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合种 石头适合当土地主
“那你们是要一人开辟一片地出来种，还是像树他们一样几人合种一片地？”程安决定先问清楚，“你们要是没有什么时间的话，完全就可以合种一块地，谁有空谁就来照顾菜地。”
石头和小花互相看看，商量一会儿决定先合种。
“小花，要不咱俩先合种一片菜地吧？等熟悉怎么种土豆之后，明年可以再开辟一片菜地出来分开种。”石头率先开口询问。
“好。”小花没过多纠结就答应下来，他正怕头一次种土豆一个人会忙不过来，两个人合种也好彼此合作。
“那行，合种确实会轻松些，其实等你们熟悉怎么种土豆之后就不会觉得难。你们要开辟多大的菜地？”那片山坡全部开发成菜地的话，应该能种很多。
不过今年应该开发不完，他们没有多少兽人愿意种，再加上可以做种子的土豆也不多。就算把坡地都给开荒成田地，那也种不过来，杂草会很快占领新开出来的菜地的。
石头信心满满的说：“那当然是开很大一片地！反正得比树他们的地大。”
程安汗颜：“你别攀比啊！树他们四个人合种呢，你和小花就两个人，忙得过来吗？”
石头拍拍胸脯，“我和小花力气大啊！开一片菜地出来很快的。”
小花附和的点点头，“我有经验，开菜地不难的。”
“这不是力气大不大的问题！种田力气大点是好事情，但是也不是力气大就万事大吉好吗？”程安发出灵魂一问：“你们俩土豆很多吗？要是把地开荒出来，种不过来怎么办？”
石头和小花都被程安这一问给难住了，最终两人妥协：“好吧，我们不和树比。”
“这就对了！这有不是什么开荒大比赛，赢了也没奖励。不过你们要是真想比，以后举办一个这种活动也不是不行。”
“真的？”石头瞧着对种地不是很热衷，倒是这种比赛更吸引他。
“再说再说!”
他们吵吵闹闹到菜地旁边，树他们正干得满头大汗，瞧着他们的开荒已经进入尾声。树木已经都砍倒，他们现在正在清理杂草和灌木，还有地里盘根错节的树根。
“安，你怎么来了？”树看见程安，热情的和他打招呼。
程安朝他们摇摇尾巴，“小花快翻译一下。你们忙你们的，我带小花和石头来开菜地呢，他们也要种土豆。”
小花充当起临时翻译，简单解释一下。
树点点头：“我知道了，你们忙吧。我们的菜地也要整理出来了。”
帮程安开荒过一次菜地，所以小花很有经验。他选择在程安的菜地旁边开荒，不过没有完全挨着，中间隔了两棵树。
石头对小花选择的地方没有意见，毕竟他也不懂。但是石头看见小花划定的范围后简直天塌了，“这么小吗？”
小花看一眼他们的地盘，“不小了啊。和安的地一样大。”
“小！哪里都小！我们两个兽人呢！”石头着重强调兽人这两个字眼，非闹着要把菜地建大一点。
小花把地再增加三分之一的面积，石头还觉得不太够。
程安劝了一会儿，石头才勉强同意这个结果。
唉，程安抬起爪爪擦一擦自己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水，其实石头适合当土地主。满足他想要地多，但是不咋爱种的癖好。
不得不说兽人干活效率确实会更快些，石头小花比树他们干活后开始许多，开荒的菜地面积也相差不大，最后弄完的时间却也差不多。
就是一熊一大猫在地里“撒泼”的画面太美，程安不忍细看。
“安，我们把地开好了！安，你快看！”石头没有变回人形，这一嗓子吼的程安脑仁疼。
“知道了知道了，你不用这么大声我也听得见。”程安抬爪揉揉耳朵。
“那我们什么种土豆？”
“明天吧。明天可以吗？可以的话明天你们记得把发芽的土豆都带过来，还有石刀和柴灰。”程安数着，除了这些应该不需要别的了。
小花点点头，“我们还能休息好几天再出去打猎。”接着小花又变回人形问树他们明天是否有空，他们都说有空。
“那就好。”程安安下心来，稻种也发芽了，等明天教他们种完土豆，可以顺便将稻种给种到苗床上面去。
“那明天见啦！”
石头小花还要将地里的石块树根等捡出来，这些都是琐碎的活儿，程安也就没等他们，朝他们挥挥手，先行回洞。
羽还在家里等着他呢。
“我回来啦！”才离开一会儿而已，把石块挪走洞门口就大变样，看着都要宽敞许多。
“羽，你好厉害！这么快就把石块都挪走了。”程安使劲儿夸夸。
“石块也不算多。”
“我来帮你！”见羽正在除草，程安兴冲冲的加入其中。
“啊！”草丛里跳出一只大蛤蟆，吓得程安一蹦半米高。
羽有些紧张的回头察看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了？”
这只蛤蟆不小，它背上密密麻麻的疙瘩看得让人犯恶心，程安躲到羽的身后：“有蛤蟆！它长的好丑！”
原来是被虫吓到了，不是什么大事情。
羽让程安回洞里去，他折了根树枝把蛤蟆弄走。“好了，把它们弄走了，别怕。”
程安这才后知后觉的感到有些丢人，慢吞吞从洞里出来，解释说：“我不是怕，是它长得太难看了，不想碰。”
羽摸摸程安的头安慰：“它们确实长得丑。但是天气热起来了也没办法，这些小动物都冒出来活动。要是怕的话以后少去草丛里面，蛤蟆都还好，碰上蛇你岂不是更害怕？”
“什么？！蛇！”程安眼睛都瞪大了，黑黝黝的大眼睛倒映着羽低头浅笑的模样 “羽，你是不是在哄我？真的有很多蛇吗？”
“哄？”羽琢磨一下，安可能是在问自己有没有篇他。“是有很多蛇，我不骗你。你不知道吗？雪季去将细草从雪地里挖出来的时侯，还有兽人挖到一条冻僵了的蛇。”
程安不知道，现在知道了想原地晕厥过去。
他这辈子没怕过什么，唯独！又长又没有脚的爬行动物！
程安的声音都有些发颤，“那，那它们有毒吗？”
羽看程安这幅模样也就不故意夸大吓唬他了。“其实还好，我们部落领地里少，一般看不见的，就算有都是小蛇，别担心。要是发现有蛇也很快会有兽人去捉了吃。如果不小心被咬，大部分时间都没事，有时候可能会很难受。但是去找草婆，抹一点草药在伤口上，再嚼一点来吃，休息几天就好了。”
程安尾巴毛都炸起来，吃？！他们部落的兽人真是兽风彪悍！
但是听羽这意思，不仅有小蛇还有大蛇了？！
“羽，你们打猎会去打大蛇吗？”一想到有这个可能，程安就浑身起鸡皮疙瘩。
“以前捉到过一条大蛇，大家好像都还挺喜欢。”
羽眼底含着笑意，然而程安太过惊恐，错过这一发现。
什么蛇大到够整个部落分？
程安不敢想，静静倒在地上，让他缓一缓。他知道兽人大陆的动物都比较大，就像他看过的巨鹿、长兽一样。但是他接受不了特别大的蛇。
要命，他看到的第一眼就会晕过去，更别提吃蛇肉了。
羽捏捏程安的爪子，又揉揉他的软肚皮，程安一动不动，任由他摆弄。
“怎么了？”羽明知故问。
“没什么，就是突然没力气。我躺一躺，一会儿就好。”程安死气沉沉的说。
有没有雄黄酒？他可能得随身携带一点来驱蛇。
“别怕。”羽把仰躺着的程安给翻个面，捏着他果冻一样软弹的耳朵玩，“现在大蛇都很少见，它们不会在兽人多的地方活动的。”
想了想，羽又补充两句：“要是害怕，平常你别自己一个人出门。”
程安躺在地上好一会儿才缓过来，自己哄好自己做好了心里建设，只是说话声听着还有些有气无力：“我知道了。羽，我们明天去把稻种在苗床上面吧？我看它们已经发芽，可以进行下一步了。”
羽点点头答应：“好。你去看水田了吗？里面有没有蓄满水？”
“有一点积水，不过不深，要种水稻的话可能还要把河里的水运点上去。”程安现在只期盼今天晚上能下一场大雨，这样明天就不用再费劲儿挑水倒在水田里了。
不过看这天色，碧蓝如洗没半点云朵，今晚想要下雨怕是不可能。
程安说出自己的担忧，羽觉得多挑点水倒进水田里倒是也不多费劲儿，就当活动活动筋骨。
程安想的更长远些，“等天气热起来水田里的水岂不是会干的更快？水稻又喜水，总不能以后每天都挑水到水田里面吧。唉，真想把水稻种在水浅的河段里。”
羽摸摸程安的头，“想那么长远干什么？你没有经历过，雨季有时候一天会下好几次雨，要是有个水塘，那一整个雨季它都是满的。所以不用太担心水田。”
也是，不想那么长远的事情了。
第32章 土 骨头长歪了
兴许是太阳下山后，兽人们回到部落，都陆陆续续听到种土豆这件事的消息，第二天有不少兽人想要去看看应该要怎么种土豆。
程安还挺高兴，领着大家到他们昨天新开辟的菜地旁边。
开荒后的地焕然一新，就连光线视野这些都要开阔不少。
兽人们对这片地啧啧称叹：“好宽一片地！以前我怎么没觉得这片坡地这么大啊！”
“笨蛋！把树砍了，还有这些草拔了当然显得宽！这可是祭司说的！”
“看着真好，等回去我也把洞外面的草给拔掉，这样看着宽些。”
“这个土踩起来也好软！树，你们就是要在这地里种土豆吗？”
树颇有些骄傲的抬起头，这可是他和其他几个小伙伴一起忙活了好半天的成果，“当然啦。洞你别踩在土地上面，安说种菜得先把土给翻松软呢！”
叫洞的兽人被树这么一说也不生气，把脚从松软的土地里抬起来，但还是对这片新地很感兴趣的模样，走来走去的看。
树看洞像是很感兴趣的样子，不由得劝说：“你要是感兴趣，也可以开一片地出来种土豆啊。安说这附近的坡地位置好，都可以开荒出来种土豆。而且你不是和芽住在一起吗？芽又是个兽人，他们兽人力气大，开片菜地出来要不了多久的。”
洞听的有些犹豫，可最终还是放弃，摇摇头说：“还是算了吧。我们也不剩多少土豆了，而且我也不会种呀。芽说剩的那几个土豆种下去不如煮了吃。”
树有些生气：“你怎么什么都听芽的？发芽的土豆吃了容易肚子疼，还不如种下去呢。现在狩猎队出去打猎，你又有芽，分得的肉还不够吃吗？再说了，不会种土豆也不要紧，安会教我们种土豆的。你不会多问问就是。”
洞还是摇摇头，不肯轻易答应。
