

    单止澜笑,不紧不慢地跟上来,在她身边坐下。

    “我等会儿要去公司,你除了试礼服,还有什么安排吗?”他装作漫不经心问。

    就是想知道,她接下来的日程安排。他发现,她一不在身边,他就会心慌得不行,恨不得将她二十四小时带在身边。

    但是,不可以。她有喜欢的事情要做。

    “这些就够费时间了吧。”纪疏樱咬了一口起司,“剩下的,等我们婚礼完成后再说。”

    云秋池有跟她商量,接亲流程就在“苏曼德”进行,这里布置的那样美,丝毫不比国外的城堡差。

    纪疏樱想起不久前他片刻的走神,含糊不清问:“对了,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

    她没见过他那样,感觉怪怪的。

    “的确有些棘手。”单止澜手指极为细微地顿了下,“正在想怎么处理比较好。”

    他还是不太擅长在她面前说谎,也无法做到。

    与他的道德背驰。

    更何况,欺骗,是最破坏夫妻之间关系的行为,建立信任不容易,而倒塌只需要一瞬间。

    “还能有事情困扰到你吗?”纪疏樱笑,觉得稀奇极了,她双手托着脸,陷入自己的设想,半响后,自顾自地叹了叹气,“单止澜,我不知道要多久才能跟得上你的步伐”

    单止澜呼吸急促,听到自己心脏加快的声音,他紧追:“为什么非要跟上我?”

    男人眼眸漆黑的几乎让人溺毙。

    纪疏樱紧张地吞咽了下,这男人敏锐的可怕,忽悠过去不可能,她垂下眼睫,“我是你太太,不想给你丢脸,有什么奇怪的嘛”

    “老婆,你太不自信了。”单止澜将她的手捉住,五指从她的指缝中钻过,薄唇轻轻印在上面,“即使你什么都不做,站在我身边,就是最大的脸面。”

    “我有你才是一件值得令人自豪的事。”

    “我怀疑,你刚才偷偷吃了什么蜜饯之类的东西。”纪疏樱张着唇,好半天,得出这个结论。

    要不然怎么她说一句,他可以轻易就吐出浓情蜜语来,都快要将她融化了。

    他吻过的这小片肌肤,比任何时候都要灼烫,纪疏樱想抽离回来,男人反而握得更紧。

    “别躲宝贝,你要相信自己很优秀,你会弹钢琴,会拉小提琴,会作曲这些都说明你很有才华,为什么要妄自菲薄?”

    纪疏樱被他这列举出来的夸奖,弄得不好意思。

    “你都没有听过我拉小提琴,就知道我拉得好吗?”

    那么多专业的,她虽然都是从小练,但却不可能每样都练到极致,只是保证音调不出错而已。

    “真想知道你这张嘴是什么做的,这么会钻牛角尖,怎么不来钻一钻我?”他有被气笑,但随着说出来的话,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暧昧起来。

    纪疏樱说不出话,某些不可描述的画面,不争气得呈现出来。

    在夜色包裹下,看不清细节,只知道她如坐过山车般,起起伏伏,手上没有着力点,却又像被死死焊接住,感受极致的快感。

    根本跟眼前的男人,无法串联起来,他这句,昨晚的那句,都是在质问,指责她。

    “昨晚不是有嘛”

    纪疏樱有些羞耻,但不可否认的是,她心里攸得起了很大的满足感。

    因为,她感知到单止澜对她的占有欲。

    就像小朋友突然偷尝到大人藏起来的甜食,即使有些不光彩,但就是高兴。

    单止澜深吸气,他忍住没吻她,不愿在刺激到神经。

    阴影径直,挺直发痛,他经不起一点挑拨,“你选的那几套婚纱,早上已经被人送到这里。小意在书房,你要是有哪里拿不定主意,就问问她。”

    话题就此扯开,单止澜继续叮嘱,“从今晚起,我就不能回来这里了,你有事,要第一时间找我。就算我不在这里,也能很快帮你处理。”

    他多怕她,不知道找云秋池还不知道找他,虽然云秋池在生活方面,照顾的面面俱到,但他清楚,总有些事不好说,她会顾忌,他不用。

    “知道了。”他仍不肯走,在酝酿什么没交代完的事。

    单止澜:“不准不跟我发信息,听见了吗?”

