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小说网 > 都市小说 > 幻想达令 > 17-20
    第17章  ……

    李尤没有义务对他热情似火。

    霍仪明白, 但难免会妄想李尤对他的态度有所进展。

    李尤除了在打视讯的时候,语气平和一点,其他时间文字和冰锥一样扎心又冷淡。

    霍仪只要问李尤的私事, 等来的只有屏幕的空白和仅剩他发言的尴尬。

    久而久之,霍仪也不会说那些无聊的话, 他知道李尤不想谈论她的私事, 她只想看他的身子……

    李尤这么对他, 合情合理。

    霍意的身份本来就是男模,李尤谨防男模仙人跳是合理的,谨慎的,就该如此做。

    如果随便什么男人都可以通过这种方式博取到李尤的好感和进入到她的生活, 霍仪只会忮忌那男的。

    还好。

    李尤对男模都是一视同仁。

    他猜测那个什么小轩也一样吧。

    按照李尤的社交尺度,不会让他亲近, 挺好的。

    霍仪也适当表现出一个男模该有的素质——图钱。他会说一些拉开距离,以便长久和李尤保持关系。

    霍仪会问李尤:什么时候来会所点他?

    李尤通常回复:【忙。】

    霍仪安下心, 试探出李尤暂时不会去会所。

    霍仪又觉得自己很幸运, 会从心脏最深暗的底部长出一点点幼苗似的自豪。是因为他吧,因为他的视讯和福利照, 满足了她,所以她不需要去会所了。

    李尤还是比较喜欢他, 霍仪尽可能地留住李尤。

    但也会恐惧李尤的冷淡, 会不会有一天看腻了,不需要他去找别人?全网福利哥那么多, 经济走低, 找不到工作的男大比比皆是, 好身材的擦边男愈发多了起来。还有些下班抽空去健身房锻炼,洗完澡发长视频擦边的工薪男?

    凭什么是他留住李尤?他有什么远超其他男人胜出的优势么?

    【不急, 等会。】

    往些时间,这个钟点,李尤不会多说,直接视频打过来了。

    霍仪望着自己敞开胸膛的真丝睡衣,深蓝色,偏蓝调,会让镜头里的肤感被滤镜算法烘托得更粉嫩。

    他想亲自在视频里让李尤看脱上又穿上的效果。

    流程他都模拟好了,让李尤选床上摆满的盒子,选到哪只粉色的盒子,他便穿哪件衣服。

    但他会告诉她,有些是旗袍,有些是无袖扣掉中间的背心,有些是猫耳狗耳,有些是男仆制服,还有简单的绳索。

    随机的选取会制造惊喜,互动性很强。

    又有新鲜感和期待感,李尤和他玩像玩抽卡游戏。李尤这次没选上的,下次也会期待选上,这样李尤便期待明天和他的视频了。

    期待是进展关系很重要的一环节,霍仪必须为自己加码,让李尤翻他的牌子。

    可他准备如此多的好戏,李尤不翻牌。

    主动权在李尤手中,霍仪反倒被吊的不上不下,难过得要死。

    霍仪忍不住心里的发酸,想:李尤今晚说不定有正事。

    有什么事?下午还得空来X大打了球。

    她做这行好像三百六十五天不休,白天是体力活,睡眠对她来说很重要。聊了一个多月,她作息一向很规律,到点就睡。

    视讯绝不超过十二点。

    这么晚有事,难说是临时有了工作事务?

    霍仪:【在加班?累不累?我给你点点夜宵好不好?】

    霍仪觉得越界,口吻像李尤的男朋友,把点夜宵的字删了。

    李尤:【没。】

    霍仪已经习惯李尤回的字眼少。

    她本来就是寡言的人。

    不是工作,那就是和别人玩?女的还是男的?李尤是年轻人,和他三十岁交际圈固定的老男人不一样,年轻人没成家,会经常出去聚会,霍仪是知道的。

    如果是男的,霍仪好恨那男的啊,占用了他晚上和李尤的时间,本来是他陪李尤的……长得帅么?那男的?身材怎样?会不会给李尤发果照勾引?骚不骚?

