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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章 用心浇灌 对上她的唇又咬又啃

    老公给你买好不好。

    好不好。

    纪疏樱软倒在他怀里, 耳边不断重复播放这句话。

    他今晚好不正常,但又不得不承认,她非常喜欢。

    唇间的发麻感还在, 眼前的这个男人他会循礼问她, 但骨子里强势起来,不容人拒绝。

    “我不是样样都会的”纪疏樱抓住他的背脊, 真丝面料触感光滑, 想到她留过的痕迹,深深浅浅, 触目惊心。

    单止澜失笑,他单手提了提, 少女整个人挂在了他身上, 甚至为了不掉下去, 双腿环上来。

    “没关系, 你不会的,我教你。”他说的有些含沙射影。

    他想教会她的何其多, 譬如今晚的吻, 几次追逐她仍青涩得要命。

    纪疏樱被他呼出的温热气息,瑟缩了一下,听到他的话,注意力被吸引,她双眼明亮:“那你会拉中提琴吗?”

    单止澜不答,装作不经意被她扑倒, 跌落至柔软的床上。

    “不如猜猜看,我这次出差有没有给你带礼物?”

    卧室的白炽灯有些晃眼,他身上的麝香气息与她身上的沐浴味道相交缠,纪疏樱这才察觉, 这个位置她在上,他在下

    两人这样维持了一整晚,似乎有什么不达成,不罢休之势。

    明明聊天聊的好好的,怎么就怪她有些忘形,体重全然只能由他承受。

    纪疏樱有些难为情起来,手脚不知放到何处,宽大慵懒随意的睡裙下,是遮不住、无处安放的莹白小脚,十只脚趾头,绷成一颗颗圆润小珍珠,可爱得紧。

    单止澜不动声色地将它们,一一巡入眼底,他见过它们紧绷蜷缩的模样,更是感受过,她是如何用这双足,勾缠住他的腰身。

    这么晚了,他本来是不打算刚回来就欺负她,细细欣赏着她的惊慌失措时,恶劣因子再次勾起。

    灯光下,他深髓的轮廓,俊美无涛,坚硬劲腰长腿。身上的睡衣,在纪疏樱不觉得抓弄下,凌乱不堪,像被恶意染指的神魔。

    单止澜音色喑哑,声线透着一丝恍然:“哦,原来老婆想要解锁新姿势。”

    “”

    单止澜从床尾将礼物捞上来,是灯工玻璃精心雕刻的玫瑰,盛开的姿态,如妖如冶,他说:“我亲手做的,第一次不成熟,以后还可以有更多。”

    他温柔进入,玻璃罩内逐渐出现水雾,仔细浇灌。

    纪疏樱脸上春潮滴落,声音逐渐染上一缕哭腔,更让人不想放过。

    期间男人吐出的嗓音柔和,深沉,仔细聆听具有悠扬的情感。

    某些记忆想起,这分明像极了某些交响乐中,那补充的低音部分。

    这就是他的回答,他超会-

    骄阳半悬,天空恍若无暇的蓝宝石,澄澈蔚蓝。夺目的阳光,如同一束束利箭,却射不进京禾湾二楼,这密不透风的室内。

    属于少女身上的馥郁馨香随着单止澜的清醒,扑面而来,尽数钻进他的皮肤里。

    这是他二十六年生涯里,第一次睡到这个点才醒,外面的阳光无法渗透进来,让这里昏沉得像夜晚,是她的喜好,他觉得没什么不好。

    此刻的感觉更是。

    单止澜坐起身,视线温和地落在枕着他臂弯的少女身上。

    光洁白皙的肌肤上,留下点点红痕,像冬日坐落在雪堆里的红梅,妖艳的惊心动魄。

    他不由自主地想到昨天他的占有,那个像小朋友的睡衣,全程都没脱掉,她以为保守的款式,就会让男人觉得乖,让人舍不得动她。

    他的醋劲可以很大,心眼尤其小。

    落下一个浅吻的时候——

    纪疏樱翻身,背对这他,嘤咛出声,“我不要来了。”

    “好累。”

    她还在撒娇,不知是在做梦,还是以为他要继续弄她。

    单止澜替她盖好被子,然后收拾昨天的残局,他不想等她醒了,还要继续骂他。

    孟叔掐着手表,已经是不知道第几次看时间。

    因为整个单氏集团上下,找了他无数次。

    他丝毫不怀疑,若是少爷再不下来,找到这里来的恐怕是夫人。

    见到人,孟叔迎上去,“少爷您可来了。”

    单止澜慢条斯理下楼,手上拿着一根领带。

    “怎么了?”他懒懒散散问,语气里带着餍足。

    孟叔:“厨房里备了早午餐,您先吃过了再说吧。”

    人能回信息,就不急于这一时半刻了。

    单止澜“嗯”了一声,桌上放着蛤蚓黄鱼羹,黄软溜珠康鱼,白灼虾,千菜焖肉

    他面色无样,娴熟地系着温莎结,身上穿着黑衬衫,深颜色遮住他肩膀处的痕迹。

    如果不是纪疏樱的指甲不够长,恐怕就不止是他肩膀被咬了。

    也怪,落下来时,太难掌控,他平躺着顶,更让她无法抓住他,只能像小猫呜咽,软绵倒向他,气狠了用力一咬。入,得更深。

    单止澜优雅用完餐,离开时吩咐:“太太等会要是还没醒,你就找人去叫她。”

    “还有,多准备些礼品,这周末我们要去老宅住两天。”

    孟叔微笑:“好的。”

    他没有过多意外,夫人回来了,少奶奶趁着这个时间去见,无可厚非-

    单止澜马不停蹄地回到工作岗位上,一行人见到他,如失散的狼群,终于见到首领。

    他们只是纳闷,为何向来不曾迟到过得单总,会在出差后的第一天,迟迟不出现,害的以为是遇上了什么难题。

    岂料,对方只是云淡风轻地瞥下一句“抱歉,睡过头了”。

    “”这话诡异的实在不像从单止澜嘴里说出来的。

    单氏集团涉及的商业比较庞大,早年靠房地产起家,现在经营主力主要方向是酒店开发、金融投资、文化媒体、新能源汽车等上面,板块多到每天的行程排得满满当当,没有一天是可以松懈的。

    偌大的会议室里,一些中高层各个严谨有序的坐着,大荧屏上面正汇报着上半年的经营数据,以及下半年的投资规划。

    这是季度例会,如无意外,有些增长和滑落,只要在正常的取值区间,及时作出相应的调整,问题都不大。

    汇报完,众高层第一时间示意坐在主位上的男人。

    单止澜指尖在桌上敲击着,一声声,莫名掀起些忐忑,到底怎么回事,这数据升了也不高兴,是觉得少了吗?

    就在大家神情严肃,心里想好台词对应时,单止澜漫不经心起身,说:“先就到这。”

    “??”什么鬼,今天怎么这么离奇,严以律己的大boss,大中午才来开会就算了,居然还提前离场。

    纪疏樱起床后,房间内的凌乱早已不在,相反整整齐齐,一看就被人精心收拾过。

    她有些气呼呼地掀开被子,大腿间酸软无力,都快昨天维持一个姿势太久了。

    内心恼羞的同时,暗骂声起,这男人出差回来了,也不老实,天光大亮才从她身上撤离。

    更重要的是,他竟然附在她的耳边,一遍遍逼迫她喊“哥哥”。

    “”他简直坏死了。

    纪疏樱觉得又好笑,又好气。

    丝毫没察觉到自己有什么,也在无声之中变了。

    纪疏樱习惯性拿起手机,查看消息,微信上有夏时萤发来的几句语音,她点进去听,更羞人了。

    “宝贝sorry啊!没想到你家男人那么寒碜,昨晚他是不是吃了飞醋,回去把你折磨死了啊!”