类似的对话还发生在其他亚兽人之间，很多亚兽人都被劝的有些心动，可是种土豆这件事情在以往是从未发生在他们部落过的。
尽管这是他们祭司提出来的事情，可这并不是强制命令，所以很多亚兽人都在犹豫，不愿轻易尝试。
毕竟发芽的土豆吃了后虽然会难受几天，不过经过一个雪季，兽人们剩余的土豆都不算多，吃掉对身体负担不算太重。在他们心里食物是很重要的，比直接埋在土里看不见结果要好。
再者，有些兽人虽然心动，但洞里的土豆早就已经吃完，没了种子，其余任何都是空谈。
他们也只能遗憾的叹两口气，多关心关心要种土豆的其他兽人是怎么做的。要是结果不错，就在心底盘算着秋季要多挖一些土豆，等明年这个时候种。
程安无法得知每个兽人心里是怎么想的，不过他相信，等今年秋季到来看到结果。来年这些犹豫纠结的兽人们就不会再犹豫纠结，愿意开垦田地来种田了。
“树、小花、石头，你们带土豆来了吗？”程安暂时还记不住其他几个兽人的名字，不过树是和他们一起合种，只要树记得带就行。
“带来了！”小花他们带着石器，重重的往地上一放。
石头忍不住插嘴：“我们剩的土豆不多，这些就是全部。”
土豆个头都不大，看着皱巴巴的没水份，但是却冒出许多绿色的芽点，瞧着很是具有生命力。
树虽听不懂程安的兽语，但是不用翻译他也能看懂小花的动作，跟着把他们的土豆给拿出来。
树他们的土豆是用他自己编的篮子来装，瞧着要更轻省许多。
程安满意的点点头，他用爪子勾出一个土豆开始比划。“要把土豆给切开，注意每一块上面都要有这个芽点。尽量把一个土豆给切的大小均匀一点，不要太大也不要太小。要是土豆太小，那一块上面留两三个芽点也行。切完把它们放进冷的草木灰里面滚一滚。让土豆的每一面都沾满灰。”
土豆的量不大，加上好几个忙活，一会儿就已经切好。不过他们都没有种植经验，带了很多柴灰来，切好的土豆在灰里裹上好几遍都还有剩余。
程安就让他们把剩的草木灰撒进自己地里，权当肥田。
之后就是挖坑将土豆给种进去，然后再盖上一层细土，最后浇水就行。
程安亲自到地里刨出四个整整齐齐的坑，“按照这个间距来，大小也按照这个坑来，然后每个坑里放上一到两块土豆。小花你放两块土豆进来。”
小花依言放进去两块。
程安伸出爪子拨一拨，将有芽点的那面朝上，“要这样，两块土豆也别挨太近。然后盖土，不要盖太厚，土也要盖细一点的土才行，不要盖大土块。”
演示完程安就让他们自己来种了。
小花石头那一组率先动起来，只是他们挖的坑歪歪扭扭，不如程安最先示范的整齐。不过这是种田不是实验，行列歪了些但也能看得过去，程安也就随他们去。
相比之下树那一组就要好很多，亚兽人干活更细致些，种的土豆行列整齐多了。
没有种土豆的兽人们都伸长脖子看着，好奇种出来的效果怎么样。
“祭司刨的土豆坑好整齐！不知道为什么，把土豆给种下去，感觉就不一样了。”
“肯定啊，那可是祭司！祭司还见过兽神呢！我也好想见见兽神。不知道兽神会是什么兽。”
“你先别想兽神了。我洞里也还有些土豆，我现在想种还来得及吗？也不知道祭司会不会答应。”
“你也想种吗？可惜我没有土豆了，不然我也跟着树他们种一点。”
程安耳朵灵敏的捕捉到这些讨论，忙让小花翻译一下：“要是谁还想要种土豆，最好趁着这几天开辟出一片地来。可以在这片坡地附近，或者也可以去其他你们看好的地方开辟一片地出来。想要种的抓紧时间，不然错过时间就算把土豆种下去那收成也不会好的。有不懂的地方可以来问我，或者去问树和小花他们。”
这番话出来还真又吸引到不少亚兽人。不过他们手里的土豆也不多，都决定合种，便一起结伴去问树该怎么开辟一片菜地出来。
程安心里美滋滋，真好，种田大队又壮大了。一会儿他就去找羽，把稻种给种下去。
土在人群里看了许久，最终下定决心，一瘸一拐的朝程安走去。
“祭司，我也想种点土豆，可以吗？”土是正值壮年的兽人，但是腿却受伤了无法再打猎，分得的肉比以往少很多。但是兽人的胃口却没有随着腿的受伤而变小。
他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得想办法在雪季之前多囤一些食物。
兽人大陆上根茎类的食物虽多，但大都分散，就算是挖土豆也要不停的走路寻找。土的伤腿根本就不允许他那样做。
挖一些生长在部落周边的土豆和野菜就是他的极限。
土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但是我的腿不好，我能在离部落近一点的地方开辟一片地吗？这里还是太远。”
程安点点头：“你已经考虑好的话当然可以，不过，你的腿怎么了？”程安注意到土一瘸一拐的走路姿势，再加上土有些难受的表情。这是怎么了？程安难得的皱眉，土的伴侣不是草婆吗？他记得草婆懂草药啊，兽人有什么不舒服或者受伤了都会去草婆的。
土是兽人，自然听得懂程安在说什么，他下意识把伤腿往后藏了藏，后又意识到没有必要。
当时他的腿伤的太过厉害，部落的兽人们都知道，只不过顾及他的心情，没有在他面前提起过就是了。
土有些自嘲，更多的却是无奈：“这是我在追猎物的时候，不小心掉下山崖。结果慌乱之中被猎物咬住，没有办法脱身，被山上的滚石砸的。”
土简单带过是怎么受的伤，没有多提他当时的心境，但旁人也能听出其中的惊心动魄。
程安紧皱的眉头没有松开，他记得土雪季的时候就受伤了吧？怎么一个季节过去，这伤腿不但没见好，反而更严重了些？
程安抬爪按一按土的伤腿，发现他的骨头没断，摸着像是完好的。
不，也有可能是断了但是后面敷药又重新长好，但是可能是因为骨头没有长对位置的缘故，所以土断腿的地方瞧着是肿起来的。一按就剧痛无比，不，不说按，就连走路都疼。若非必要，土都不想动弹。
土忍着剧痛，一声不吭。
石头瞧着都疼，不忍心看，别过脸去，但是还不忘提醒程安：“安，你别按呀！虽然土没说但是肯定很疼。”
程安抬头一看，发现土的额头上已经流出豆大的汗珠。“土，你的腿之前是不是断过？”
土点点头：“断过，后面是草用草药把我的断腿给接起来的，不然我都不能下地走路。”
“但是你的骨头没有长好，现在是不是一用到腿就很疼？”
土有些惊讶，他腿痛难忍的时候摸过，伤腿的骨头确实是和没断过的腿不一样。但是祭司没有摸过他的好腿，只按一按受伤的地方怎么会知道？难道真是兽神显灵？
土现在的面部表情无比复杂，眼底既是惊讶又暗藏着一丝希望。如果兽神真的显灵，那他的腿说不定有机会好起来。
但这个希望渺茫，土怕自己最后还是会失望，所以将这点藏的很好。“对，我摸过，伤腿的骨头长得和好腿不一样。”
第33章 医疗卡 一个月后才能好！
程安没说话，看似在沉思，实际上是在询问系统。
“457，457，收到请回答！我不还有一张医疗卡吗？能不能给土用？”
【叮——您拥有的医疗卡可用于治疗骨折、骨裂、重度感冒、流行性感冒……等疾病……】
程安催促道：“你别一直报菜名似的啊，快说能不能治他的腿就行。”
【叮——医疗卡可用于自身也可用于他人，但他的腿目前没有骨折的迹象，所以不能用。】
程安若有所思，“那照你的意思，如果土的腿再断一次就能用医疗卡了是不是？”
【叮——是的。】
这医疗卡的判定还真是有些严苛，都不知道土愿不愿意再承受一次断腿的痛苦。
程安看着土，有些同情他的遭遇。
“你腿的骨头长歪了，所以走起路来会痛。不过兽神恰好告诉过我该怎么治疗这种伤，所以说你的腿还是有机会治好的，只是看你有没有勇气了。”
“真的能治好吗？”土眼睛红起来，“我有勇气！”
“你先别激动，听我说完。”程安先安抚一下情绪过分激动的土，以及疏散一下好奇的围观群众。“你们别都围过来啊，有点挤。”
土很快稳定下来，红着眼睛让大家站退一些，给程安留出空间。“祭司，你刚刚说得是真的吗？我的腿还能治好？”
程安点点头，“可以是可以。”为了提高自己话语的可信度，程安再次搬出兽神来：“是兽神说的，断腿要长好不仅要用草药，还得用很直的木棍绑着，这样骨头才不能长歪。你要是想要腿好起来，得再次把腿打断才行，用正确的方法让腿重新长好。”
程安没有提医疗卡的事情，毕竟他也只有一张卡，要是这次提出来用了，下次别的兽人腿断了来找他又怎么办？他抽不出来第二张卡啊。
在场能听懂程安话的兽人都倒抽一口气，断腿长好了怎么还要打断重新来一遍？
这得多痛！
与土交好的兽人当场有些急，“祭司，你别这样胡说啊！土的腿好不容易长好可以走路了，怎么能再打断一次呢？”
石头和小花没有说话，他们是相信程安说得话，但是要把好腿再次打断，这得多疼！
“不能因为你是祭司，就这样张着嘴胡说八道吧？你自己都是小娃娃，能够懂什么？没见草婆和土住一起都没能把土治好吗？你瞎来捣蛋什么！”
这话就说得有些难听了，但是程安没理，他只问土：“你考虑好了吗？要不要把腿打断重新治疗一次？”
“这怎么行？！你是想土连路都走不了吗？！我看你就是不安好心！”那兽人很是生气，指着程安骂。
这下石头忍不了了，羽不在这里，他能让程安被欺负了去？“雷你什么意思？怎么能和安这么说话，你小心兽神教训你！再说了，安不是那样的人，雪季的时侯你没吃到鱼吗？安是怎么样的人我还不了解？他怎么就是不安好心了！我看你才是见不得土好！”
小花话不多，直接把雷指着程安的手给扳回去指着他自己的胸膛，“不准这样对着安。”小花扳着雷的手指点点他的肚子：“肚子这么大，湖里的鱼你没少吃吧？”
雷憋得脸通红，他的力气比不过小花，手腕被小花捏的生痛。
“你……你们……我吃了又怎么样？我还不是为土好！我从来没听说过哪个部落的祭司给别人治腿要先打断的！你们倒是听这小崽子的话！”雷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理不直气也状。
