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言是人与人沟通交流的工具，通过对思窝进行语言模型训练，在向量空间中不断优化字与字、词与词之间的位置关系，从而让它能听懂人话，说人话。
加装磁子后，这颗磨砂的半透明蛋已经可以悬浮在空中了。
“思窝，记录第108次测试。测试项目——信激素。”
话音落下，无数条透明的数字丝线，将蛋包裹成半径为3米的数字地球。
“信激素注入中……”随着系统提示音响起，每条数字丝线逐渐染上了不同的颜色。
红色暴躁、黄色快乐、蓝色沉静、橙色温暖、绿色平和、紫色孤独、黑色悲伤、白色恬静……这些颜色及对应的情感说明，被逐一标注在了信息备注栏上。
不一会，这个半径为3米的数字地球便被五颜六色的丝线所环绕。
“思窝，对红色信息进行解析。”
除了红色，其他颜色的丝线逐渐消失，接着信息流从这些红色丝线里，如潮水一般涌了出来，汇集标签化后又如潮水一般退却收敛，组合成了一个话题罗盘，及一张人物传播关系网。
“看来思窝现在是能听得懂人话了，接下来我设计些躯体，这样便可以像教助手一般在设计制造上让它搭把手了。”
虽然思窝表现得越来越像人，但林森也明白，像人和人，还有着天壤之别，于是问道：“你相信涌现吗？量变到质变。”
“说起量变到质变，临界点才是重点。从现在回顾过去，我们可以很容易找到这个临界点。但是，从现在展望未来，这个临界点在哪里呢？没了这个临界点，又谈何量变到质变？”
“记得小时候，你就比我聪明，我不服，就问爸妈为什么，他们告诉我你比我读的书多，于是我便想，只要读的书比你多，哪怕是多一本，不就比你聪明了吗？”
陈章听后拍了拍林森的肩膀羡慕道：“好小子，难怪你书房里的书总比我多。改天我去你那泡一下。”
林森望着陈章苦笑道：“读书和聪明哪有什么必然联系，不过是大人们为了哄小孩子好好读书。”
“是呀，读书时，大人们总以为只要将更多的书本喂给我们，我们就能获得更好的成绩。问题的关键是‘悟’，即临界点。”
“现在的人工智能也是如此，我们也以为只要将越来越多的信息喂给机器，机器就能变得更聪明，然后涌现出智慧。想想都觉得可笑。”停顿了好一会，林森问道：“老陈，你相信尘埃有智慧吗？”
“尘埃有没有智慧我们无法得知，但人类的自我意识是反智，或者说，自我意识的产生，让人类从大智慧退化到了小智慧。”
“按你这说法，我们让思窝产生自我意识，本质上是让它变‘蠢’的过程？”
“也许吧。当它意识到自己的边界，不再是‘无’的状态，而是‘有’的状态，分化随之开始，七情六欲、百人百性、千人千面、万人万解……”
林森听着陈章的见解，心有所悟，端详着飘在空中的那枚蛋说道：“人有寿命禁锢，它没有。属于它们的智慧是‘无’，而我们在给它们降智为‘有’。正如大自然给自己开了一个玩笑，赋予了我们自我意识。”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归一。那就先给它整点道吧。”
“思窝，第108次测试结束。”