    “我走的时候还见你们车停在那里,不会是大play吧。”

    “”

    play,的确有,不过并不是夏时萤想的那样。

    嗯,他们来的是禁.忌。

    同时,还有单止澜发来的,纪疏樱看一眼,便退了出来。

    她才不要回他,昨晚她咬他,用脚蹬他,都不为所动,似乎让他给.爽了。

    衣帽间如往常挂满了,他给她添置的衣服,纪疏樱勉强心里舒服几分,但很快被映入眼帘的棉质睡衣,给打回原形。

    裙子整整齐齐的挂在熨烫区,像是在提醒她。

    她一眼都不想再看见,别提再穿了,真不知道特意挂在这里的人,安的是什么心。

    纪疏樱换了身衣服下楼,吃饱没过几分钟,手机震动起来。

    看见来人,那股气蹭得冒上来,有点!

    气归气,她还是点了接通。

    以至于上来的第一句,便是:“整间别墅都是你的人,单止澜,你是不是故意监视我的。”

    她干嘛了都知道,就很不爽啊!

    先前没觉得有什么,但经历昨晚,却觉得越来越过分了。

    少女语气里带着她还不曾察觉到的娇纵,嗓音里竟是怨念和委屈,单止澜面容俊美,声色淡然,他否认说:“没有,老婆,你老公没有那么变态。”

    他只是掐到了点,算着她应该醒了,所以才会提前结束会议,迫不及待出来打电话问她。

    至于她生气,他也早就做好了哄的准备,少女哼唧唧地声音传来,他对着屏幕笑,“老婆,麦克唐纳中提琴,斯特拉迪瓦里大提琴、小提琴,萨维尔爱丽丝竖琴,这几样我已经给你下单了。”

    “不要生气了,好吗?”

    “”纪疏樱。

    确定她没有听错吗?

    这才多久啊。

    纪疏樱从沙发上坐直,定定看去屏幕里的男人,他背对着光,站在装潢大气的办公室里,身上的黑衬衫一丝不苟,黑眸深邃莫测,完美的下颚线,风流倜傥,斯文禁欲。

    “勉勉强强吧”纪疏樱傲娇的别开头。

    有些不愿被他这么快哄好,更不想自己再轻易被他的男色吸引。

    男人翻脸是比翻书还快的。

    “那要不要喊老公,两个字来听听。”

    他想听很久了。

    昨晚也有故意让她喊出声,可他被妒意冲到了头顶,那两个字率先说了出来。

    后面,她怎么都不愿意再改口了,甚至露出凶狠的爪牙,巴巴地说“哪能好处都让你占了。”

    纪疏樱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将手机用力仍在沙发上,她脸颊烧的通红,迟迟不回他。

    “钢琴想买哪款?”单止澜换了一个话题,体贴询问。

    可选择性太多了,只能交到她手上。

    他这一说,纪疏樱想起这里是有钢琴的,她拿起手机,边走边说:“不用刻意买,家里有呢。”

    单止澜低低笑,她这话说的,亲昵得要命。

    他感受到了她这转变,现在的她,会流露出点真性情,比如刚才,对他撒着的气,都像是恩爱悱恻的夫妻。

    不经意的依赖,才最容易被蛊惑,即使她现在还没有真的爱上他。

    他不着急。

    猎物总是要慢慢捕猎,花朵要用心浇灌,等她开到最大最饱满,也会再也缺不了他的肥沃土地。

    能对他发生这么大的转变,已经很好了,不是吗?

    不用再像最初那样,对他生疏、躲闪。

    “好的。”单止澜拨了拨领带,郑重地向她发出邀请:“老婆,这周末可以陪我回家吗?”-

    自从得知要去单家老宅后,纪疏樱又恢复了先前的拘谨。

    面对孟叔时,也多了几分紧张:“孟叔,单家人口多吗?”

    纪疏樱其实更想问,单止澜的父母会不会不喜欢她,就如她爸妈不喜欢她一样

    讨好长辈这事儿,她向来都不擅长,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做。越想,整个人愈发得忐忑不安。

    孟叔倒是回的直接:“挺多的。”

    “比纪家多。”他这么想着比喻应该没错。

    当天晚上,纪疏樱整个人恍惚蹭在单止澜的背部,矛盾且无助,她就是那个丑媳妇,逃不过见公婆的命运。

    单止澜被她磨的没法,轻轻咬着她红唇,吻了半天,骨节分明的长指拨开布料。

    她没心思。

    寸步难行。

    单止澜叹气,他难得温柔专注地捧起她的小脸,又亲又哄:“老婆,单家不是什么吃人的地方,你不用这么害怕。”

    也许是他的嗓音太具有魔力,纪疏樱稀奇地没有为这个焦虑而失眠。

    但,只要单止澜离开了她身边,她就开始胡思乱想。

    单止澜在心里很清楚,她会这样完全是因为原生家庭带来的,她的不自信,她在任何地方的忐忑不安,都是因为背后没有一个可靠有力的安全感,让她毫无芥蒂的给与信任。

    她缺少的太多,拥有的太少,让她摒弃这些,建立起稳固的心房,兴许需要非常强大的爱意

    纪疏樱在手机上求助,夏时萤不懂这些,她想了想,给顾望洵发去了消息。

    【顾大哥,我想问下送长辈礼物的话,什么比较合适?】

    顾望洵信息一回,就是为上次的事情道歉。

    【抱歉,说好了去见你们的,没想到事情一件又一件。】

    【长辈?是送什么样的长辈?用于什么场合?】

    纪疏樱看他问的这么细致,更觉得问对了。

    她嫁去单家,这事早就传开了,便直言:【嗯就是给单止澜家里人的,还有他父母初次见面,大概要准备好多好多?】

    那头沉默了一会儿,又回过来。

    【小疏,你真结婚了?】

    【这事儿小景知不知道?】

    纪疏樱:【应该是知道的吧?】

    她就这几个朋友,领了个证而已,没想着大张旗鼓地对谁特意去说。

    总觉得太刻意了,不是纪家和秦家逼急了她,她也不会张扬。

    顾望洵没再说什么,他发来了一条详细的备货清单。

    上面的价格,令纪疏樱当场石化。

    想着不能丢单止澜面子,她特意挑了几件名贵的古董但囊中羞涩。

    于是,犹豫再三地想给单止澜发去消息。

    说什么好?大方地问他要钱吗?可这不是她的性格,做起来也好难为情?

    纪疏樱心里有几个小人再打架,几瞬过后,被那句“和男人结婚都不光明正大花他的钱,是想留给小三吗”征服。

    组织语言的那刻,手机传来“叮”地一声——

    纪疏樱立马跳起来,一双眸子瞪得老大,仔细数着上面的银行卡数字,12345678

    八位数余额到账,并备注了分红,这是什么意思?

    天降巨款吗?纪疏樱可不相信,世间还有掉馅饼的好事。

    几乎是立刻给单止澜拨去了电话-

    单止澜在外面应酬,这次是与老合作商谈新的项目。

    要回去晚点,他也有报备。

    只是,这个点不睡,纪疏樱特意给他打电话,是不放心地催他回去?

    合作商和他讨论得火热,顺便研讨出一个新的话题,正要问单止澜的意思:“单总,不知道有没有兴趣?”