    霍仪酸死了,一边不想忮忌,让自己的心态变得丑陋,一边又控制不住好想发癫,变成网上疯狂抓挠的狗狗表情包,抓烂骚男人的狗脸。

    可霍仪只敢回:【那要记得我在等你~】

    【兔子红眼可怜表情】

    【多晚都可以打电话给我哦。】

    霍仪浅浅发了张存图,睡衣半露的照片,没露出家具。

    看着屏幕上的缩略图,霍仪脑子一抽,又在幻想,他好像李尤过门拿到正牌身份的丈夫。

    老婆为人正经,工作忙晚上不回家,他便在卧室穿好睡衣,敞开胸膛,等待老婆回家用身体痴缠老婆,巩固摇摇欲坠的婚姻生活。

    有点爽。

    因为身份是李尤的丈夫,也因为可以施展自己的身体痴缠李尤。

    霍仪又回过神,撇嘴,认清自己的身份。

    他真是……每天的手段越来越网/黄了。

    倒在床榻上,霍仪关了床头灯,打开氛围灯,有些委屈地盯着屏幕,把头闷闷地埋进被单,希望李尤早点打电话给他。

    李尤回家,小岳已经加班回来睡下。

    李尤先开了空调,冲凉,洗漱完毕,躺在床上盖上薄被才趴窝着夹住被子,给霍仪打电话。

    视讯过去,霍仪隔了一会儿才接通。

    李尤有些不满意,因为晾了他几秒的原因。

    很讨厌男人跟她使一些小脾气,李尤会阴沉想:因为刚才冷了他吧,反过来,他也想冷一下自己。很讨厌这种小心眼的反抗。

    霍仪如果知道李尤这样想他,简直会哭冤枉死了。

    他只是在调整盒子和镜头角度,清清嗓子。

    接通后,是好看的渐变光晕,蓝色变淡金,拂晓色,霍仪压低声音问:“小尤,你洗漱完了?”

    “嗯。刚洗完,”李尤趴着,声音清冷,“今天看什么?”

    霍仪不敢问李尤刚才不打电话过来是在做什么,而且李尤并没有给他闲聊的机会,只能直接进入今天的正题。

    霍仪倒转了摄像头,拍到被褥上方正礼盒,他确保过视野里不会出现他的床头家具。

    有点新意。

    李尤问:“这是什么?”

    霍仪直说是情趣服装的礼盒,他其实想过叫李尤猜,但又想到李尤是控制欲很强盛的人,说出猜猜这两字,不顾李尤的意愿把她推在不确定中,保准让李尤对他降分。

    猜什么?李尤有答应和他猜来猜去么?

    他最好应对李尤的方式,便是李尤说什么他做什么。

    果然直言回答,让李尤轻轻地哂笑,从喉咙里跑出的笑意摩挲在霍仪耳廓,霍仪酥麻了半边身子。

    李尤很开心。

    他做对了!

    “我随便选么?”

    “嗯,会换给你看。”霍仪很害羞地说。

    “有些什么?”

    “有男仆,旗袍和裙子,还有耳朵头饰。”亲口告诉李尤,霍仪羞死了。

    李尤问得很宠溺,霍仪产生自己是男友讨好到女友开心了的错觉。

    李尤拉长尾音哦了一声,“耳朵呀。那你把耳朵凑过来。”

    霍仪眨了眨眼,不知道李尤要做什么,但他下意识拒绝:“不可以看脸。”

    李尤:“不看脸。叫你过来就过来。”

    霍仪只好翻出随时准备的面具,戴在头顶,藏着脸,把耳朵凑近。

    镜头里微微露了下霍仪的下颌,那里有颗小痣。

    李尤注意到了,雪白的肌肤长出一点瑕疵,是特色,也有微微惑人的色/情。

    霍仪粉红的耳朵贴住镜头后,李尤轻轻骂了句:“骚货。小霍是个骚货。”

    一道闪电劈在霍仪颅顶,从心底涌出又痛又爽的耻意,被李尤羞辱,耻感放大到极致。霍仪很快雾了眼睛,好想哭,可这么想哭,电流还是从脊柱蔓延到脚底,再到后脑勺,爽得霍仪的脑神经被羽毛撩拨到有了反应。

    霍仪将脸埋在被窝里,鸵鸟般躲了起来,耳朵没离开话筒。

    缓了一会儿,

    霍仪委屈问李尤:“为什么这样骂我?我只是想讨你开心。”

    李尤叼了烟头在嘴里,每次和霍仪聊,李尤都想含住烟头在嘴里咬着,舔着,时间久了,霍仪撩她的次数过多,快成瘾了,有些摧毁嚼碎的翻涌被一双礁石大手压抑进深海里。

    “你很介意?”

    李尤侵占着。

    其实她早想对霍仪说这种话,只是两人的关系不浓不近,见面次数少,还不到说这种话的地步。如果是小轩,李尤在弄他的时候,可以随意说出。

    霍仪摇了头:“不介意。”

    李尤:“那是什么感觉?说给我听。”

    霍仪难以启齿,支吾半天讲了真话:“有点………………爽吧。”

    李尤笑了一下,轻蔑的,淡薄的嘲讽,手指戏谑着夹着刃片般刺划过霍仪的心脏。霍仪被一个人如此看轻,却只想把自己裹进棉被里,好想和她靠得更近,窝在她怀里藏起来。

    “我是不是很奇怪?”霍仪希望李尤不要介意他这种反应。

    “没有啊。我很喜欢。我下次去会所真的会点你。”李尤说了最多的话。

    “现在把睡衣脱掉,揭开离你最近的盒子,把东西穿给我看。”

    李尤说,

    “我只给你60秒的时间,计时了。”

    “超过我们会有惩罚。”

    第18章  ……

    打开的盒子是件白色针织衫, 霍仪忘了这件衣服是什么时候买的,好像很普通。

    李尤不会觉得没劲吧。

    霍仪在镜头前捞起衣服,他学了擦.边主播缓慢脱衣, 装作衣摆卡住胸膛,倒挂在胸膛之上“失手”展露大片肌肤, 或者侧旋躯干, 将背部拉宽, 腰肢收得窄细,露出饱满背阔肌的招数,没有用上。