奈何土不吃他这一套：“雷，够了！要断腿的人不是你。”土没断之前和雷还算有交情，但是腿断之后他渐渐就没再和其他人来往过了。他自认为和雷的关系没有好到这个程度，他无非是想借着这件事说出对程安的不满。
土闭上眼睛，他受够伤腿的痛苦了，要是能够再断一次腿治好，那他愿意。他已经断过一次腿。再断一次腿对他来说算不上什么苦，他现在正值壮年，要是不能出去打猎，甚至不能离部落太远去采集，只能在洞里靠草养活，那才是真的痛苦。
“我……我想好了！”土睁开眼睛，坚定的说：“我愿意再打断一次腿，让它长好。”
“你真的想好了吗？”程安再次向土确认，“断腿很痛的，而且伤腿再次养好也还要一段时间，想好就不能再反悔了。”
土点点头：“我想好了。什么时侯动手？现在吗？”
程安有些佩服土的决策力和果敢，“先把东西准备齐全吧。要一些止血、止痛的草药，还要比较结实的草，很直很硬的木棍。小花你能帮忙找一找吗？”
小花点点头，怕雷在这儿捣乱，他还捂着雷的嘴把他带走。
土：“我洞里有止痛的草药，去我洞里吧。”土不想太多人围观他再一次把腿敲断的场景，决定会洞里。
程安很是理解：“那走吧。”
石头变为兽型：“土我背你回去吧。”
土却拒绝：“不用，我可以走回去。”
石头不能理解土在犟什么：“你腿不是难受吗？能少走几步路就少走几步路呗！”
土还是拒绝，他忍着痛，拿根树枝杵着，一瘸一拐的往前走。
同是兽人，土只是伤了腿，但是力气还在，石头也没法强迫土坐在自己背上，他有些着急。
算了，他不管土了，先去找草婆，她肯定有办法。而且还能学一学怎么治疗断腿。
石头找到草婆的时侯，她正在部落寻找草药。
“草婆，土的腿又要断了！你快回去看看吧，他们在洞里！”
“什么？！”草婆吓得手里的草药都掉在地上，“石头你说清楚一点，土的腿怎么又要断了？”
“这是好事啊！”
“这怎么能是好事！”草婆把草药揣在身上，收好石刀急急忙忙往部落方向走，“土的腿本来就有伤，现在又断一条这让他怎么活？他一直安慰我说没事，但他心里肯定是介意这件事的。”
石头挠挠头，边走边和草婆解释：“我说错了，是安说可以治好土的断腿，但是要先把他的腿又敲断。你们洞里还有止痛、止血的草药吗？应该会很疼。”
草婆停下步伐，盯着石头说：“真的能治好？”
石头点点头：“是安说得，那肯定是真的！”
草婆高兴起来，眼底却又流出两滴泪，“那太好了！我们快回去！止痛的草药用不上，土不会用的。”
“啊？为什么？”石头不理解，但还是化为兽型，示意草婆快些上到他背上。
草婆没有回答石头的问题，她也很想知道，土为什么宁愿痛也不用止痛的草药。
石头跑得快，不一会儿他们就回到部落里。
其他的兽人都被土赶走，现在洞里只有程安、小花还有土三人。
石头和草婆一进洞，显得洞的空间都狭隘起来。
草和又直又硬的木棍并不难找，东西都已经找齐，是时侯可以进行下一步。
程安吞吞口水，其实他心底也很没把握，不断去向系统确认：“457，真的能治好土的断腿？你们这医疗卡能不能通融一下？直接就这样治啊！”
不小心摔断腿和动手把好好的腿砸断，这两者的区别大着！
［叮——能治好。不行，医疗卡生效的判定条件如下，必须得骨折才行。］
真狠啊！
程安在心底暗暗吐槽，但在面上还是得装出一片镇定的模样，“土，你是要小花帮忙砸还是石头来？”
土看一眼洞口的草婆，摇摇头说：“不用，我自己来就好。”
真狠啊！
程安在心里想，土也是个狠人！
“那行，你动手吧。你记得先在腿上敷点止痛止血的草药。多敷一点！”说完程安转过头，不忍心看。
土却没有碰草药，而且举起石头，准备对着他凸起的伤腿砸下去。
其他人也是一样的反应，只有草婆不一样，她走到土身边，拿起草药把它们揉碎，敷在土的伤腿上。
“我知道你不愿意用这些草药，但是伤到腿也不是你的错。还是敷一些吧。”
这次土没拒绝，等草敷好草药后，他让草转过头去，“别看。”
程安看不见，但却听得到声音。举起的石块划破空气，砸到皮肉上的声音是闷响的。土砸了两下，程安似乎听到了清脆的骨头折断声音。
“好……好了。”石块被丢在一边，土极力控制自己不要发出颤音：“祭司，我的腿又断了。”
草婆红肿着一双眼，想碰又不敢碰。
“好。”程安转过头，告诉小花：“把他的骨头对准位置，敷上草药后用木棍夹着。要夹紧，然后用草绳绑上。”
小花拿起木棍准备照做。
草婆伸手接过：“安说了什么？告诉我，我来吧。”
小花如实翻译。
草婆脸上虽然还挂着泪水，但是动手也是毫不含糊，动作麻利的将土的腿绑好。
止痛的草药还没起效，土再能忍也发出让人牙酸的痛苦嘶嚎。但是他很小声，却让人听了更难受。
土敷的草药依然是草婆配制的，与头一次没有区别。淡淡的草药苦味萦绕在众人鼻尖。
“安，这个木棍的用途是什么？”
“是用来防止骨头长歪的。”程安乖乖回答，他也不知道医疗卡是迅速起效还是加速恢复，所以常规的治疗手段还是必要的。
草婆听了小花的翻译，若有所思。
程安跳上去，假借看土的伤腿有没有绑好，实则偷偷使用医疗卡。
一道淡淡的绿色光效显现出来，快速包裹住土的伤腿。
程安被吓一跳：“457！有光！”
［叮——请宿主放心，除您以外不会有人注意到此光效。］
那就好，程安放下心来。
“457，这个医疗卡什么时侯起效？能不能降低使用者的痛感啊？”程安看着土，他现在浑身都是汗，瞧着像是要痛晕过去了。程安看着有些于心不忍。
［叮——医疗卡自使用起，三日内生效。在使用期间，医疗卡会降低使用者的痛感，以提高用户体验。但请注意，降低痛感不是完全没有痛感，这点请宿主悉知。］
程安松口气，要是完全不痛他还得找个借口呢，这样就很好了。
尽管程安希望土快点好起来，但是三天内骨头就彻底长好，说出去还是太惹眼，程安决定和土先说好。
兴许是医疗卡开始起作用，土好受许多，面上的表情不再狰狞。
“土，你的腿会好的，别害怕。但是在此期间你不要随便走动。至少得一个月才能下床，知道吗？一个月就是月亮又圆一次。记住，至少得一个月，你的腿才会好。”
土一头雾水，不清楚程安为何强调一个月这个时间，但还是点点头：“我记住了，谢谢祭司。”
程安也不敢把话说得太清楚，只希望到时间后土能够领悟过来吧。
第34章 腿好了！ 他会守好这个秘密
处理好土的事情，程安急急忙忙往水田边赶。
羽还在那边呢！现在离他们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许久，羽不会着急了吧？！
“羽，我来了！”程安跑到羽旁边才停下，累的他大喘气，趴在地上歇息。
“怎么跑这么快？”羽已经将水田蓄满水，正尝试着堆苗床，现在瞧着这片田确实有水田的样子了。
程安解释：“刚刚耽误了一会儿，我这不是怕你看不到我着急吗？”
“嗯？去做什么了？”羽堆好苗床，总算舍得回头看一眼程安，“快看看这样的苗床行不行？”
程安先是起身看看苗床，确认可以再将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
“土真的好坚决，说砸断自己的腿就砸断自己的腿，还是他自己下手的！”程安现在想想都还有些心有余悸，换做他自己面临这样的事情肯定会犹豫很久的，而且也狠不下心来自己砸自己的腿。
羽把发芽的稻种均匀铺撒在苗床上，盖上过筛后和草木灰混匀的细土。
听完程安的描述，他倒是不意外土会做出那样的决定，“土的腿没受伤前可以说是我们部落最优秀的兽人之一，但是受伤后就不是那样。他的腿……”羽顿了顿，似乎是在犹豫要不要继续往下说，“他的腿受伤，是在集体狩猎结束后，自己去追猎物导致的。所以，他可能在后悔当初为什么要去追那只羊吧。假如我的断腿折磨了我一两年，有这样的机会摆在我面前，我也会像土那样很快做出选择。”
程安好像有些明白土为什么要那样了，他是在借由痛苦惩罚他自己吧。从部落最优秀的那批兽人变成连走路都痛苦的模样，想来他也是怨恨他自己的。
这些也是程安的猜测，他对土的经历感触不大，毕竟没有亲眼见过，也就当故事听。
但他很在乎羽，程安抱住羽的腿：“有我在不会让羽受伤的。”
打猎受伤是难以避免的事情，哪怕羽身经百战也只能尽量减少受伤的地方。要想真的不受伤，最好的方法就是不出门打猎，但是这怎么可能呢。
羽对此没做出回应，但眼底却满是笑意：“跳下来做什么？这下面全是淤泥，身上浸湿了不难受吗？
程安：“！”完蛋，一时冲动！
水田底部的泥确实湿滑，踩上去整只爪子都难以挪动。
不过这种变化也是好事，底部的泥变成淤泥状态，那水田里的水也不会轻易流走。
羽把程安从水田里抱出来，打量他现在落水小狗的可怜模样，“湿都湿了，洗个澡吧。太阳晒了一会儿，现在河里的水也不冷。”
程安扑腾两下，无力反驳。
总不能这样浑身泥水的回去吧？
白毛沾上泥水更显脏，等下太阳再给他晒干，毛都打结缠绕在一起。不行不行！他程安也是要面子的！
确实如羽所说，河水现在不冷，不过也说不上热，这个水温正正好，在里面泡着很舒服。
程安想自己游一会儿，羽就放了手，在一旁看着程安游。洗洗他沾满泥水的脚。
程安狗刨式的游，扑腾着他的四条小短腿在河里游来游去。
其实程安以前不会游泳，但是在这狼崽的身体里，就像是觉醒了什么天赋一样，一下水就觉醒血脉会游了！虽然是没什么观赏性的狗刨式泳姿，但是他程安会游泳了！
“羽！我会游泳了！”程安在水面上露出一个毛绒绒的小脑袋，满是惊喜的看着羽。这会儿他没在游，只浮在水面上，顺着水流的方向缓缓往下飘。
飘到羽身后，程安又扑腾两下往前游。
好玩!