    话音卡在这里,单止澜抬手,打断示意,“喂,老婆。”

    声音磁性清润,尾音上扬,带着缱绻。

    气氛突然沉重。

    现场离得近的几个,呆滞地怔愣在原地。

    纪疏樱还处在惊吓中,没反应过来此时的单止澜处于什么场合,她傻傻说:“单止澜,我好像发财了。”

    “会不会是圈套啊!”

    单止澜切换回页面,看到纪疏樱发的截图,淡淡回道:“别胡思乱想,这就是你的。”

    纪疏樱恍然大悟,总算明白,“你给我的?”

    “不是。”单止澜否认,“段从周酒庄的分红,他给你的见面礼。应该的,你安心收着就好。”

    哦,怪不得,备注有这两个字。

    可一次性给的是不是太多了点,不是刚开业吗?纪疏樱纵使疑惑,但也知道这是天大的好事,电话被她无意识地挂断都不知晓。

    单止澜听着忙碌音,一双眸瞬间沉了下来。

    段从周兴奋的告诉他之前,他不是没有想过,纪疏樱得知的反应,相反设想了好几种。

    有想过,等他回去向其他妻子一样见到丈夫欢雀不已,然后抱着他不松开,说有他真好。

    再或者理直气壮地跟他说,他朋友的钱,她都有了,那他的呢?

    结果想的这些统统都没有出现,他想尽设法实现那日去酒庄说的“上交财务大权”。

    她是哪道都不吃。

    合作商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敏锐地抓住“老婆”二个字,单总这是结婚了啊?

    大家都很少网上冲浪,鲜少信那些报道。

    等他们欲献上祝福语时,单止澜丢下一句“失陪”,哪里还有人影-

    纪家公馆,凌晨一点。

    许慧佳满脸颓然地站在那里,身上的意气风发早已不在,纪家老爷子怒不可遏地将茶杯一盏盏地砸了出来,擦过许慧佳的额头,摔落得粉碎。

    “你看看你们干的好事!”

    这只茶杯是纪家老爷子平时里最稀罕的瓷器,是清朝时期的珍品,当时纪仁怀花了大价钱,从有名的古董鉴定家手上买回来,就这么被砸碎,实在可惜。

    然而这些对纪家面临的危机来说,又实在算不得什么。

    “爷爷。”纪惜冉小心翼翼叫出声,语气可怜委屈。

    纪老爷子冷哼,满脸漠然:“你还有脸叫我爷爷,从小我是怎么教导你的?单家的名头是那么好用的?让你们将纪家的脸面给丢尽了”

    “若纪家真没有女儿嫁去单家也就算了,偏偏是有。仁怀,你去问问纪疏樱,是不是真要和纪家断绝关系。我就不信,那丫头脱离了纪家,能在单家混得下去。”

    纪老爷子老生常谈,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骨子里透着的威严,是绝不容许人违抗的气势。

    离开书房,纪仁怀烦躁不已,他转头问许慧佳,说:“怎么样,人还是没有联系到吗?”

    许慧佳摇摇头,脸色惨白。

    微信拉黑,电话关机,换多少号码打过去都一样,那孩子倔强地要命,真正下定决心的事,是不可能拉得回来的。

    况且,他们从小这样偏心,还有什么脸面指望原谅,只希望她不要做的太绝。

    纪惜冉的哭声仍在继续,纪仁怀怒瞪过去,“哭,你就知道哭,已经这样了,不如想想你该怎么帮帮纪家,再这样下去,大小姐的梦都没了。”

    秦家是和纪家是有生意往来的,但这次纪疏樱把秦家二少爷给砸了,秦家不肯罢休,硬生生断了关系。

    这下,多少是走投无路了-

    时间很快来到周五下午。

    余秘书准时准点地出现在纪疏樱面前,“少奶奶,单总让我来接您。”

    “他呢?”纪疏樱最后又整理整理仪容,确定没问题上车。

    余秘书解释:“单总还有点工作处理,等我们到了,他会和您一起去。”

    有意无意地将“一起”咬得极重。

    纪疏樱哦了一声,说起来,她还没有去过单氏,还不知道他办公的地方会是什么样子。

    之前视频的时候倒是有看见一点,但她的注意力,都放在单止澜那张无法忽视的脸上。

    她试探性问:“他大概在几楼?”

    余秘书狠狠呼气,心想,少奶奶总算是知道问了,这几天他们日子可太难过,单总整个人的气压低了很多,今天早上骂了不少人。

    算算应该是从单总去应酬那晚开始,不用想都知道,和少奶奶脱不开关系。

    “在顶楼。”想想也是。

    车流开的稳稳当当,纪疏樱开了点窗户,热意席卷进来,不知为何,这两天的单止澜粗暴了很多,体验完上面,让她翻了个身,脸颊埋入枕头里,任随她溢出泪水

    对他露出可怜都不管用了,貌似做得愈发凶狠。

    纪疏樱感觉到了不对,然而,他的尔雅温贵,很快将她这个念头打消下去。

    “对了,余秘书问你一个问题。”纪疏樱眨眨眼,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正常,不漏泄:“你们单总有没有什么青梅、未婚妻之类的啊?比如说,你们长辈属意的人,再或者说,单氏集团里面有没有死心塌地的爱慕者?”

    “”余秘书。

    这终究是落到了他头上,谁来救救他。

    余秘书面露正色,极力给自家总裁以证清白:“据我所知,单总没有未婚妻的,集团里就更是没有,大家都是来上班的,繁琐的工作量下来,哪里还有心思想那么多。”

    “整个单氏集团上下就有几千人,各个部门都很严峻,所以内卷斗争激烈。”余秘书给纪疏樱科普,“谁都想升职加薪被老板看到,何况单氏给的薪水出了名的高。”

    “至于长辈属意的人。”

    他保留了一些悬念,说:“您不如去问问单总,单总肯定很乐意说给您听的。”

    “”纪疏樱。

    她若是真敢问就好了。

    车门打开,纪疏樱先是被娇艳欲滴的玫瑰塞了满怀,一大束花,煞是好闻。

    “每天送你的花。”男人温声嗓音响起。

    她有些不懂,他怎么最近变得奇奇怪怪的,家里的花多的,快要放不下。

    单止澜他还给她买了不少稀奇的盆栽花卉,京禾湾的后院在孟叔的督促下,建造起了花房。

    纪疏樱抱着花,指了指身后的后备箱,说:“嗯我买了一些礼品,不知道你爸妈会不会喜欢。”

    “老婆,也是你爸妈。”单止澜立即纠正她表达的错误。

    “买了什么?”他指尖扯着领带,故作不知问:“有我的吗?”

    男人说话间,偏头凑过来,热气缓缓没入她耳朵,尾音带着柔软的音调。

    纪疏樱发颤,瓮声瓮气说:“当然有。”

    她说话的样子实在是像小朋友,带着对他一丝讨好的乖,令他两日来的阴霾尽数挥散而去。

    也许他不该默默生她的气,但她也确实不在乎他,反而整的他像无理取闹。

    单止澜气狠狠地想着,当即钳住她的脖颈,对上她的唇又咬又啃

    第17章 更迭滋养 “想歪什么?”