    李尤说有惩罚,霍仪便很快地行动, 没有给他精心表演的机会。

    霍仪穿上白色针织长T,才发现内藏乾坤, 他是根据封禁主播的点赞量下单,买的衣服绝不会平平无奇。

    这些件斜领长T的紧身针织衫, 镂空太阳花工艺, 斜领使得他露出了一侧宽厚结实的臂膀。

    但厉害的不在这个地方,是胸膛前豁开的一条直缝, “不雅观”地展露他饱满硕大的胸肌,由于两侧大臂的衣袖收的紧, 是千禧风的喇叭袖, 所以霍仪无意识地夹住胸膛,自然地挤出沟壑。

    衣服是镂空的, 没有性别的性感风格。

    唯一的不舒服, 是小点挂在镂空的地方卡住了。

    可是他没办法用手扶进去, 扶进去遮掩的话,李尤反而会被他的手吸引住目光, 进而更关注。

    他终于知道平台为什么把主播封禁了,如果是他,也会把主播封禁。

    自己的妻子看到了这样充斥视觉效力的场面,回家怎么对平平无奇的丈夫产生兴趣?

    幸好霍仪学会了。

    这样展露自己,蛊惑李尤。

    霍仪害臊地侧着脸庞,即便知道李尤无法看穿他的神色,他也没办法直视镜头。

    李尤没说话,传来悠长的呼吸。

    “你穿给别的女人看过么?”李尤问。

    “没有。”男人的声音嘶哑地低沉,像是久旱干涸的井没开过井封。

    霍仪是未开封的井,没被别人采撷过。

    李尤提醒:“不要穿给别的女生看。”

    霍仪不问为什么,听话地嗯了一声。

    李尤:“翻下一个盒子。这次我选最左下角。”

    霍仪打开是猫耳,布偶的样式,比较传统。

    能电动遥控,本来有个按钮,会给女方控制,按下按钮,耳朵便会抖动。

    霍仪伸手挡了下镜头,再打开便将背影留给李尤,猫耳夹在他短促而柔软的头发上,他叉开结实有力的腿,将挺翘浑圆的臀部叠坐在大腿上,肩背宽阔有力,霍仪还背起了手,他的手掌很大,交叠着握拳。

    而控制猫耳颤动的按钮,霍仪只能勾下头,去咬住按钮。

    他背对着李尤塌腰,睡裤绷紧,臀部更加浑圆紧实了。

    某些时候,李尤真分不清霍仪是真骚还是装出来蓄意勾引她来着。

    李尤:“小霍在装小猫么?”

    霍仪不知从何激发出天赋:“小霍没有在装小猫,小霍就是小尤的小猫。”

    李尤笑了,一个身材伟岸的熟男向自己卖乖讨巧,她很受用。

    不过,摸又摸不到,光是看,挺没劲。

    “打开右下角的盒子看看。还是60秒。”

    霍仪想说:一天只能开两个。

    可是,李尤开口,霍仪又不敢不做。

    他苦恼:一晚上就试完了,他明天还拿什么钓李尤。

    凑巧,这次开出的是复杂的男仆制服,可惜霍仪一提起来,发现是一体式,不是套装。

    霍仪只能放慢动作,他对着镜头捞起针织衫下摆,脱掉,全身很白,只有胸膛唯粉,从裙摆套进男仆制服领口,霍仪将手臂从袖子里面钻出,才发现男仆内衬是薄透的黑丝材质。

    而外围的法式白色围裙,由两条荷叶带子吊在臂膀,不过太低了,方领低到胸膛下方,只在肚脐上侧一点。

    果然情取服装还是以趣味为主。

    霍仪想把内衬扣上,才发现内衬的扣子只是摆设,根本没有暗扣,至于后背那更是裸上了。

    他理了理裙摆,发现盒子内还有两样东西,一件黑色蕾丝颈带,一只头层皮腿环。

    要命。

    霍仪先把手藏在裙摆下,将睡裤脱了。

    李尤提醒:“不该让我看看么?”

    霍仪耳朵倏地烧红,李尤说要看,霍仪没有不给看的道理。

    戴颈带的时候,霍仪将脖颈凑得更近,镜头是俯瞰角度,李尤向下睥睨,霍仪的胸肌便一览无余了。

    但霍仪专注调整颈带,不知道这件事。

    李尤只能咬紧烟头。

    很想把霍仪咬疼。

    咬得他双眼迷蒙。

    睡裤已经褪干净了,霍仪缓慢撩起裙摆,撩到大腿根部时,露出结实的肌块,他曲腿,扣上了腿环。

    没有拉下裙摆,腿环本来就是戴给李尤看。

    霍仪不知磨蹭了多久,说:“好了。”

    李尤:“超时了。”

    霍仪道歉。

    “现在朝我爬过来。”

    霍仪微愣:“爬?”

    李尤:“嗯。我不说第二遍。”

    霍仪调整了下镜头,不敢开广角,真的很害怕李尤知道他以两个身份在接近她。

    他伏低身躯,像猫似的爬了过去,有些畏怯闷闷地问:“要怎么惩罚?”