“嗯，看见了。”
一向不喜欢水的程安，这回在河里游了好一会儿才舍得回洞。
***
不知道是不是得知自己的腿能够恢复如初的缘故，土感觉自己这次断腿没有头一次断腿那么痛苦。
一天两天还能解释说是心理原因所以不怎么觉得痛，但是第三天，土醒来竟然觉得自己的断腿一点都不痛了！
以前每次挪动，他的骨头都是钻心的疼，可是这次，骨头一点儿都不疼！像是要好了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是止痛的草药起作用了吗？
但是土能够确认，这个止痛的草药效果远没有那么好。
但是想起程安那天略显奇怪的嘱咐，土没有声张，就连睡他旁边的草婆都没有告诉。
又一天，土在给自己伤腿换药的时候，他的腿像是又恢复了知觉，有一点疼。
但这个疼不是因为骨头在疼，是他被石头砸开的皮肉在疼。和断骨的疼痛比起来，皮肉划开的疼痛算什么？
土心下惊疑不定，狠心用力去摸他伤腿的骨头，触摸到的感觉却是完好的一根。
他的骨头长好了吗？！
土试着下床走几步，惊觉他的腿确确实实是好了！受伤严重的断骨竟然比皮肉还先长好，这一点谁信？
土后知后觉的领悟到他的腿至少要一个月以后才能好是什么意思，这是祭司说给其他人听的话！
“我的腿……我的腿！”土像是失去了力气，瘫坐在地上，眼泪大颗大颗的掉在地上，几乎是不可置信的喃喃道：“好了？竟然真的好了！”
刚刚出门没多久的草婆听到动静，复又折返回来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看到瘫坐在地上的土她吓一大跳，忙上前去扶：“这是怎么了？安都说了你的腿要好好静养！怎么忽然下床？”
草婆没有听到土的自言自语，她还以为是土像下床走动，但是因为伤腿摔倒在地上，所以在难过流泪。“你别太难过，会好的。要是实在不能好，大不了我养你！咱们的土豆地就在洞门口。以后我出门找草药挖野菜的时候，你也好照看照看土豆地。不能再打猎了也不是什么要命的大事。”
土回过神来：“对，安说过！祭司说我的腿要一个月以后才能好！草，你把我扶回去！我的腿会好的，一定会好的。到时候我就能出门打猎了！”
草婆将土给扶到床上，捡起木棍，重新将土的伤腿给绑好，叮嘱他：“你不要再随便下床乱动了。要是再乱动，小心骨头又长歪！”
草婆吓唬土几句，确认他的腿绑好了，这才拿起石刀准备出门：“我要出去了。安教我们认识了许多野菜，我去多挖一些回来晒，今年雪季又能再多一些粮食。”
土目送草婆出去，心里下定决心在今年雪季之前要多囤一些咸肉。上个雪季是他拖累了草婆，害的她清瘦不少。一直到开春，食物多了很多才养回来一点。
虽然土现在就无比确认他的伤腿已经大好，完全可以参加下次狩猎，但是祭司既然嘱咐过他的腿要一个月才能好，土就决定先暂时隐瞒下来。
毕竟断腿在短时间忽然长好实在是太神奇，不知道祭司是怎么办到的。这简直是兽神才能够办到的事情！
或许祭司就是不想让太多人知道，所以才这样说的吧。土暗暗做下决定，一定不会让其他人知道自己伤腿很快恢复的事情。现在想来，他觉得腿不那么疼，说不定也是祭司做到的！
现在在土心里，程安的地位甚至比兽神还要高许多！
***
【叮——信仰值加一，您目前信仰值共计四十六点。】
系统冷不丁出声提醒，程安就知道土应该清楚他的腿好了这件事。也是，毕竟腿长在土身上，到底有没有好他自己最清楚了。
程安心都提起来，也不知道土能不能听懂他的暗示。
他真的只有一张医疗卡啊！要是传出去，兽人们要是有什么不舒服都来找程安，那他也没辙啊！
程安就这么提心吊胆过了一天、两天，嗯？
好像还没传出土的腿已经好了的消息？那可以放下心来，看来土听懂自己是什么意思了！
程安高兴起来，安全！
今天还要和石头、树、果子一起出门摘野菜呢。
“安，你在吗？”
说曹操曹操就到，程安应了声，甩甩尾巴走出门去。
晒干的野菜确实能保存很长的时间，食物来源又多一项。留在部落的兽人们全都忙碌起来，趁着现在野菜还嫩，他们部落可以说是倾巢出动摘野菜。
不过程安和亚兽人们不好交流，一般都会派一个兽人跟着，方便他们交流。
羽他们再次出门打猎，这次是石头留下来休息，一起出门摘野菜。
草婆也会一起，要是遇见草药她也会顺手让大家摘一点。
程安发现草婆认识的草药还挺多，辨认速度也比程安要快。要不是赊账买来的草药和野菜大全只能程安一个人看，他真的想把草药大全取出来送给草婆。
这书在草婆手上可比在程安手上效用大多了！
但是不行，程安有些遗憾。而且书上的文字是用的程安熟悉的地球文字，草婆看不懂。
说道这个，兽人大陆上其实也有文字，但是和地球文字相差很大，而且一个字符包含多种意思，像是文字早期。
有点难以读懂，程安也还在学习之中。
第35章 牙猪 长得好潦草
温度合适的时侯，植物长的飞快。
程安种下去的种子已经有寸许高，南瓜之类的爬藤植物也开始伸出触须寻找攀爬的地方。就连后面树他们种下的土豆也冒出芽来。
之前栅栏的事情因为开荒和野菜的事情暂且停下，后面新的土地开出来，种菜的地方已经很广。程安就觉得没有必要再围栅栏，所以处理好的木材一直在地里堆放着。
现在来看正好可以搭成架子，让南瓜藤给爬上去，节省土地空间。
程安拔着地里的杂草，心想着等羽这次打猎回来要跟他讲这件事情。
距离上次猎的长兽已经过去好几天，肉都吃的差不多了，所以羽又组织狩猎队出门打猎。
他们部落人少，总共也就才六十几人，亚兽人占了大半，有能力参与狩猎的狩猎队的兽人就更少。
几乎每次狩猎都是那几名兽人，羽是必去的。
要是狩猎队出去的时间久了，巡逻队里还会有健壮的亚兽人参与其中。
唉，这么想来他们部落人是真的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发展成大部落。
程安除完地里的草，顺便巡视一下树、石头的地，看到他们也在埋头除草，程安心里就平衡许多。
天气合适，不止作物长得快，野草也是长的飞快。稍不注意就从地里冒出头，和作物抢占水分和营养。
石头除完草就地一躺：“拔草好累！比捕猎还累！早知道就和小花换一下，让他来除草，我去打猎了。”
程安踢踢石头：“真比打猎累？”
“反正我觉得比打猎累。”石头坐起来，“也不知道今天他们会捉到什么猎物。”
“那你说说部落周边常见的野兽有什么，说不定下顿就吃这个。”程安挨着石头坐下，他刚刚拔草也累的不行。
树他们虽然想帮助程安拔草，但是怕不小心把菜给拔了，所以只能靠程安自己来了。
现在菜种长大不少，程安认出来系统给的种子都是些十字花科的植物，估计都是白菜、萝卜之类，不过具体是什么菜还得等他们长大了来看。这么看来还好自己当初选择了南瓜种子，南瓜高产好吃又饱腹。
说不定以后南瓜能成为他们部落的特色农产物，拿出去大家都抢着要换那种。程安不禁开始幻想。
种一颗南瓜种子能收获不少大南瓜。一个大南瓜煮熟后又甜又糯，拿去其他部落，他们肯定都没见过。到时候一个南瓜说不定还能换得不少肉或者是盐。
“部落周边的？羊吧，感觉羊最多，它们的皮子也很好用。再就是牙猪，不过牙猪一般都不是一群群的走，顶多就是一头母牙猪带着一群小猪崽。”
“猪崽？！”程安听了眼睛发亮，“我们怎么不捉些猪崽回来养？把猪崽给阉了圈养起来说不定能长更大呢！”
“养牙猪？”石头不能理解，部落周边就很多，为什么要养起来。而且牙猪是什么很乖的东西吗？放在部落里很多东西怕是都会被牙猪给弄坏。“牙猪吃的多还脏，养它们干什么。”
现在部落到处都在晒着野菜，人路过都得小心点别把野菜碰掉，要是放牙猪在部落里，指不定要乱成什么样。
“你不懂！等以后你就明白养殖的好处了。”这个东西一时半会儿解释不清楚，程安决定等以后再说。
毕竟现在把野猪抓回来暂时没地方腾出来养它们，而且怎么让它们度过寒冬也是很大的问题。
“除了猪羊，还有没有别的？兔子多吗？野鸡有没有？”程安继续问。
“兔子很多，但是兔子不怎么好吃，很少有兽人去捉。野鸡？那是什么？”石头想不通程安怎么又开始问小动物，兔子这些都是幼崽时期练习打猎才会去捉的。毕竟它们胆小又没什么肉。难道安想练习捕猎吗？
石头若有所思的看着程安。
程安有些泄气，竟然没有野鸡吗？他还想吃鸡蛋来着。
与此同时树他们也将地里的草除完，他和果子坐过来在不远处坐下：“安，今天我们去哪里摘野菜？”
“唉，其他两个人不和我们一起吗？”石头替程安发出疑问。
“他们和风约好了要去别的地方挖野菜的。”果子答道。果子是一名女性亚兽人，虽然看着很可爱，眼睛很大，有着可爱的雀斑，但实际上她很有力气。
程安记得，当时开荒的时候，果子抡石斧抡的可圆了。
“安，今天还教我们认识新的野菜吗？”树又问，这几天跟着程安，他又认识不少能吃的野菜。而且把野菜晒干来存放这个方法也很好。
程安想了想说道：“今天不在这附近挖了，我们去其他没去过的地方怎么样？至于新的野菜，得看能不能碰上，我感觉我们现在认识的野菜已经很多了。”
经过石头的转达，最终他们以多数战胜少数，决定去后山的臭臭林。
程安有些好奇，为什么后山会被叫臭臭林。
似乎是看出程安的疑问，树主动解释说：“是因为臭臭林很臭。”
果子补充：“不过现在不臭，等到挖土豆的时候就能闻到臭。很臭的！所以叫臭臭林。”
程安还是很有些疑惑：“为什么会臭呢？”
石头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臭着一张脸说：“是臭臭树的果子臭。有一回我追着牙猪到臭臭林，不小心踩到它的果子，臭了好久！”
程安还挺期待的，不知道这臭臭林是榴莲树还是什么别的，要是是榴莲树那可就赚了呀！
“石头你吃过臭臭树的果子吗？”
石头有些不服，他瞧着是什么都吃的人吗？“谁会吃臭臭果啊！”
“臭臭果吗？我吃过！”果子分享她的经历：“不过不好吃。小小的有些苦。我就吃了几个，后面还拉肚子了。”
程安有些遗憾，那看来不是榴莲树了。
不管了，去看看就知道这个臭臭林里面到底是什么树了！
其实这片臭臭林也在他们部落领地范围内，但或许是因为它太臭了，所以大家不太乐意往这边来。一路走来也没见几个兽人在这边摘野菜，所以这边的草貌似长势更好些。
“就是这里了。”石头停住脚步，指着前面的树说：“就是那些树，一到秋季就臭的不行！它的果子还不能吃，一吃就容易闹肚子。”
程安顺着石头指着的地方看过去，发现这臭臭树说得不就是银杏树嘛！
“好多银杏树啊！”程安有些看呆，他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广阔的一片银杏树林呢！
真漂亮。
