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鸡飞狗跳 祝靖川的面色如常,似是……

    祝靖川的面色如常, 似是早就料到了他会冷言冷语,目光在他身上逡巡流连,克制又暧昧, 感慨道:“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漠。”

    云栖不免思及从前, 初初的从容荡然无存, 脸色霎时更加苍白若纸, 似乎只要稍微用一点力, 他就会碎得一干二净。

    他畏惧地垂下眸,一只手紧紧地捏住床单, 手心里沁出冷汗, 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告诫自己, 两人早就没了半分关系, 他不再是他予取予求肆意玩弄的情人, 也就不用再去揣摩他的任何心思。

    而且,他一点儿都不相提及那段难堪的过往。

    撑着手,艰难地坐起来, 伤口虽隐隐作痛, 但尚在忍受范围, 他想离开这儿。

    略显苍白的脚刚踩到地上, 沁凉的冷意森森入骨,还没来得及站立, 整个人又被祝靖川大力地扣在床上。

    祝靖川讥笑一声,在空荡荡的室内尖锐刺耳,“你倒是一点都不怕死,还挺懂以身殉职。”又像是想起什么,言语更加刻薄,“亦或是为情所伤, 心存死志。小栖,告诉我,你属于哪一种?”

    云栖只觉扣在他臂上的手力道大得出奇,箍得他胳膊发麻发疼,而他却连抽身的力气都没有,只能软绵绵地被他扣在床上。

    祝靖川的眼神阴冷,藏不住的撑控欲森森蔓延,云栖瞌上眼,避开他的视线,“这不是合理关心的范畴,你越界了。”

    祝靖川松开手,“你总是这样无趣,洛少霖不觉得腻吗?”

    云栖身子微僵,轻轻侧身。

    祝靖川:“你就不好奇我是怎么知道你和洛少霖搞了一腿么?”

    云栖,“不好奇。”

    “也是,你为了能往上爬都做到了这份儿上,又怎么会在乎别人的看法。云栖,你真是好样的,下次见面,我该称你一句少将大人才是。”祝靖川阴阳怪气的话像刀子一样扎在云栖的心口,恨不得将云栖的不堪抖落个一干二净。

    云栖想得越深,越觉得他不该怕祝靖川才是,反唇相讥,“我就是这样的人,为了往上爬,连你都睡了,更何况是其他人。事实证明,我是对的,短短五年,立功无数,眼见就要获封少将,去第七军团报到。我的前途,光明灿烂,而你,五十多岁的人……悠着点……可别出个什么好歹。”

    就算他的机会是靠睡得来的,但每次任务,所有的尸山血海也是他一步一个脚印踏出来的,而且,他并不在乎什么公不公平,这世间本没什么公平可言,恶人永远高高在上,善人却被踩进了泥土里,化作腐泥。

    没有祝靖川,他连踏进特别行动部的机会都没有,没有洛少霖,他一个无权无势的人,只会被别人夺了功劳,或者,被冷在一旁,连出头的机会也没有,好一点,领笔钱退休,运气差点,死于非命。

    而平凡的一生,怎么能撑得起他的野心。

    他不过是走了一条捷径中的捷径。

    朝羲城首脑统管行政和军队,下设总司令一名,是首脑亲信。

    朝羲城的九大军团由总司令统领,每一军团又设将军一名,具体负责军团事务。

    除此之外,还设有特别行动部,极其神秘,除上将及身边极个别人,外界基本对他们一无所知,具体做什么的,被列为绝密。

    这队神秘之师被称为“朝羲之刃”,其首座为上将级。

    但它最出名的不仅如此,它还是一个众人追名逐利的工具,只因它是一条成为各大军团的高级将领的捷径,而这条捷径为权贵所垄断。

    挑近的来说,现任总司令原先就是特别行动部首座,这也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潜在规则——起码过去的几任总司令都是特别行动部首座。

    祝靖川脸上阴云密布,青筋毕露,沉重地跳动,失控地钳住云栖的下巴,“你怎么这么不自爱?”

    云栖吃痛,眉皱成一团,“我们俩都彼此彼此,情人来来去去,谁都没资格说谁。再者说,都和你睡了,还谈什么自不自爱。你清楚我的卑劣,我清楚你的劣质根,所以,没必要互相伤害。”

    祝靖川似要化作林中恶狼,眼中的赤红迸溅出怨毒的冷光,声音粗哑又沉闷,“你……好的很,总能惹我动怒。”

    云栖头脑发昏,气息不匀,“你打算什么时候放我走?”

    祝靖川,“好不容易抓到的小老鼠,我怎么能将他放出去,祸害别人呢?”俯身压在云栖身上,滚烫的大手在云栖冰冷的躯干上游曳。

    他永远高高在上的姿态,放不下的身段,全是过去的云栖不得不忍的,现在的云栖深恶痛绝的。

    云栖被挟制着,艰难吐息,炽热的呼吸喷洒在祝靖川的脸上,他们俩呼吸相近,互相纠缠。

    云栖艰难开口,“五年前,你有了新的情人,怎么……这是跑了不成?”

    腰带扣头“啪嗒”一声弹开,皮带被粗暴抽离,擦过腰侧,带起火辣辣的热意,云栖心里压抑的怒气忽地涌入喉头,哽得他嗓子发胀。

    “祝靖川!你是不是有病?”云栖声音尖锐,遮不住的怒意充斥秀致的脸面。用未受伤的右手斜劈上男人脆弱的脖颈。

    祝靖川反应极地制住他的手,压在身侧。

    “我有没有病,你最清楚。”祝靖川的手一刻都没有停着,扯下云栖本就破烂的裤子,顺着他的腰往下抚去。

    云栖被压制着,气极反笑,“都五年了,你还真是一点儿都没变,脑子就那点东西,怎么……想跟我打一炮?”

    生怕刺不到他似的,云栖似笑非笑道:“正好,洛少霖那蠢货这阵没空搭理我,我不介意和你玩玩。”他抬起头,脸颊碰上祝靖川的颈侧,挑逗似的伸出白生生的齿咬他,力道并不重,好似猫一样在撒娇。

    祝靖川气极,猛地松开他,站直身,“云栖,我不是你的备胎。”

    云栖终于笑了,像偷了腥的小狐狸,“好巧,我也从未把你当成我的备胎。”

    祝靖川太了斛他话里的意思,深深瞧他一眼,“我们,来日方长。”一垂定音,祝靖川转身离去。

    云栖却沉下笑魇,思索着逃离。

    ……

    枫欲晚别墅一片鸡飞狗跳。

    一一对小惟带来的新朋友很是不客气,将自己气成一只胖鼓鼓的河豚,缩在角落里默默垂泪,怨念极深,像一只发霉的小蘑菇。

    时不时将墨镜推至头顶,恨恨地瞪洛熠宁一眼,然后小气巴巴地拉下墨镜,继续发霉,如此反复,把洛熠宁吓得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小惟头疼地看着这一幕,一一怎么对洛熠宁意见这样大呢?

    〔宿主,宿主,您得让他们关系好一点呀!〕

    八十六的声音颇为惴惴不安,还略带些急迫。

    小惟无耐道:“搞破坏我行,但劝和,我不在行。”小惟平日的脾气绝不会这么好,但经过一一的折磨后,他确实心神俱疲,不想动弹。

    〔那、那怎么办?〕

    按小说剧情来看,这可是主角攻和他的白月光,怎么现在就针尖付麦芒了呢?这不合逻辑。

    小惟:“你担心个什么劲儿?”

    〔这……我是为了宿主的生活合谐着想嘛。〕

    “最好是。”

    果冻咕噜咕噜滚过来,“亲爱的小主人,您的晚饭准备好了。”

    小惟叹口气,从沙发上下来,“走吧,吃晚饭。”

    一一默默看一眼,又蹲着不动了,大有一幅要和洛熠宁一决高下的气势。

    小惟:“你不过来的话,我就拉着洛熠宁走了。”

    一一猛地站起来,虎躯咆哮,“不许,不许!”像个小钢炮似的冲过去,强硬地挤在他们中间,见到他们拉着的手,目眦欲裂,像捉到奸的老王似的一巴掌招呼在两人的手背上,使了吃奶的劲儿往开扯,一边还在叫嚣,“放开,你们放开!”

    小惟哪敢再牵,改拉着小惟的手,往餐桌上走。

    今天叶秾不在,黏巴黏巴地去找他的小辞哥哥了。

    洛熠宁是个习惯很好的幼崽,早餐必喝牛奶,午餐必喝果汁,晚餐必喝蔬菜汁。

    小惟听到洛熠宁要喝蔬菜汁的要求时,表现得十分不理解,怎么会有人愿意喝那么难喝的东西,简直是自找苦吃。

    叫果冻鲜榨了一杯,绿油油的新鲜蔬菜汁被端上来,小惟接过就要递给洛熠宁,一一气呼呼地抢过去,一口气闷下去,一滴都没剩,干呕几下,心满意足地坐下。

    对着洛熠宁扬扬下巴,傲娇地“哼”一声。

    洛熠宁投去羡慕的眼神,朝一一道:“你、你好厉害!这么难喝,你全喝完啦!”

    小惟:“原来你知道它难喝啊……那你喝它做什么?找虐吗?”顿了顿,“要不要再让果冻给你榨了一杯?”

    洛熠宁急忙解释,“不、不用啦!老大!爸爸说,必须要喝一杯,但一一喝啦!宁宁就不用喝了。”

    小惟下意识转头看一一,只见他脸皱皱地伸舌头舔面前的小蛋糕,试图遮盖舌上怪怪的味道,两行清泪挂得挺对称。

    第42章 欺负人 二楼西边卧室,小惟正在洗……

    二楼西边卧室, 小惟正在洗漱,卧室床上的两只小崽子并不安生。

    一一挺胸叉腰,一双黑溜溜的眼睛冒着怒火, 像只蚂蚱一样在床上蹦跶, “你下去!下去!”一一太讨厌这个突如其来的家伙了, 总是吸引哥哥的注意力。

    小孩子的厌恶往往不加掩饰, 直喇喇地刺过去, 表达自己的不满。

    洛熠宁被他的目光弄得手足无措,眼睛微微睁大。

    一一在床上乱蹦, 洛熠宁的身子也跟着床晃动, 他被晃得五迷三道, 但仍旧固执:“老大说让我坐在床上等他, 我不下去。”

    一一气得想哭, 实在想不到什么办法,便采用最蛮恨的方法,像貂一样猛扑过去, 龇牙咧嘴想将敌人从床上扒拉下去。

    却不想用力过猛, “啪嗒”一声重重栽下床, 在地上摊成一闭肉饼, 好在床不太高,疼是不疼的的, 就是丢脸还丢人。

    这下,不惮是气得想哭,而是实实在在地往下淌眼泪,睫羽粘成细细几簇,白嫩的小脸委屈巴巴。

    洛熠宁爬至床边,想迈脚下去, 又记起老大的叮嘱,在床上等他回来,须臾便收回脚。

    洛熠宁是跟不上一一的脑回路的,只以为他摔疼了,干巴巴道:“你没摔疼吧?”