    李尤说:“我们见一面吧。”-

    霍仪从未有过的慌乱,脑海各种思绪翻涌,把能设想到的情况全模拟了一遍。

    宋老板那里他还没去沟通,他同宋老板说是做兼职,可再也没去过会所。

    霍仪下意识开口拒绝:“我这周不在会所。我是兼职,你知道的。”

    李尤问:“那你什么时候在?”

    霍仪想了想,闷了声,他不想骗李尤,可又搪塞不过去。

    “嗯?”李尤问。

    压迫感袭来。

    霍仪抬头,想起这是犯错的惩罚,犯了错还有其他原谅方式。

    霍仪问:“主人,你可以原谅我么?”

    李尤不知道霍仪从哪里学来的这招。

    她只是想当面和霍仪玩一些小游戏,以某种理由或借口,但好像霍仪很排斥见面。

    许是脸长得真的不好看,只是口罩帅哥。

    霍仪不想见面,李尤也不会倒逼,去会所还得花钱,免费的,不费事还香甜。

    李尤:“可以原谅。但你能做到哪一步呢?”

    李尤想知道霍仪的尺度是多少,她能够侵略到多少,她的得寸进尺能占领到什么地步,霍仪接受不了。

    为了不让李尤动和他见面的念头,霍仪朝镜头伏低,小声而暧昧地呢喃,在李尤耳廓呵出热气般:“只要是小尤,怎么都可以。如果是小尤,把我□□都可以。我是小尤的玩具,仆人,狗,抹布,怎么都可以,只要是小尤。”

    李尤心尖蓦地抽动。

    骚货,霍意真是个骚货。

    李尤变得冷酷,泠然挑眉,也顾不得时间很晚,霍意的话像一双手,拥抱住李尤的脖颈,将其勾住,抱着双双下坠到深渊。

    李尤说:“那现在把裙摆朝着镜头撩起来,手伸下去。”

    第19章  想见你一面

    霍仪没做过这种事, 当着另一个人的面。

    可这是李尤给的惩罚。

    霍仪照做,一次又一次,快坏掉了。由于太羞耻, 霍仪甚至没考虑第一次的时长问题,他只是很听话地照着李尤的话做。

    擦破皮了, 会疼。

    可是小尤没说停止, 霍仪当然不会停止。

    ……

    睡醒后。

    霍仪一早没赶去实验室, 身体发炎,反复磨蹭的地方红肿了,想去看医生,又难以启齿。

    他耻感很重。

    人生的出格和大胆都奉献了李尤。

    去医院看这种病是不可能的, 霍仪只能独自去社交媒体上搜索如何治疗后,功能性使用过多, 只需要减少次数,休养生息就好。

    霍仪将自己的脸, 害羞地埋进枕头。

    被李尤要求做了那样的事情, 虽然没有被李尤触碰,霍仪有种属于李尤的错觉。

    好像关系更近了一步。

    霍仪闷着脸偷偷欣喜, 他回忆着李尤昨晚的话,霍仪耳朵微微发热, 烧到眼尾, 含了迷蒙的水汽。霍仪像是捧着一块来之不易的糖渣,细细地用舌头舔舐, 珍惜那股浅浅的甜味。

    他被小尤用坏了。好喜欢小尤, 喜欢她的每一句声音, 喜欢她有点温柔又很冷酷说他只会发/骚,喜欢她的惩罚。就算不见面, 小尤用语言玩他也好厉害。好想……好想做小尤的破布娃娃,小尤的公狗,小尤能把他干/烂就好了。

