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紫微大帝意下凡,永兴正道
却说镇元子与真人在紫微宫席间交谈。
镇元子大仙问及真人,是否知紫微大帝请得他等之意,真人自是言说不知,他奉菩提祖师之令而来,祖师不曾与他言说,那他自不曾多问,故他不知所来何意。
镇元子见真人不知,笑道:“广心即是不知,我且与你言说,紫微大帝此召我等前来,乃是因前不久东土大唐皇帝殒命之事。”
姜缘闻听,不解其意问道:“东土大唐皇帝殒命,此事与紫微大帝有何干系?不瞒大仙,我与那东土大唐皇帝亦曾见面,其是位英杰,但不曾脱离苦海。”
镇元子点头说道:“此事说来话长,但广心你却须知,凡东土人间皇帝,多与紫微大帝有缘法,紫微大帝常常降慈悲于南瞻部洲,或是降宝,或是降星宿下凡为将,护佑他人,故东土皇帝,多有‘紫微星’下凡为说。”
姜缘问道:“紫微大帝慈悲。大仙,但不知此与我等来此,有何干系?”
镇元子笑着说道:“广心,你可知,紫微大帝为何常常降慈悲于南瞻部洲?”
姜缘沉吟良久,说道:“大仙,紫微大帝降下慈悲,自有深意,以帝君这等大神通者,既降慈悲,定非渡一二人之事,莫非帝君有意渡东土众生出苦海?”
镇元子说道:“广心果真聪慧,正是你所说这般,但紫微大帝所为,皆为渡东土众生而离苦海,然渡一地众生离苦海,此何其之难也。”
姜缘说道:“我虽不曾在南瞻部洲,但于南瞻部洲历代皇帝,有所听闻,依着大仙所言,紫微大帝一直不曾功成。”
镇元子点头说道:“正是此理。苦海无边,紫微大帝纵有心渡之,但却甚难功成,故紫微大帝至今不曾有所得,今遣我等前来,便因此事。”
姜缘闻听,心有所明,说道:“莫非帝君为群策群力,思索出个法子来?”
镇元子笑道:“我料定是这等。我有闻数十载前,紫微大帝降恩于人间,后东土大唐皇帝应运而生,帝君多怜此人,遣十数星宿下凡相助,意借其力,而渡得众生,故大唐皇帝乃胜历代帝王之人也。”
姜缘说道:“大唐皇帝却不曾渡得众生,故帝君功败。”
镇远子道:“然也。大唐皇帝终是凡夫,晚年昏聩,沉迷长生而贪恋权势,此事教帝君有怒。”
姜缘感叹道:“大唐皇帝我曾见得,其果真所求长生,曾以真经与我换取长生之术。”
镇元子笑道:“那大唐皇帝以真经与你换取长生之术?可曾换得?”
姜缘点头道:“换得,我再三问及,其果真要换,我只得与之换取,以一禳星之法与大唐皇帝交换真经。”
镇元子闻言,说道:“那真经本出自你之手,不曾想终是落与你手。说来,却是好笑,禳星之法,乃向北斗借命的旁门,大唐皇帝乃得帝君看护,自有星数在身,其本末倒置,为长生权势而朝北斗借命,帝君统摄诸星,怎能不知,帝君有怒,或与此事亦是有关。”
姜缘说道:“渡一洲之众生,甚难。”
镇元子点头说道:“不知有多少人曾试过,皆是功败,但修行不精者,莫说渡人,恐己身亦当入苦海。”
姜缘与镇元子谈说之间。
忽有金钟撞响,仙乐齐鸣,但见殿外紫微大帝驾临殿中,教众仙神起身而拜,口称‘帝君’。
帝君端坐殿中,教众仙神免礼落座。
姜缘见礼完毕,他方才落座,礼仪周全,不曾有错处,他心中暗道:“兕大王所说果是不假,紫微大帝肃正,我虽不曾近身与之一见,但其入殿中,自有威气,教我受之,心生肃穆,不敢疏忽。”