    纪疏樱笑出声,凑上前吻了下他的嘴唇,像偷腥的猫,又很快离开。

    “快走吧,孟叔来催好几次了。”

    她看见孟叔踌躇进来,又很快闪开,可为难他了。

    被突然点名的孟叔,自觉闪开:“”打扰了。

    还以为足够小心了。

    单止澜冷冷回头,递过去一个眼神,孟叔闭眼,这次倒是溜得更快。

    最后,他没忍住说:“别那么贪玩,你要是实在觉得无聊,再忍这几天,我会带你去玩个够。”

    “不要,我现在没想那些,还有正事要做。”

    单止澜深深看她一眼,只当是,她继续沉迷那些乐器。

    临别前,他才感觉胸腔里涌出许多情绪。

    又不是真的离别,他这么伤怀干什么,几天而已,他做足了准备来娶她。

    指尖插.进她柔软的发丝里,霸占着她的呼吸,强势闯入,席卷横扫,要她深刻记住他的味道-

    坐上车后,单止澜在车上处理工作,抵达公司后,他像没想起纪家的那些人,仿佛就这么被遗忘到脑后。

    余秘书这半个月泡在集团里加班,替单止澜去应酬了不少饭局。

    终于看见单止澜准时出现在公司的身影,喜极而泣。

    天天喝酒熬到半夜,他头已经秃了。

    “单总您让我准备的,都在这了。”

    “嗯,这段时间辛苦你了,年终奖翻倍,”

    单止澜面无表情翻看了下,递回给他:“现在你替我去见他们,告诉他们,想要纪家有救,就给我乖乖收起那些心思。我没资格插手她的事,他们更没有。”

    他选择将决定权,教回给纪疏樱,还是不要她陷在过去,他想要她挣脱泥沼,自信恣意地成长。

    他这样自私的占有欲,她没有抗拒,反而他能感受到她的兴奋,流淌不完的水渍,打湿了他,也打湿了摇椅。

    到处都是-

    秋日的阳光明媚,不烈,不像夏日骄阳般灼烧人。

    这种天气,穿上层层叠叠的婚纱,显得刚刚好。

    云秋池在早晨出门后,又回来了,大张旗鼓地带来了世界级别的造型团队,一时之间整个“苏曼德”热闹非凡。

    但对单烩意来说,这绝对不会是最闹的,她甚至开始幻想,真到了当天,会是何等的隆重。

    纪疏樱坐在镜子前,有些恍惚。

    这些天,她本来还没有多大感觉,此刻这么多人,齐齐围上她,与她热切地沟通婚礼当天的造型

    没来由得紧张了起来。

    云秋池大致打量了下,果断说:“这套,戴这个耳环会不会太素了?不行,钻石不够大”

    “头上这个步摇换了,改成凤冠会更好。”

    单烩意跟着附和,她伸长脖子,在里面环顾一周,都没看到早上的那个布料衣角。

    直觉告诉她有事,又不敢问,昨天闯了祸,求了大哥好久,还是夸了好长一段小嫂嫂的彩虹屁才放出来。

    “超好看啊!要不要拍给哥哥看?”

    纪疏樱心突突一顿,发给他吗?