    霍仪能想象到自己流着口水的模样,他将脸蛋埋在被窝更深了。

    幻想了一会儿,

    看时间差不多,霍仪觉得李尤应该起床了。

    霍仪捧着手机,尝试着,小心翼翼地给李尤的微/信发了一条信息。

    【小尤,下半身好不舒服。】

    霍仪不是贸然给李尤发短讯。

    李尤同意了,可以在白天给她发短讯。昨晚弄到一点半,几乎是他和小尤夜晚相处最晚的时间。霍仪哀求放过时,说了是第一次,希望李尤能体谅他第一次犯错,下次不会了。

    小尤果然是很温柔的女孩子。霍仪想着,他诚恳地说了实情,小尤便让他再照做一次,结束了惩罚,还告诉霍仪明天起床会不舒服,如果疼得严重,告诉她一声。

    李尤只是怕真的把霍仪玩坏了,到时候需要承担责任。毕竟不是两个人相处的实景,隔着屏幕和语音,她对霍仪的身体情况掌握不了。

    李尤不希望和男模网聊有意外发生。

    霍仪没奢求李尤会回他信息,李尤对他个人的自述不关心,他之前想和李尤亲近,也发过自己的日常,想起个话题,但李尤就当他的信息是空气。

    不存在,看不到,只留下霍仪说自己看了好看的电影那句话,留在屏幕上。

    霍仪此后和李尤聊天,都不太会用我字头开始,很少提及他本人的感受。

    反而他询问李尤的感受,李尤才会回复。

    没办法,他的身份就是倒贴想捞女人钱的男模,李尤作为给钱的金主没必要听一个男模的自我感受。她是消费他的角色,她们的互动不是为了让霍仪愉悦。

    霍仪能接受自己的身份,也能接受李尤的态度。

    李尤本来就是冷清务实的人,正是如此,霍仪才喜欢她的务实。

    霍仪抱着手机,翻来覆去,等了五分钟,李尤果然没回复。

    霍仪失望地撑着身子坐起,背脊佝偻,蜷缩,像只耷拉耳朵不知道做错什么的大狗。

    理智认清是一回事,可潜藏的期待落空又是另一回事。

    夏天来了,霍仪像是咬下一颗酸涩的青李,心酸到掉牙,唇舌保藏不成熟的苦楚。不成熟的人是他,李尤许是客套,她一向待人柔和,而他蹬鼻子上脸在平时又骚扰了人家。

    他疼,关李尤什么事呢?李尤不是医生,不能减轻他的痛苦。他凭什么对李尤说这种话,李尤没有责任负责他的痛苦。他是个有手有脚下雨天知道躲不会捡地上东西吃的成年男人,难不成要李尤哄他去看医生,他还告诉李尤下半身疼……

    怎么看,也好恶心。像猥琐的骚扰。对女性说这种话。

    霍仪自厌起来,想撤回,已经过了时间。

    刚想发对不起,李尤的文字跳了出来。

    【有到需要看医生的程度么?有尿血么?】

    霍仪又惊又喜,李尤回复他了,好像在关心他。

    霍仪唰地脸红了:【倒也没有那么严重。你不用担心,只是有点不舒服,很疼的话我会去看医生。】他还没去卫生间小解过。

    李尤安了心。

    害怕李尤走掉,霍仪想再和李尤多说几句,他连忙打字:【今天工作多么?】

    李尤:【不多。】

    她暗灭手机,放在一旁,专心做煎蛋下面。

    今天的活的确不多,站点仍然只派给了她两单小活,给两户人家换吊顶灯,还排在晚间,但也不奇怪,工作日工作党只有下班,家里才有人。

    白天早上有两单小的私活,其中一单去给熟客维修旧燃气灶。熟客家的燃气灶时常堵住火孔的喷嘴,隔三五个月,叫一次李尤上门,李尤做久了,轻车熟路。

    微信弹出消息,李尤看都没有看。

    霍意:【那今天早点吃午饭,不要为了工作耽搁吃饭时间,会饿坏肠胃。】

    李尤端起两碗面,坐在餐桌前,小岳起床揉着眼去洗漱,另一碗是小岳的。

    霍仪不知道这样的话语会不会惹李尤烦,李尤会不会觉得他事儿爹,多管闲事,可是他了解过维修工的日常,忙起来,吃不了饭是常有的事。

    霍仪不希望李尤出现胃病,主要是他能感同身受胃病的痛苦。读博期间,忙,霍仪会忘记按时吃午饭,他之前有胃溃疡,不希望李尤体会那种时不时绞痛反胃的痛苦。

    李尤没回复了,霍仪不好吵到她-

    霍仪到了中午,头疼发烧起来,他也不懂为什么这种事做多了,人会发烧,热天,他居然觉得后背发凉。

    他弄破皮的地方又肿又疼。

    手脚冰冷。

    喉咙像含了石子磨砂着嗓子眼。

    霍仪只能挂了某中西结合治疗男科医院网上医生的问诊,医生说,不知节制,导致失了精气。

    医生开了治疗风邪入体的中成药颗粒和消炎的西药片,霍仪叫跑腿买上门。

    霍仪躺在被褥内裹紧自己,晕乎乎睡了一会儿,脑子迷蒙着想李尤,想见李尤,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好想见一次李尤。

    许是昨晚亲密的行为,让他认不清身份,太贪得无厌。

    想见她。

    哪怕只是听听她声音也好。

    霍仪知道这么做不对,可是在内心哀求,让他放纵一次。

    霍仪用正常的客户号给李尤发了消息。

    【师傅,能不能帮忙换个窗帘杆?】

    李尤很快回复:【可以。换成什么款式?】

    霍仪:【家里是罗马杆,不方便,想换成滑轮那种。】

    霍仪:【图片】【图片】

    李尤:【你想侧装还是顶装?】

    霍仪:【有什么区别么?师傅,方便讲一下?不好意思,我对这方面不了解。】

    李尤解释完,霍仪选了顶装。

    霍仪:【那今天方便来么?多晚都可以,我可以加钱,加多少都行。】拜托,不要拒绝他。

    李尤想完全可以。她下午正好没活。

    李尤:【两点合适?】

    合适!!!

    霍仪:【麻烦您了。临时很需要,不想忍耐罗马杆了。真心谢谢您,师傅,到时候会支付您三倍酬劳。】

    没人不想赚钱,李尤喜欢这样豪爽的客人,不问单价多少,直接就三倍了。

    装窗帘是很简单的事,除了需要抬个楼梯比较麻烦,李尤打算把老师的面包车借来开开,里面有她们临时接装修私活的三角梯。

    李尤打算先去测量一番。因为霍仪说家里没有卷尺,他这是租房,不知道落地窗的尺寸。

    知道李尤要来见他,霍仪突然有了精神,撑起身,洗了个澡,去除身上的味道,又收拾了屋子,把粉色情/趣礼盒藏进衣柜内,这些决不能被李尤发现。

    床单还换了彻底,丢进洗衣机。

    霍仪不想用惨白萎靡的病容见李尤,特别恐惧他们这种上了年纪的男人,听说一旦憔悴,会显得又老又丑。

    霍仪选了件潮牌T恤和黑色短裤,买了很久,显年轻,一直没机会穿。

    今天可以穿给李尤看。

    但又自卑,会不会有点年轻过度,三十岁的男人穿大学生款式,一眼老来俏?

