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枫顺着风来的方向找去,没多久来到了空间边缘。
这里就仿佛是一个巨大的盒子,四周全是半透明的不知名材料,异常的坚硬。
在和玄兽的战斗中,无论是陈枫散发出的刀气,还是玄兽的利爪,都无法在空间四周留下痕迹。
陈枫把脸紧紧贴在墙壁上,向里面看去,隐约能看到墙壁后有光线在流转。
陈枫不止一次观察过墙壁之后,也无数次的猜想过墙壁后到底有些什么。
是玄兽的世界?还是洪宇大陆,有没有可能是家乡蓝星?
想到家乡,一阵难以抵挡的寂寞涌上心头,陈枫贴着墙壁滑落地面,顺势倒在地上。
这一躺,竟然让陈枫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就在墙壁与地面交接之处,竟然有一个小小的黑洞。
风就是在这个黑洞吹出来的,黑洞只有兵乒球大小,要不是陈枫正好躺下,有可能还发现不了。
陈枫站起来,去一堆兽骨中挑选了最细的一根,再次来到黑洞边上。
手指掐着兽骨慢慢向黑洞里面探去,一开始并没有什么异常,当兽骨没入一半的时候,一股吸力猛然出现,就像有一只手要把兽骨骨拽进黑洞。
陈枫下意识的用力拉扯,一把将兽骨拽了回来。
仔细检查兽骨,上面没有任何痕迹,陈枫看着黑洞沉思了片刻,最后还是回到兽骨堆边上睡了起来。
天大地大休息最大,被金色雾气附身战斗,不仅仅消耗着陈枫体力更对精神造成了极大伤害。
陈枫甚至怀疑,前身就是因为精神受损才导致死亡,长久这样下去,自己也不知道能坚持多久。
北川城的夜格外寂静,午夜时分大多数人家已经熄灭灯火进入梦乡。
赵毅家位于整条街道第一户,面积也比普通人家稍大一些,小院落,一间正房两间厢房。
正房烛光闪烁,张毅放下茶杯,向他面前一个样貌俊朗的少年道:“过几天你就去猎虎帮报道吧!”
青年不解的问道:“您不是让我隐藏修为不要暴露吗,这怎么又……”
“当、当、当。”敲门声传来。
赵毅站起身板着脸道:“有些事不该你知道就别问,让你怎么做听着就好了。好了,去睡觉吧。”
赵毅看着儿子走进厢房,自己来到院门前打开门。
一个中年男子,手里提着一包东西,左右看了一眼,走进了小院。
中年人脸上一道疤痕,从眼角一直延伸到嘴角,笑起来有些狰狞:“晚上睡不着,来找你喝点。”
赵毅也随之打着哈哈,“咱两是想到一块去了。”
二人进入房间,笑容立刻消失不见。
中年人轻声道:“叫我来干嘛?计划成功了吗?”
赵毅摇摇头苦笑道:“那臭小子油盐不进。”
中年人冷笑一声,“我就知道,舍己为人这种事只是说说而已,根本没有人能做得到。”
赵毅脸上表情有些奇怪:“他的父母!”
中年人连忙打断赵毅的话,“别提他们,他们那么傻的人已经死绝了。”
“行了,这件事你先别管了,我回去安排一下,明天就能有结果。”中年人语气中带着丝丝杀气。
赵毅紧张的道:“你可别冲动,他要是死了,我们可逃不脱干系。”
中年人语气冰冷如寒霜,“放心,我没那么傻,只是废他一条腿而已,猎虎帮肯定不会要一个残疾。”
赵毅看了一眼自己空空的衣袖,眼神复杂至极。
中年人抱歉道:“我不是说你。”
赵毅叹了一口气,“没关系,已经习惯了,就按你的计划来吧,不管怎样,陈枫决不能进入猎虎帮。”
第一缕阳光露出云岭山,陈枫准时醒了过来。
清晨,万物初醒元气上升,是修炼最好时机,万万不能错过。
由于玄兽空间的存在,消耗了陈枫大量精力,大大拖慢了修炼速度。
陈枫资质虽然算不上天才,可也是中上之姿,十八岁之前有很大机会晋级锻体境四重,根本用不上特招名额。
修炼完毕,把昨晚剩饭热了一下,把鸡汤倒进碗里一拌,唏哩呼噜吃了两大碗。
陈枫的工作是给城里商行卸货,那可是实打实的体力活,吃的少了热量不够干活就没劲。
洗了把脸刚要出门,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谁呀?”陈枫擦着脸问道。
“我,苏元勇。”
苏元勇也曾经是陈枫父母的战友,现在是城主府当差,负责和猎虎帮交接的一些工作。
“苏叔,什么事啊?”陈枫打开门。
苏元勇的声音有些急促,“我是来通知你参加捕杀任务的,还有二十分钟就到出发时间了,你抓点紧。”
听到这话,陈枫着急忙慌的换衣服换鞋,我记得下一次才轮到我出任务啊,怎么改成今天了?
捕杀队追击玄兽,需要有人负责善后,而猎虎帮人手有限,这个任务就落在了北川城这些年轻修者身上。
这可是个美差,不仅报酬比打工给的多,要是能找到玄兽血精,可是能兑换锻体散的。
玄兽血精由玄兽血液所化,是仙门需要的物资之一,寻找血精也是后勤队的主要任务之一。
换好后勤队制服,检查一下装备,出门锁门,陈枫向内城方向跑去。
秋分时节,五谷飘香,本应该忙碌的田地中寂静异常。
远处蹄声如雷,打破了这份宁静吗,大路上黄沙滚滚,一队人马疾驰而来。
几十匹骏马个个雄壮威猛,鼻孔喷吐着白雾般的热气,四蹄翻飞转眼间到了长宁村口。
当先一匹骏马高大如骆驼,身躯通体黝黑如墨,肌肉线条饱满流畅。
马上黑衣中年男子,抖动缰绳,骏马一声长鸣,前腿高高跃起,落地后牢牢定在原地。
黑衣中年人洪亮的声音,清晰传到每个人耳中“开始搜寻,一块血精也不能落下。”
几十个二十岁左右青年翻身下马,非常默契的站成一排,每个人相隔刚好十米,拿出一张符纸贴在手腕上,整齐划一走向长宁村。
陈枫位于队伍中间位置,映入眼中的长宁村让他心头一紧。
他不止一次路过这个安静祥和的村庄,如今却是一片凄惨破败景象。
村口百年老榕树,无力地倒在尘土之中,庞大根系裸露在外。
一大半房屋垮塌破碎化为废墟,青石路面龟裂,依稀能看到巨大爪印痕迹。
水沟里流淌的是鲜红血液,风中隐隐传来阵阵哭泣和惨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