“漂亮有什么用，又不能吃。”石头嘟囔着，现在银杏树还没有结果，所以不臭，石头还是愿意多往林子里面走几步。
程安这才发现他一不小心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了。“谁说银杏果不能吃啊！可以吃的，就是不能多吃，不然容易中毒。”
石头现在已经习惯程安嘴里时不时冒出他们从来没听过的东西，大概也能猜到这个银杏果指的就是臭臭果，说不定兽神他老人家就这么叫呢。
“不能多吃，那不还是不能吃吗？而且这个果子吃起来苦苦的，不好吃。”
在这方面，石头和树还有果子，竟然出奇的达成一致认识。
“银杏……臭臭树可有用了！能入药的！它还算是珍贵树种！”程安为银杏树抱不平。
“入药？好像草婆是会来臭臭林摘一些树叶煮水喝。但是臭臭树哪里珍贵了，这不是到处都是吗？”
程安被反问的哑口无言，也是，毕竟地区都不一样。在兽人大陆这银杏树还真是随处可见，就谈不上什么珍贵。这不，他们后山就有一大片。而且是能结果的银杏树，又高又壮。
只是程安嘴硬，“说不定哪天就能派上用场呢？”
“好了，不说这个了，我们赶紧摘野菜吧。这边野菜还挺多的。”程安转移话题。
这片林地虽然草很多，看起来毕竟茂盛，但实际上种类和其他地方差不太多，并没有什么新的野菜之类的发现。
看来他们部落周边的植物大体上也就是这些了，要想发掘更多的物种之类，还得往更远处的地方走。
待大家野菜都摘的差不多了，就准备回部落。
先将上午摘的晒起来，下午还能再出来摘一回。
回程到一半，程安敏锐的听见部落的石鼓声响起。这个时侯响起来，那一定是狩猎队打猎回来了！
程安耳朵竖的老高，仔细听一会儿确定没有听错后就开始往部落里跑：“石头、树、果子，羽他们好像回来了！我回去看看！”
本来臭臭林距离部落就不算太远，程安跑一会儿就到部落里。
回去的时侯正见羽他们将猎物给卸下来。
他们这次打猎回来的很快，程安估摸着没有走太远，应该就是在部落周边捕捉的猎物。
猎物有点像猪，不过浑身长满了黑色的毛，还有一对长长的獠牙，模样乍一看有些吓人。
“这是什么？”程安有些好奇。
“是牙猪。”羽答道。
“啊？！猪？！”程安有些不敢认。
不是，兽人大陆上的猪长这样吗？怎么不仅毛多还长着一对看着就很吓人的牙啊！这和印象中白白胖胖吃了睡睡了吃的猪完全不同嘛。
不过仔细一看确认又像猪，长长的鼻子，蒲扇一样的耳朵，确实是猪的特征。这是这牙猪长的太潦草了些。
羽歪着脑袋看向程安：“这是猪啊，有什么问题吗？”
程安的心瞬间被萌化，“没，没有问题，就是这猪长的有些奇怪。怎么这么多毛，还有这么长的牙？”
羽收回探究的眼神，“大概是毛多好度过雪季吧。至于牙，方便它们拱东西吃。”
第36章 花椒树 挖一棵种家门口
最近天气渐热，羽都不怎么爱煮汤喝，基本上就是烤肉吃。
大块的烤肉撒上一点点粗盐，再搭配上微麻清香的花椒叶，以及用来解腻的酸草就很好吃。程安能一口气吃两串烤肉！
再说这牙猪，虽然长相粗犷，但是吃肉的时候，程安一吃就吃出来，这确确实实就是猪肉的味道！
好熟悉的感觉！好幸福！
洞外的坡地已经清理出来，羽预留出种花椒树的位置，准备模仿鱼人那边的灶头搭一个出来。
程安负责提出一些建设性意见。
“搭灶头要用上石块，先把石块堆砌成灶头的模样然后用黄泥抹上，黄泥和水再掺上一些枯草段可以增加泥土的黏性和坚韧度。最后等它们干透，上头架上石锅就好。要预留出加柴的孔洞。”程安围着忙碌的羽转来转去。
其实他也没有亲手搭建过灶头，这些知识都是上网的时侯无意中看到的，也不知道实不实用。
相比之下羽就要好很多，重新搭一个火堆不难，找几块石头一围，再放上火种就行。
程安说的灶头虽然和洞里正在使用的火堆不一样，但稍微想一想也很快就能搭出来。
搭建好之后羽看看这个灶头，发觉用它来煮汤或许真的会很好用，毕竟石块黄泥这样一围，完完全全的将火焰的热度给集中起来，这样石锅受热多，水应该会很快就能开。
只不过这样就不方便烧火取暖，雪季里还是得在洞里的火堆上煮汤才行。
程安围着新搭建好的灶头转了一圈，暂时找不出什么问题来。不得不称赞：“羽，你搭灶头的手艺真好！”
羽不禁失笑，这也没什么难的，但凡去过海边，见过鱼人们煮东西时用的火堆，稍微一琢磨一下，也就能将这个灶头给搭出来。
不过，羽还是有些问题想问：“用泥搭出来的灶头，真的不会被雨冲散吗？雨季多雨，就算是搭了棚子，棚子也可能漏水。”
“不会的！黄泥就是这样，干透了多烧一烧，就会很坚硬，不会被水冲散的。要是有合适的泥土，还可以拿来烧成陶瓷呢。就算冲散了也不怕，反正黄泥多，到时候再挖点来补就行。”说到陶瓷，其实程安也很想试验一下。
不过他什么经验都没有，贸然说出来可能会害大家跟着白忙活一场，这个等他先向系统取经之后再说吧。
羽把沾满黄泥的手给洗干净，“那就先让灶头在这儿晾一晾吧。最近应该不会下雨，棚子过几天再搭。我们去挖两棵花椒树回来。你觉得种在哪里比较好？”
程安环视四周，最终把花椒树的栽种地址选在里灶头不远处。
“就这儿吧！以后坐在这里做饭，站起来走几步就可以摘几片叶子丢在锅里调味。要是挖的树大，还可以在树底下歇凉。不过花椒树刺太多了不好拿，也没必要挖太大的。就挖两棵小的回来，反正种下去它们也还会再长。”
羽点点头，回洞里拿着石斧，“走吧。”
“唉？羽不变成兽型吗？”程安有些疑惑，印象中兽人们基本上都是变成兽型干活，少有运用工具的。
羽解释说：“挖两棵小树而已，用不着变兽型，真要变成兽型不好控制力道，可能会把它们压断。”
“原来是这样！”程安赶紧跟上。
一路走过去羽都在替程安开道，将杂草给踩到或者是用石斧将茂密的灌木丛给砍开。
程安秉持着物尽其用的原则，提议：“羽，要不我们把这些草都给丢进湖里面吧。鱼会吃草吗？要是它们吃草的话，以后我们地里拔出来的杂草都可以丢进湖里喂鱼啊！鱼可以吃的东西多了，冬天肯定会长得胖胖的。可不就方便我们捞鱼吗？”
羽不是很确定，“鱼吃草吗？”
程安拍板决定：“把草丢进湖里看看就知道了。”人工养殖的鱼吃饲料吃玉米粒，但野外的鱼总吃不到这些吧？“湖里也有水草，它们不是吃水草就是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
为了验证程安这突然冒出来的想法，一人一兽转变路线往湖边走。
羽在路上割了一大把杂草，用力往湖中心一丢，他们就在湖边静静看着。
杂草在湖面漂浮了一会儿，有些重的水草渐渐沉下去，较轻的水草就顺着水流的方向慢慢漂浮。没多久，竟然真的有一条鱼从水底下冒出个头，张着嘴将湖面漂浮着的杂草给扯进水里。
很快，湖面上剩下的几根水草也被其他鱼给瓜分完。
“羽，它们真的吃草！”程安欢呼起来，“以后从地里拔出来的杂草都有去路了，丢在湖里喂鱼就是。”
羽跟着程安也算是开了眼，放以前他是怎么也想不到会来湖边研究鱼吃不吃草这个问题。
“嗯，看见了，以后可以往湖里放些杂草来喂鱼。”
“对！走吧，我们还要去挖花椒树呢。”得亏程安还记着这个问题，顶着羽的小腿催他快些走。
几日过去，花椒树的叶子都已经长出来，绿油油的很有生命力的感觉。还有好几棵花椒树还长出了花苞，像是要开花的模样。
程安看着觉得有些惊喜，他还从来没见过开花的花椒树呢!
“羽，你快看！这两棵花椒树好像要开花了！”程安扒拉两下羽，让他看向长出花苞的那棵花椒树。
羽会错了意，误以为程安是心仪这棵花椒树，于是开始挥刀向这棵树，砍掉它茂密的侧枝，然后开始挖它的根系。
程安有些看傻，他不是这个意思啊。
“羽……”算了，这棵也行。
开花之后下一步就是结果，要是它能活下来，今年就能吃上它结的花椒，以后就不用再来这边跑一趟了。
有工具在，羽不费多少功夫就将这棵花椒树给挖出来。
再用废弃的皮子将花椒树给包裹住，就能很轻易的制服树上的尖刺，将它带回家。
这棵树不算太大，羽扛着它很是轻松，于是问程安：“要不要再挖一棵树回去？”
程安摇摇头，他们洞前的坡地就这么大点，多种几棵花椒树将来就要少种些其他的树。
“就这一棵就好了。反正只是把它当作调味料，一棵就足够了，不用再挖其他的。”程安心想，他们又不搞什么花椒种植，种那么多干什么？本来花椒树就很高产，种一棵都够他们整个部落吃了。要是不够吃，再来这个花椒基地摘点回去就行，就是有点远罢了。
扛着这棵满是尖刺的树回去还是太惹眼，一路上羽和程安都收获不少视线，但他们一个是部落首领，一个是部落祭司，倒是没人来问。
种树也很简单，挖好坑，将花椒树放进去，再填上土踩实，最后再浇桶水就算完。
这树能不能活就看它的造化。
不过程安觉得它应该能活下去，毕竟羽挖的时候没怎么伤到它的根系，还带着很多原土。移栽的时候既没耽误太多时间又不远，这么点距离它总不能水土不服吧？说不定它都没反应过来。
“安！羽，你也在啊！你们这是在干什么？怎么这儿长了棵浑身是刺的树？”石头把木片放下。
程安越看越眼熟，这不是当初他打算做一个围栏，然后让羽帮忙劈的树吗？
“石头，这不是我地里的吗？你怎么把它搬回来了？”程安再三确认，他真的没看错，这就是他地里的！虽然不打算做围栏了，但是他种的南瓜开始爬藤了，这是要拿来搭架子的啊！
“啊这个，你不是说不做围栏了吗？我就帮你带回来了，可以当柴烧啊！放心，我没有踩到你种的菜。安，你还没回答我呢，你们这里怎么突然长了一棵这样的树？以前没有啊！”石头摸摸花椒树的尖刺，差点让尖刺刺进去。
“谢谢你啊石头。”程安有气无力的回答：“这是我们特意种的花椒树，拿来当调料的。”
“哦！调料！是跟酸草一样的吗？”酸草包烤肉的吃法已经在部落里流传开来，很多兽人都喜欢这个吃法。以前单吃烤肉能吃四五斤肉的兽人，学到这个吃法后都又能再吃半斤烤肉进肚。
想到酸草包烤肉，石头不争气的咽下口水：“那这个树怎么吃？是什么味道的？”
“是吃它的叶子和果实，有些麻麻的。不过它现在还没有结果，你可以摘两片叶子尝尝。”程安很热情的让石头摘两片叶子吃。
石头不疑有他，照程安说的那样摘两片叶子放嘴里嚼巴嚼巴。
“怎么样怎么样？”程安很是期待石头的反应。
“呸呸呸！”石头没做表情管理，脸都皱成一团，将花椒叶吐出来：“好难吃！这到底是什么啊！”
“这是花椒叶啊！有这么麻吗？”程安也凑去花椒树旁嚼两片叶子，真的有点麻，但是程安稳住了：“还好吧！石头你别急着吐，再仔细品一品，是不是还有点上头？有种特殊的香味。”
石头仔细回味一下，“好像是有点。”
“这就对了！你摘点叶子回去，吃烤肉的时候少放点，多吃几次就习惯了！”程安很热情的让石头多摘点花椒叶回去，反正这花椒树刚刚移植，多薅点花椒叶子下来反而是为它好。方便它度过适应期。