    第39章 三心二用 “叫一声好吗?”-

    纪疏樱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前所未有的滋味。

    像做梦般,从未哪刻能感受到心脏跳的这般快。

    仿佛曾经在梦里憧憬过的一切,才在这刻变得鲜活。又有些分不清。

    嫁给单止澜这样的男人, 还和他做尽亲密的事, 可想而知,她的人生充满梦幻。

    她是幸运的, 她想。

    不知怎的, 纪疏樱耳边回荡得都是单止澜那句“不准不发信息给他”。

    咬咬唇,不再迟疑拿出手机对着镜子, 拍了半截身子发过去。

    单止澜收到的时候,在开会。

    彼时, 庄重森严的会议室里, 各个西装革履。众所周知, 单止澜工作时是最严谨的, 他最讨厌有人三心二用。

    大家清楚这个规矩,也都明白原则性问题, 比如即将举行婚礼的单止澜, 依然在集团里,一丝不苟地处理着工作。

    他不挣钱,谁挣钱。

    哪里能预料到,接下来眼前的一幕,纷纷令他们面面相觑,属实摸不清头脑。

    对纪疏樱有设置特别铃声, 不用看也知道是她发过来的。

    好乖,知道发信息给他。

    单止澜很淡定,大大方方地将手机解锁。

    他没打断,众人也就不敢停, 议论声在继续,单止澜面无表情听着,思绪早就飘到千里开外。

    一打开,目光便无法移开。

    女人深邃妩媚的五官,到白细的颈脖,再到蓬松柔软的长卷发披散于两侧,尽数刻进心底。

    然,再想看更多,就没有了。

    单止澜手指在桌上轻轻点了点,敲击着回过去:【就一张吗?】

    意思明显,他还想看更多。

    婚纱的样式他不太在意,重点是他私心的想拥有更多。

    给纪疏樱做妆造的叫Rosalie,她正在调整纪疏樱的唇妆。这无疑是她见过最美的新娘,一笔一画仔细着勾勒。

    “单太太,你等会儿看看有哪里需要调整的及时跟我说。”

    Rosalie的能力毋庸置疑,她的名字就是招牌,一些国际超模出席重要场合的妆造,不少次是出自她之手。

    纪疏樱觉得Rosalie的要求,实在苛刻,她想不到还有哪里需要改动的。

    “挺好的呀,你看着弄就好了,我很喜欢你的创意。”

    妆感很高级,服务又贴心,光是不同灯光,就变幻了好几次。

    Rosalie跟着笑,她还没见过谁,是像纪疏樱这个样子。

    第一眼看上去很娇艳,相处起来又让人觉得不矫揉做作,与她说话都是一种享受。

    两人交谈中,纪疏樱看到单止澜的消息回了过来。

    她想也不想地发:【不可能有了!】

    【再看,今天下午的心思都白费了!】

    单止澜不动声色敛去眸中的笑意,天知道,他费了多大力气,才做到如此。

    不愿在外面透出异样,一板一眼地说:“你们说的我都知道了,关于新产品推出的宣发广告,原先的人换掉。另外,研发部需要注入新鲜血液,递上来的创意都是换汤不换药,我没有看到任何实际性的进展。”

    一些上市集团里有些关系户,是很正常的事,单聿为对这方面,选择睁一只闭一只眼。单止澜上任的这两个月,行事风格捉摸不透,对这事只字不提,没想到到最后,直接开杀。

    会议室里当即人心惶惶。

    都以为自己有背景,都以为不会那么快轮到自己

    单欣桐最后离开,复杂地看了一眼单止澜。

    倒不是怕会影响到她,在工作上她从没有出过错,就是想不明白表哥,怎么在这个节骨眼上做了决断。

    单止澜整场会议心猿意马,三心二用,一张简单的照片,就能让他臆想出很多很多。

    那套妖妃的服装,压在他的一众西服之下,还没来得及用,他却又萌生出更多离奇的点子。

    这一刻,他好像真的懂了,什么是君王不再早朝。

    何况,他的帝国存在的蛀虫这般多,甚至让他此刻都没法分出身来-

    夜晚,单止澜独自回了“京禾湾”。

    很长时间没回来,整栋别墅是如此寂静,也如此枯燥无聊。

    早知道会面临这样的场景,单止澜做足心里准备,临到时,感觉前所未有得煎熬。

    明天,这里会被人里里外外装饰着明艳艳的红,如她般,强烈地充斥在他心中,愈发扎得深,让人心甘情愿,又不想祛除。

    值得庆幸的是,孟叔仍被云秋池外派过来。

    看着单止澜孤寂的背影,他只能故作深长地叹气:“少爷,今天已经算第一天了,也就再坚持坚持两天,时间过得很快的。”