    一一觉得讨厌鬼在嘲笑他,眼泪流得更凶。

    小惟从浴室出来关上门,抬眸就瞧见两双墨黑的眼睛,一双泪眼朦胧,一双懵懂茫然。

    小惟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惦量片刻,识相地先问一一,“一一,你怎么就从床上下来了?”

    一一狠很瞪洛熠宁一眼,小手一指,“是他!就是他把我弄下来的!”

    小惟不太信,洛熠宁很乖,一一是瞧着很乖,可能还有点天然黑。一琢磨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小惟下意识觉着得顺着这祖宗,闹起来不管不顾的。

    “那你摔疼没?”说着,就上手扶起他,让他坐在床上。

    但一一的脑回路可能更为诡异,抽抽噎噎道:“呜~哥、哥哥,你怎么跟他说的话一模一样,你现在跟他最好,不跟一一最好,以、以后,是不是会把一一丢垃圾桶里?”

    “我不跟洛熠宁最好。”

    “骗人!”

    小惟问洛熠宁,“洛熠宁,我说的对不对?”

    洛熠宁:“老大说的都对。”

    小惟擦掉他的眼泪,“你看洛熠宁都这么说了,这证明哥哥肯定没骗人。而且,你傻不傻?为了……呃……”欺负人还把自己给搭了进去。

    一一:“哥哥说一一傻……鸣……是嫌弃一一嘛?”

    小惟总觉得有什么这方不对,这哪是天然黑啊……分明是……

    第43章 知识的洗礼 〔宿主,您不能这样想……

    〔宿主, 您不能这样想啊……他怎么会是绿茶呢?一定是您多想了。〕

    小惟挑眉,似笑非笑地朝八十六道:“你急什么?我还什么都没说呢,再者说, 一一也是你能说的?”

    〔我错了, 嘤~〕

    在小惟和洛熠宁七手八脚的安慰下, 一一总算是不哭了, 把洛熠宁赶到床脚睡, 自己则像个八脚鱼似地扒住小惟,略添肉乎的小脸贴在小惟颈侧, 沉沉睡去。

    次日, 餐桌上, 一一因为小惟给他剥的蛋跟洛熠宁炫耀, 一小口一小口地慢吞吞地吃完, 并向洛熠宁发射洋洋得意的表情包。

    引得洛熠宁露出羡慕的表情。

    一一突然觉得自己像电视剧里的恶毒小三,而洛熠宁像圣母原配,而主角一定会抛弃恶毒小三, 哭着去求原配的谅解。

    这样一想, 更令人不爽, 晃着小惟的胳膊, 眼巴巴地问小惟,“哥哥, 你不会丢下一一跟讨厌鬼走吧?”

    小惟有点跟不上他莫名其妙的思维,刚刚不还是耀武扬威的张扬模样,怎么突然又楚楚可怜起来?

    只道:“不会。”

    一一拍拍心口,“那就好。”

    饭后,张叔来了,招呼他们上学。

    一一看着小惟和洛熠宁离去的背影, 轻轻地碎了一地。

    洛熠宁回头看了一一一眼,下巴微抬,洋洋得意。

    一一咬着小帕子,恨恨不已,他就知道,讨厌鬼肯定不是善茬,他根本不是圣母原配,他是恶毒小三,而自己才是那可怜的圣母原配。

    哥哥刚刚还说不会跟他走……

    都是骗子!骗子!

    不行!他也要去上学,不能让讨厌鬼独占哥哥。

    ……

    幼儿园大班的孩子小惟是认不全乎的,主要是没什么兴趣。当然,带课老师他也认不全,因为,他全然不听课,属于老师干他的,小惟做自己的事,互不干扰。

    这幅不爱说话也不交朋友还长得格外好看的酷Boy横样,让他在幼儿大班很出名,一个两个的没少偷瞧他。

    但这帮小孩都是金娇玉养出来的,小小年纪,便有自己的傲气,自然也不会放下面子去接近一个看着就不会搭理人的小孩。

    上午,秦月给他们讲了个童话故事,一边讲一边教他们识字。

    小惟则打开智脑浏览百科全书,偶尔会有不认得的字,好在智脑功能非常强大,语音字词释意一点就能查到。

    开启蓝牙模式后,尽管没有耳机这样的媒介,声音还是很精准地传入小惟耳中,也不知道是什么原理。

    午饭是和洛熠宁一起吃的,他瞧着有些落寞,小惟拿老大的身份压他一下,他就乖乖地开了口,原来是被中班的小孩给排挤了。

    中班原本有二十个小孩,洛熠宁是中途插进去的,再加上他母亲的出身,自然不受他们待见。

    今日,两人一组做游戏,洛熠宁自然而然地被落下了。

    小惟有类似经历,总结* 性地给他解决问题,“他们不理你,你也别理他们,你老大我也不和那帮小屁孩玩,以一己之力孤立全班,照样随心自在。”

    洛熠宁觉得老大扯得很有道理,可是他还是很难过,蔫嗒嗒地不说话。

    小惟继续道:“你现在还有心情难过,是没有受过知识的洗礼,呐……你有智脑嘛?”

    洛熠宁茫然地摇摇头。

    小惟恨铁不成钢,将他拉进阅读室,翻出字母表,挨个教他认了一遍,并叮嘱他,“下午,好好记。”他就不信这小子还有时间难过。

    第44章 要是,能把时间压缩 洛熠宁声音响……

    洛熠宁声音响亮, 仿若这是一件天大的事,执拗又严肃,“老大, 你放心, 宁宁一定全背下来。”

    小惟欣慰地拍拍他的肩膀, 一幅老成持重的模样, “我会默默为你加油的。”接着又起了其他的话头, “还有一一,他之前挺乖巧的, 这段时间……可能因为眼睛, 性格暴燥了点, 等这段时间过了, 他肯定会跟以前一样的。”难得有些谦疚。

    相比于小惟对人情世故的漠视, 洛熠宁却更加身当其境,对他人的态度更加敏感些。

    明明他可以分辨很多东西,之前的爸爸厌恶他是因为他不是他的孩子, 妈妈打他并不是他犯了错, 而是她不开心, 所以她要发泄情绪, 但其它人都很强大,所以妈妈只欺负不强大的他。

    现在的爸爸不讨厌他, 但也没有很喜欢,他总是很忙,忙到没有时间见他。

    云叔叔和风叔叔也不讨厌他,但会用他看不懂的眼神瞧他,明晃晃的怜悯是藏不住的。也许,在他们面前, 越可怜便越好吧……不过,妈妈却教他讨厌他们……

    每一样,每一件,都像是钉子刺入了他的心口,让他觉得连呼吸都是困难的,总是没来由地想哭,掉一些眼泪。

    要是,能把时间压缩,他可以“蹭”地长大就好了……他的心脏会变大,而那根钉子也许还在,但它小小的,总不会刺破他大大的心脏吧……

    现在的洛熠宁又变了主意,他想跟老大和坏小孩(特指一一)一起长大,非得要说个原因的话,可能从第一次见面,他就从老大身上嗅到了同类的味道,至于坏小孩,只是顺带的。

    洛熠宁还是认真又执着的模样。

    想到的最大报复就是笨拙地学着一一做出洋洋得意的表情,也不是为了伤害谁,只是突然觉得,他好像也有了可炫耀的东西,尽管,最是寻常不过。

    洛熠宁郑重其辞地说,“老大,坏……唔……一一不是眼睛不舒服才脾气不好的,他只是怕你抛下他,只跟我好不跟他好。”

    小惟觉得不可思议,从洛熠宁手里拽过字母表,认真叠好,叹息道:“你说的我像个渣男。”

    洛熠宁知道渣男这个词,妈妈总骂以前的肥头大耳爸爸是渣男,可哥哥长得很好看啊,道:“NO!老大,你不是渣男!渣男长得不好看。”

    小惟叩了下他的脑瓜,“洛熠宁,你怎么还以貌取人呢?渣男不是好不好看的问题,而是人品的问题。”

    洛熠宁:“老大是人品不好嘛?”默默伸出双手盖住头。

    小惟扶额,“我不是,我没有!我刚刚说像,像又不是真的。”

    “哦。那老大理解宁宁的话了么?”洛熠宁时刻紧盯主题。

    “呃……理解了,原来他为这个发脾气,忒小气了点,回去我就说说他。”

    洛熠宁抓耳挠腮,“老大,你不能这么说,他会炸的,然后肯定会可劲地欺负我。”

    “那咋办?”

    “先买个小礼物,再甜言蜜语地哄他,保证你跟他肯定比你跟我好的好的多。”洛熠宁比出了所有指头,示意要最多的重量。

    小惟心累地趴桌上,“好麻烦。”

    洛熠宁觉得应该好好普及一下怕麻烦的后果,奶声奶气道:“老大,如果你怕麻烦不会哄人的话,会找不到Omega的。”

    第45章 你……排第一,没有人比得上。 小……

    小惟思量片刻, 觉得洛熠宁说得还挺有道理,于是花了一下午在智脑上搜搜刮刮,什么毛绒玩具, 漂亮衣裳, 智能玩具……后来意识到他没钱。

    悻悻地开始浏览系统商城, 刷到一只毛茸茸的垂耳兔冬幅时, 心里一酥, 带着耳根都有了些微微烫意,手指发痒, 不自觉地点了购买。

    〔叮!扣取一功德值。〕

    小惟手伸进小书包里, 软乎乎一团, 很不错, 冬天马上要到了, 一一也要上幼儿园,正好给他戴,免得被冻伤。

    下午放学, 风翼接走了洛熠宁, 小惟则坐张叔的车回家。

    智脑的光打在他脸上, 平日里坐车小惟是不爱盯着智脑看的, 会弄得人头晕,只是今天偶然瞧见的推送很抓人眼球。

    “惊!霍氏掌舵人疑似出轨……”

    底下配着张硕大的图片, 貌似是从侧面抓拍的,身影比较模糊,站着的男人身材颀长,怀里的男人并不娇弱,自有一股韧劲儿,小惟凑近仔细瞅瞅, 哟吼!真是他爸!那怀里那个,肯定就是角受了。

    这下可热闹了,小惟幸灾乐祸,声音急迫,“张叔,快!我们快回去!说不定能赶上一场……呃……安慰安慰小爸。”

    张叔不看娱乐新闻,不明状况道:“小少爷,发生什么事了吗?”