“哦哦，好。”最后石头有些懵懵的，怀里抱着大把花椒叶回去了。
羽刚刚一直笑着看着程安，程安回头对上羽的视线，有种使坏被看穿的感觉，不由得有些心虚。
“花椒叶就是这样啊！多吃几次说不定就会爱上的！”心虚的程安忍不住补充：“而且石头又不傻，不好吃他也不会勉强自己吃的。”
“嗯，我知道。”
程安又恢复了底气。
第37章 猛扑 被吓出尾巴毛
“这些拿来当柴烧吗？”羽点一点刚刚石头“帮忙”搬回来的木头。
“不。”程安的头都要摇成拨浪鼓，“我们种的南瓜开始爬藤了，用这些搭成架子，让它们顺着架子爬吧？不然等以后南瓜藤越长越多，我们的地就要不够它们爬了。长到石头或者树他们的菜地里去总归不太好。”
羽点点头：“好。走吧，现在还早，先去地里把南瓜架搭起来。”羽将那堆木头抱起来，往地里走去。
程安连忙跟上，“南瓜架不用搭的太高，但是一定要结实。南瓜可能长了，将来结果的时候一个能有十几斤！要是架子不结实容易被南瓜压塌。”
到空的菜地上，羽拿起现成的木材比划几下，大概到他大腿处的距离：“这么高可以吗？”
“要不再高点吧？到你腰那么高？”程安抬头看看羽，又看看南瓜藤。
“好。”羽也是第一次种菜，不清楚到底要多高才合适，就听程安的。
幸好当初撒种子时间隔的比较开，现在种子全都发芽长高了看着也不挤，不需要再重新移植菜苗。
不过也就今年菜种子少时可以这样做了，毕竟菜种子少，这样也不费什么劲儿。等来年还是得按照育苗然后移栽、定植的步骤来。
按照程安的打算，这一批菜全部留种，然后明年可以分发给今年已经开辟菜地的兽人们种。
毕竟他们今年率先开荒种地，已经有了些经验，不会把菜给种死；再者是先驱者总要有些奖励才是。
不过程安不打算直接发菜种下去，而是先在他们的菜地里撒种，等菜苗长起来可以移栽时，再分发下去。
羽思考了一下，很快动手将南瓜架子给搭起来，看着既宽又结实。这么大一个架子，够南瓜藤爬了。
“这样的架子行不行？有没有什么要改的地方？”羽把程安抱起来，让他看看南瓜架子从高处看起来是什么样的。
“可以！很好！就是架子间是不是有点空？我感觉可以再加几根木头在上面。”
“好。”之前的木材已经用完，不过他们本就在深山，最不缺的就是木头。羽在周边的灌木林中折了几根粗细适中的树枝，削去树叶将其绑在架子上面。
“这样看起来好多了！”程安满意的点点头，“然后把南瓜藤往架子上牵就行，要小心一点，不要把南瓜藤扯坏了。”
“我知道了。”调整好南瓜架，羽照程安说的那样，将南瓜藤轻轻向架子上面牵：“这样就可以了吗？”
“嗯可以了。平时来除下草，要是很干旱的话再来浇点水就行。”
***
林中的菜地上多出这么一片南瓜架子确实是有些突兀，没几天他们就派小花来打听。“安，你们地里的棚子是做什么用的啊？我们种土豆要搭吗？”
程安往后面一看，发现石头、树、果子他们正围着洞门口的花椒树交谈，不过一个个都支起耳朵，注意着这边。也不知道他们这一行人是怎么碰到一起的。
南瓜架就在地里摆着，就算不说，多看几天也能看出来是用来干什么的。“那不是棚子，是南瓜架！专门搭来让南瓜爬藤用的。土豆又不会长藤，所以你们不用搭啊。”
“今天你们不用去巡逻吗？羽都出门好久了。”程安伸出前爪拉伸一下身子，跟着小花往外面走。
“小花摇摇头，巡逻是轮着来的，今天我和石头休息。我想来问问你抓不抓鱼，树他好像有什么东西要送给你，所以就一起来了。”
那边石头他们还在就南瓜藤是做什么来的讨论着，以及猜测这棵树种来干什么。
“石头，祭司有说什么吗？你快说给我们听听。”果子催促着。
“安说架子是给南瓜搭的，我们种土豆不用搭。”
果子：‘还有呢？祭司还有没有说别的？’
树：“南瓜是什么？”
石头：“安还问我们为什么都不去巡逻。南瓜就是安种的菜吧，安老是喜欢给东西取一些很奇怪的名字。就比如要把土豆分成土豆、山药还有芋头这些。”
果子点点头，视线又转移到程安他们新种的花椒树上面。移植几天，花椒树的叶子都有些蔫巴，不过树上面的尖刺依旧很吓人。“你们说，这棵树种在这里是干什么的？”
树：“不知道，我也想种一棵在洞口。”
石头：“这个我知道，这是花椒树，安说是调料，但是我觉得不好吃。”
果子：“调料！那会是什么味道？会不会是酸的？我很喜欢酸草。”
树有些小骄傲：“酸草还是我告诉安的呢！”
石头：“你们尝尝不就知道了。安说花椒树主要是吃它的果子，不过叶子也可以吃。你们可以摘两片叶子尝尝。”
树/果子：“不行！这怎么行！”
果子：“这是祭司种的，这样不好。”
树：“是啊是啊！安知道了可能会生我们的气，石头你也不要这样做。”
程安在洞口听了一会儿他们七嘴八舌的讨论，然后向小花示意不要出声，自己放轻脚步朝石头猛扑过去！
“哈！”
石头没防备，被吓一跳，跳得老高，兽化的尾巴都钻出来，还炸毛了。
“安！你吓我做什么？!”石头慌慌张张把尾巴塞好，“小花，你为什么不提醒我一下！”
小花转头看风景，避过石头的视线。
程安也没想到能把石头给吓成这样，退后好几步。“石头，你不是兽人吗？怎么我靠近你没感觉的啊？”
石头脸很红，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我……我那是没防备！而且你从背后过来，脚步声都没有，我又没注意怎么会知道？而且谁在部落里还一直保持警惕啊。”
“对不起嘛，我也没想到你会被吓成这样。”程安一向能屈能伸，利索的道歉。
石头略有些别扭的接受程安的道歉，本来他也没多生气，只是觉得尾巴都被安一个小狼崽子吓出来有些丢人而已。下次，下次他一定会保持警惕，不会再被安吓到！
这件事就算是翻篇，程安：“你们在看花椒树吗？要不要尝尝它的味道，小花你快来翻译一下。”
树和果子刚刚一直处于想笑但又不敢笑的看戏状态，因为怕笑了会被石头怼。
相比之下他们还是更对花椒树更感兴趣一点。
“真的可以吗？”
程安点点头，“就是会有些麻，第一次吃可能会不太习惯。我觉得配肉吃就要好很多。”
这点石头深有体会，花椒叶少吃一点还行，但是吃多了真的整个嘴巴都要麻掉。
有程安的友情提醒在前，小花他们都只摘一小片叶子，然后咬一小口进嘴里尝尝。
同样的叶子他们反应各不相同，小花表示不是很喜欢这个味道，果子说有点奇怪，树说有点麻。
程安很理解：“第一次吃是这样的，说不定多吃几次就习惯了。”
树在替程安担忧：“这棵树看起来不太好，叶子都有点蔫了，不要紧吗？”
程安摇头，“刚刚移栽几天是这样，过两天它就自己缓过来了。”
树不再纠结这个问题，他拿出为程安编织好的礼物——是用藤条编的小背篓，刚好贴合程安的身体。
果子打量一下：“看来很合适，树不用再改了。”
程安很是惊喜，“这是给我的吗？”
像是知道程安要说什么，树点点头：“这是我用藤条编的，安不是说我之前的篮子编的很好吗，所以我就想着给安编一个小背篓。看来刚好合适。不知道安喜不喜欢。”
喜欢!怎么会不喜欢？程安用力点点头，蹭蹭树的腿表示他很喜欢。
树也很高兴程安喜欢他送的礼物，程安的喜欢对树来说就是一种肯定。“安喜欢就好，我回去再想一想看还能不能编出其他的东西来。”
程安是很相信树的手艺的，只要他愿意琢磨，就是有一天无师自通的编出藤条椅子或者是吊床、凉席之类的程安也不觉得奇怪。
树送完礼物，小花问要不要去河里捉鱼，他本来就是想来问程安这件事的。河里还有很多虫子，程安说它们叫螃蟹，河里也有很多。
“这两天应该不是吃螃蟹的季节吧？”程安依稀记得秋季才是吃螃蟹的好季节，不过现在去河里摸点鱼虾倒是可以。正好试试这个背篓好不好用。
“石头，树，果子，你们去不去？”
于是他们一起朝河边走去。
这时候也有不少兽人在河里清洗皮子，旧皮子要用无患子或者是皂角洗一洗，晒干后继续用。打猎新剥下来的皮子也要刮去上面残留的碎肉油脂鞣制。
程安他们挑了一段没人的河流下水，这几天没有下雨，所以河流瞧着很是清澈，有没有鱼也看得很清楚。
就是摸鱼得需要一点耐心和技巧。
程安连续扑空几次后就决定放弃捉鱼，他还是捞捞不怎么聪明的河虾吧。
河虾比河鱼还要好，好抓又没刺，随便水煮一下就很好吃。
要是抓多了吃不完还可以做成虾酱放着。树送的背篓也很好用，就是没有手，有时候甩着放容易甩飞出去。
第38章 长虫 自制农药
种田开发比程安预想中要顺利许多，稻种也顺利从育苗床上移植到水田里，瞧着长势喜人。
可能是因为系统给的种子算是兽人大陆上的新兴物种？反正作物都长得比较好，没什么虫害。
程安安心的躺在冰冰凉凉的石床上睡懒觉，期盼能一直这样安稳到收获粮食。等这一年过去，大家都看到种田的好处，荒地都开发出来，大家日子总归是可以越过越好的。
天气渐热，石床上铺着的皮子被羽拆下来清洗，只留了一张皮子在床上。
现在程安最爱直接躺在石床上睡，硬是硬了些，但是冰凉啊!蹭起来可舒服了。
“安！不好了！”
程安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从床上爬起来，怎么了？！
部落出什么事情了吗？隔壁部落打过来了还是有什么异变物种入侵？但是这也不该找他啊，他只是一个小小的祭司，找了也不顶用啊！
听声音程安猜来人不是石头就是小花，毕竟他比较熟的兽人除了羽之外就是他们俩了。
算算日子土应该还在洞里养病呢，就算是日子到了来感谢也用不着“不好了”这个开头吧？
而且来人喊的时候隔得距离还比较远，声音不大听得清，这么急急忙忙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才对……
程安不确定发生了什么事情，急急忙忙跑出去：“发生什么了？出什么事情了吗？”
来的人确不是程安以为的石头或小花，是一脸着急的树和果子。
“安，不好了！”他们一路跑过来气喘吁吁的，果子眼睛里甚至还含着泪。
啊？
程安这就搞不懂了，究竟怎么了？
光是他们两个亚兽人来，程安也无法和他们顺利沟通啊！
“祭司，不好了！”
程安也急，我知道不好了，但究竟是什么不好了啊！你们快说呀！
树终于喘过来气，“安，我们地里的土豆长了好多虫子，抓不完了，怎么办呀！”
果子情绪似是也稳定下来，补充着细节：“昨天在地里拔草的时候我们就发现有虫子在吃土豆叶子，我们把虫子捉去喂鱼了。但是今天我们去摘野菜，发现路过土豆田的时候，这个虫子更多了！好多土豆叶子都被它们吃掉。”
程安很想安慰他们先别急，但是在果子和树的耳朵里听来都是些无意义的哼哼声。
关心则乱的两位亚兽人这才反应过来他们和程安之间没有翻译的话是不能自由沟通的。
“哎呀！”树率先发现这个问题，“我忘记了!”