    “”单止澜。

    不懂他这是从哪里学来的阴阳怪气。

    被看穿,还不肯承认最可耻。再说,在单止澜看来,承认自己想老婆,没什么不对。

    “快吗?我倒是觉得不快。”他冷冷吐出。

    孟叔意味深长地笑了声,他似无意点了下单止澜。

    “只是不让见面,没说您不可以打电话。”

    孟叔觉得少爷得了相思病,让他变笨的那种。

    “”-

    抛开当天,还有两天的晚宴,需要她参加。加上拍晨照,迎亲,宾客礼,敬酒等,差不多要换八套衣服。

    纪疏樱一整天忙得团团转,白天的那点插曲,不知不觉被她抛在脑后。

    婚纱很漂亮,也很沉重,比她衣帽间里的还要华丽,也更吸睛。

    洗过澡后,纪疏樱陷进真丝被窝里,累到不想起来。

    夏时萤难得认同不了,一下飞机,电话第一时间打进,“你的意思是说,你是换衣服换累了?哈哈哈哈,我要是你,肯定躺在床上彻夜难眠,辗转反侧,然后担心自己当天会不会哭花妆”

    纪疏樱还真没出息地跟着幻想,她笑着搭腔:“哭吗?要是你给我演绎一场‘深情姐妹’,我应该会配合你。”

    “少来。”夏时萤嗔她,“那么多人呢,我还指望在你的婚礼上,来一场浪漫邂逅呐!”

    “话说,单止澜的那几个伴郎里,有没有能看得过眼的帅哥啊?要比明星帅的那种。”

    纪疏樱犯懒地趴着,小腿上下蹬着。

    这种时候,她居然觉得自在。

    很认真地回想起,单止澜带她见过的朋友,她说:“不知道你会看谁比较顺眼。”

    “Really?”夏时萤:“那我要变得认真了,不跟你说了,我快到了,明天就来找你了宝贝,晚安。”

    挂了夏时萤的电话没几秒,手机再次震动起来,是单止澜的电话。

    多像他的风格,强势地闯入,不给她分毫喘息的机会。

    听筒里传来的性感嗓音,纪疏樱不争气地跟着脸红,她忍不住掐了掐自己。

    他人又不在,没事那么敏感做什么。

    “快十一点了,你不休息的吗?”

    平时这个时间,在抱着她亲一亲做一做,现在不仅抱不了,就是想听她的声音都显得格外艰难。

    单止澜刚从浴室出来,晶莹的水珠沿着发丝缓慢流下,身后萦绕着朦胧水雾。因为十几分钟前,打给纪疏樱的电话一直占线,洗澡的全程心不在焉,出来时,惦记着手机,浴袍都没穿,只系了一条浴巾。

    胸肌、腹肌、人鱼线上面布满着形状不一的红痕。

    是昨晚纪疏樱弄出来的痕迹。

    全程蒙着她眼的时候,她胡乱舞着,由顶点下落时,不知是抵达到了前所未有深的缘故,还是她也觉得刺激,抓他的痕迹比前几次,都要深得多。

    “刚洗完澡。”他扯着唇,无声滚了下喉结,“你在跟谁打电话?”

    纪疏樱这才起身,走进衣帽间,在梳妆台面前坐下,“跟夏夏,她回来了,说明天会来找我。”

    “嗯,我很想你。”没法入睡的那种。

    单止澜专注着跟她拨打电话,修长的手指却无声地滑落页面别处,最终定格在了白天纪疏樱发给他的照片上。

    他眼眸愈发地晦暗,突然沙哑地说道:“樱樱,叫一声好吗?”