    小惟将身子摔进椅子里,胖乎的手遮住双眸,意味深长地笑一声,声音激动不已,像是中了大彩票似的,“张叔,假如说,有Alpha出轨,该怎么办?”

    张叔转过头扫他一眼,看起来很是欢天喜地,问出的话……很难评。

    叹一声,他之前听说过这小少爷有精神病,但工作后,他觉得还挺正常,没想到原来是图穷匕首见,琢磨一下,委婉地说:“小少爷,如果您身边的人被出轨了的话,那么,他极有可能会被抛弃,按联邦法律来讲,Omega没有申请离婚的权利,但Alpha有。”

    小惟心里骂骂咧咧,这联邦法律不会是在智障的脑子里泡过吧。

    那叶秾还怎么提离婚?

    到如今,霍叶两家的利益有千丝万缕的联系,霍砚辞肯定不会主动提离婚。

    叶秾如果提不成的话,那他的任务……遥遥无期。

    又问:“那Omega在婚姻上有什么事情是可以自己做主的呢?”

    “相夫教子啊。”张叔十分理所当然。

    小惟:我就知道。

    好心情荡然无存,撑着下巴回到枫欲晚,一一坐在庭院,听到汽车的嗡鸣声,从椅子上蹦起来,小跑着过去。

    小惟一下车,就被一一扑了满怀,一一在他怀里蹭蹭,没戴墨镜的漂亮眼睛全露出来,里头映着小惟的影子,好似他的眼中,全世界只有这一人。

    一一看了眼身后,讨厌鬼没跟来,心情更是好了加好。

    他将冻得通红的手放进小惟手掌心,细细撒着娇,“一一等哥哥,都冻冰了。”

    一一的手沁凉,料想耳朵脸蛋也好不到哪儿去,小惟从书包里摸出毛茸茸的垂耳兔帽子,仔细给他戴长,捂着他的手往屋里走。

    小惟的声音有些别扭,“你……排第一,没有人比得上。”

    第46章 七个小矮人和七个葫芦娃 一一的眼……

    一一的眼睛亮晶晶的, 里头似乎有星子在闪。

    趁小惟不注意,在他胖乎乎的脸上“叭叽”一口,凑在他耳边傻乐似地咕咕哝哝, “谢谢哥哥, 哥哥也是第一。”

    小惟推开他凑上来的脸, 避开他灼热的呼吸, 可被他气息侵袭过的颈侧还是生出了些潮意。

    书包被随意扔在沙发上, 小惟摊在沙发上问一一:“爸爸们回来了吗?”

    一一捧着杯热水暖手,吸吸小鼻子, 吸溜一小口, 发白的唇恢复原来的色泽, 泛着淡淡粉意, 说, “回了啦!上楼去了,不让一一跟。”

    小惟猛地从沙发上坐起,有好戏看了, 又不放心将一留在大厅, 暗示意味明显地问, “一一困不困?”

    一一刚才被冻得神清气爽, 进了暖融融的屋内,又裹得严严实实, 微微生出些汗意,确实有些昏昏欲睡,“困。”

    “那太好了,哥哥这就带你去睡觉,多睡觉有利于长高高……”小惟爬下沙发,穿上绵绵软软的小拖鞋。

    转头一看, 一一很自觉地放下水杯,双手攥住小惟的衣角,很乖的模样。

    小惟带他坐电梯,这电梯是前不久才清理出来的,主要是叶秾见两只幼崽都挺好动,爱四处溜达,为了方便,特地找人修缮一番。

    相比于爬楼爬得满头大汗,小惟很乐意选电梯。

    踮起脚尖摁下按钮,速度很快地抵达二楼。

    进入西边卧室,小惟从衣帽间扒拉出了一套奶牛睡衣,准备给一一换上。

    一一耷拉着脑袋,任由小惟动作,小惟手刚放到软绵绵的毛帽上,揪着兔耳朵要将帽子扯下来,迷迷糊糊的一一仿若如梦初醒般扒拉住脑袋,怎么都不肯让小惟把帽子脱下来。

    一一眼瞧着小惟蛮狠地扯着兔耳朵,顿时委屈起来,眼里又沁出泪花,嘟嘟哝哝,“哥哥,你不要扯,兔兔会疼的。”一一整日无所事事,最大的消谴就是看电视剧。

    他最喜欢的节目就是动物世界,一个又一个毛茸茸的动物光是图像就很抓他的小心脏,因这缘故,过去只知道虫子的一一早已一去不复返,取而代之的是能认得猫猫、小兔叽、大熊……的一一。

    当然,除了动物世界,一一还喜欢看原配大战小三的撕X大戏,一爪子下去,道道血痕,在一一的想象中,讨厌鬼的脸被他抓得像小斑蛇,一道又道的,肯定丑不拉几。

    小惟是没个啥爱心的,先不说这根本就不是真的,就算是真的,都制成帽子了,不戴这不是浪费嘛。

    但一一看着的眼神又可怜又可爱的,也不好驳了他,悻悻地松开,转而又想到,“不、不是,你不脱帽子,我怎么给你脱衣服?”

    一一外头裹着个小棉袄,里头可是件针织衫,还不薄,在暖气充沛的屋内,再加上厚实的被子,肯定又会委委屈屈地喊热。

    一一显然不会想那么多,甚至在犯傻,“哥哥真笨,一一戴帽子和哥哥脱衣服是没关系的。”小惟突然间就不想白费唇舌了,决定血腥镇压,按着他拽掉帽子,针织衫被剥下来。小惟顿时收获一截小白藕,快速给他换上睡衣睡裤。

    不小心瞧见他红彤彤的脚后跟,很快明白过来,一一肯定又没穿袜子,踩着拖鞋在庭院里吹风。

    扫一圈四周,最终将目光放在卷成麻花的软被上,伸出手从里面摸索几下,轻易就找到了他藏起来的袜子,作势要给一一套上。

    一一刚刚被压着换完衣服,很是不开心,一双眼睛润润的,细眉微蹙,撅着个可以挂油壶的嘴,哼哼唧唧地抓起垂耳兔帽子,稳稳妥妥地戴好。

    眼见着马上要开心起来,刚一抬头,就瞧见小惟抓着袜子要给他穿,顿时慌不择路地往床下爬,想要跑。

    但小惟动作更快,一双手拽住他的脚腕将他给扯了回去,毫不犹豫地给他套上袜子。

    一一一骨磆坐起来,上身往前倾,伸手就要扒拉袜子,嘴里念念有词,“一一好难受,穿袜子的一一难受地快要死了一样,哥哥快救救(放过)一一吧。呜~”

    他的手一直在扒拉,不是真的脱不下来,而是怕黑着脸的小惟,一边卖可怜做样子,一边却怂怂得什么都不敢做。

    既想要反抗,一边又不敢反抗,潜意识里选了个折中的方法试探小惟的态度。

    但小惟自有一派逻辑思维,在某些时候周执地不行,“不许脱下来,你要是死了我替你收尸。”

    一一也不敢扒拉了,呜呜咽咽地开始哭泣,掉着泪珠,绕过小惟,爬到他常睡的一边,扯了被子将自已盖得严丝合缝,又生气地大大翻了个身,背对着小惟。

    小惟叹气一声,然后给气笑了,心道,他真是好样的。

    烦躁地去玩具室找哄小孩的玩具,挑挑拣拣,抓起了只会说话的布偶猫。

    “喵喵~喵喵~”

    叫个不停,小惟皱眉,“你能说点其它的嘛?”

    “当然可以啦!请问您叫什么名字呢?我叫猫猫,是个很可爱的猫猫呢!我会唱歌、跳舞……”

    小惟将这只布偶猫塞进小哭包的被窝,猫猫撒娇似的语气和童言稚语银快就赢得了一一的欢心,伤心被抛到脑后。

    捏起小嗓子轻轻地和猫猫说话,“你好可爱呀!以后你就是一一的新朋友啦!开不开心?”说着,还不忘踩小惟一脚,“我们一起玩,不要和套袜子的人玩,好不好呀?”

    猫猫:“好的呀!我叫猫猫,您叫什么呀?”

    “我叫一一!”

    猫猫:“您好呀!一一。”

    小惟对他也真是没了脾气,算了,只要他开心,一切都随他吧。

    蹑手蹑脚地离开卧室,放轻步子疾速往东边卧室走,他要去了解了解情况,这绝对是个推进任务的好时机。

    卧室的门并未紧闭,小惟推出条缝,猫着眼往里面看。

    霍砚辞正站在床边穿衣服,叶秾坐在梳妆台前,背对着霍砚辞,手里拨弄着胸针,视线也不知道落在哪里。

    叶秾的声音很沉闷,还带着分小心翼翼,“小辞哥哥,马上都晚饭了。”可不可不要走……

    霍砚辞的面色很冷,但声音却是暖的,带了几分无耐,“我的妻子是你,不会去找他。”

    叶秾起身扒住已经迈开步的霍砚辞,“那吃过放再走。”

    霍砚辞很轻易就逃开了叶秾的桎梏,连声音都冷下来,“你自己吃吧。”

    叶秾的干涉明显令男人不悦至极。

    霍砚辞往门口的方向走来,吓得小惟溜到楼梯口,假模假样地做着莫名其妙的动作,待霍砚辞路过时,没话找话地说,“爸爸,要……呃……锻炼身体嘛?”