    霍仪最后还是穿了。

    穿平日的衣服需要搭配西裤,西裤对于今天的他,特别不合适,磨裆。关键他好像天赋异禀,昨晚被李尤语控玩了一晚上,过于敏感,红肿使他那个部位有点明显。

    霍仪无法维持自然的脸色。

    他只能穿宽松的嘻哈短裤,遮掩那处。

    李尤上门,一开门,李尤嗅到男人体温蒸出的体香,少见的果香,酸酸甜甜,像葡萄籽混合紫李,香得艳俗,甜靡。

    她抬头看,霍仪将后背抵在大开的门上,请李尤进入。

    霍仪的T恤大,好像挂在他身上,露出他白皙精致的锁骨,雕出的水晶般,被肩胛的肌肉拉出一字线,漂亮到李尤产生眼熟感。

    美人天生相似?标准模特身材?

    李尤问:“哪间房的窗帘需要换?”

    霍仪温声:“都换吧。”

    他只是想和李尤待久一点。

    今天的她穿了一身黑T,显得她个高修长,像抽出的黑背刀,很酷。

    “那行。”

    客厅的落地窗过长,李尤拜托霍仪拿住一侧卷尺,她量尺度。记录下长度后,霍仪把卷尺重新递给李尤时,鼓起的胸膛靠她很近。

    他好像很黏李尤,也不离开,就站在李尤身旁,李尤去哪他都要跟着,想许久不见主人的狗那般焦灼不舍地黏糊。

    但他是房主,他有监工的权利。

    李尤动了鼻子。

    这富哥每次都好香,还是老师,每天穿这么骚包,还是单身,不知道会不会勾搭女学生?

    上课喷这么香,皮肤又白,又香又软的,谁有心情听他讲课,每天都想把他按在讲台操吧。

    李尤皱眉,她为什么会对客户产生奇怪想法?

    以前没有过吧。

    第20章  黏人

    霍仪租的是三室一厅, 他住了主卧,有个房间单独作为他的书房,还有个卧室空着。李尤量完四个房间, 询问霍仪想装成双轨但是单轨。

    霍仪选了双轨,双轨安装耗时长一些, 到时候有借口让李尤开多的价钱, 也能和李尤多待一会儿。

    之后李尤走了, 她要开车去买窗帘轨道,霍仪念念不舍将她送出门,还帮她按了电梯,在门口送她。

    霍仪不知道自己的样子很奇怪, 就算李尤,尽量不评价客户行为, 不往心里放,可是霍仪的行为就是一只黏着主人不放的狗, 主人有正事需要处理, 他也不管不顾舍不得主人离开,追出了门外。

    李尤走了, 霍仪有些脱力和想念,空气里彷佛还留存着李尤长发的香气。

    霍仪待在原地, 渴望地嗅了嗅, 之后才滚回屋内。

    沙发上有着李尤拿了脱锈卷尺后,借霍仪卫生间洗手擦干的手帕。

    当时她问霍仪, 有擦手的么?霍仪没有给她纸巾, 指了指挂着的面帕, 告诉那是擦手怕。

    霍仪可耻地拿在手上,捧在胸口抱着, 像是抱住了李尤的腰肢。

    上面没有任何味道,李尤是用清水洗手,面帕微微湿润,残存没被日光蒸发走的水汽。

    但霍仪彷佛生出狗一般的鼻子,长出上亿个嗅觉单位,他能嗅到李尤掌心汗腺分泌的味道。

    李尤的味道很淡,淡到类似新茶掺入热水烹出的茶香,暖暖的水汽扑腾在脸上,舒适而爽神。

    面帕也很软,霍仪紧紧抱着小小的软帕,靠近胸膛,却有种自己变成了小宠物仗着生病,窝在李尤怀里拱着脑袋翻着肚皮撒娇的感觉。

    抱了一会儿,水汽被晒干,霍仪彷佛还能闻到李尤手心的味道,他打开衣柜,拿出一个用剩下的粉色盒子,把手帕叠好装在里面。

    李尤很快回来了,这次还从电梯拿了三角梯,她肩上扛着四根双轨,手上还能架着木质三脚架。

    霍仪开门惊叹,她的力量竟然这么足。好厉害啊。

    李尤又去电梯拿了工具包,里面有冲击钻,冲击钻才能打穿实心墙。当然有的墙体是空心墙,这种墙体安置房搞的居多,也不能说完全的坑住户,空心墙隔音效果不错。现在好多商品房也做成空心墙。