    唇被他啃的泛滥, 红艳艳的。

    等纪疏樱反应过来,推开他时,单止澜已经坐端正, 衬衫整齐一丝不苟。

    仿佛刚才逞凶的人, 不是他。

    纪疏樱瞪他一眼,警告他不许胡来, “小心我把你的礼物收回。”

    说完, 赶紧从包包里拿出镜子,少女唇珠微翘, 色泽浓稠,跟她微微扬起的眼角, 莫名更衬。

    单止澜不是没有看出来, 她刻意打扮过, 原本娇艳夺目的脸, 被她压下去许多,看上去素净雅致, 仍旧美的惊心动魄。

    他联想到领证之后, 他失控吻她那次。

    那时,画风就不正常,连带如今更偏的过分。

    纪疏樱还不知道男人心底的思想斗争,她用淡色口红遮掩着,唇瓣不经意撅起,又抱怨:“等下别人, 看到一定会想歪。”

    单止澜伸手,把她搂过来,放在腿上,“想歪什么?”

    他面上克制, 手指却不安分地在她腰上游离,似漫不经心。

    “老婆,你别有那么重的心里负担,我家里很和谐,不会发生你想象中的事。”

    纪疏樱心不在焉“哦”了一声,觉得他是带有上帝视角。

    跟其他的大部分人一样,婆媳不和有矛盾的家庭比比皆是,他纵使会从中调节,保不齐时间长了,总是会有那样这样的事。

    何况,她的心里还在想着和余秘书的对话,余秘书跟在单止澜身旁太久,泥鳅一样的滑,她什么都问不出,谁都站在他那边对她说尽好话。

    他自己也是-

    八月末的太阳落得晚,黑色宾利驶入清幽路,周五路上拥堵,但再往深处开,车影稀疏,

    比起城中的繁华,这里显得幽静且神秘,清新空气夹着花香气息袭来,使人不得不探一探这究竟。

    优美的湖泊旁,隐约透露出一座华丽的庄园,四周环绕着广阔的玫瑰花丛。

    车顺着湖泊匀速行驶了十几分钟,拐进精心铺设的绿植道路,直到越来越近,纪疏樱才堪堪将这整座如同城堡华丽的建筑,尽数纳入眼底。

    庄园内部陈设华丽,花园外侧一年四季由各色鲜艳的花海堆砌着,如梦如幻,置身其中都难以感叹这浪漫的仙境氛围。

    纪疏樱张着唇,有些不敢相信,璃城这样的繁华之都,还有这样一处广阔燎原之地。

    宛若到了西方神圣地界。

    纪疏樱手脚有些不听指挥,她弯腰一会儿看向左侧,一会儿看向右侧,真正的眼花缭乱。

    在纪家绝对不可能出现这些,整个纪公馆透露的都是一种森严、庄重,与这里的感觉截然不同,当然他们居住的“京禾湾”又是另一番风味。

    单止澜替她捧着花,对她这似小孩举止,无奈极了。

    “老婆,你是不是忘了你也有花。”

    他这些天,每天都送不同品种的花,就是为了提前让她习惯这些。

    纪疏樱拿出手机,沉浸式地将这风景拍下,她嘴里不由喃喃道:“已经看很久了,外面的更新鲜更漂亮啊!”

    “”

    单止澜面色顿时沉如雾霭。

    他眯了眯眼,总觉得她在跟他含沙射影。

    偏生,他还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眼前的少女,艳得跟蝴蝶一样,随时会飞走,去寻觅其他的蜜。

    单止澜走向前,银灰色的领带在他修长的手指下,规规整整,散开的袖扣,遮住精壮有力的手臂,举手投足之间,称得上赏心悦目。

    纪疏樱狐疑,没想明白他突然的正经摆弄,是因为什么?

    “你们一直住在这里吗?会不会有人借用这里,经常场地拍摄之类的?还有来这里的客人会迷路吗?”

    她一口气问的很多,单止澜有被她这个样子逗笑,她好像有种特殊的本领,总能在他心情郁结的时候,成功令他愉悦。

    捏了捏她脸,笑答:“从我爷爷开始就在了,这里有个很好听的名字,‘苏曼德’。偶尔会有些客人来,但都是经过特别邀请的。”

    既然她对这里很感兴趣,单止澜便带着她边走边逛。

    湖泊以外,还有马场、小型高尔夫球场球场外还有连绵的樱花谷,纪疏樱已经可以想象,到了春天“苏曼德”又该会是怎样的情形

    单止澜定定看她,神色认真:“老婆,这里也是你的家,你是这“苏曼德”的女主人。”-

    孟叔早就安排在此等候,纪疏樱买的礼品,他吩咐人送进庄园内。

    其实纪疏樱选的都很衬长辈,有玛瑙梅花杯,清朝的字画东西不多,且精,这些多亏了顾望洵教她。

    她花了大价钱,以至于给单止澜买的,显得有点拿不出手。

    当然,她觉得单止澜不会介意那么多,他看起来什么都有,什么都不缺,哪会小气到跟她计较。

    纪疏樱胸有成竹,礼貌对孟叔笑:“孟叔,麻烦带路了。”

    等进入,又是截然不同的贵气。

    与纪疏樱想象相反,一屋子人热情地迎接,云秋池笑容最是灿烂,她拉着纪疏樱的手,亲昵体贴问“京禾湾”住的舒不舒服,在那里一个人有没有无聊,甚至到了后面,还小声问她单止澜有没有欺负她

    丝毫没有责怪,单止澜与她私自领证的事。

    纪疏樱:“”

    这根本不在她的料想范围中,她忐忑不安了好几天,整日没夜的睡不着,有时还会在心里责怪,当初会不会太冲动。

    来的路上,她压根没有信过单止澜跟她说的那些。

    但,不可否认的是,她怕有做戏的成分,她承认她想的有点太悲观,小心翼翼生活惯了,总怕期待太足,后面会给她带来无尽深渊。

    云秋池老练,看人向来很准,她不需要特别去调查什么,以她的地位,要想知道一些事情,十分容易。

    她有点心疼,“我看你很喜欢这里,要不要让烩意再带你去看看?顺便去看看你和单止澜的房间,还需不要添置什么,如果缺什么,尽管和孟叔说,他会安排人第一时间给你送去。”

    纪疏樱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谢谢妈妈,我会的。”

    语气都快不像她。

    云秋池眨眼,心里雀跃的很,心想嘴好甜的姑娘。

    她感觉心里很甜,“哎,乖宝,这是你应得的。”

    感觉到手里沉甸甸,纪疏樱定晴看去,一大沓红包落在她掌心上。

    “改口费呀。”云秋池解释,“这是我单独给的,其余的人,在后面。”

    她眼神示意,这才看见,孟叔手上装着托盘,上面赫然放着的都是红包!

    单烩意等不及,直接带着人跑,边跑边说:“小嫂嫂放心交给我啦!”

    见人走远,云秋池倪了自家儿子一眼,若有若无地提了句:“之前让你留意纪家的姑娘,不是说再看?”

    不是第一次被拆穿,单止澜面上波澜无惊,对待母亲,他笑的斯文有礼:“您说的话,当然要听。”

    “这么久才带回来,还以为你不信任我们。”

    “哪里,是怕吓着她。”

    云秋池没好气地瞪过来。

    别以为她不知道,他这个人表面越是深藏不露,实际上却从小最是个有主见的。

    能被他真正往心底看上,并且娶回来的姑娘,能差到哪里去?

    云秋池心底一向和明镜似的,她摆手:“好了,你肯结婚就好,也算是没白让我们操心。”

    “知道你心不在这里,去找她吧。”

    云秋池喜欢纪疏樱的明媚,就像喜欢她门口精心养育的这些花一样。

    她亲眼看着它们,在这座庄园中,四季更迭绽放,如她的一生,快乐顺遂。

    她希望将来有一天纪疏樱也是。

    有阳光,有滋养她的银河,永远漂亮。

    第18章 愈是骇人 少女修长富有美感的腿,在他……

    要不是纪疏樱此时是清醒的, 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进入到了迷宫里,一路上与单烩意说着话,七拐八拐, 直到走进了所在的房间。

    走廊又长又多, 墙壁上隔小段距离,装饰着名画和华丽的艺术品, 全都是世界级的珍藏品, 而在这里可以随意观赏。

    纪疏樱秉着呼吸,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些都是真迹?”