    纪疏樱涂护肤霜的手,一顿,闷闷应着,“怎怎么叫?”

    “都可以,老公,哥哥,阿止。”

    纪疏樱感觉跑不了,嗓子被他这话弄得干哑,逐渐染上了些哭音,“你不是昨晚才没有你这样的。”

    “是。”单止澜沁着笑,尔雅地说:“宝宝,可这都是因为你。”

    因为摸不到,才起了更多幻想的空间,他语气里起了一丝埋怨:“你不在,这一晚上过不去。”-

    沈清且和许尽欢两人从毕业开始就没见过纪疏樱,本来得知可以做她的伴娘就很激动,被邀请住到“苏曼德”时,更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夏时萤熟悉过环境,稍微淡定了一点。

    雪姨安排了客房给她们,就在纪疏樱的对门,方便走动,不至于太拘谨。

    伴娘人都到齐了,几人跟在雪姨后面,纪疏樱还在想昨晚的事,丝毫没意识到,此去的方向与昨天的截然相反。

    雪姨恭敬微笑:“少奶奶,这是少爷给您准备的婚纱。”

    苏曼德特意空出一大块地方,来放置这长达十米的婚纱。

    单烩意喜爱研究各式各类的服装,她见识过设计的不知凡几,但从没有见过哪件敌得上这件带来的。

    这是她亲眼注视过的最美设计。

    主纱竟然是另外一件,她完全没有想到单止澜会另外精心准备。

    其实,原先订的那套也不差,是品牌特订,全球也没有几套,但单止澜觉得少了什么。

    他想给予纪疏樱最好的。

    纪疏樱屏息住,感觉自己连着两天起起伏伏的。

    他怎么这么会。

    第40章 崩塌下坠(一更) “宝贝,跟我撒娇。……-

    昨晚的场景适宜冒出。

    纪疏樱把头埋进枕头里, 同系列的枕套舒适柔软,不同的是,上面沾染上了单止澜的气息。

    才反应过来, 她拿的是他的枕头。

    明明他不在, 存在感却充满整个卧室,让她避无可避。

    纪疏樱还记得几分钟之前, 夏时萤打电话过来询问她是否会彻夜难免

    如果说一开始她能笃定地说“不会”, 那被单止澜这么强势地闯入后,她不敢了。

    单止澜就这样躺在豌豆沙发椅上, 他看了一眼颜色,是纪疏樱喜欢的乳白色。放在这里, 与其他家居很自然融合在一起, 没有一丝突兀。

    就像她一样。

    “樱樱, 你忍心吗?”他将心思摆到明面上来, 不管她能不能明白,他要她多疼他一点点。

    就这样日复一日, 总能习惯到她说爱他。

    单止澜不觉想起那几个他忍不住探寻过的重要片段,

    虽然至今没弄懂纪疏樱的那抹情绪,也决定不追究。

    谁都有秘密。

    可正是这个决定,导致后面意外探听到的事,才会那么令他失控。

    “老公”

    随着她的嗓音从另一端溢出。

    指尖跟着加快,宛若即将冲出牢笼的凶兽。

    他没有做着这种事,手背上的青筋, 在灯光下更为扎眼。

    这双漂亮的手,握过昂贵的钢笔,握过珍奇难寻的毛笔,却没有想过会在危险的无人区上, 开始游刃有余。

    “好棒,樱樱。”

    纪疏樱躺在床上,双膝间夹着枕头,小幅度地摩擦。

    手机丢在一旁,电话没有挂断,她能听到对面传来细微的浊重呼吸,以及类似布料间发出的响动。

    画面不受控制地在钻入脑海里,引发遐想。

    跟着脸红心跳般地又喊出“哥哥”,“亲爱的”这类的称呼。

    她乖得不像话,嗓音绵软到像是刚被他放在身下蹂躏过。

    浴袍最底处,敞开来的一角,彰显出他许多不为人知的那面,统统暴露在她面前。

    换做以前,这本该是他最为唾弃,又掩藏的极为深刻的一面,俨然此时,皆被他抛之脑后,唯有手中紧握的照片。

    想象着他一个人阴暗地躲在这个,他以为离她最近的地方,崩塌下坠。

    “老婆,再叫一声,嗯?”