    说完自己都觉得傻,尴尬地扭扭腰。

    霍砚辞停住脚步,素胚般薄的脸皮似笑非笑地瞥了眼小惟的五短身材,讥笑一笑,扬长而去。

    小惟顿时怒了怒,撇嘴道:“什么态度啊?”脚下却一刻不停地溜回东边卧室。

    只听见“哐哐啷啷”一阵硬物落地的声音,刮拉地人耳朵疼,门大敞着,小惟猫着身子偷看。

    原本满满当当的梳妆台变得空空荡荡,香水、宝石饰品落了一地,得亏有毛茸茸的地毯接着,才没弄得毁坏的下场。

    叶秾表情哪见半分天真,一张脸阴沉冰冷,寒得人身子发冷。

    却没来得呜呜咽咽起来。

    等哭够了,一把手抹掉眼泪。

    打开智脑,脸上团起嚣张的神色,拨出了一通电话,电话很快被接通,对面的声音沉缓又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关切,“喂,秾秾,是出了什么事吗?”

    叶秾的声音尖厉,“叶锦城,你难道没看见那些桃色新闻吗?明晃晃地挂在那里,你让我的面子往哪儿搁?”

    “秾秾,你知道的,爸爸不怎么看……”对面的声音有几分难以应付的无措。

    叶秾讥讽道:“呵……您年轻时可是常客,怎么……临老了,才感到羞愧?我不管,你去把那个狐狸精给我找出来,然后把他丢出朝羲城。”说完,不管对面的反应,气冲冲地挂了电话。

    叶秾的喜恶总是那么分明,他觉得好的,那便是千好万好,他厌恶的,那便是一文不值。

    小惟看得有些目瞪口呆,不愧是千娇万宠的叶家小少爷,果然猛得一批。

    到底是什么给了他一种叶秾是小可怜的错觉。

    但小惟觉得叶秾的恨没用对地方,可惜了……

    小惟猫回卧室,甫一转过身,就瞧见一一脚踩布偶猫的头,双手扯着它的腿,一人一布偶跟有世仇似的,当然,是一一单方面的。

    “你为什么不会讲《七个小矮人和七个葫芦娃》?我就要听这个,我不要听《白雪公主》。”一一伤心欲绝。

    猫猫:“一一不想听《白雪公主》的话,猫猫给您跳舞吧!”

    “不、不要,我就要听《七个小矮人和七个葫芦娃》。”

    猫猫:“您不要的话,那猫猫就先关机了。”纯纯是已读乱回。

    “嗞拉”一声,猫猫彻底不动了。

    一一不理解,不尊重,很崩溃,“一一不要这么笨的朋友了。”扯了几嗓子,狠狠地将猫猫扔出去。

    猫猫以抛物线的形式降落在小惟面前。

    小惟:“……”

    得,继小熊之后,猫猫也被他抛弃了。

    小惟作出结论,一一可能和玩具这东西犯冲。

    小惟弯腰捡起玩具,准备将猫猫放回玩具室。

    一一很是不依,指责他,“哥哥,你怎么能捡猫猫呢?它很笨的。电视上说了,近猪者就要变猪哒!你快丢下它,我不要笨蛋哥哥。”

    小惟:“你以后少看电视,本来就傻,弄个三观不正……简直是噩梦。”转念又想,自己三观挺歪,还是少要求别人。

    一一听不懂三观,自然也谈不上生气,只是一味地反驳,“一一才不傻,哥哥,你快丢下它!”

    “嗯。”小惟点头,将猫猫抛进玩具室,轻轻关上门。

    决定和他谈谈,坐到床边,“一一,你为什么觉得猫猫笨呢?”

    “因为它不会讲《七个小矮人和七个葫芦娃》。”一一理直气状地说。

    小惟有苦难言,默默地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总觉得不太对,补充道:“好吧,我就是这个意思。”

    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只听见叶秾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宝贝,下去吃饭吧。”

    声音很平静,还带着平日的柔意。

    一一肚子饿,反应得更快,从床上蹦下去,穿上拖鞋往门口跑,门被叶秾推开,露出他略带笑意的脸。

    小惟看过去,好像换了身衣服。

    两人自觉池跟在叶秾身后,下楼去吃晚饭。

    饭桌上只有叶秾和一一断断续续说着话,小惟默不作声。吃好后,打开智脑,霍砚辞的桃色新闻被压了下去。

    小惟百无聊赖地拨弄几下,便关闭了智脑。

    饭后,叶秾上了楼,小惟刚被一一拉着去看动物世界。

    大厅里小惟严肃的声音响起,“只能看一集,不然对眼睛不好。”

    一一:“嗯嗯。”

    一个小时后,一一开始耍赖,“哥哥,我再看一下下嘛。”瞧见小惟要按关机按钮,急得不行,扒往小惟的胳膊,“昂昂……就一下下,呜~”

    小惟敷衍地点头,一一松口气,又乐滋滋地坐回沙发上,晃着小短腿,还没得意儿下,只见小惟直接拔了电源。

    一一懵逼一瞬,接着就破防了,像小貂一样冲过去,扒住小惟又咬啃,弄了小惟一脸口水。

    叶秾裹着大衣下来,就瞧见一一像狗啃骨头一样啃小惟,小惟则淡定地拿着帕子默默擦口水,远远地朝他问,“小爸,你去哪儿?”

    叶秾身子微僵,“我、我回娘家。”话一落,就匆匆离去,不忘叮嘱小惟,“等一一啃累了,记得早点睡。”

    小惟肯定地说,“他在撒谎。”

    〔宿主真厉害!您小爸啊……他现在准备出去鬼混,这多不好呀……不利于身心健康、家庭和睦……〕

    “你觉得我会信?”叶秾那样痴迷霍砚辞。

    〔他之前可花名在外呢……又不是平白来的。〕

    第47章 抓奸 小惟思忖片刻,道:“你说……

    小惟思忖片刻, 道:“你说得对,以防万一,你去盯着他吧。”

    〔宿、宿主, 您不去嘛?〕

    小惟翻了一个好大的白眼, “我还是个孩子, 你现在就去, 如果出了什么事, 马上告诉我,我联系霍砚辞, 让他的亲亲小辞哥哥去救他。”

    八十六觉得他的宿主果然小气又记仇, 一声小辞哥哥夹枪带棒的。

    〔好的。〕

    天色渐晚, 朝羲城的落日很凄美, 从淡淡的橙色渐变为黑色, 浑然一体。

    小惟洗漱完,但睡不着,等一一睡熟后, 蹑手蹑脚地进入玩具室, 登入游戏。

    刚进去, 大强跟算好了似的迎上来, 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丝毫不在意小惟算计他的事。

    小惟头一次见这么大方的人, 不由地想戳破些什么,“你的红月之刃呢?”

    明知故问。

    大强:“嘿!被人抢走了,多大点事,之前我还锻出过差不多品级的装备,照样被抢得一干二净,下次、下次肯定有更好的。”

    小惟微讶, 这人莫不是叠了什么幸运buff,像红月之刃这种装备他都能轻易地锻出来。果然,人比人气死人。

    又恨恨地想,他最好不是同他炫耀,不然,他还想再弄死他一次。

    大强沾沾自喜,乐滋滋地问小惟,“惟,我想建立一个小队,你要不要来嘛?免费送上品装备。”

    小惟并不感兴趣,他觉得他的刀很好用,“没兴趣。”转身就要走,大强反应很快横在小惟面前。

    “你再想想嘛,我送你五把,怎么样?”大强急急地说。

    小惟:“不怎么样,我很喜欢我的刀。”

    大强抓耳挠腮,忽的眼睛一亮,极力劝道:“你喜欢你的刀的话,可以用上品装备锻刀啊!虽然大家加都喜欢用下等装备去加固上等装备,但反过来应该也是可以的。”

    小惟撩起眼皮,一双绿得发冷的眸子毫无波澜地盯着面前心急火燎的男人。

    大强被小惟盯得面上发红,手慌脚乱地说着不知所云的话,“怎么着,你、你的刀肯定会变得更好……而且、而且,我肯定对你好的,实在不行,队正给你当,我做副队长。”

    小惟奇怪地看了眼大强,微忖,“可以,但我不做队长。”

    大强笑得嘴都快咧到后脑勺了,“你能答应,那太好了!我现在就去申请。”

    大强手动操作一番,发出邀请。

    “玩家大强向您发出参加光辉战队的邀请,接受or拒绝。”

    小惟点下接受的选项,播报声立马传来,“恭喜玩家惟加入光辉战队。”

    “光辉战队队长大强任命成员惟为副队长,恭喜玩家惟。”

    电子音一停,大强迫不及待地拉着小惟去做任务。

    小惟做完任务就下线了,未多做停留。

    哈欠连天地躺回床上,迷迷糊糊中听到了八十六的声音。

    〔宿主,叶秾被人带走了,您快叫霍砚辞救他。〕

    小惟迷蹬蹬地回他,“我早发消息给霍砚辞了,三今半夜不回家,肯定没好事。”

    〔宿主,您真有先见之明。那您想听事件的经过嘛?〕

    小惟往被里一缩,迟顿地说,“明天……吧。”说完,就撅了过去,细细的呼吸声打在被子上,水汽蒸腾,将脸染得红红的,好似最鲜美的红苹果。

    八十六的声音细不可闻。

    〔真替宿主可惜,那么大一个修罗场呢!〕

    三个多小时前。

    叶秾气不过,想去发泄发泄,套上粉嫩嫩的薄衬衫,解开两颗钮扣,露出的锁骨白腻透亮,像是素胚上了层白釉,莹润诱人。

    衬衫背部做了镂空处理,瓷白的衬衫若隐若现,引得人想一探究竟。

    也不管外头的冷暖,薄白的紧身裤一套,就要往外走。

    临到头可能有些心虚,抑制贴又多贴了一层,这下算是足足有了三层,不露一丝信息素,又怕别人发现他是Omega,虚虚搭条丝带作为遮掩。

    还不忘大厅里坐着两小孩,毕竟这身行头很不正经,于是忙在外头裹了件大衣,一上车就脱下来,导入自动驾驶。

    语气娇矜地给狐朋狗友发消息,“柏乔,你现在干嘛呢?”