程安用力点头，再忙再急你们也该带个翻译过来才是啊！
“对了!石头他们现在也应该在地里拔草，我们去地里！”
程安点点头，也行，他正好去看看到底是什么虫，情况严不严重。
一路跟着树他们小跑过去，程安也有点喘。
石头没有在地里拔草，不知道去哪里玩了，倒是小花在兢兢业业的在地里除草。
“安，你快看就是这种虫子！小花他们的地里也有！”树惊呼一声，指着土豆叶子上黑色的小虫子。
它们确实是在啃土豆叶子，不过这些虫子太小了，啃掉的范围也不算太大。
是树他们太过于担心了。
作物长虫子是正常现象，只要不算太多，都不用管控。
但是树他们不这样想，到底是第一次种地没有经验，土豆苗有什么事情都放在心上，不允许土豆苗被虫子吃。
“安，你快过来看看！我们的土豆苗上面虫子更多！捉不完，怎么办呀？”果子先到他们地里出现害虫的地方，招呼程安过去查看情况。
程安应召过去，发现树他们地里的虫子还真挺多，比小花地里的虫子密多了。
有几棵土豆苗叶子还有些泛黄，也难怪树他们如此着急了。
“安，你能不能想想办法救救它们呀！”
程安的脑子还算冷静：“树，你们先别急。这是这几棵土豆苗染上虫子了而已，还不算太严重。你们先别慌，等我想想办法。”
树转头看向小花：“小花，你能不能说说刚刚安说了什么？”
小花放弃捉地里的虫子了，过来充当翻译。这虫子实在太小，还多，抓起来太费心力。
一般作物成虫就是打药或者剪除病枝，但是这时侯哪里有农药？
但是剪除病枝……程安看一眼还在努力给土豆苗抓虫子的树和果子，猜想他们应该不会轻易放弃。毕竟这片地也不只是他俩合种的，还有另外两位亚兽人参与其中呢。
他们平常对这片土豆地也很上心时不时就来松土除草。
“安，你想到办法了吗？”三双眼睛齐齐望向程安。程安心里压力还是有些大。
“你们再让我想一想。”
树有些难过：“怎么我们地里面的虫子这么多？明明之前没有的啊！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虫子。”
果子越抓越烦躁，一手都是虫子捏死后留下的绿色汁液。“这虫子真讨厌，周围这么多草不去吃，怎么偏偏就来我们的地里啃土豆苗？这么多！抓都抓不完！”
程安：“这些虫子可能是一早就在地里藏着的。我们开荒之前没有把杂草烧一烧，是直接把它们拔出来清除的。虫卵可能就都在土地里。现在天气凉了就钻出来。”
小花也很气愤，这些虫子不仅祸害树他们的土豆苗，也爬到他和石头合种的地里来了。“是不是因为这些虫子爱吃土豆叶子？所以它们都不爬到四周去吃野草，就盯着我们的土豆苗吃？”
程安点点头，等等，树他们的土豆地都被祸害了，那他的菜苗！
刚刚还夸过系统给的菜苗不招虫呢！
程安飞速跑过去看一眼他自己的菜地，还好还好，他的菜地还好好的。里面的蔬菜都没招惹上虫子，甚至还越长越旺盛，大有抽苔开花的趋势。
“安，你的地里我们看过了，没有这些虫子。还好它们不是在你的地里。”想到这里树还有些庆幸，安的这些菜他以前从来没见过，说不定是兽神给的菜种子呢。
“唉，要是我们的土豆苗像安的菜一样就好了。要是虫子不喜欢这个味道，就不会来吃我们的菜了。”果子随口感叹一句，又一想：“唉！我们吃的土豆都是从地里挖出来的，那是不是不用管吃它叶子的虫子？反正我们也不吃土豆叶子！”
“笨！”树一脸不争气的敲一下果子的脑袋。
“树！你打我做什么？！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笨果子，你见过哪棵被虫吃的树来年还结果子的？”树简单的给果子举例。
果子还有些不服气：“可是土豆本来就是每年都要死的啊。树才笨。”
两人互不相让。
小花本就有些腼腆，两个亚兽人打闹他也不好参与其中，默默的拔草捉虫。
“我知道了！”
小花顿住，看向程安：“安，你知道什么了？”
“安知道了吗？”
“祭司知道什么了？”
三人齐齐停下动作，目光灼灼的看向程安。
“我知道有一种树，它叫苦楝子，有毒，我们可以摘些它的果子或者树叶，把它们砸碎了泡水，然后浇在土豆叶子上。”程安刚刚脑子里灵光闪过，没有农药他们可以自制农药啊！
反正大山里物资丰富，这不，还真让他想出来一种农药，还是无污染全天然的！
他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程安说完，树和果子目光灼灼的看向小花：“祭司/安说什么了？”
果子：“苦楝子？那是什么？能吃吗？”
树：“笨蛋，安都说它有毒了！有毒的意思就是吃了会坏肚子，要去草婆哪里喝苦汤的。”
果子：“哦！是这样！那苦楝子是什么？长什么样子？”
小花：“把它砸碎了浇土豆苗真的有用吗？”
“不是砸碎了直接浇土豆苗，还要泡水！然后用那个水去浇！”程安听了他们一连串的疑问，挨个解答纠正他们说的话。
费了好一番功夫，他们才大体上明白为什么要找毒草。
果子蹭的一下站起来：“那还等什么啊！我们现在就去找苦楝子泡水！”
果子还没走出一步，就又被树拉回来坐下，“安还没讲完呢。”
程安有些心累，“也不用局限于只找苦楝子这一个东西。你们要是遇见有毒的植物都可以摘回来看看。一起砸碎了跑水里说不定效果会更好。不过要小心，你们摘了有毒的东西后要记得洗手，不然容易中毒。”
交待完众人，确认他们都领会自己的意思之后，程安才放他们走。
小花他们分散去找草药，程安在原地等待。
除了那几株长有虫子的土豆苗之外，其他作物都长的挺好，简直是一天一个样。
羽特意搭的南瓜架上面也开始爬上南瓜藤，底下正好有一片阴凉地可供程安歇脚。
“安！我们回来了！你快看这些行不行？”
程安伸个懒腰，从南瓜架下面钻出来，发现每个人手里的树叶果子都各不相同，甚至程安还在里面发现了艾草的身影。艾草不是驱蚊的吗？
算了算了，有苦楝子就行。
“可以。把它们放在石锅里砸碎，然后加水泡上半天就可以浇在土豆苗上面了。注意这个泡过毒草的石锅以后就不要拿来煮东西。不然容易中毒。”
小花点点头，自告奋勇准备去拿一个石锅来。反正石锅对兽人来说很容易制取，所以大家也就没有推辞，一致同意。
各种各样的“毒草”被丢进石锅，砸出深绿色的汁液来，这样一看倒是有在炼制毒药那味儿了。
不过清水放进去，粘稠的汁液被就稀释开来，淡绿的颜色还怪惹人喜欢。
树不仅有些怀疑：“这真的可以吗？”
其实程安也没底，这自制“农药”到底能不能管用，一会儿试试就知道了。
第39章 农家肥 发酵坑
大家眼也不眨的盯着树给土豆浇上“农药”的动作，泡了半天的水不再像刚开始那么浅绿，泛着淡淡的黑。这样的黑水到底有没有能力杀死土豆叶子上的虫子？
大家都很期待结果。
“安，”树吞吞口水，刚刚浇水他手都在抖，“这样就好了吗？还剩下很多水，要不要再浇点上去？”
程安看一会儿，“不用再浇，你们看，已经有些虫子被冲下去，它们的动作都有些慢了。等明天来看应该会好很多，要是还有虫子，就再浇一点水吧。”
小花追问：“为什么不一次性浇完呢？反正还剩下很多水。”
“多浇的水都通过土地流走了，没必要浇太多水。”程安解释，反正不是土豆苗本身生病，是它们的叶子上面长了很多虫子，所以说只要打湿土豆叶子就行。“虫子吃掉沾上农药的土豆叶子就会被毒死。”
“还剩下多少水？”石锅比程安都要高，他看不见还剩下好多水。
小花看一眼告诉程安：“还有一大半呢。”
程安想了会儿说道：“那可以再多放点水到石锅里面，稀释一下，浇在其它土豆苗上，应该可以预防生虫。要是明天这些虫子没再祸祸土豆苗了，可以把这个方法告诉给大家。”
这些草药就这么再野外放一夜应该容易臭，不如先把它用完，明天还要用就再去摘。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他们部落最不缺的就是各种草药资源。尤其现在正是春夏时节，草木很茂盛的！
最后浇完所有菜地，都还剩下不少草药汁，全都倒在水田里，也替稻苗驱驱虫。
要想作物健康生长肯定是离不开农药和肥料的。
这农药嘛，他们暂时找到了可替代的方子，可肥料仅仅是烧火煮饭后剩下的草木灰可不够用啊。
他们部落还有五十多位兽人……这每日的吃喝拉撒也是个不小的数目。
程安将目光放到了农家有机肥上面。
洞里自然是没有厕所的，大家一般都各自去野外解决个人卫生问题。
冬天的时侯会准备一个猫砂盆一样的厕桶，隔一段时间就清理掉，大家都会有多远倒多远，以避免在部落领地活动时脚底踩到那什么。
或许是因为厕桶里有草木灰和石沙，如厕完后会及时掩盖，其实并没有什么臭味。
但就这样倒掉还是有些浪费。
这不行啊，天然农家肥得利用起来！
“啊？安，我们真的要这样吗？”小花听后一脸为难，安这么想到这种方法？兽神大人连这个也管的吗？
程安用力点点头，当然！“小花你先和树他们讲一讲吧。我们挑一个地方先把发酵坑挖好。”
小花虽然不能够理解，但是程安说的话他向来是听的，便给树他们讲讲他俩刚刚说了什么悄悄话。
“粪便回收？”刚刚树和果子一脸好奇，现在轮到他俩疑惑了。“这个……也能有用吗？”
程安点点头，不要小看农家肥的威力啊！
“好吧……但是，发酵坑又是什么？”
“就是一个大坑，把粪便还有枯叶那些一起放在里面，等它们发酵之后就可以用来施肥了！”程安解释。
“哦哦。那要挖多大？”小花比较关心这个，不过只要他变为兽型，想要多深的坑那也不在话下，分分钟的事情。
“会臭吗？”亚兽人们显然更在意这个问题。
“臭是肯定会臭的，毕竟是……所以挖的坑最好离部落远一点，这样在洞里就不会闻到臭啦。”程安下定决心，不管怎么样也要说服小花他们。
尽管收集粪便这个问题在他们看来有些难以理解，但只要开始这样做，要不了多久大家也就能看得到好处，也能渐渐接受。
“会臭的话我知道在哪里挖比较合适。臭臭林就很合适！”果子推荐臭臭林。
“那样臭臭林会越来越臭的吧？”树皱起眉头。
小花保持沉默。
“没事的，反正臭臭林一到秋季就臭，再臭点也没什么关系！而且臭臭林虽然臭，但在部落里完全闻不到臭味！”果子如是说。
“可是……”可是什么呢？树还没有想好怎么反驳。
“好！”程安拍爪决定，“那就把发酵坑建在臭臭林！我们走，去看看在哪个位置挖坑比较合适。”程安先起身往臭臭林方向走去，顺便摇摇尾巴，示意大家跟上。
小花没有思考出个所以然来，挠挠头决定听程安的。
果子用胳膊肘碰一下树：“祭司这是同意我的提议了吧？”
树点头：“应该是吧？我也不太确定。”
“太好了！我们快跟上，不要掉队！”果子起身把树也拽起来，“走走走，快点。”
“唉！这个石锅怎么办？”
“别管石锅了，放这儿又没兽会拿，而且也不会坏。就让它待在这里吧。再不跟上祭司他们都走远了！”
“走吧走吧。”
“安，这里怎么样？”小花指着臭臭林中间问。
“这里不太好吧？在臭臭林中间，秋季要是来着儿上厕所容易被臭晕。得在臭臭林边缘。”
程安边走边看，在挑选合适的地址。忽然眼睛一亮，朝着一块没什么大树的空地跑过去：“我看这里不错！小花，你觉得这里怎么样？”程安不忘征求小花的意见。
小花哪里知道程安心里的标准？在他眼里哪块儿地都没什么差别。“挺好的？”
“那就这里吧！开挖！”程安绕着这块地跑一圈，把草踩到，大概圈出范围来。“就这块地，咋们开挖！”说完，程安也动用他那双粉白肉垫的爪爪，开始挖泥。
小花自然也不甘落后，绕到一棵大树后面变为兽型，开始挖泥。
有兽人在就是不一样，没多久小花就刨出半米的深坑，一旁堆着新鲜挖出的泥土。
树和果子追上来的时侯就看到这样一副景象。