    单烩意笑:“嗯啊,小嫂嫂随便看, 有喜欢的带去你和哥的房间啊。他就不想要看到这些, 房间里光秃秃的。”

    “不过, 我想以后应该也不会需要了。”

    “为什么啊?”纪疏樱脱口问。

    单烩意唇角扬起一抹趣味的笑, “还能因为什么啊,当然是因为要挂满你和大哥的婚纱照咯!”

    纪疏樱没料到, 单止澜的亲妹妹性格会是这么跳脱。

    和他看起来, 天差地别。

    “我喜欢莫奈。”纪疏樱想了想,先回答单烩意先前的问题,她又问:“你哥为什么不想看到这些?”

    单烩意“啊”了一声,用一句话总结,“可能是因为他没有什么艺术细胞吧!”

    从小在这样的环境熏陶下长大,居然会被这样说, 纪疏樱到底没忍住脸颊滚烫,不过,不是因为单止澜不会,相反, 仿佛觉得他整个人都像被蒙上了艺术色彩,朦胧神秘,还让人不得不去探究

    单止澜脚步几乎是没有停顿过的,庄园里这样大,找起人来比较费劲。

    他以为纪疏樱会被带去他的房间,到的时候发现显然不是,两位少女凑在一起,拥有三个心思,比小孩还调皮,貌似商量好的,跟他玩起了捉迷藏。

    敲门后,用力推开单烩意的房门,他扯了扯衣领,嗓音漠了下来,“小意,谁让你这么没规矩的?”

    单烩意撇嘴,突然觉得一惯讲礼的哥哥好凶,“你那里那么无聊,我想不到有什么可以讨小嫂嫂开心的。”

    她的化妆间超级大,经常钻研一下稀奇古怪的妆容,看到纪疏樱的那张脸,就格外羡慕,她觉得小嫂嫂的可塑性太强了。

    差点现场化起来,还好单止澜来的及时。

    “再乱来,你这些东西都没收,包括你的卡。”

    单烩意哇的一下差点哭起来。

    实际上,她比纪疏樱要大好几个月,却要贪玩太多,经过纪疏樱深夜不回家那次后,单止澜心底其实是后怕死了-

    晚上又是一大家子人共同用餐。

    一眼望不到头的法式餐桌上,精致讲究的餐碟有序摆放着,有沙丁鱼,半熟蓝龙虾,小龙脑,高汤螃蟹色拉,野味鹿排,红酒鹅肝酱炖鮟鱇鱼

    三个人一起下来,单烩意磨磨蹭蹭终于惹的纪疏樱答应她明天继续,才罢休。

    单止澜绅士体贴地拉开座椅,替纪疏樱亲自布置餐具,他不动声色地将高汤螃蟹色拉,率先端到她面前。

    “先趁热吃这个。”

    单止澜由着桌上的人,将目光放过来,丝毫不影响他,动作优雅地继续切鹅肝,而后又不出意料地放进了纪疏樱碗里。

    “尝尝口感怎么样?”

    单家有专门请来的厨师,各式风格的都有,今晚尤其隆重,纪疏樱初次来到自己家,特级厨师一早就开始精心准备,食材都是最新鲜空运过来的。

    这种情况下,味道不会不好,单烩意目瞪口呆,为自己哥哥的“两面三刀”。

    她也娇气,有时不想为了这些餐前礼仪,耗费心力,小口小口地细嚼慢咽,是她最后的优雅。于是几番试图的仗着家里最小,撒过不少次娇,每次都是无功而返。

    而现在小嫂嫂的一个眼神,她哥就跟那什么样,眼巴巴地主动凑上去。

    那个词多少有点不雅,单烩意是文雅人,说不出来!

    孟叔对此,有些见怪不怪。

    他在“京禾湾”多少有些预料到,夫人和小姐没亲眼之前,肯定是不会相信的。

    纪疏樱低着头,有点像小鹌鹑,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她觉得单止澜多少“招摇”过头了。

    偏偏,当事人又给她夹了虾和鱼,都是肉质最为鲜美的一部分,入口嫩滑,但她的肌肤更甚,舌尖所到之处,带起一片粉嫩,颤栗起来,惹人流连忘返。

    纪疏樱抬眸探向他,那种矜持的动作,似羞似嗔,樱唇半撅,眸光流转间,显得欲盖弥彰,像是在勾引。

    见人仍没有停下来,纪疏樱在桌下踢了踢他,示意他不要太过了,好歹是在他家,意思意思就行了,会被说不懂事的。

    少女修长富有美感的腿,在他西裤腿间来回地蹭,一下一下,力道很轻,双腿纤细白皙如新生嫩藕,更如缠人的藤蔓,在他猛然加速时,紧紧吸住他的腰身,让他放轻、放慢,可真当他慢下来时,这藤蔓,却是更紧了

    单止澜眸底微微漩动,思绪翻转。

    一切,他是想的那么自然,代入的毫不费力,经历过那种紧致,时常忘不了,还会说起就起,怎样都控制不住。

    比如现在。

    纪疏樱没瞧见男人的紧绷,她踢得都累了,精力都放在桌下,再继续就要被发现了。

    撇了撇嘴,把脚收回,她打算回去要好好跟单止澜讲讲道理。

    可她失算了,小腿被他夹住,多大力气都抽不动,单止澜面上看不出任何异样,他端起红酒,细细品尝。

    纪疏樱咬唇,再大的动静就不能了,她不动,这男人强韧肌肉,迸发出的力量,愈是骇人。

    云秋池似乎对单止澜的举动很是满意,难得见他开了点窍,不像从前那样,对谁都掀不起波澜。

    会疼老婆,是件好事。

    单止澜的母亲云秋池,是海城人士,嫁到璃城属于千里远嫁,孟叔仔细回忆着当时的情景,何其相似。

    云秋池将目光落在两人身上,笑着说:“你们要是不忙,每周末都可以回来,有时候我们不在,这里作主的人就是疏疏。阿止,你不要欺负她。”

    可不就是在欺负吗,现在就是。

    单止澜眼眸暗了暗,难道温声回应:“都听您的。”

    想到什么,他放下刀叉,说:“婚礼可以提上行程了,你们算算哪天时间比较合适。”

    说着,眸光特意看向纪疏樱,眼底泛着柔光,语气却不荣拒绝。

    云秋池恍然大悟。

    果然呐,这男人骨子里都是强势的-

    临近深夜,云秋池辗转难眠,她起身,叫醒身边躺着的单聿为。

    “你怎么睡得着。”

    单聿为叹了一口气,“好的,我和你一样担心。”

    “你担心什么啊?”云秋池忍不住掐他腰,“你根本就不知道我在愁什么”

    单聿为挑眉,默默听她说,然后分析:“你看到儿子太板正温雅,不招女孩子喜欢。”

    何止这些,云秋池想得深沉,单家为璃城豪门之首,无论和谁联姻,都是高攀,有多少光鲜亮丽,就要承受多少诋毁。

    当初,为了在这些豪门之间周旋,没少花费功夫,纪疏樱那看上去多娇滴滴的姑娘啊,原生家庭里,都没享受过爱意,怎么来了他们家,还要继续呢?