真人正是思虑间,侧耳听得帝君言说。
“列位但知吾为何事而宣诏列位,但吾一心以渡南瞻部洲众生而离苦海,恩慈唐王,未料功败。”
帝君此言,时有星宿众神而出,说道:“此非帝君之过,乃凡俗难渡,常等有言‘遣泰山轻如芥子,携凡夫难脱红尘’,更何谈帝君为众生同渡苦海。”
帝君说道:“不以事难而畏,不以事艰而弃。但我今请得列位而来,乃有事相商。”
此话而出,殿中仙神无不起身以相问于帝君。
帝君说道:“我为渡众生,常以功败,此事列位皆知,任我如何所为,凡夫终难脱红尘,何谈渡得一洲之众生。今我有感,意不日亲是下凡,下凡为人,亲渡众生而离苦海。”
殿中仙神闻听此言,俱是心惊,不曾想紫微大帝会这般言说。
姜缘心中亦为所动,不曾想紫微大帝会言说将亲自下界,下凡为人,以此来渡众生,此当为大慈悲。
殿中仙神闻听紫微大帝此言,无不以心惊震撼,遂出言劝阻,意教紫微大帝改变主意。
紫微大帝说道:“吾意已决。今与列位言说,是以请列位若在下界相遇,可相助于我,以教我下界后,无神不保,无天不佑,三界通知,十方拥护,以此助我功成。”
殿中仙神闻听,即是应声,更有如二十八星宿那等闪身出席,言说必陪同帝君下凡,护佑在旁。
真人同在应声一列,他为紫微大帝大慈悲而心惊敬佩,自不会拒绝紫微大帝,若真相遇,他当全力相助。
紫微大帝听得殿中仙神应声,遂说道:“今宣诏列位,只为此事,今事已了,我自知列位忙碌,但请列位尽可去得。”
殿中仙神闻听,俱是拜礼后离去。
真人与镇元子大仙亦同是离去,但真人尚不曾走远,忽见天蓬真君现身,拦下真人,言说紫微大帝请见真人。
姜缘只得应下,与镇元子赔罪。
镇元子自无怪罪之意,笑着与真人辞别,离去紫微宫中。
姜缘带着青牛,与天蓬真君在旁等候。
天蓬真君说道:“真人但请安心,帝君留真人,乃为南瞻部洲之事罢。”
姜缘问道:“可是因唐王之事?”
天蓬真君道:“却是不知,但我有时见帝君念你,帝君亦是知得你,兴许有要事,但亦有相见真人之心。”
姜缘道:“我不过一修行道童罢,当不得帝君存相见之心。”
天蓬真君朝真人拜礼,说道:“早闻真人道心不移,今方见之,传言果真不假,真人修行至今,有千馀年,成道以来,亦有些年数,此等我皆有听闻,初时闻听真人常常谦逊,我尚有思虑,谦逊一时是好,谦逊多时是伪,然我今时见得真人,方知得,若能修持谦逊之心,不敢为天下先,亦为道心不移。”姜缘说道:“当不得真君如此称赞,真君能有今时这般修行,亦是道心不移之辈。”
天蓬真君闻听,沉吟少许,笑道:“道心不移?或许当如真人所说,我亦道心不移之辈,誓扫清群魔,救护众生,永兴正道,但有妖魔教所知,定斩不赦。”
言说间,天蓬真君杀气腾腾,教青牛见之,有些畏惧。
姜缘见真君这般模样,暗自感叹真君嫉恶如仇,他拜道:“与真君比较,我却落了下乘。真君道心,以救护众生,斩妖除魔,我之道心,却修得己身。”
天蓬真君摇头说道:“真人不可如此言说,你我所修不同,所求不同,怎可一概而论?”
姜缘本还要说些甚。
忽有仙童来报,紫微大帝宣诏真人前往。
姜缘不敢有误,与天蓬真君言说一二后,即行到殿前,他方是走入,便见紫微大帝高坐上位,左右有星宿看护。
真人上前拜礼,说道:“广心拜见帝君!”