“看来安他们已经选好地点了，果子，我们也一起上去挖吧？”树看向果子，毫无疑问得到了果子的支持。于是他俩也加入其中，在程安身边一起刨土。
他们不能兽化手掌，便折了树枝，将泥土戳散再捧到四周去。
两人两兽哼哧哼哧干着，树和小花弯着腰挖坑，不一会儿就累得气喘吁吁，锤着腰缓解酸痛。
“安，我们还要挖多久？”
程安很轻易的从坑里挑出来，发现他和果子他们那边已经挖了半米深，而小花那边更是进展惊人，已经快一米！
“小花，我们换一边挖吧！这样进度会差不多。”程安探出脑袋朝小花大声说了一句。
小花点点头，从他挖出来的坑里爬出来，把正在劳作的两个亚兽人吓一跳。
他们好一顿比划，这才交换位置重新开始挖坑。
“祭司，还没好吗？我觉得够深了啊。而且这个坑还很宽。”果子挖累了，直接躺在坑底休息一会儿。
这个坑的深度都要比他们的身高还要高了。
树此刻也很疲惫，丢掉树枝和果子一样各躺半边。也就小花现在还有点力气，将坑底挖的一样齐平才休息。
“我也觉得这个坑很深了。要是有兔子松鼠什么的掉进来，估计它们都爬不上去。还有山鼠和蛇！要是它们不小心掉进来，我们就可以把它们捉了吃！”干半天活儿树都有些饿了，不禁幻想地面上会不会有不长眼的小动物掉下来。
果子跟着吞吞口水：“我也想吃烤蛇了。”
程安感觉自己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难道就他怕蛇这种生物吗？
怎么果子和树还一脸期待？
小花把最后一块石头扔出去，看向程安：“安，还要往下挖吗？”
程安看看天色已经有些晚了，摇摇头：“明天再挖吧，我们先回去。”
小花点点头，开始往坑外爬，他的兽皮衣还在外面呢。得先爬出去再换回人形。
果子看小花有所动作，立马感觉自己恢复了力气，“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程安点点头，也开始踩着预留出来的阶梯往上爬。
果子比树抢先一步伸出手，托一把程安。
树有些遗憾，起来晚了，没能摸到程安。
程安松口气，正想一鼓作气爬出坑底，结果他整个人被提起来，带出来坑壁。
程安：？？？
是谁掐住了他命运的后脖颈？他怎么就被拎起来了？不过拎他这个人还挺温柔 一点儿也不痛。
程安抬头一看，对上了羽那双墨绿色的眼睛。
“怎么跑到这里来？”
程安下意识缩缩自己脏兮兮的泥爪子，对这羽傻笑一下。羽把程安放在地上，捡掉程安身上的枯叶和草根。
“羽，你怎么来了？”
“当然是出来找你！”程安回头看，发现石头也在，他伸出手将坑底的两位亚兽人拉出来。“太阳都快下山了，你还不回家。羽担心你，我就和他一起出来找你了。安，你们怎么在臭臭林？挖这么大一个坑是做什么？你们要挖陷阱捉猎物吗？还挺深的！这一片没什么大的动物，挖陷阱挖不了这么深。”
石头看看大坑，还不忘点评：“这个坑挖的也太糙了吧。猎物很容易挣扎上来的。”
羽的眼神同样看着程安，像是在询问。
在坑底滚过一转，程安都快变成土黄色的狼崽了，羽的眼神围着程安转一圈，确认他没事才放下心来。
程安赶紧解释：“我知道！所以这个坑不是挖来捉猎物的！”
“那是做什么的？下次有这种好玩的事情记得叫上我啊！安，下回你可不能忘了我！”石头对此很感兴趣，兴致勃勃的追问。
程安哼哼一声，说出来吓你一大跳。
第40章 厕所 部落第一所厕所
“啊？粪坑？”石头默默离刚刚挖出来的大坑远了些。“臭臭林要变得更臭了。”
程安发觉石头的小动作，故意逗他：“离这么远做什么？刚刚不是还要让我带上你吗？这个坑还没挖完呢，石头，明天你也来跟着挖啊。”
“这个坑都这么大了这么还要挖？安，你是想要多大的坑啊？我感觉，用不了这么大吧。”石头脚步不停，被发现了干脆大踏步躲到羽的身后去。“这不是还有小花吗？我觉得他一个人就够了。”
“不够！哪里够呀！这个坑不仅要装粑粑，以后还要装一些枯叶什么的，不要的鱼鳞鱼鳃也可以丢在这里面一起发酵嘛！”
“这能行吗？”石头对此很是怀疑。
“这么就不行？你这是不相信我吗？”程安眯起眼睛，试图视线压迫石头。
“没有啊！安，我肯定相信你。”
“那就这么说定了，石头，你明天记得来挖坑哦！好好干，我相信你！”
石头：“？”
“不是，这么就说好了？安你别耍赖。”
程安不听，抱住羽的小腿肚：“好累好饿啊！羽，我都快走不动了。你抱我回去吧。”
他还是孩子啊！干活干的走不动了，让抱抱怎么了？又没杀人又没防火。
程安闭上眼睛，耳朵也往下压，不打算再听石头说话。
恍然间程安好像听见羽低叹一声，接着自己就被抱起来。
嘿嘿，大胜利！
程安换了个舒服的角度窝起来，尾巴掉在空中一晃一晃的。
石头最终还是屈服，“好吧。但是安你得说说这个坑要挖多大吧？挖来是做什么的？”
“这个我知道！”果子热心解答：“是用来收集粪便的，祭司说等它们发酵之后可以拿来做肥料，这样作物会长的更好。”
树跟着点头：“而且安还说，用了肥料之后作物会长的更好。”
“那我不用肥料能不能不挖这个坑？”石头脑筋一转。
“不行！”反对声此起彼伏，“好吧。”石头彻底蔫了。“那要挖多大？”
程安思索一下：“可以把这个坑再挖大一圈，然后再挖半米深吧。”
“半米是多深？”石头不能理解程安用的量词。
“半米就是……就是再挖一个你脚到膝盖的高度。可能还要高一点。明天你们就知道了。”程安打量一下石头的身高补充道。“整个坑没过头的话，应该快两米了吧。”
“挖完之后再在边上修两个厕所，以后大家都来这边上厕所。虽然有些麻烦，但是有利于保护环境！这个坑投入使用之前要撒一层草木灰消毒。”原本是要撒石灰的，但是没有，只好改变策略。
“不仅要撒石灰，把坑挖深一些，还要用石块和黄泥糊一道。”程安详细说着他的计划。
“其实在部落里也可以建一个厕所。”程安回想起他老家，农村也是旱厕，其实做的好也是不臭的。不过他们现在水平比较低，还是先在野外建一个厕所练练手再说吧。以后部落里建好了厕所，这儿也可以当做枯叶发酵池来使用。
“羽，你觉得怎么样？”程安询问羽的意见。
羽点点头，对此没什么异议。
“那就这样说定了！明天再多叫几个人来干活，乘着这几日天晴，争取早日将厕所建好！”今天是一时兴起，想到什么就做什么，没有大致的方案，帮手也少。导致进度很慢，程安在心底反思一遍，决定以后做事都要先思虑周全。再招人动工。
***
修建厕所这个消息很快就在部落里传开，很多兽人都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但是一听说这是他们的小祭司提出来的，大部分异议也就随之消失。
虽然这个要求很奇怪，但是毕竟是祭司提出来的。他说要这样做一定有要这样做的理由。
仔细想想其实也没那么奇怪嘛！
既然有统一分肉的地方，那把拉出来的集中在一起也不是很奇怪。
于是修建厕所的队伍壮大起来，程安都不大认识他们，但是兽人们干活都很积极。能够听懂程安说话的还会主动翻译出来。确保大家不会误解程安的话。
树和果子来迟了些，他们给土豆苗又浇一次农药才匆匆赶过来。
“安，你说的农药真的有用！土豆叶子上的虫子少了不少！我和果子就又去摘了些草砸了泡水，已经给土豆苗浇上了！希望这些虫子都死干净。”树高兴的和程安分享这个消息，接着拉着果子一起去搬石头。
得知这个消息程安也很开心，自制农药有用就行！
坑的大小已经挖的差不多了，现在是把石头给削成石板的样子，用黄泥来贴在坑壁四周。挖坑挖到底下本来就有一块完整的大石头，程安就没有要求再往下挖。只要求将坑再扩展一圈，然后就可以加固了。
人多力量大，没多久就将坑壁按照程安的要求弄好，只能太阳将它们晒干就行。
“安！照你说得做好了，你快来看看。”
程安跑到坑边望一眼：“很好！然后要砍几棵树，盖厕所。”
程安就地取材，将地面当成图纸，把自己的爪尖当做笔，简单的画出设计图纸。
“大概就是这样子的，听懂了吗？”程安讲的详细，想听不懂也难。
于是大家又开始忙着砍树搭建厕所。
听懂了是一回事，可着手去做又是一回事，基本上他们立起四个角落的柱子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光秃秃的八个柱子立在大坑旁边，周围看站着束手无策的兽人，拿着木材比划。
程安叹口气，就该知道过程不会这么简单。
只好再讲一遍，他说一句众人跟着做一步，好不容易搭出一个厕所的雏形。
瞧着不太规整，不过看着像样，能用就行。大家都是第一次做，好不太熟练，相信第二次就会好很多。
“对，就是这样。然后这一面不用全封上，木材再削矮一点，其他的一半高就行，好通风。然后来个人在这里挖一点，连通那个大坑。斜着挖。”因为没有钉子，木材都是紧挨着，直接往地下打的。
程安暂时想不出来开关门要怎么办，就让他们用藤条把木片编起来，做一个栅栏，上厕所的时侯提进来挡住就行。
厕所挖坑也很有讲究，要斜着挖，不能挖太宽。挖好之后还要嵌上光滑的石板，以便排泄物能够顺利进入挖好的大坑。
程安监督他们将石块磨的无比光滑才让嵌在厕所。做好这些，再给厕所搭个顶，他们部落的第一所厕所就算是建好。
有了厕所打样，后面的第二个厕所建起来就很顺利，样子看着也比第一个要好上不少。
程安很是满意，连连夸赞，不过这样的厕所还只是半成品，不能投入使用。
要等大坑完全干透才行。
砍倒的树木还剩下许多，程安干脆让石头他们再砍倒几棵树，好盖再大坑上，免得有人不小心跌入坑中。
为了警示他人，大坑四周也用石块砌了不小的高度。
晒了三天，黄泥已经干透，提前收集好的草木灰便倾泻而下，在坑底铺上一层。提前削好的木材也被盖在大坑上。
这样一来，厕所就算是大功告成。
恰好借着狩猎队打猎回来分肉的时侯，程安站在羽的肩膀上挨个通知兽人，遇见亚兽人来，就拜托羽说一下。
“我们部落的厕所已经修建好了，就在臭臭林，以后麻烦大家想去上厕所都去臭臭林上吧！这样虽然麻烦了些，但是也是有好处的……厕所旁边还有一个石锅，里面装着水的，上完厕所记得冲一下。然后水要是没有了就麻烦大家把水给满上。”
程安喊的嘴巴都有些干，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听进去，又听进去了多少。不过没关系，程安相信，只要坚持，总有一天大家都会习惯定点上厕所。
事实证明，大不分兽人都是很乖很听话的，程安不敢打包票所有人都去臭臭林上厕所，但是他经常看见有兽人去臭臭林。
去的人多，还在野草丛生的林地间踩出一条小路来。
厕所也不负众望，并没有很臭，这让程安信心满满，准备在部落附近再建一个厕所。这样大家比较急的时侯就可以在部落的厕所上。
这个选址就得谨慎些，毕竟是在部落里。
程安心里好几个地方都可以建厕所，一是部落里的小广场旁边。
那儿其实很开阔，广场边也没几户兽人，广场却是经常有兽人在活动。把厕所建在那里也能够方便大家上厕所，要是处理的不好有臭味，也不会太影响部落众人的生活。
还有两个地址在部落附近，但是比较远，不如广场那块离得近。
程安还征求了部落所有兽人的意见，大部分兽人都同意再建一个厕所在广场周边。
于是，征求众兽人的意见之后，他们部落的第三个厕所开始动工了！
程安想把这个厕所建的好看些，至少不要一边高一边矮，因此这个厕所的进程反而比野外的两个大厕所进程还要慢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