    柏乔是个女Beta,她的身份也不算简单,是检察长柏昌平最小的女儿,千娇百宠地长大,养出了个无法无天的性子,泡吧、逛夜店……能干的她都干,不该干的她也干。

    “哟?!这不是金尊玉贵的叶小少爷嘛?怎么……不去做你的贤妻良母,找我这个风流浪荡的人干什么?你家霍总可是说了……不让您跟我这种不三不四的人来往,不知您这大人物还记不记得?”

    柏乔的声音比一般女生的声音更加醇厚,像是被上好的酒酿过,给人回味悠长的感觉。

    叶秾讪讪地想起三个月前他们好像弄了不愉快,语气也没法娇矜了,嗫嚅嘴巴,道歉的话却是说出来,好似说出来就平白低了一等似的。

    柏乔极尽讥讽的声音还在继续,“莫不是你家霍总出轨,不管你了?”

    这话简直是给叶秾肺管子上插针,弄得叶秾心情郁郁,对柏乔的愧疚都少了,抱怨道:“乔乔,你别说小……他行不行?”

    柏乔:“呵!你就是个傻X。”

    叶秾怒了,嚣张起来,理直气壮地发脾气,“我不管,你今晚必须带我去玩,我要喝酒。”

    柏乔挖苦他几句,也算消了气,冷哼一声,语气生硬,“SEEK。”

    艳色别致又夺目的跑车甩开夕阳,奔入即将到来的无边夜色。

    SEEK是一家高端酒吧,太阳落入地平线之时,它才热闹起来,想放松的各业人心怀目的地踏入这喧闹的夜场。

    叶秾一向是这里的熟客。

    夜色中的冷风将叶秾吹得瑟瑟发抖,却固执地不肯披上大衣,趾高气昂地走进去,就有面熟的服务员将他往里面引。

    闪烁的灯光,昏暗的气氛,喧闹的声音,混着劲爆音乐,最容易带动人的情绪,引发人想要发泄的欲望。

    柏乔总是坐在最引人瞩目的中央,这回也不例外。她懒洋洋地靠在身侧男人的肩上,眼眸迷离,一张清纯的脸很能骗人。

    她眯着眼,影影绰绰中瞧见衣服单薄、穿着骚包的叶秾,没什么力气地挥挥手,“大龙,这儿呢!”

    叶秾毫不客气地挤开柏乔身侧的男人,嵌在两人中间。

    被挤掉的男人顿时怒不可遏,觉得自己受到了挑衅,忍着怒意颇为体面地说,“凡事应讲个先前后到吧。”

    叶秾搂住柏乔,冷哼道:“我俩,青梅竹马!”

    男人:“你!别太过分。”面前的漂亮Beta真是不识好歹,白瞎了一张好脸。

    柏乔叹口气,坐起来,开始打发男人,“宝贝儿,你别和他计较,刚刚不是说有事么,肯定很急,你先去忙吧。”

    男人摸不着头脑,“我什么……”马上又反应过来,知道她是在打发人,碍于她的身份,也不敢说什么,骂骂咧咧地走了。

    柏乔扶扶额,指了指桌上五颜六色的酒,“喝吧,专门为你点的。”

    叶秾顿时委屈起来,“你都不安慰我嘛?”

    柏乔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瞧他一眼,“这都多少年了,我……无话可说,赶紧喝,喝完赶紧走,我还得赶下一个场子。”

    叶秾心虚地端起酒,一杯闷下去,明明酒水冰得发寒,但灌进去却又那么灼喉。

    一杯接一杯酒下杯,视线都迷糊了不少,柏乔靠近他,肘部碰碰叶秾,叶秾转头看她,“干嘛?”

    柏乔伸手指过去,“喏!陈时,还记得不?”

    叶秾茫然地望过去,人影晃动,实在瞧不真切,但他的确不记得陈时。

    柏乔好心提醒他,“跟你搞暧昧,被你拒绝后说要等你一靠子的那个小狼狗。”

    叶秾呆愣愣地摇摇头。

    柏乔恨铁不成钢地在他脑门上拍了巴掌,“就是那你说信息素难闻的Alpha。”

    叶秾被拍懵了,嘴一撇,狠狠吼她,“你把我打傻了怎么办?小辞哥哥本来就有点嫌弃我笨,你再这么拍下去……呜~太可怕了……”

    “行了,行了,对不起还不成嘛。”柏乔也意识到有些过了,叶小少爷的玻璃心恐怕又裂开了几道口子。

    忙又安慰他,“那个Alpha也挺好的,至于信息素,那是你的歧视,蜂蜜玫瑰味啊……又香又甜,配你正正好。”

    叶秾呜呜咽咽地哼声,“讨厌就是讨厌,你看,那个陈时……左拥右抱的,肯定不好。”

    柏乔转头一瞧,还真是,她一转头的功夫,这小子怀里就已经黏了两人了,但还是一本正经道:“这证明什么……呃……证明没有谁离了谁就活不了,你看,那个陈时过去为了你要死要活的,如今还不是肆意潇洒。”

    叶秾伸手捂住耳朵,一幅“我不想听”的暴躁模样。

    柏乔火气上来,撂下一句“把我好心当驴肝肺,老娘不伺候了。”,便挤进舞池,如鱼得水地继续找乐子。

    也不知道喝多少,直到面前满满的玻璃杯空空如也,才迷蹬蹬地站起来,胃在翻涌,叶秾忍着难受穿过人群,走入略显静谧的过道。

    过道的灯很亮堂,照得在昏暗中呆久的叶秾眼睛发酸,叶秾细细眯着眼,往前走。

    酒意似要将他点燃,叶秾下意识贴着冰冷的墙面,红彤彤的发烫的脸蛋碰上冰冷的墙,燥意才往下褪了褪,他留恋地贴* 着,久久未动。

    他感觉身体在缓缓往下滑,最后就没了意识。

    叶秾是被凉水泼醒的,下意识打了个机灵,迟来的抽痛在脑内炸开后叫嚣着,嘴里发干发苦,胃里涌上阵阵呕欲。

    他懵里懵懂,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茫然若迷中似乎瞧见一个阴郁的黑影。

    四周的墙惨白,照摆设似乎是个酒店套房。

    叶秾眨巴眨巴眼睛,用力甩甩头,揉按几下太阳穴,方好受些,模糊的视线并未清晰,他就被人扯住了衣领,整个身子被带起来。

    眼眸骤然睁大,他最熟悉的灰绿眸子映眼帘,但他的脸对叶秾来说又太过陌生,不由地问,“你、你是谁?”

    “秾秾真是贵人多忘事。”陈时蜂蜜玫瑰味的信息素猛然变得强势,四散曼延。

    “陈、陈时?”叶秾心里生出胆怯,身体也对他排斥至极,不单是他令人作呕的信息素,还因为他是被终身标记过的Omega,本能地排斥其他Alpha的接近。

    陈时笑得玩味,“是我,你说怎么就这么巧呢?一到过道就碰到了你。”

    叶秾警惕地望着他,没多少力气的手扒拉着男人扯住他衬衫的大手,却始终不得其法,慌乱之中问他,“你到底要干什么?我可是……”

    陈时松开手,叶秾重重跌在床上,要说的话也被堵在喉间忘了说,只听见陈时带笑的声音传来,“放心,我不会对你怎样,你可是霍砚辞的Omega啊,我又不傻。”

    叶秾往后退退,爬到了离他最远的地方。

    陈时:“你睡在那地方,我这不是怕你被捡尸才带你开了间房。我啊……早对你不感兴趣了。”说完,耸耸肩,慢慢地退出房间,徒留满室的蜂蜜玫瑰味儿。

    叶秾被他的信息素蒸得发昏,艳丽的脸尽是舵红之态。

    跌跌撞撞走到浴室,清洗后裹上浴袍,才发现智脑上传来许多消息。

    最多的是柏乔,叶秾打回去,和她报了平安。

    接着是他爸爸的消息和霍砚辞的消息,对比之下,叶秾最先打开霍砚辞的消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你在哪里

    叶秾望着四周,也不知是哪家的酒店,于是打算发个定位过去,还没来得急动手,却被急促的门铃声打断。

    在朝羲城的法律中,Omega是其Alpha的所有物,包括财产、人身自由……

    叶秾并未来得及开门,门便率先开了,霍砚辞面色阴沉地站在门外。

    身后的侍应生投来抱歉的眼神,心虚地低下头,他可瞧的一清二楚,刚才这个人分明是被另一个Alpha带来的,现如今又有人拿着结婚证,命令他打开房门,不然……私纵Omega出轨,可是要担法律责任的。

    这不是抓奸还能是什么。

    话说这个Omega也是大胆,别的都是Omega抓Alpha的奸,这Alpha抓Omega的,在他们酒店还是头一遭。

    第48章 不懂得爱并不是一个人伤害另一个人的理由^……

    霍砚辞挥手让侍应生离开, 接着侧过身绕开叶秾进入房内,野Alpha浓郁的信息素让霍砚辞觉得他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

    叶秾小心翼翼地关上门,脸上酝出温热的笑, 玉般莹润的细指微微泛粉, 略显紧张地揪着浴泡的系带, 声音是他自己都没查觉的发虚, “小辞哥哥……”

    霍砚辞打断他, 终于没风度,话里藏着针, 毫不留情地奚落他的Omega, “叶秾, 你为什么总是犯蠢?见一个爱一个, 怎么?你的爱就是这样廉价?”除了脸总是一无是处的叶秾根本没有半分自知之明, 顶着一张漂亮的脸做的蠢事恐怕他自己也数不清。

    叶秾只觉胸口像被什么勒住了一样,他知道自己的无知,除了吃喝玩乐, 连Omega基本的礼仪都不会, 但这样被明晃晃地说出来, 还是让他难受地想死过去。

    他抓住霍砚辞的衣袖, 结结巴巴地解释。

    “不、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说……咳咳……唔……”

    霍砚辞压根不想听他那愚蠢的解释, 一双大手扼住他的脖子,逼得叶秾连连后退,直至被压在雪白的床上。

    叶秾害怕地闭上眼,感觉到霍砚辞的手摸上了他的后颈,粗暴地撕下了厚厚的抑制贴。

    火辣辣的热意通过那一点小小的腺体传至四肢百骸,叶秾怕得发抖, 畏惧于他的手段,于是大声地解释,“我只是心情不好,刚、刚好有人找我喝酒,我就、就答应了,我不是自愿跟陈时来这里的,我、我只是醉了。”

    他半真半假地解释着,大颗的泪珠划过眼角,滴打在床单上。

    他颤抖着嘴唇,“不、不是故意的,真的……”

    霍砚辞并未因他的解释脸色有所好转,反而更有乌云密布之态。他摸索着叶秾的腺体,一遍又一遍地检查,看有没有奸夫的痕迹。

    声音阴冷,“叶秾,你为什么总爱撤谎呢?”这就是他的Omega,愚蠢又无知,不仅三心二意,还撒谎成性,他在他的身上瞧不到半分好处。

    〔注:霍砚辞作为叶秾法律上的Alpha,有权查看他的通讯设备。〕

    叶秾连基本的联邦法律都不懂,也绝计不会想到他的一切都在别人的掌控之下,他只觉他的说辞天衣无缝,只有自己知道的事怎么会引他人怀疑呢?