    “不要。”他是个引导高手。

    光是听她说,她便跟着一同起了别的反应,听他压低的撩人嗓音,不觉陷入内里。

    她大概知道了他在做什么,才会如此羞涩躲避,更有种怕被他察觉她异常的紧张感。

    这种时候停下,多少有些煞风景,他被卡得不上不下,一双宛若深潭的黑眸如深渊。

    纪疏樱闭着眼,腿间.蹭来蹭去,渐渐涌上潮湿。她有些难为情,贝齿轻咬,从未有过的体验。

    她记起那些,他使过的坏意,叛逆心跟了上来。

    “我困了,好累,今天试过的衣服,比我任何时候都多”

    “跟夏时萤通话就不觉得累?”单止澜危险地眯起眼,他嗅出别的意味。

    难道他连夏时萤都不如吗?

    打了多少次,才打进来的电话,她不知道吗?

    “哪有!”纪疏樱连忙辩解,“我是说嗯,不想让你熬夜。”

    单止澜深舒一口气,他沉默几秒,与她进行温柔地谈判:“宝贝,跟我撒娇。”

    “撒娇就不计较你刚才说的话。”

    纪疏樱改为趴在枕头上,她用力扯了扯枕套边上的蕾丝图案,在思考,在斟酌。

    她将脸贴进去,说出来的话无非“别生气好不好”,“我好想你”

    手背上的青筋剧烈跳动,也不知是被她的哪一句刺激的,听她尾音勾着的绵软,就这样轻而易举的到了。

    流淌出来的,连颜色都与之匹配。

    单止澜抽出纸巾,仔细擦拭。身上的沐浴馨香混杂了一些别的气味,他面无表情地应对,随着他站起身,浴袍垂落下来,将其掩盖。

    他仍握着听筒,“老婆,你有没有觉得紧张?”

    “没没有。”纪疏樱含含糊糊地说。

    他好直接,怎么能这样问。

    男人勾起唇,声线比醇厚的中提琴音还要浓,“可我有。”-

    被单止澜这么一搅合,纪疏樱竟离奇得睡了个好觉。

    不然,这华丽的婚纱被她穿到身上,要掩盖掉不少光辉。

    夏时萤吞咽口水,“妈德,整的我也想原地结婚了。”

    “还得是我哥。”单烩意鼻尖哼了哼,颇有些得意,“前天,我刚好看见这件婚纱凌晨送达。一点风声都没漏,他超爱的好吗?”

    沈清且与许尽欢没参与进她们讨论的话题,她们走上前,一左一右,各站在纪疏樱身边两侧拍照。

    “不管!!我们先欣赏起!”

    “笑笑,我要永远珍藏。”

    都说女孩子心里皆有一个少女梦,那就是穿上世上最美的婚纱,这种情怀,可以无关爱情,只是一种憧憬。因为不会有哪种时刻,能美过此刻。

    夏时萤赶紧跑到镜头前,闪现:“怎么能漏了我?”