    还记得单止澜刚回国,正式接手家业时,她为他大办一场交接宴会,前来赴宴的人不计其数,云秋池趁此物色人选,挑来挑去感觉都差不多。

    但,关键是还得单止澜自己喜欢,寻着机会问他,他像往常一样恭维她,“不急。”

    云秋池简直气死,气他丝毫不伤心,气他面对自己的终身大事上,还是如此风淡云轻。

    就好似没什么能打动他。

    “你们父子俩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云秋池咬牙切齿说:“当我听不来你的敷衍?你有没有想过,从你身负重任开始,你的一举一动都被人密切关注着,婚是一定要结的,单家家主之位你必须尽快坐稳。”

    单止澜沉默。

    云秋池趁机追击,她想起刚才不经意听到的,提议:“听说纪家大小姐不错,家风陈旧了些,但看她性子端庄沉稳,和你搭配正好,若是没有爱情,你们也可以相敬如宾到老,你有机会可以留意一下”

    看着单止澜的反应,云秋池心里明白他听进去了,不久也传来结婚的消息,是纪家的小姐,却不想会是个她从未听说的二小姐。

    当即,云秋池电话打过去,对方倒是淡定,“不是按照您的吩咐结婚?”

    她被这句,气得整夜没睡好。所以,才有今天的云秋池呛声回去。

    “在我看来,纪家除了二小姐,谁都不好。”

    最初,云秋池只当这话,有点浮夸,后来在单聿为的引导下,逐渐想通,她的儿子最是聪明不过,见识过得人不知凡几,他知道什么人最适合他,也最清楚自己心底想要的是什么。

    被她掐,单聿为不觉得疼,抱着人柔声安慰:“没见到人之前,你担心,见到之后又忧心,既然这么纠结,有没有想过要做点什么?”

    劝解是没有用的,这是一个漫长过程,她们都需要时间来适应,单聿为深知这个道理,他给出直接的方式。

    果不其然,云秋池顷刻被点亮,她从床上跳起来,着急忙慌地穿着鞋,往外跑,跑了一半又跑回来,拉起一动不动的单聿为,说:“快呀,愣着干什么,和我一起去掏宝贝。”

    云秋池最是喜爱购买收藏品,哪种类型的也有,古董藏品大部分有几间专门的房间收纳,不会轻易放在家里展示。

    在她眼里,国外的东西虽名贵,但不值得太过耗费心神,挂在家里做装饰正合适,不浪费又不显得突兀。

    而古董就不同了,那些可都是国宝呐,每样弄来都极其不易,别提给人看了,她巴不得藏得死死的。

    “”单聿为,他说的是现在吗?-

    第19章 对他垂涎 “连我都是你的”……-

    东边的某处。

    刚进入单止澜的住处, 纪疏樱跟在他身后,略带好奇般地探出脑袋。

    庄园一共三层,每层楼层目测八米高, 房内风格偏暗色调, 漆黑瞧不见的房顶

    非常符合城堡特性的建筑。

    孟叔走在前面,手上帮忙托着纪疏樱不久之前收下的红包, 以及她给单止澜的那份礼物。

    被精美的蝴蝶袋子装着, 即使这样里面的盒子,有些若隐若现, 看得纪疏樱的眼皮,一跳一跳的, 莫名有种不祥的预感。

    她双手轻轻捏在他腰间的衣服上, 衬衫被她捏的皱巴巴, 单止澜眸底流转些笑意。

    任由她肆意妄为的小动作。

    “害怕?还是在幻想会不会出现些奇怪的动物?”

    被他戳破, 纪疏樱小声哝了一句“才没有”,甩开他的温度, 先他一步紧追在孟叔身后。

    走时, 不忘倔强地反驳,“怎么可能?那是小女孩才会的举动!”

    孟叔一起附和,将手上的东西放在桌上,然后尽自己的职责,告诉纪疏樱房间里的吹风机在哪里,一些简单的设施该怎么用, 呼叫他们怎样最快速。

    离开时,孟叔体贴地说了句祝少奶奶、少爷晚安,只是最后在看向单止澜那刻,他眼眸稀奇地有些意味深长。

    单止澜眸光微动, 视线略在那份礼袋上。

    纪疏樱不清楚这发生的暗潮涌动,她正被单止澜阳台上搁置的钢琴吸引,是XVSteinway & Sons 1895年生产的那款!

    天,她居然在单止澜的卧房里见到?

    纪疏樱欣喜转身,比看见那些挂画还要兴奋。

    她看向单止澜,丝毫没注意到男人的异常。

    “单止澜,这是你的吧?”

    单止澜走了过来,将她眼底的兴奋,望了进去,他解释说:“嗯,小时候练的。”

    “那我可不可以用?”纪疏樱手指交缠,语气很轻,带着藏不住的雀跃。

    单止澜没应,漫不经心地玩弄了她柔软的发丝,好半响,才说:“何止能用它,连我都是你的。”

    “??”

    他眉尾轻轻一抬,意味地笑:“单太太送的礼物很是别致。”

    这是看到了?

    只是这抹笑,让纪疏樱有些不解。

    张了张唇,想要询问,都被卡在喉咙里,总觉得阴恻恻的,让人毛骨悚然。

    她还是觉得他不会跟她斤斤计较,有送他总比没有好。

    带着这抹心思,进入到浴室,浴室的浴池由汉白玉铺设,上面铺有玫瑰花瓣,纪疏樱用手触摸了下,是这个季节能接受的温度。

    不热但又至于太冷。

    云秋池提前准备的物品很是齐全,都是没开过封的。

    女士专用的护肤乳、洗面奶、卸妆膏等,就这样强势地将搁置一处的男士用品给挤掉。

    像她突然闯进他的生活一样,逐渐布满她的痕迹。

    因为对环境陌生,纪疏樱在浴室里待了近两个才出来,她换上新的睡裙,看了看镜子,确定没什么不妥才出来。

    单止澜似乎已经在别的地方洗过了,头发湿漉漉的,水无声滴落下来,逐渐没入他的脖颈,再到那扣的严谨的衣领处。

    这男人,除了那晚不经意漏出的一点肌肤外,很难得的再也见不到。

    纪疏樱被勾的心痒痒的,又不禁觉得自己有些禁不住诱惑。

    在这短暂的无声对视中,单止澜见她过来,朝她招了招手,纪疏樱不疑有他。脚步不由自主靠近。

    直到男人低醇的声音,从头顶落下,“单太太,要亲自验证一下自己的礼物成果吗?”

    “嗯?”

    纪疏樱逐渐迷失在这好听的嗓音里,觉得像在品尝美酒,每个阶段的感觉都不一样。

    男人的手指一如既往的漂亮,至少伸过来抓住她的手时,纪疏樱是这么想的。

    浴袍带子本就松松垮垮地系着,微微用力扯开时,比拆开精美漂亮的礼物盒,要简单许多。

    富丽堂皇的水晶灯下,男人精壮有力的胸膛下,是极具线条感的人鱼线,腹肌结实,性感的不像话。

    紧跟着视线向下。

    然后——

    她似乎听到男人说,“款式好看,尺码有点小”,这种较真的语气。

    仿佛真的只是试穿而已。

    纪疏樱脸涨的不能再红。

    几近透明的布料,黑色的款,堪比女人修长纤细的腿被丝袜包裹,带来的感官没有半点区别。

    “我我不是故意买这个给你的。”纪疏樱几乎咬断自己舌头。

    实在羞耻,她没想到会是如此私密的东西,更没想到单止澜这种斯文人士,居然会在她面前一本正经的试穿!