    “我、我没有撒谎。”叶秾信誓旦旦地说,尽管给自己洗脑了一遍又一遍,心里却还是莫名发虚,就好像赤裸裸的被人瞧得一干二净,不安中又将自己缩紧几分。

    霍砚辞被气笑了,冷嗤一声,愈发地厌恶,讥讽道:“你这样……倒显得当初被你算计的我……呵!”

    两人的婚事能够促成,全靠一夜的风流,后来的珠胎暗结,以及叶家的施压,而那一夜风流的手笔全靠叶秾误打误撞的暗中操作。

    叶秾这下也嘴硬不起来了,瑟缩着肩膀,呐呐地说,“那就、就是个怎外。”他底气不足,连自己都说服不了。

    霍砚辞并没想继续翻那笔陈年旧账的想法,而一字一句地开始责问他,“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婚前你答应过我几件事情,其中一条就是,不跑出去鬼混,不单是这一条,还有其它几条,试问,你做到了哪个?”

    叶秾被噎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呶呶嘴,细咪咪地咕哝,“我、我这是忘了,不是故意的。”

    而他一向严谨克己的Alpha根本不会相信一个撒谎成性的人,于是就咄咄逼人,“你忘了?忘得真好……你总是这样。”霍砚辞意味不明地笑笑。

    笑声刺入叶秾耳朵,灼热的呼吸喷散在叶秾脸上,激得叶秾心绪慌乱,下意识释放安抚信息素,但他太笨了,都没有好好地上Omega专属课程,导致他连信息素都不能很好地调控,原本微弱的茉莉葡萄味强势几分,不似安抚更似引诱人。

    霍砚辞非旦没有被“安抚”到,反而面色红了几分,眼眸里的怒意厚了几分。

    “你好得很……以为这样我就会放过你么?”霍砚辞的手上的力度更重,青筋暴起,惨白的灯光为他的肌肤镀上了层苍白之色,“泡吧,被人捡尸,和旧情人私会,每一条都可以让你净身出户,而你,连带走孩子的权力都没有。”

    叶秾费力地吸几口气,面涨得通红,微不足道的怒气和千钧重负的恐惧催发了他的倔强,他色厉内荏地说,“我可是叶家的小少爷,你不能和我离婚,不……不然叶锦城不会放过你的。”

    叶秾的嚣张并非平白来的,尽管联邦法律不利于Omega,但对于有钱有势的人来说,法律并非那么有效。

    “是吗?那你最好保佑叶家永世不倒。”霍砚辞的轻篾如有实质,似乎是在嘲讽他的愚昧。

    霍砚辞松开他,慢慢起身,平复自己的心绪。

    叶秾剧烈咳几声,撑看床坐起来,脑子里一片混乱,似乎有什么正在崩塌碎裂,但他又警告自己,也不是没有争吵过,道个歉就好。

    可又清楚地知道,没有哪一次争吵是如此这般将脸面撕下地彻底。

    霍砚辞给他裹上大衣,抱出酒店,丢在车上,开车和他回家。

    到了家,叶秾冷静下来不少,他不想和小辞哥哥分开,像每一次争吵后那样,笨拙地补救,“我、我错了。”

    霍砚辞绕过他去洗漱,对他永远做不到的保证充耳不闻。叶秾哭丧着艳丽的脸,密匝匝的睫毛濡湿,亦步亦趋地跟进去,“小辞哥哥,我、我帮你。”

    霍砚辞看着叶秾手忙脚乱地在浴室添乱,像个永远学不会做事的巨婴。

    他冷淡地看着他忙活,稍稍冷静下来的他又低嘲,和一个娇纵的傻子计较什么。

    浓重的倦怠沉沉压下来,霍砚辞告诫自己,不要对一个自己不觉得费心的人付出更多的情绪,不值。

    “小辞哥哥,水放好了……你最喜欢的温度。”叶秾扒在浴缸旁,浴袍松散微湿,露出的白净肌肤似是不易查觉的诱惑,脸上是小心翼翼的讨好。

    坏情绪总像肆意妄为的漩涡,想把靠近的每个人都卷进去,压在心头的滋味并不好受,逼得霍砚辞迫切地需要发泄。

    他并不想忍耐,绑住叶秾的双腕,将他带进水里,粗蛮地发泄自己的欲望,任叶秾怎么卖可怜都不放过。

    他卑劣地想,这都是他自找的。

    ……

    小惟醒来时,天微亮,意识到今天是星期六的时候,又颓然地躺了回去,抱住一一想继续呼呼大睡。

    八十六却怀着莫名的兴奋,高兴地蹦哒,激情发言。

    〔宿主,宿主,您还没有听我汇报昨天的事呢!〕

    小为平淡无波的说,“不就是叶秾出去鬼混被那老王八抓了嘛,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八十六有一瞬间的卡壳,纳闷地发问。

    〔您是怎么知道的呢?〕

    小惟狠狠地鄙视了八十六一番,淡淡道:“你说过。”

    并不记得自己说过的八十六。

    〔哦……啊??!!〕

    小惟低骂一句“废物”,然后不情不愿地解释,“你刚跟我绑定,大致讲小说剧情的时候,关于叶秾,曾提过四个剧情点,一个是他死了儿子,二是他心情不稳定,去酒吧买醉,差点被人覆盖标记,这样好的时机,我怎么能错过呢?”

    〔所以您就告诉霍砚辞,然后两人大吵一架,初步撕破了脸皮?〕

    八十六代码都快乱了,他曾翻阅众多同行的攻略资料,认为搞he才是最皆大欢喜的方法,结果他的宿主非要搞be,唉……被威胁后,他持观望态度,不支持也不反对。

    刚开始宿主小打小闹,都不见成效,这几日倒是安分了点,以为他碰了铁钉,吃了瘪,总会改变自己的想法,万万没想到在这等着他呢。

    都怪他定时清内存,导致记忆残缺,忘了这茬。

    小惟:“不然呢?我和那老王八话不投机的……我没事去找他,呵!做什么春秋大梦呢?”

    〔可……他们也不会因此就离婚呀!〕

    “我也没指望他们会因为这个就此离婚,急什么?他们的婚姻本来裂痕就颇大,叶秾自以为掩人耳目,但我非要逼得他直视腐肉,这样才好去除不是?”小惟翻身,狠狠地吸一口一一身上奶味混着青苹果味的暖香。

    〔那……接下来?〕

    八十六知道事情已然不会按他设想的发生,但也许按宿主所说的方向,会有不一样的收获,这下只能老老实实地支持了。

    小惟高深莫测地说,“我要霍砚辞亲手打碎叶秾最珍爱的东西,这样的话,他霍砚辞……只能是个失败者。”

    八十六越发觉得,他的亲亲宿主才是反派。

    〔可……他并非不爱叶秾,他只是不懂得怎样爱一个人,在原剧情中,霍砚辞临死前发现自己最爱的是叶秾。〕

    “呵,那这次……也等他临死前再发现自己最爱是叶秾吧,我会为他精选一个be结局。八十六,你该知道,不懂得爱并不是一个人伤害另一个人的理由,就算不爱,也该保持礼貌,别去伤害。”

    〔哇!宿主,我还是头一次见你三观这么正。〕

    “滚!”

    〔嘤嘤~〕

    第49章 植物一一会枯萎哦! 小惟和八十六……

    小惟和八十六谈完, 彻底没了睡意,从被子里爬出来,轻手轻脚地起来洗漱, 用毛巾擦干脸后走出盥洗室, 外面的天色看起来很不好。

    小惟推开一条窗缝, 冰冷冷的凉风吹进来, 打在他肉乎乎的脸上, 令他神思清明不少。

    庭院的花败得一干二净,倒是绿植仍旧绿得逼人, 园丁机器人挥舞着剪刀修剪过分疯长的枝桠, 旁边跟着个稍矮一些的方型机器人, 收拾剪下的断枝。

    黑云沉沉地压下来, 天的尽是似乎有黑糊糊的东西在动, 密密麻麻的一片,数量庞大,在朝義城附近徘徊。

    小惟猜测, 那东西估计是痈兽, 碍于朝羲城的防御罩被阻挡在外。

    他收回眼, 转身走进卧房套着的小书房内, 书柜旁边摆着书桌,都空荡荡地没摆任何东西, 架着的绿植非常打眼,翠嫩鲜活,被机器人打理地很好。

    巨大的落地窗前放有一方矮几,旁边摆着矮矮的小沙发,小惟舒舒服服地窝里面,打开智脑认字, 却被弹出的一则新闻吸引了视线。

    小惟大致浏览了一遍,原是叶家大公子叶霄意和林家Omega林酥订婚的消息。

    如果没记错的话,叶霄意是叶秾的哥哥,尽管是血脉至亲,但小惟很少听叶秾提过他,这令小惟不得不怀疑些什么。

    八十六解释道。

    〔叶霄意出生没多久就被爷爷奶奶抱走抚养,与叶秾见面并不多,两人关系一般。〕

    “这样啊……我得让叶秾带我去。”

    〔宿主去哪里干什么?叶秾的爷爷奶奶因为他的出格行为不太待见他,而叶秾是个不顾人情世故的,大概率是不想凑上去讨人嫌的。〕

    小惟瞄了眼窗外,淡淡道:“想办法让他去不就行了,事在人为。”他并没有说原因,又慢慢地开始操纵智脑。

    待时间差不多时,小惟伸出脚穿上小拖鞋,舒展一下身子,慢悠悠地回到卧室,掀开床幔。

    一一睡得四仰八叉,一只胳膊搭在枕头上,另一只没入被里轻轻地搭在肚皮上。脸蛋睡得生出一团红晕,泛着健康的色泽。

    小惟爬上床,把他摇醒,“起床吃饭。”