    但李尤装空调,电视或热水器,最烦遇上空心墙,空心墙的螺丝不太稳,有重量的家具挂不上去。

    进来的李尤没有废话,专心干活,装四个窗帘轨道,还是会费她一点时间,晚间还有两个客户,加上通勤,李尤为了节省时间出来吃饭,必须专心致志工作。

    李尤跨开腿踩在三角梯上,拆了罗马杆递给霍仪。

    冲击□□上电,李尤在墙体上开出膨胀螺丝的洞。

    噪声很大,李尤捧着冲击钻的手肘在颤抖,可见反冲力很大。

    霍仪站着,自发地帮李尤扶住楼梯,虽然李尤说不用扶,很安全。可是霍仪想守在李尤身旁,没有原由,单纯地想待在她身旁,哪怕不说话,静静待着就好。

    霍仪把这归属为雏鸟情节,他的第一次奉献给了李尤,李尤拿走他唯一的贞洁,所以他对李尤产生了严重的依恋。

    他还在发烧,有些脱力,于是蹲着帮李尤扶住楼梯,抬头目不转睛望着李尤。

    李尤的手臂结实,因为冲击钻的后坐力,肌肉压缩收紧成肉眼可见坚实的密度,夏天微微晒成小麦色肌肤青筋迭起,想垂下扎入泥土里的绿色茎干,漂亮,富有生命张力,生生不息。

    空调被关了,冲击钻的插头占用了空调插座。

    微热,李尤额头冒了汗珠,她停了下打墙的动作,随意用手背擦拭额头。

    霍仪望着那滑落的汗珠,舔了唇。霍仪低下头,想舔,令他很羞耻。

    李尤换了另一边打墙,挪动楼梯,霍仪问她:师傅,要不我把卧室空调开上吧。

    李尤说不用那么麻烦。

    霍仪家没有风扇,他忽然埋怨自己为什么不买个风扇,凡事考虑得都不周到。

    霍仪只好从冰箱内拿了雪糕,递给热出汗的李尤。

    李尤说不吃。

    霍仪着急而担心说:“吃吧,师傅,这天太热了。实在不好意思,我家没风扇,你先吃着雪糕,我去把卧室的空调打开吹吹。”

    李尤这次没客气了,大夏天不开空调,确实热。

    李尤手上有墙灰,霍仪给她拆了塑料纸,递给她。

    转身,李尤才注意到客户头顶上落了她打落的墙灰。

    客户尽管是个富哥,但心还是不错,很尊重她们这种下苦力的师傅。但一码归一码,被客户善待,李尤也没有后悔刚才吃了他一百块的材料钱。

    这么热的天,去给他买材料,加上开面包车的油钱,富哥给点额外的跑腿费也是应该,就算换其他师傅来,也是要吃下这笔钱,不然她们挣什么钱。

    打完孔,塞入膨胀螺丝的帽子,霍仪帮着把轨道递给坐在楼梯上的李尤,李尤再打入膨胀螺丝固定,一个轨道安装完工。

    双轨铝合金的轨道还是很重,连装四个轨道,李尤手臂举得发酸。霍仪一直帮她扶着楼梯,她去到哪儿,霍仪帮到哪儿。

    黏人得慌。

    窗帘装旧的罗马杆不行了,不过,霍仪下单的窗帘还没到,李尤仍然是想方设法给他挂在挂钩上。

    中途李尤下楼梯借用了一趟卫生间,回来霍仪居然爬上了楼梯,自行挂着窗帘。

    霍仪说:“师傅,你歇会儿吧。我来挂上去。”

    和富哥一来二去算是熟客了,李尤没有客气,拍拍屁股上的灰,找了椅子坐,也不能坐人家干净的沙发。

    某些熟客对她们很好,大部分是女性,会拿一些水果,糖,饼干,饮料塞给她们,做餐饮业的大单,还会包个午饭或晚饭。

    所以她还算喜欢干这活,人与人的关系变得简单,不用在车间受主管和同事的气。即便是给钱的客户,她们的关系也是自由且平等。

    李尤喝了可乐,霍仪给的。

    她抬眼,开始打量霍仪的身段。

    初次见面,霍仪的脸蛋便给她某种熟悉感。这次也不例外,这腰身很细,很熟悉的美丽,哪怕穿的是宽大的西海岸短袖,包裹住霍仪的腰身仍然显得盈手可握的细。

    馔玉饮金养出的身子漂亮至极。

    霍仪把窗帘挂好了,李尤起身去换他,霍仪一看李尤来了,便说:“不用,不用,你坐着休息吧,我弄就好了。”

    霍仪说着,脚便踩空了,还好李尤眼疾手快,伸出手扶住他,正好让他斜着身子落在她掌心上。

    很重,毕竟一米八几的高个儿,一百四五十多斤,李尤怕他摔倒还是撑着那股力,把他往身边揽了过来。

    男人像条弓着身子的大狼狗,将他两只手掌放在李尤肩上,李尤抬头,望见他白玉枝头精雕的下颌,没有一颗小痣。

    霍仪很快就避开了脸。

    “不、不好意思。踩空了。”

    因为恐惧摔倒,也因为李尤摸了他的腰,霍仪心跳到爆炸。

    她的手好烫,快把他皮肤烫掉。可是很包容地搂住了他。

    “没事吧?扭到没有?”李尤问,霍仪没站稳,李尤的手掌还放在他腰上。

    霍仪摇头,“没事,没闪到腰。”

    仅仅被吓了一跳。

    “那就好。还是我去挂吧。”李尤搬走梯子,去了其他房间。

    霍仪埋怨自己:想帮李尤做点事,但他为什么会这么没用?