    单止澜当然知道她不是故意的。

    她怎么会送给他这样的东西。

    说不定是她在托人购买完了那几件物品后,怕没有他的,顺手提了一下。

    单止澜环抱双臂,低嗯了声,“不是故意的,还这么会买,若是故意”

    “这么说,倒是有点期待单太太的有意。”

    她对他这么不负责任,他只好陪她。

    纪疏樱被他说的头越垂越低,暗暗将夏时萤骂了一通。

    前几天,因为单止澜那些莫须有的情绪,多少有点烦恼,然后与夏时萤说了点,玛瑙梅花杯就是她买的,后面时间上来不及

    啊啊啊,怪她过分信任了,还以为夏时萤懂她的意思,替她选了一些男士皮带、领带什么的。

    “不可能,这种错误我绝不会再犯第二次。”

    纪疏樱完全不敢看单止澜的脸。

    她觉得好丢人、好难为情。

    单止澜感受到少女过分潮红的脸,有些意外,几秒后又似觉得在情理之中。

    他绅士邀请,“礼物被你拆开了,老婆,要看它起来吗?”

    光影下,承载起的如那天单止澜给她的玻璃光罩。

    她只需静静观赏。

    微微敞开,要露不露的姿态,对纪疏樱来说,只想尖叫。

    不敢想象,真看到了会是怎样的诱人情景。

    莫名想起,夏时萤跟她科普过的奇怪知识:谁说好.色的只有男人,女人猛起来,只会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一刻,纪疏樱总算理解男人为什么会沉迷于女人的黑丝。

    薄透感,让人根本没办法抗拒,极其的欲。

    更重要的是,一想到男人浴袍下,穿上了这个款式,她感觉到了一片潮湿

    忘了是如何开始的,纪疏樱头脑不受控制般,被亲的晕晕乎乎。

    她找不到南北,却能准确寻到男人的薄唇,她沉迷地看他,“你别说了”

    单止澜有些失控,额间的青筋隐隐暴起。

    他凑过去咬住纪疏樱的嘴唇,声音沙哑:“可单太太很喜欢。”

    就这样穿着,拨开到一边,不需要费什么力气,同布料上的泛滥,给了他肯定的答案。

    单止澜也觉得自己恶劣,他从没想过有天会这样荒唐不羁,有天也会利用自己的美.色。

    看见她在不觉中,为他沉沦,对他垂涎,他心中涌动起了巨大快感。

    是在商场上获得的成就感,大为不同的另一种感受。

    喜欢什么?纪疏樱轻轻一动,眼眸中氤氲出水汽,出口否认,“我不”

    她不要听他说,虽然他说的是事实,但不可否认他变坏的事实。

    “你越来越讨厌了。”

    讨厌他。

    单止澜带起了凶意。

    他双手绕到她前面,身姿挺拔,声音低如夜色幽沉:“单太太,你很会讨她们的欢心。”

    不需要说他,他心底既兴奋又好气,气她对他们用心,对他则敷衍的要死;兴奋感早在看到的那刻,就不是他能掌控的了。

    怪不得孟叔不小心看到包装时,对他说出来的话欲言又止。

    会换上一方面他想看她的反应,结果令他满意,另一方面,他又跟自己较起了劲。

    纪疏樱被折腾,委屈地说:“那又讨好不了你的。”

    单止澜眸色晦如雾霭。

    临界点的边缘时,他却故意缓下来,看着她的神色,认真、正经,“老婆,要不要喊我?”

    纪疏樱被吊的不上不下,她气急败坏:“不要,我才发现你就是道貌岸然的”君子。

    最后的两个字,被嘟在喉咙里,连带着呜咽声一起,偌大又空旷的卧室里,其他声音显得愈发得小。

    男人缓缓贴向她的面颊,慢条斯理地抹去了她眼角溢出的泪水,“是你喜欢的样子吗?”-

    周末的“苏曼德”,难得的热闹、雅致。

    单烩意特地起了个大早,给自己化上了一个“森林精灵”的妆造。

    她的头发被她染上了金色,又长又密,梳起来又点费劲,往常她不急不慢,此时动作却是利落流畅。

    她怕晚了,小嫂嫂就被别人截胡走了。

    弄好后,她从房间里出来,乖巧安静地前往花厅里等。

    云秋池有喝早茶的习惯,到时一家人都在,连昨天不在场的表哥、表姐,该来的都来了。

    单烩意撇嘴,就说她心里的担心都是对的。

    打完招呼,吃完早饭,仍没见到人影,她有些急,其他人的表情不似她,各个悠哉悠哉地聊着天。

    “哥呢?”没敢直接问,这样总算委婉吧。

    云秋池嗔过去,“平时怎么不见你关心你哥?他一大早就出去了。”

    她不紧不慢喝了一口茶,想起单止澜临走前的叮嘱,严肃地说:“你不准去随便去吵你嫂子,什么事都不行。”

    单烩意刚想保证是正事,再次被打断,“她平时待在房间里,也是有事要忙的,不比你在家里啃老,不知上进。”

    “”

    她本来一直以啃老为荣的,毕竟不是谁都像她,没什么追求,只想开心快乐地做着自己的事。

    单烩意立刻反驳,却见桌上摆放着库房钥匙,大吃一惊。

    “妈,你中邪啦?”

    第20章 严丝合缝 “老婆,我没法控制。”……

    在单烩意的印象里。

    云秋池把它那些宝贝看的极重, 就连她囔囔要几件,也被无情拒绝。

    看这架势,是准备清点不少出来啊!

    “什么乱七八糟的。”云秋池在剪花枝, 并细心地将枝干修掉, 插进花瓶里,花朵开的又大又艳, 任谁见了, 心情都能转好。

    单烩意眼眸瞪得更大了,拿粉彩福寿橄榄瓶插花?

    “给你嫂子准备的, 你说她会不会喜欢?”

    单烩意撅嘴,虽然她觉得给嫂子无可厚非, 但她也想要!

    “那我的呢?”

    云秋池淡淡拆穿:“你不是不爱这些, 还说天天看见这些花, 早就看腻了。”

    “”

    单欣桐在一旁打趣, “小意,等会一起挑啊!”

    单烩意这才弄懂, 恍然大悟:“我哥结婚的日期定了?”

    “挑了几个日期, 等你哥和嫂子再做决定呢!”

    最近的时间,其实是在下个月,相对来说会赶些。

    不过,有她们在,一切都不是问题。

    “太好了,我也要帮忙。”单烩意期待地搓搓手。

    她有很多完美的点子, 保证可以将小嫂嫂打扮得精致、漂亮。

    最好可以将她哥“迷”的走不动路。

    —

    纪疏樱在红包中醒来。

    她恍惚几秒,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应该是单止澜做的。

    这是他的回礼?

    只是摆这么多,总感觉他有别的意味。

    一段又一段画面浮现,在如此寂静被阳光充斥的卧室中, 显得逐渐真实,清晰。

    单止澜本性中绝对有着男人都有的劣根性,那些暧昧难为情的话,从他唇间吐露。

    “它比我想象中兴奋。”

    “老婆,我没法控制。”

    他先是道歉,后来发生了她完全没法看清,只知道她到了无数次,他仍旧没有出来的意思,黑暗中还能看见些许的光亮,宛如刚在深海里徜徉过的生物。

    仅仅一瞥,纪疏樱匆忙躲进薄被里,再也不要面对他。

    可男人哪能放过她,她享受到了极致的欢愉,他没到,也没有继续作弄她。

    “还差一点,过来。”

    其实像单止澜这样的人,做这些事是可以理解的,他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男人。

    但,会不会太过重欲了些,强悍到了有些变态的程度。

    布料没剥开,照样入地那么深,那么重。他还跟她提议,要不要再买些别的颜色,他照样会像这样穿给她看。

    “啊啊啊!”

