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我们要不要过去,安慰安慰礼王?”平安面露忧色地看着远处的祁青宁,轻声说道。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难过,虽然说之前礼王对自家王爷的态度并不好,所以他对礼王的印象也不怎么好。但是当他看到眼前这一幕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怜悯之情,觉得礼王实在是太惨了。
祁承瑾沉默不语,他静静地坐在马背上,凝视着祁青宁的背影。过了一会儿,他缓缓地下了马,朝着祁青宁走去。走到祁青宁身后时,他停下脚步,轻声说道:“礼王叔,别太难过了,既然事已至此……”
然而,祁青宁虽然没有转过身来,而是背着他,但是他的脸上充满了愤怒和怨恨。冷哼一声,打断了祁承瑾的话,说道。
“哼,不需要你的假好心!如果不是你,我或许还来得及,能够阻止这一切的发生!现在这个结果,不正是昭王你所期望的吗?”
祁承瑾面对祁青宁的指责,并没有反驳。他知道此刻与祁青宁争论也无济于事,多说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而且也没有多大的意义。于是,他选择了沉默,转身离去。
平安见状,连忙跟上祁承瑾的步伐。他有些愤愤不平地对祁承瑾说:“王爷,您就这么走了?刚刚我还觉得礼王挺可怜的,可转眼间他就这么不分青红皂白地冤枉王爷,他这就是是非不分!”平安对礼王的那点同情,此刻已经完全消失不见了。
“平安,你最近这火气倒是挺旺的。”祁承瑾看着眼前有些暴躁的平安,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太妃得尸体被烧,这也是他想不到的
“走吧。”
从昨天到今天早上,季之礼的眼睛都没有合上,他就那么静静地坐在地上,发呆出神,沉浸在那无尽的思绪之中。
“娘要是在的话,一定会告诉我该怎么做的……”季之礼喃喃地说道。
季之礼缓缓地站起身来,他的身体有些摇晃,似乎随时都可能倒下。当他踏出房门的那一刻,强烈的日光猛地刺向他的眼睛,让他几乎睁不开眼。
此刻的季之礼,完全失去了方向感。他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更不知道自己要做些什么。
于是,他只能漫无目的地走着,任由自己的双脚带着他前行。不知不觉间,他走到了祁念书的院子前。
文梦自然也看到了季之礼那失魂落魄的样子,这些天季之礼的胡闹她都看在眼里,心中自然也有气。
“东寒,你来这里做什么?公主不想见你!”文梦毫不客气地对季之礼说道。
“我来是想对公主说声对不起的,我给你们惹麻烦了……”季之礼的声音显得有气无力。
“呵,你事情都做完了,说对不起有用吗?”文梦的话语中充满了嘲讽和不屑,对季之礼说的道歉毫无兴趣。然而,就在她还想继续说下去的时候,房间里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打断了她的话。
“让他进来吧。”这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文梦不禁侧目看了一眼房间,心中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缓缓地让开了路,同时警告季之礼道:“别再做什么过分的事情,我们公主对你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季之礼看了一眼文梦,眼神交汇的瞬间,他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他默默地越过文梦,走进了房间。
房间里的气氛异常凝重,祁念书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冷冷地看着季之礼。还没等季之礼开口,她便直接说道:“你走吧。”
季之礼显然有些惊讶,他原本以为祁念书会跟昨天一样再骂他一顿,骂完之后祁念书就解气了。但是祁念书却没有他想象之中的那样,反而是让他走,这冷漠的态度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你真的愿意让我走?”季之礼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他不明白祁念书之前还让他哪都不要去,现在却会主动让他走。
“季之礼,你知不知道本宫做过最后悔的事是什么?”祁念书的声音冷冰冰的,没有一丝温度,“本宫最后悔的就是当初救了你!若你那时便死在了那场大火之中,也不会给本宫惹这么多的事情!”
她说这话时,始终未曾抬头看季之礼一眼,似乎多看他一眼都会觉得厌烦。然而,季之礼听了这番话后,却不知该如何回应。沉默片刻,他才轻声应道:“好。”
话音未落,季之礼便转身离去,才走了几步,他突然又停下脚步,缓缓转过身来,面向祁念书,深深地鞠了一躬。
“三公主,您对我的救命之恩,我没齿难忘。”季之礼的声音低沉但是确实是真心的,“若日后有机会,我定会报答您的大恩大德。”
说罢,他直起身子,不再犹豫,转身快步离去,直至消失在祁念书的视线之中。
待季之礼的身影完全消失后,祁念书这才缓缓抬起头来。她的目光有些空洞,似乎失去了焦距,然而,在那空洞的眼眸深处,却隐藏着一丝难以言喻的不舍。
她的手指紧紧地攥着袖口,由于太过用力,指节都微微泛白,而那被衣袖掩盖的手掌,更是因为过度的紧张而掐得通红。
文梦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她不禁轻声问道:“公主,您就这样让他走了吗?”文梦看的出来自家公主眼里的不舍,但同时她又有些庆幸。
季之礼走了,对于公主府来说绝对是件好事,尤其是现在这种情况,自家公主不能再让人搅乱了思绪。
祁念书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凝视着季之礼离去的方向,许久都没有移开视线,最后说了一句。
“他现在只有离开这,才是最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