    但一一是个赖皮鬼,呶呶嘴,哼哼唧唧地将自己包进被里,“一会儿,就一会儿,一一再睡一会儿。”小惟哪会依他,大力地扯开被子,重复一遍,“吃饭。”

    一一没了被子,将自己团成一团,固执地想继续睡。

    小惟也很有原则,费力摇他。

    一一为了摆脱他,像毛毛虫似的往前蠕动,拱着屁股,捂着耳朵,一副旁人勿扰的模样,还不忘撂下狠话,“一一要睡觉觉,不然会枯萎的。”

    小惟硬是被他气笑了,“你知道什么是枯萎嘛?还枯萎……你又不是个植物。”

    “那、那从现在开始,一一就是植物了,要睡觉觉,不然一一会枯萎的。”

    小惟扶额叹气,他根本拿已读乱回的一一没有任何办法,默默躺回床上,怅然自失地说,“那哥哥也变植物好了,一一知道么?植物不吃饭也会枯萎,哥哥现在很饿非常饿,马上就要枯萎了。”

    一一转过毛茸茸的小脑袋,悄悄瞄他一眼,犹豫不决。

    “唉……要是有人陪我吃饭,那我一定不会饿死。”小惟见他上钓,探头探脑地瞧他,有些忍俊不禁,上扬的唇角拿手抚也抚不下去,于是装模作样地抬起胳膊,掩住下半张脸,不让一一瞧出端倪来。

    一一爬过去,蹑手蹑脚地将脑袋搭在小惟肚子上,侧着耳听,咕噜咕噜的混响传入他的耳中,他惊奇地坐起来,一双眼睛晶亮晶亮的,“你的肚子在说它好饿!”

    小惟忽的伸出双手,扯住一一腰侧的棉软衣料,将他拽下来,扼住他的腰,诱哄他,“那一一肯定不忍心哥哥枯萎,愿意陪哥哥去吃饭吧?”

    一一皱着小眉头,不情不愿地点头。

    小惟见他皱得跟个小老头似的,伸手在他的痒痒肉上挠挠,他“咯咯”地笑,挣扎着要从小惟身上爬起来,但他被扼着腰,只能像企鹅一样扑腾。

    等闹够了,小惟逼着笑出泪花,鼻头红红的一一去洗漱。

    一一闹小脾气似地刷着牙,一口一口地漱去泡沫,眼睛圆溜溜地转动,像个不怀好意的小贼,噙着水含糊不清地唤小惟,“哥哥,快过来。”

    小惟凑近他,“怎么了?”

    “伸手哦!”

    小惟依他的话,伸出手,只见一一伸出脑袋,下巴贴入他的掌中,小嘴一张,“哇”地吐出一口清水,然后抬起头,脆生生地笑起来,“叫你欺负我。”

    手掌心湿漉漉的感觉令小惟眉头直跳,一想到还有一一的口水,那双灰绿疏冷的眼睛浮出恶劣的色彩,反手压住一一,蹭着他的衣服将手擦干,再用水冲洗了一遍。

    一一气鼓鼓地哼哼,“哥哥,你嫌弃一一。”

    小惟瞥他一眼,拿起梳子梳他的软毛,“你难道不嫌弃别人的口水?”梳子一上头,小惟手就顿住了。

    一一还是嫌弃的,于是不开口了。

    他的头发又细又软,容易打结,几天不梳,有些地方打成了死结,将梳子给卡住了,小惟慢慢拔出梳子,一股一股地细细打理,“一一,你该剪头发了。”

    “长、长吗?”

    能盖住一半脖子,但也不算很长,主要是他发质不好,发尾干枯分叉,剪掉会更好些。

    “不长,头发长了梳头容易疼。”小惟总结性地说,仅争对一一的脆皮软发。

    一一并不留恋他的头发,“那、那剪吧。”

    小惟点头,郑重其事地说,“等我学会了,就给你剪。”从兜里掏出兑换的发圈,给一一扎了个揪揪,免得他再把头发弄打结。

    一一感觉哥哥松开了他的小辨子,从凳子跃起来,殷勒地拉着他去吃饭。

    小惟在智脑上远程给果冻发出指令,让它煮两碗番茄面,由于两人玩闹时间过多,滚烫的面已经放温,但对幼崽而言,却是刚刚好。

    面被一一咬得稀碎,最后只能靠勺子盛着吃。

    两人吃完,也不见叶秾和霍砚辞下来。

    据八十六所言,霍砚辞天没亮就驱车离开了,至于叶秾,还没起床。

    因着一一缠得紧,小惟连溜去玩游戏的机会都没有,于是秉持着谁都不开心的原则,果断教他认数字。

    刚开始一一还觉着好玩,但半个小时后便蔫嗒嗒地扣扣脸蛋,抓抓头发,动来动去,就跟患了多动症似的,眼神呆滞的模样一看就没记下多少。

    小惟怀疑自己养的这个可能是个先天性学渣,一点专注力都没有。

    他这么想完全是推己及人,自己的专注力就很好,认字认得很快,平日里常用的学了个七七八八,阅读新闻消息都没什么大碍了。

    而一一专注力很差,真让他学点什么,恐怕很难,由让他认数字就跟要了他的命似的这一点可以看出。

    那接下来一一会干什么,小惟大致都有了谱,肯定会要求换成自己喜欢的。

    “哥哥,这个好难哇……我们去看动物世界好不好嘛?”他细骨伶仃的小爪子扯着小惟的袖子晃悠,黑亮的眼睛满是恳求,眉头微皱,引得双眉微斜,衬得一张小脸可怜巴巴的。

    小惟被他这样盯着,生出丝丝缕缕的不忍心,但还是咬牙道:“不行。”

    “一一眼晴疼,哥哥不是说一一不能费眼睛嘛,现在一一就觉得很费眼睛。”他双手楼往小惟的脖子,将一双水润润的大眼睛凑近,故意地让小惟瞧他的眼睛,“喏……好疼哒。”

    小惟手指蜷蜷,这的确是他说的,但是……他没记错的话,一一在动物世界上花两三个小时,而这才半个小时间啊。

    对上那双似夜空中缀了繁星的眸子,小惟晃神片刻,坚定地说,“这才半个小时。”心里却是动摇了。

    一一负气地说,“我不管,我现在头疼肚子痛胃痛……连脚趾都疼。我不学……呜呜~我、我太可怜了。”他干嚎着,挤眉弄眼好一会儿,就是没弄出一滴眼泪。

    小惟长吸一口气,彻底认输,低叹一声,“行了,那去看看食谱,挑挑今天晚上你想吃什么。”

    打开智脑,各色美食浮出,一一装模作样的表情褪得很快,高高兴兴地在瞅瞅右划划,被美食完全捕获。

    休息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尽管外头的天还是灰白色,没甚变化,但指针却实实在在地向前走。

    天色渐渐暗下来时,这座没有雇佣人的枫欲晚空荡荡的,寂静又寂寞,唯有大厅才会传来几声童言稚语,为这座豪宅添了些人气。

    叶秾到晚饭时才下楼来,眼下浮着淡淡的青色,被苍白的皮肤衬得相当明显。

    他僵硬扯动的唇角也不甚明朗,“惟惟一一,你们今天……玩得开心嘛?”他的关爱似乎也无从下手,问着一些不知所谓的问题。

    “开心啊。”小惟故作天真地回答。

    “哦,挺好的,那就吃饭吧。”终是不想再说。

    第50章 叶林订婚,人设OOC中…… 饭后……

    饭后, 大厅。

    叶秾心不在焉地开始打围巾,他想,道歉一定得有诚意, 天气冷了, 弄个围巾正好。

    教程视频的女声很温柔, 有种温柔了岁月的亲切感, 娓娓道来, 简单易懂。

    但叶秾始终不得其道,将毛线团弄成一团乱麻, 火气上来, 直接拿剪刀上手“咔咔”胡剪一通。

    看着七零八碎的碎线, 他才觉得好受些, 剪刀被他厌恶地丢在桌上, 他没了兴致,靠在沙发上平心静气。

    一一专注地看动物世界并未注意叶秾,但小惟却看得清楚, 等他平气后, 才问他, “小爸, 舅舅要订婚了,你会带我去嘛?”

    叶秾睁开眼, 面色和缓了些,耐心地说,“如果你不想被管束一天的话,建议你不要去。”他那个哥,可是被严肃古板的爷爷和传统的奶奶教养出来的完美继承人,一举一动都像是被尺子衡量好的, 死板得很。

    一旦不合规矩,能被他教育死,就像莫名其妙有了个管人的活爹,也不知道有哪个Omega能受得了他。

    而且他那哥挑剔地很,既传统又保守,对Omega的审美完全来自叶老爷子和叶老太太,对丈夫温柔体贴,上敬长辈下爱小辈,操持家务……

    总之,就要十全十美。

    这可能嘛?!!

    可……以他哥挑剔的性子,若不是林家那个Omega满足了他的审美,他决计是不会娶他的。所以,林家那个Omega是个十全十美的人??!!

    要不……去看看?

    叶秾马上又摇摇头,暗问自己,想什么呢?去了非得扒一层皮下来,想想就可怕。

    小惟并不着急,断续撒饵,“可我听洛熠宁说,云栖也会去,爸爸为了生意,肯定也会去……”

    “真的假的?可……云栖是谁啊?”叶秾将信将疑。

    当然是真的,不过不是洛熠宁说的,小惟顺着他的话脱口而出,“云栖就是爸爸抱着的那个小妖精。”

    叶秾“嚯”地站起来,气得跺步,怒目圆睁,“好啊,原来是他,叶锦城真是什么用处都没有,连你都知道了,他却连个屁都不放一下,对我的事这么不上心,肯定又花时间去陪那个贱人了。”他气得浑身都在发抖,拳头握得死紧。

    小惟略显心虚地低下头,他倒是忘了……云栖的调任是一级军密来着,叶家再有钱,可家里没人从军,也难查得到。

    该怎么把这事给圆过去呢?小惟左思右想,一时竟找不到合适的借口。

    但他高看了叶秾,叶秾是只感官动物,只接受他知道的,压根不会多想。

    气愤不已的叶秾打开智脑,骂骂咧咧地和叶锦城发了好大一通脾气,末了,还威胁他,“婚礼那天,你最好少让哥管我,还有,你最好把你的老小三藏好,不然,我要你好看!”