    之后,李尤收了钱就走了,加上材料钱,霍仪给了李尤近小三千,这不算小数目了。

    李尤微信收到钱的刹那,不吭不卑说:“之后新窗帘到了,也可以叫我来帮你换。你没有三角梯,不方便。”

    霍仪立马嗯了声,重重点头,“好啊。你一定要来。我会等你。”

    李尤轻描淡写嗯了声,顾客很单纯。

    有钱的富少没经过风浪,像金丝雀被金钱铸成的笼子豢养,单纯是应该的。穿得那么骚包,可能是审美教育接受得不好,ego膨胀,太沉迷展示自己美好的身躯。

    也能理解了,毕竟人家是真的身段好,长得又漂亮,还是文质彬彬的矜贵富少。

    霍仪屁颠屁颠,彷佛摇起尾巴把李尤送出门外,依依不舍地给她按了电梯门,他想拿着楼梯把李尤送到楼下,但李尤拒绝了。

    霍仪只能在电梯抵达一楼后,扑棱甩着尾巴,跑回阳台,趴着看李尤的背影坐进面包车内,目送她离开。

    舍不得她走。

    霍仪失落地下拉着嘴角弧度,好想追出去说想跟着她回家去,给她做饭,逗她开心都可以,只要能待在她身边,不想这间房内剩下孤零零的自己。

    人果然不能得到太多,得到太多就会变得贪心。

    霍仪撤回眼神,忽地想起家里装了监控,是不是把李尤抱住他腰的那一幕拍了下来。

    他要看!要下载收藏起来!李尤那会儿女友力十足,让他很有安全感-

    晚间,李尤忙完两单站点的派活,回到了家。

    小岳吃过饭了,烧了啤酒鸭,给李尤留了没动过的半盘在桌上。

    李尤正好没吃饭,便吃了起来。

    小岳走过来,捞出方椅,神情郑重地坐在李尤对面。

    “小尤,有个事想跟你谈一下。”

    李尤让小岳说。

    “我女朋友的房子装好了,甲醛也透完了,我打算搬过去住。”

    这事年初的时候,小岳便给李尤沟通过,她姐姐的房子装好后,她可能要搬出去住。李尤本以为她们快分了,结果决定同居了。不久之前,小岳吐槽了她被姐姐吊着,姐姐不愿意出柜的烦恼。

    小岳的女朋友比她大多了,大一开始谈,那时她的姐已经工作了,恋爱谈了七年,期间分分合合,李尤和宋湘听她们之间鸡毛蒜皮的小矛盾,耳朵听到生出茧子。

    一起去公园野餐时,李尤见过一次小岳的女朋友。

    她穿了件绿色冲锋衣,头发往后梳,扎了个长马尾,看不出年纪。

    两人一靠近,就如同磁铁吸在一块轻声细语地交谈,李尤坐在一旁,反复听见小岳向女友确认:喂,我今天是不是很帅?弄的头发好看吧。那个人有我帅么?拜托,我最帅,快夸我夸我。

    “真要搬出去?想好了?”李尤问。

    “嗯。我和她算是定下来了。就这样过吧。”

    小岳这话多半等于结婚的意思。

    李尤只能恭喜。

    “搬出去之前,我会找到下一个租户,反正这三个月的钱,我肯定是会照给。小尤你想要什么性格的室友?有什么要求,我贴上去。”

    小岳觉得很愧疚,尽管是朋友,但毕业后,一直一起合租,很固定的搭子,退出合租房这种事,给朋友带来麻烦,她很不好意思。

    李尤说:“先不急。我一个人租也行。”

    她们租的是一间顶层的两室一厅老破小,由于女孩子爱干净,房东按1300算她们,李尤和小岳添置了些电器,住得也还行。

    小岳心事重重,很怕李尤产生找室友的焦虑,但李尤拍了小岳的肩,给她一个拥抱,算是恭喜。

    洗澡的时候,李尤发现月经来了,她说怪不得举四个合金轨道觉得手臂酸麻疲惫,正常日子是没有感觉。

    来月经时,她肌耐力下降得明显。

    霍意又发来短信,问候李尤。

    李尤想到这男的真是骚透了,一天到晚哪来的精力使劲勾搭她,昨晚才被她弄得这么惨,今早还发消息卖乖卖惨,晚上又不知廉耻来撩拨她。

    不过李尤经期不想大动干戈,拒绝了霍仪。

    李尤也没有月经羞耻,直说了缘由,让霍意等她四天。

    霍仪捧着手机,被李尤拒绝送福利,也藏不住笑脸。

    小尤好真诚,什么事情都会跟他讲,看来他在小尤心里的地位逐渐上升。

    好棒,好棒。病好了,立马健身,要把小尤蛊得死死的,让她没精力想其他年轻男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