紫微大帝说道:“且起。真人,早闻你名,今方得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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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缘说道:“帝君,乃我无有缘法,故一直不曾与帝君相见,今苦修良久,得了些许门道,方才修出个一二缘法,方得面见帝君。”
紫微大帝摇头道:“真人,当不得此说,我早闻你道心不移,许久前便有心要见你,但闻玉皇大天尊二请你而不得,故方才歇了心思。真人,我此方教你来,却有事欲问你。”
姜缘拜道:“但请帝君问之,我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紫微大帝说道:“有闻南瞻部洲大唐皇帝,曾以真经与真人交换禳星之术,此事不知真人可能与我细说?”
姜缘闻听,自无不允之理,他即是将他与太宗相见之事,悉数告知于紫微大帝。
紫微大帝闻听,叹息一阵,遂说道:“真人,我曾有闻,真人乃南瞻部洲生人,可是有误?”
姜缘答道:“帝君,我未曾修行前,在人世里,确是南瞻部洲生人,不曾有误。”
紫微大帝问道:“真人乃南瞻部洲何处生人,俗名为何?”
姜缘说道:“回帝君,我曾为南瞻部洲豫州生人,俗名姜姓,名缘。”
紫微大帝点头说道:“真人曾为南瞻部洲生人,自知南瞻部洲,但真人以观,南瞻部洲生人,为何难以渡之?”
姜缘闻听,行礼答道:“帝君,苦海无边,非以南瞻部洲一处,但苦海之中,何处易渡之?”
紫微大帝深有所感,说道:“真人所言甚是有理,苦海之中,何处皆不易渡,纵有神通之辈,若亲入苦海,亦教苦海所害,沉沦其中,再不得自在。”
姜缘深知紫微大帝所言为真,他行走人间时,此等之事,他亦曾见得,如是那书生与龙王之事,龙王渡书生出苦海,怎料书生倒打一耙,将龙王拉入苦海。
紫微大帝说道:“我虽知苦海难渡,但不可不试,今我当亲往,恐紫微宫无人坐镇,不知真人可愿归天,代我镇守紫微宫些许时日,以待我归?”
姜缘闻听,仍是婉拒,只道他一心修行,不曾有他念,且推举天蓬真君坐镇,他虽不曾与天蓬真君比斗,但他知得,天蓬真君本事定是不俗。
紫微大帝闻听真人这般言说,只得以放真人离去。
姜缘拜礼后,离去紫微宫,与青牛同是朝天界外而去,意返三星仙洞。
紫微大帝目送真人远离,笑道:“真人果真了得,玉皇大天尊第三请,不知何时落下,但大天尊三请,真人必是归位。”
有星宿问道:“帝君,真人虽是了得,但紫微宫中,与之相较者并非未有,如天蓬真君,便不输于真人。”
紫微大帝摇头说道:“比不得。”
星宿不解,问道:“帝君怎说?”
紫微大帝说道:“真人识全真数,身有缘法,成大法力者,无外一二劫间,天蓬虽有些能耐,但若论法力,难胜真人。”
星宿等皆是不明所以,但却并未在此事上过多言说,而是纷纷请命,欲与紫微大帝同是下凡,护卫在旁,不使紫微大帝受难。
紫微大帝说道:“你等可知,此去非是戏耍,你等若是下凡,但有不察之时,则必是身陷苦海,如此你等亦是愿得?”
星宿闻听,无人退缩,但请命护卫帝君。
……
却说真人与青牛离了天宫,驾云往灵台方寸山而去。
青牛驾云间,与真人谈说,说道:“真人,我果不曾与你胡言,那紫微大帝甚是肃正,其设席相待,多以正事,且不留你多言,但你说完事儿,即要将你遣走,半分人情不讲。”
姜缘笑道:“紫微帝君这般乃实事求是,怎个有不好之说。”
青牛思虑片刻,摇头说道:“我却不喜这等,真人,我亦常随老爷赴宴,但有宴席,则必以谈说取乐为先,再谈正事,似紫微大帝这般,我头回所见。”
姜缘道:“紫微大帝有大慈悲,其不愿多做他事。”
青牛说道:“真人,若是他日外出,你可要与我分说,若是再来见紫微大帝这种,我却是不来。”
姜缘笑着说道:“此乃谨言慎行之说,我本无意教你前来,乃你主动请缨,我方才与你同来。”
青牛闻听,默不作声,只道来日若是广心再要外出,他定要问个明白再是说去与不去,绝不可再似这次一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