    小惟唏嘘一声,心道:他外公这儿养得挺好,爬在他头上作威作福都好脾气地哄着。换一种说法,叶锦城肯定亏欠叶秾不少,不然一个叶家掌门人,有权有势的,再多的爱也禁不住叶秾这样作死,最多的,可能还是愧疚。

    而愧疚往往产生于过错。

    啧啧~有趣。

    叶秾要去订婚宴的结果就是有一个老扮得体的老绅士带着他的私人定制上门。

    叶秾像个花蝴蝶似得在里头挑挑拣拣。

    叶秾一向知道自己的外貌有多么地优越,再加上高贵的出身,他相信,没有人会放弃他而另选一个只会攀附的狐狸精。他一定要盛装出席,吊打来历不明的小三。

    小惟谈定地看着他换了一套又一套,一件比一件奢华,但他始终蹙着眉,好似一件件都不让他满意。

    叶秾从刚开始的斗鸡状变为一颗软趴趴的小白菜,吓得老绅士怀疑自己的手艺不行了,可从他的角度来看,这位美丽动人的先生将每一件衣服都穿得恰如其分,连带着衣服都更好看几分。

    为了顺利地去订婚宴,小惟热心地走向一排排成衣。以正常人的审美挑选了一件酒红色的V领宽松衬衣,外加一件垂坠感很好的黑色直筒裤,捧到叶秾面前,“小爸,穿这个,一定很好看。”

    叶秾偏好浅色,如粉色白色米色之类,对他不喜欢的颜色是从来避开不穿的,至于红色,谈不上讨厌也谈不上喜欢,是永远被他忽视的一类,基本也是不穿的。

    但对于他的宝贝提出的要求,他都是舍不得拒绝的,摸摸他的头发,“那就这个吧,宝贝的眼光一定很好,小爸到时候一定会惊艳全场的。”

    叶秾将他抱到沙发上,亲了亲他的发顶,接着就去和老绅士谈话。

    不一会儿,老绅士带着他的私人订制离开了这橦别墅。

    夜幕逐渐幽暗,风声像妖怪呜呜咽咽的哭声,霍砚辞到底是没有回来。枫欲晚的隔音很好,一旦关上窗,就不怎么能听到声音了,但叶秾还是害怕地钻进小惟房间,说是害怕,要和他一起睡。

    可他藏不住心事的脸那么地明显,叫小惟忽视都难。

    他像一只黏人的幼鸟妈妈,恨不得粘在小惟的身上,愧疚让从不轻易服软的叶小少爷充满歉意地说着软话。

    小惟想,能让他服软的人除了霍砚辞,可能只有自己了。

    叶秾笨拙地察觉到,他的坏心情似乎影响到了两个小孩子,于是他解释自己心情不好,等他解决那只狐狸精,他一定会变好的。

    一一举手支持,因为电视上说了,恶毒小三是会拆散别人家庭的,作为原配,应该悍卫自己的家庭。

    小惟眼神呆滞地想,这都什么和什么啊,怎么像个孩子……翻过身叮嘱一一,订婚宴那天,不许扑人家身上咬。

    一一确实想去咬小三,所以不理解为什么哥哥不让他咬,于是问他原因。

    “咬小三是会掉牙齿,以后变成小老头儿,什么都吃不了,你这株植物啊……就只能枯萎了。”小惟一本正经地科普。

    躺他旁边叶秾乐不可支,凑在他耳边道:“宝贝,你这是骗人。”

    小惟:“小爸,你难道要在舅舅的订婚宴上让一一去咬人么?”

    叶秾讪讪地不说话了,那样的话,他哥哥肯定会说教他好几天,就算见不了面,也会发消息数落他,想想就令人生理不适。

    叶霄意的订婚宴设在下周末,对小惟来说还有一周时间,在这一周内,小惟专门去查了有关叶家的消息,还真让他翻到了些有趣的东西。

    十一月二十日,天光大好,是个好晴日。

    叶秾带着小惟一一到得比较早,柔和的灯光衬得宴会厅低调奢华,带着微微露珠的鲜花精致优雅,甜点小食井井有序地摆放着,呈现它最可口的姿态。

    现场的音乐带着梦幻的色彩,来客皆是衣冠楚楚,面带三分笑意。

    宽大的* 酒红衬衣衬得叶秾肌肤赛雪,身削背薄,更显纤细,微露锁骨,多了些意味不明的诱惑,颈上戴着蓝宝石项链,主石为枕型切割蓝色石,深邃的蓝好似汪洋大海,项周镶嵌二十颗星型钻石,简直是将有钱挂在脖子上。

    黑裤包裹着细长笔直的腿,是Omega最想长成的模样。

    似有若无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但他习以为常,浑不在意地寻着可能会出现的那只狐狸精。

    小惟拉着一一,被机器人引入候场室休息,要不怎么说,叶秾很不靠谱呢,光顾着找狐狸精,连自己孩子落下了也丝毫不知。

    经过一周的了解,小惟对叶霄意和林酥两人总算有了些了解,叶霄意无论从哪方面看,都是成功人士,优越的出身,漂亮的履历,出众的能力,俊美的外貌……简真是镶了宝石的钻石王老五。

    林酥的出名也不逞多让,和叶秾不同,他在朝羲城就是刻在教科书里Omega最美好的样子。他的爸爸是第七军团的上将,妈妈是贤惠的世家Omega,家风极好,更出名的是,他曾以满分的成绫毕业于严刻古板的Omega学院,这非常难得。

    除此之外,他十四岁分化时被检查出是个优性Omega,生育能力近乎满格。

    今年,十八岁的他被匹配给了二十七岁的叶霄意,按小惟说,这简直是老牛吃嫩草,旁的人却还在说嫩草能被老牛吃简直是他的幸运。

    虚伪。

    据小惟所知,这全是叶霄意的挑剔性子所致,Alpha一般二十岁就开始匹配伴侣,叶霄意也是如此,但他见一个,就驳回一个,直到遇见林酥,这才定下来,可能实在挑不出什么错处吧。

    小惟抱着同情打算去见见这个未来舅爸,而一一这个傻子还在四顾右盼地寻找狐狸精,对于见陌生人毫不感兴趣,小惟连蒙带骗地将他扯到林酥的化妆间,发现门竟然是反锁的。

    “八十六,你去检查检查,是不是里头出了什么意外?”

    〔宿主,没出什么意外,就是有些怪。〕

    小惟果断道:“给我个外挂,我要瞅瞅。”他要吃瓜。

    〔叮!穿墙镜掉落中,扣五功德值。〕

    穿墙镜不负其名,将里头窥得清清楚楚。

    一袭白西装的林酥长相清莹秀澈,是个清纯型的美男,他吊儿郎当地坐在小沙发上,腿架在面前的小几上。

    小惟眼睛瞪大,这人设OOC了吧!!??

    林酥对面立着个小少年,十五岁左右的模样,蓝莹莹的眼睛似含着冰,表情漠然。

    林酥整个身子摊着,懒洋洋的,半眯着眼睛,也不看对面的小孩,但语气熟稔,“南淳,真不出去看看?”

    林南淳摇摇头,淡漠地拒绝,“不用,浪费时间。”

    林酥打趣他,“那你盯着我看了一小时,就不浪费时间了?看来我在你心里很重要。”

    林南淳不认同地皱着眉,往前走了一步,“我在想一件事情,再过两三年,我也马上要分化了,但我不想分化成Omega,令人失望的是,我大概率是个Omega,无论是从激数水平上,还是样本研究上的数据来看。”

    “哦?聪明如我们南淳,是不是想出了什么办法避免分化?”林酥笑着说,“可一旦避免分化,你就只能是个Beta了,有负父亲的奢望啊……”他逐渐笑得越发夸张,“真是太好了!”

    林南淳一针戳破他,体贴地说,“哥,你要是心情不好,可以哭,我会转过去的。”

    “你小子,谁说我心情不好的?我好的很,如果你给我抑制剂的话,或者……把婚前拒绝同床的叶霄意架我床上来,让我愉快地渡过发情期。”林酥坐正身子,理理有些散乱的衣领,笑意敛去,烦躁地抓抓头发,一脸的不耐。

    “哥,抑制剂负作用很大,而且是联邦禁药,我不能给你,至于叶霄意,警惕性很高,我搞不定,所以,这次发情期还是辛苦哥了,等我研制出更有效且负作用小的抑制剂,一切就可迎刃而解。”林南淳微微弯身,表示歉意。

    他总是一本正经的模样让林酥也难以将玩笑开下去,叹一口长气,站起来,到镜前整理仪容,“南淳,把那梳子给我,头发乱了。”

    一边说一边在抱怨,“那男人眼睛精得很,上次我唇色不好,为防他看出来,特意涂了点与唇色相近的唇釉,结果还是被他发现了,非说我嘴上有化学成分,拒绝和我接吻,操了,老子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气?”

    林南淳将梳子递给他,道:“哥,忍忍吧,学院老师,爸爸都给你气受,事实证明,他们给你的气只是一时的。”

    林酥更气了,他怎么就活成了一个受气包呢?手上执梳打理着头发,嘴上骂骂咧咧,“那些人的气确实是一时的,但我的气还是一世的呢!而且,你瞧瞧叶霄意一副眼睛长在天上的模样,真他娘想给他戳瞎。”

    林南淳觉得他哥说的话甚有道理,赞同地点头。

    “我太难了……自从跟他匹配上后,我的作业翻了十倍,每次约会我都心惊胆颤的,上上上个晚上我还在为上上个白天做攻略!非要带我去听音乐会,听完后我还得讲上一段观点明确,言之有物的观后感,才能赢得他矜贵的点头。”说着,就想扔梳子逃婚。

    林南淳:“哥,下次你可以找我帮你,但这婚你必须结,不然,我怕爸爸真把你嫁给那位,那位……可能不符合你的审美,这样的话,渡过发情期很困难。”

    Omega分化后,他们会发育得越发成熟,发情期也愈发难熬。

    “知道了,我就只是抱怨抱怨,分得清轻重。必须选一个的话,我还是选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