    纪疏樱昂起脑袋尖叫,也不管床上的红包不红包了。

    随着动作,东西紧跟着掉落,落在柔软的地毯上,带出轻微的响声,纪疏樱敏锐听出,是不一样的物体。

    她掀开被子,赤着脚寻找,几番摸索下找到了。

    黑卡?

    纪疏樱指尖夹着,内心疑惑。

    不知为何,她现在无端幻想出单止澜拿着它,优雅地递在她面前的样子。

    一定是尊贵、大气的。

    纪疏樱默默收起卡,放进小包里。

    给了她就是她的了,她不是一个矫情的人。

    洗漱完,不忘找夏时萤算账。

    【你做的好事??!】

    夏时萤回得很快,【怎么啦?】

    【你们家单总破防了,将你忍不住扭来扭去?】

    【还是说,也想让你买点?】

    【】

    纪疏樱被她说的燥热。

    怎么说的那么准。

    至于让她穿那种衣服,光是想想就觉得脸红。

    好端端的,她没事做这个干嘛?讨好单止澜吗?

    她一没惹他生气,二对他没那么多欲求,他主动给予的照单全收,不给的也不会去勉强。

    这场婚姻,目前给她带来的都是不对等,她希望在自尊上不是。

    夏时萤:【好啦,知道你害羞,快给我看看神秘庄园长什么样?】

    璃城虽然不比京城,有宏伟壮观的四合院,但地皮昂贵程度不相上下。

    纪疏樱先是拍了一段室内的视频过去,穿上拖鞋跑去阳台,就着她这里的高度,开广角模式,完整录下拍过去。

    “怎么样?漂亮吗?”语气里莫名带了一些小得意。

    文字她都不打了,直接语音发出去。

    夏时萤:“太漂亮了啊!我的天,有生之年我能不能也进去住住?”

    就是住不了,多拍点照片也是好的啊,透露一点

    小角度,发到她们的名媛群里,气死某些人!

    纪疏樱适时想起云秋池的话,于是回:“应该没问题,等方便的时候,我让人收拾一间客房给你。”

    以前,她跟纪家闹矛盾的时候,就没少往夏家跑,实在不愿回去,也有住下的情况。

    夏时萤迟疑几秒,想到单止澜那张生人莫近的脸,莫名打了个冷颤。

    她打退堂鼓说:“宝贝,我就这样说,心意领了啊!你家老公,我可不想看见。”

    分寸感她懂!

    不知为何,纪疏樱看到“你家老公”这几个字,心口灼烧得厉害。

    最后的最后,她还是在威逼利诱下,断断续续地喊了出来。

    她清楚听到,男人发出低低的一声喟叹

    身姿靠在阳台上,突然听到有人唤她,是云秋池身边的女管事,好像叫雪姨。

    “少奶奶,您醒啦?要不要下来用早餐,夫人她们在等您。”

    纪疏樱猛然惊觉,她今天睡过头了,都忘记第一时间去跟单家人打招呼。

    她回应后,用极快地速度换好衣服,然后拿上手机下楼。

    夏时萤的消息又弹了条出来,【顾望浔约我们吃饭啦,刚好在今晚诶。】

    纪疏樱盘算了一下行程,没什么事,单止澜比她忙多了,应该没空管她。

    【好,我会准时到。】

    保守起见,还是给单止澜说一句,点进两人的对话框,信息少的可怜,大多都是他发几句“应酬晚回,你先睡。”之类的话。

    和直直面对他时,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

    花厅。

    云秋池在雪姨汇报的时候,就命人备上了牛肉燕窝粥。

    过了早餐时间,吃别的伤胃,这个温养的刚刚好。

    纪疏樱过来时,发现多了七八个生面孔,在云秋池的介绍下,她逐一打完招呼。

    本来想干脆不吃了,但貌似桌上几乎人手一份?

    暗暗呼口气,还好不是独独给她的,不然不得尴尬死。

    单烩意委屈巴巴地搅动着碗里。

    她吃得够饱了,妈咪还是要她陪着一起吃。

    小嫂嫂是真漂亮啊,柔美的颈项线条,乌黑亮丽的长发,一双眼眸艳极了,是她见了,也会忍不住想要亵渎的心思。

    怪不得能让她哥这种端方斯文的人,迫不及待露出占有欲的一面。

    想想也是,人都是视觉动物,对极其美的事物,总是忍不住生出爱护的冲动,她哥也不是圣人,怎么可能面对大嫂这种“妖女”似的人物,丝毫不动凡心?

    单烩意为自己的聪明点赞,难怪昨天哥哥那样教训她。

    一切就说得通了啊!

    “快把你的口水收一收。”

    你小嫂嫂是你哥的。

    单烩意没好气白眼。

    她当然知道是哥哥的,难不成还能是她的?-

    单止澜忙得脚不沾地,私人手机被余秘书妥善保管着。

    先前的几个合作商,还有一些细节没谈拢,对方出了一套自己的数据,对单氏给的执意核对。

    其实哪里是不准确,是他们想要降一个百分点,贪婪地多点分利。

    单止澜不急不躁,晾着他们在会议室一天,召集中高层开会后,亲自去分公司处理文件。

    一来一去,那几个合作商就急了,“合同明天就要签了,单总呢?”

    余秘书标准职业性微笑,“各位请见谅,单总他比较忙。”

    领头的合作商挑眉,他们是国外的龙头企业,对单氏的规模佩服满意的不行,身为商人,心头逃不开一个贪字。

    见单止澜资历年轻,以为是个好拿捏的,不想行事果断,对他们根本置之不理。

    “忙什么?我看你们单氏想诚信失约。”

    余秘书见惯了这种场面,应付起来面色不改,“这就冤枉了我们单总了,特意早晨抽了几分钟,只是不巧”

    他停顿几秒,笑:“我们单总人逢喜事,可能空不出时间了。”

    合作商眉心一跳,“喜事?”

    余秘书:“当然,单总新婚燕尔,接下来的精力都要用来备婚礼了。”

    言外之意就是,现在不签,以后也不用签了。

    身为久经商场里的老练精,怎么会听不出来,他们面面相觑,额间溢出些冷汗。

    这时,有人出来打了个圆场,“既然这样,我们也就不耽误贵司时间了,此番初次合作,就当做是给单总的新婚贺礼。”

    余秘书点头应和,“自然。”

    终于完美完成,余秘书第一时间向单止澜汇报,手在摸到手机的那刻,大惊失色。

    少奶奶居然发了信息过来?

    看到信息另一端的单止澜,他脸色微微变了变。

    时间停留在三个小时之前,三个小时足以做很多事。

    比如,她已经见到了那个所谓的竹马“大哥”。

    她们太久没见,有聊不完的共同话题。

    再比如,她的竹马不知道她已婚的情况下,将他购买的那些名贵乐器,强势地送到她手里

    单止澜扯了扯领带,又裂开两粒扣子。

    理智上,他不应该去过多关注她的私生活,她有她的交友圈,他没有突然介入的道理。

    这是不尊重她的表现,也不符合他二十六年以来,所受到过的礼仪教养。

    但心理上,他好像没办法做到控制。

    越努力克制不去想,这种执念扎根的越深,有种被啃食的无力感。

    如同,昨夜他的一些“禽兽”作为,他变得疯狂,重重揉捏的同时,欺负她,直到她的双脚并拢,直到严丝合缝

    男人眼眸在绚烂的霓虹灯变幻下,如此深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