    数十米的长拖,还没穿上,纪疏樱便感觉到沉重,宽大的裙摆前,单烩意轻轻倚靠在旁。

    等拍完,纪疏樱这才空出看单止澜发来的信息。

    备注是她新添加上去。

    老不正经:【老婆,等我来娶你。】

    单止澜没有问她要照片,甚至没有半点提及。

    他见过这件婚纱的全貌,唯独幻想不出来纪疏樱穿上会是怎样的姿态。

    明天以后,她将是他最瞩目的新娘-

    “苏曼德”在外面具有城堡之名,绝不是空穴来风。

    好比现在,上百名布置场地的团队在这天入场,包括整个单家的人到齐,都容纳得绰绰有余。

    有专业的团队在,不出一日,将这里装饰的喜庆又气派。

    由入门处开始,数万朵鲜艳的玫瑰堆砌而成的两个“人形玩偶”,形状酷似两位新人,造型直接采用的是纪疏樱与单止澜的主婚纱照,这个构思还是单烩意所想。

    她哥进来迎亲的一瞬间,会不会惊喜到,她不好说,小嫂嫂肯定会被吓一跳。

    当然,还有很多其他的点子,单家的每个人,在这场婚礼上都有出力。

    纪疏樱不知道这些,她看过了婚礼当天的流程,婚礼管家对时间把控这块很充足,有很多时间做着认知以外的事。

    夏时萤与沈清且、许尽欢本来就算得上熟路,加上单烩意性格跳脱,几人很快便融在一起,商量明天该怎样刁难伴郎团。

    “你不会叛变的,对吧?”夏时萤不放心地顶了下单烩意胳膊,“对面那可是你哥。”

    “我哥怎么啦?我哥也不能给我钱花啊!”

    单烩意满脑子想的都是大义灭亲,除去浓厚的血缘关系,仔细想想,从认识纪疏樱以来,她做的每件事都在与这血缘关系背驰。

    “记住了,我们四个人,一人一道门槛。保险起见,小意你第二个。”

    “哼,我来就我来。那些关卡刚好摆在这长廊里,过不去,可就别怪我咯!”

    “对,还要想想鞋子藏哪里。”

    这在传统习俗里,可是有找到婚鞋就能带走幸福的寓意,很重要,她们不能让那边轻而易举完成。

    纪疏樱在旁听着,有些哭笑不得,某种程度上来说单止澜和这个妹妹格外相像。

    他们如此跳脱,让人无法招架,又不得不被牵着走。

    她歪着头,猜着他在做什么,大概和这边一样,忙着布置他们的婚房。

    其实,远不止这些,单家的生意遍布全国,不泛有来自各地的人,前来参加婚礼。单止澜忙着调遣人,及时地安排进酒店。

    还要试礼服、对婚宴上的重要环节,他要做到百密不疏。

    即使这样,单止澜仍密切地关注手机消息,生怕她发过来什么被他忽略。

    如昨晚同纪疏樱袒露的一样,他很紧张,紧张到觉得时间漫长,一分一秒掐着度过。

    伴郎群疯狂地开始刷屏,贴心地不忘每条艾特新郎。

    沈鹤应:【时间还早,要不要一起出去喝两杯?】

    沈度:【去段从周的酒庄?不去,好没意思,上次开业某人忙得都没空来。】

    方秉白:【他没来不是正常,婚纱照拍出来都藏着那么严实,硬是一张没瞧见。】

    程槿琰:【啧,这么说起来倒真是。又是我们不配了】

    段从周趁机出现:【我这里没意思,那你说说哪里有意思,夜店吗?你觉得某人已婚妇男的身份去合适吗?】

    段从周在这种口舌上没输过,也不愿意输。

    没好意思提单止澜上次是因为生他气才不来。

    不,准确地说,是吃他弟弟的醋了。

    连他这个局外人,都深深感觉到这强烈的敌意。

    段从周:【你们还是赶紧想想,明天怎么应对吧。】

    他跟着松口气,有些庆幸没成为伴郎当中的一员,当然不是因为害怕伴娘的刁难手段,而是他还有更重要的事做。

    管住段榆景,绝不能让他在谁面前晃悠。

    这两天,段从周没少从段榆景口中打探,精准如他,怎会猜不到其中的心思。

    单方面的心思他管不住,但提醒必不可少,他点了根烟,沉声说:“别的不提,有些事你要知道,开了这个口子,再想回到从前就难了。”

    段榆景苦笑,他怎么会不知。不是因为这点,还有什么可顾忌的。

    程槿琰最会戳心窝子:【哟,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就奇怪你怎么不闹做替补伴郎的事了?】

    段从周怅然得要死,他倒是想。

    淡然回道:【不,我更想看你们狼狈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